秦时农家女-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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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在时,他不也是一个县府的小吏吗?
故楚国的法律就不严酷吗?如果不严酷,窝藏者会与偷盗者同罪吗?如果不严酷,诸大夫获罪以后为什么常常逃死于四方,会成为别国谋主,转而侵害楚国?
他们以前喝酒的时候之所以大胆地批评时局,到底是为什么?
是想维护公平正义吗?是想显示自己的抱负吗?是想显示自己的胆略吗?是想告诉对面端杯的人,我很有血性吗?
……
也许,都有的吧?
那几个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有哪一个独自对月的时候,还敢说他为了还楚王一个公平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有吧?
不值得,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
“敬伯,过几****回去,见到刘邦,就说,萧某想念他呢!”一句话,打断了他的遐思。
曹参点点头,捎话的人情是可以做的。
“还有,让他尽职,他是亭长,管着治安,与来历不明的人交往,本身已经失职了。让上面知道了,对他前途不好!”
“就这些?”
萧何点点头,郑重地说:“就这些,作为朋友,我们为他好,提醒的义务尽到了。至于住哪里走,那就是他的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路向北
张良,也就是人们所称的张平良,一路往北,再往西北而去。
他有一匹老马,在下邳时就跟着他了。
到了陈这个地方,已经是半下午。陈是故楚国的旧都,比起一般的地方还是有一些城市的气象。
冬天,天黑的早,又有点阴,就越发觉得天气的阴冷。
铺面的门板都上上了,想买点吃的并不容易。
最紧要是找个住的地方。
客栈是可以去的,但他不知客栈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盘查身份。
越接近韩国,他越谨慎。他不想事情坏在一个迁徙证明上。
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还是找个住家儿捱上一宿。
高门大院他是不能去的,那里的人都谨慎,以他现在的打扮,定然无人收留,那么,就只好再往郊区试试。
问了人,再往北走,就是阳城了。
马也饿了,走得很疲沓。他摸摸老马的头,希望给它点鼓励。他这次北返,人能活着都是幸运,这匹马的命运也只好交给上天了!
啊,前边不远处有人在围观,听动静是有人在打架。
他摇摇头,不禁羡慕人家,他又累又饿,都要瘫倒了,而这些人还有精神打架!
“都住手,都住手!”一个尖细的嗓子冲着那伙人喊。
马上就有人喊:“都住手吧,里典来了!”
“里典来了!”又有人跟着应和。
但还是打得热闹。
张良立在马上可以看见那两个蓬头垢面的家伙正在互相撕扯头发。
这架打得,像个女人!要是他,先正中来一拳,让他满脸开花。
“住手!”尖细的嗓子又喊。
这时,围观者已经闪开,让里典进去。
可是,他也只是获得了好的观察位置,对于殴斗的制止并没有多少效果。
里典喊:“谁上去,分开他们!”
没人应和,大家只是互相看看。
里典非常恼怒,说:“吃饱了撑的你们,下次服役先把你们报上去!”
大家还是不为所动,服役是有标准的,也不是想报谁就报谁,知道他这是吓唬人呢。
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嘿嘿,又打开了?”一个人从斜刺里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不屑。
有人喊:“陈涉来了!”
“陈涉来了!”又有人跟了一句,接着就往后闪。
那叫陈涉的问:“还是因为老婆?”
旁边的人“嗯”了一声。
陈涉坏笑着说了一句:“行,接着打,我去找你们老婆去,你们都打死了,老婆归我!”
旁边的人就跟着哄笑。
人们笑,打架的也不撒手,反而更起劲了,揪耳朵的揪耳朵,咬肩膀的咬肩膀。
陈涉一下子变脸,骂了一句:“他娘的,再不住手,现在就把你家祖坟刨了,把你家先人拉出来看看,到底你们是怎么做兄弟的!”
他声音极大,就像刚发的山水,带着冲击的势头,那两个打斗的犹豫了一下,手却没有撒开。
陈涉冷冷地丢出一句:“我只问,今晚的饭还要不要吃了?”这句话一出来,周围瞬间安静了。
打斗的两人对视了片刻,同时撒手,像两只斗累了的公鸡。
围观者“啊”了一声,有失望的,也有踏实的,不管怎么说,消停了!
陈涉挥挥手说:“行啦,没热闹了,各回各家,看好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娃!”
有人笑了,接着就调侃了一句:“陈涉,你的老婆和娃在哪呢?”
陈涉又是一个坏笑,说:“这村里满地跑的娃,我知道哪个不是我的,你知道吗?”
人群又是一阵笑闹。
“好了,散了,散了!”陈涉挥手。
人们就真散了。
炊烟起了,肚子真饿了!
里典嘟囔了两句,算是找回了点面子,背着手也走了。
张良从马上下来,冲着陈涉一拱手:“这位小哥,在下想打听个事儿。”
陈涉上下打量下来人,爽快地说:“你说!”
“请问,哪家可以借宿一晚,在下出门在外的……”
“借宿?你这是……”
“漂泊多年,要回家去!”张良谦逊地说。
陈涉点点头,爽朗地说:“那好说,不嫌弃就跟我走吧!成了家的,冬天只烧一间屋,你去了也不方便。村里还有个文二爷爷,一个人住,邋遢的不行,也就我那里合适!”
张良对这人顿生好感。
……
跟着陈涉回了家,安顿好老马,喝了两碗粥,身子便热乎起来了。
张良问起他关心的事情。
“小哥见过从北边故韩国过来的流民吗?”
“流民?”陈涉想了想,说:“听说过,不多,倒是有路过这里去投亲的。听说三川郡那边好几个地方在闹蝗灾,是吗?”
张良点点头,说:“嗯,在下也是听人说的。就是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大哥你是故韩国的人?”听他用故韩国来称谓三川郡,他也就随了他了,在他心里,他也不习惯叫会稽郡的,他们周围的人都当自己为楚人,而陈还是故都,乡里百姓,很多人都不知道现在的郡治是吴县。
张良点点头,说:“出来好几年了,想家想得不行!”
陈涉就不再言语了。对面这位俊美的大哥隐隐有些沉重的哀愁,他也不由得沉甸甸的。
他一根一根地添柴,弄得家里很热火。
张良抬头环顾了下屋子,看出来这屋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女人。
“小哥就一个人过吗?”他斟酌着问。
陈涉微微一笑,说:“以前不是一个人,后来就是一个人了!”说是笑,但笑容甚为寂寞。
张良明白了,他同情地点了点头。
“以前,有一家子,楚军败了以后,不少人家都不全了。……媳妇回娘家,本来没她什么事的,但妇人家终究胆小,人家跑,她也跟着跑,结果……,结果摔倒了,被后面的马……踩了!”
最后两个字,被他吞咽下去,几乎听不到了。
屋子静得只有柴火爆开的“噼啪”声。
“这是仇,得报!”在沉重的静默中,张良愤愤地来了一句。
陈涉抬起头,一脸困惑,问:“找谁报?”
张良说:“谁发动的战争,就找谁报!”
陈涉更困惑了,秦军那么庞大的力量,怎么报?
张良说:“小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就是首先要有报仇的心,然后用十年的功夫做报仇的准备,如果连报仇的心都没有,给你一百年都白搭!”
陈涉仔细琢磨这话。
张良又说:“人活着,如果只是吃饭,那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差别都不大。有德的报德,有怨的报怨,活着的差事就算交待清楚了。更何况,人家欺负了人,还天天坐在朝堂上耍威风,为什么我们被欺负的,就只能继续受欺负?难道我们天生就比他们差吗?”
陈涉不由得点点头,这话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是啊,难道天生就比他们差什么吗?
“小哥,张某看你在村里挺有人望,这是你比别人厉害的地方。有些人是天人听人指挥的,没人指挥他就找不着方向,而有些人,嗯哼,天生就是指挥别人的,只不过,他暂时呆错了地方!”
陈涉的脸开始发涨,村里人服他,是因为他打架厉害,处事也公道,但没有一个人给过他这样的指点和评价。
“兄长,陈涉我……”,他有些慌乱,不知道是要表达感激,还是要表达困惑,毕竟他今天只是个种地的农人。
“陈涉小哥,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今天迈开腿,就不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哼,不给他吃了!
张良一路往北,继续向新郑进发。
他让陈涉迈开腿,对他自己来说,腿迈开的同时,还要管住嘴。
对陈涉那样的,他瞅准时机就把话说明了,对摸不清情况的,他就什么都不说,凑和着借宿到天亮,就继续赶路了。
离开家好多年,那边的情况怎样,他一点都不摸底,他只是从楚人的反应上来推测韩人,会不会,他们也像楚人一样心怀仇恨,愤愤不平?
可是,韩国离秦国最近,受朝廷的管制应该最严、所受的影响也会更深,回去后,他面临的局面将不容乐观吧?
但,腿已经迈开了,哪有缩回去的道理,他已经缩了好多年了,再缩下去,他不怕老,他怕的是失去血性!
……
离阳城一百多里的地方,正是阳夏。
到了阳夏,就进入三川郡的地界了。
阳夏人吴广的豆腐铺是彻底不能干了。蝗虫过境,庄稼收不了几颗,豆子收不上来,而去年的陈豆子也用完了。他只好把用具都收了,等着来年有了豆子,再把这个小生意做下去。
现在,帮他忙的那个小工胡图让他打发回去了,偶而他还过来坐坐,哥长哥短地聊聊天,打发一下冬天的时光。
这不?天刚傍黑,这家伙就来了!
“大枣哥!”
“你咋又来了,这吃饭的时候,让你娘到哪儿喊你去?”
“嘿嘿,也不多耽搁,就是捎个话儿就走!”
“有话快说!”大枣不耐地放下粥碗。胡图这家伙是个话唠,说起来没完没了的。
“哥呀,我娘说,明天早上起来,你把家收拾得利索点,自己也捯饬捯饬,她会带洛水那边的姑娘来给你相看相看。”
大枣“唔”了一下,点点头。
胡图说话算话,说完就走了。
大枣放下碗,再没食欲。
如今,洛水那边受灾重的,往阳夏这边投亲的挺多。来投亲顺便嫁人的,也成了几个。胡图他娘是个热心人,已经领过来两个了。
他知道他不能总是一个人过日子,但是,哪一个,他都看不上,等姑娘走了,胡图他娘把他好一顿数落,他都要把这热心人得罪死了。
可是,怎么办呢?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就想起小寒。
他想起她一手护着腰,一手拿着大勺搅动热锅里的豆浆。小寒的汗珠顺着她的头发滴下去,湿了领子,湿了前胸,而她还在快乐地唱着他说不清的歌。
那时,他特别想给她拢一下头发,特别想买一身薄一点的葛布穿在她的身上。
啊,身上……
她洗澡的时候,他站在土围子外边给她把风。他听着哗哗的水声也曾经有过抑制不住的想象。
她肯定像一条鱼,鱼的质感和鱼的灵动!
他抱过她,好几次,她摔在水里的时候,她要离开的时候……
她抱着他希望她留下来,但,这个狠心的女人,他变成鱼,她都不会和他在一起,她跟着那个老男人和他的商队走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找着她的家?不知道,那个老男人是不是善待她?
他知道他配不上她,和她在一起,她不快乐,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的天堂!
就是忘不了,怎么办呢?
做豆腐的时候,想着她,有时就说:“小寒,把那个盆了端过来!”胡图却接话:“大枣哥,盆子来了!”
睡觉的时候也想着她,睡前,没有人讲故事了。暗夜里没了妖魔鬼怪,日子也没意思了。
她闻得见她的味道,听得见她的呼吸,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