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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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闾进来,一身藏蓝色的礼服显得人特别庄重。
嬴政轻哼一下,说:“年纪不大,穿得这么老气!”
将闾拜过父皇,又对高行了个兄弟之礼。这才说:“将闾就是要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要不,父兄都拿将闾当小孩子看呢!”
高微微一笑,算是一个回应。心里却不以为然。
嬴政说:“朕正在和你高哥哥说常明灯的事情,你是要做什么,还带了个奏折?”
将闾把奏折往上一呈,朗声说:“将闾也是要说长明灯的事情!”
高心里就是“突”地一跳,怎么,截胡的跑父皇这里动手了?好大的狗胆!
嬴政嘴角一扯,闷声说:“嗯,那就议议吧,你是想要多少钱啊?”他现在对儿子们这种比斗厌烦得要死。
将闾说:“儿子不要钱!”
嗯?将闾不要钱?嬴政不由得看了一眼高,而高同样吃惊。
“怎么会不花钱呢?”嬴政问。凡事不都是跟钱说话吗?
将闾说:“儿子不说什么,儿子只想让父皇看个实验。”
“实验?什么实验?”
高同样非常好奇,心里却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真的是来截胡的!
将闾说:“如果父皇允许,儿子就在这里做给父皇看,正好高哥哥也在,那我们就一起把这个事情弄个明白。”他说得胸有成竹。
嬴政点点头,高也只好点点头。
将闾冲门口廊下的梁辰说了句:“烦请梁公公把将闾带来的东西拿进来,好吗?”
梁辰躬身就去拿东西。
这些东西拿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心里也好奇,这是不是要给他父皇送礼?
将闾接过来,打开漆盒,往旁边一站,作了个请的动作。
“请父皇随遍选吧,一样一个!”
嬴政就探身过去,只见漆盒内是好几个蛋形的器具,下面是平底,可以平稳地立着。用的是干净轻薄的白瓷,或许是他们说的骨瓷。
他走上前,拿起一个看看,发现蛋形的壳是可以揭开的,在壳的下面,平底的部分是一个砚台一样的小池子,应该可以倒油,因为灯芯儿都准备好了。
看来,这是个新型的灯盏。
再拿起另一个看,却是个有眼儿的,形状和刚才那个一样,也是白色的蛋。
再一个就是完全镂空的,很漂亮,这要是点上灯,让光透出来,一点非常美丽。
“外面有做得这么漂亮的东西,现在才拿来给父皇看,真是不孝!”他作势责备了一句。
将闾笑笑,略带紧张地说:“父皇说得对,将闾一定改。这是专门为了这次实验赶制的。赶明儿,儿子会拿来更漂亮的!”
皇上问,“这是要怎么玩儿?”
将闾说:“点上它就好了。梁公公,来帮下忙!”
梁辰过去,看明白了,知道怎么帮忙,就从大厅里的灯盏里倒出些油来,一盏小灯一小盏油。
将闾说:“父皇,儿子现在把它们都点上,呆会儿,父皇就能看到这里边的差别了。”
梁辰很识眼色地帮忙点灯。
将闾则从漆盒的隔层里拿出一团糨子。
高诧异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哥哥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油灯点亮了,罩上骨瓷的罩子,就像一个个发着光的鸡蛋。那个镂空的灯盏透出光来,花纹更加明显,这异样的美丽,瞬间就让人融化了。
嬴政不由得啧啧出声。
而高却一下子沉重起来。
此时,却见将闾把那团糨子用手指抿着往蛋形灯盏的底缘糊抹。
高问:“这是要做什么?”
将闾说:“不让它透气!”
说完这话,他就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三盏灯。他糊的那个是完全没孔的,已缺说,为了更有说服力,还是要糊上一下。
忽然,一盏灯的光变弱了,接着挣扎了几下,还是灭掉了。正是糊了糨子的那个。
那个有几个小眼儿的,也还在燃着,只是灯不够亮,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
只有那个完全镂空的,依然妖冶美丽。
屋子里静极了,都盯着那灯盏,却没有人说话,气氛诡异。
梁辰的眼睛偷偷地从皇上的身上又扫到两位皇子的身上,他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不由得悄悄地退了下去。
“可以了吗?”嬴政出声儿。此时,他的声音里有隐忍的怒气,也有深深的失望。
将闾小声儿说:“看明白了,就可以了!”
“那你们就走,都走得远远的,谁都不要来见朕!”他一挥手,袍子带翻了灯盏。
当啷啷,白白的蛋壳滚在地上,真结实,它居然没碎!
而没掉的那个镂空的,火焰依然美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胡亥跟着
高和将闾的故事几天以后便传开了。大臣们看的是热闹,或者也有悄悄站队的,这让胡亥有些着急。
他是为自己着急。
以前将闾被看作一个起哄看热闹的,现在,他截胡成功,都学会明晃晃地打脸了!
而高哥哥虽然被打了脸,可是,人家在行动啊!人家不但在负责着皇陵的工程,而且还在为父皇的身后事动脑筋。尽管父亲摔了灯盏,可是,父亲能不体会做儿子的这番苦心吗?
他呢?他能做些什么呢?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赵高是可以咨询的人。可是,赵高停职了,这些天闭门谢客,他家里人传出话来,说他们家老爷在闭门思过。
呸!他闭门思过,不过是个姿态罢了!
小媳妇明玦嘟着嘴走过来,说:“公子常进宫去,让那神女也给明玦画几块衣料,到了腊日,或是母亲做寿的时候,也穿出去好看。姐姐们都想办法呢,听说那神女只是往外推,说什么脖子疼,做不了更多的活儿。你不是和她有些交情吗?你守着她半天功夫也就画成了,咱家又不缺鸡蛋!”
胡亥烈斜了一眼,没理她。
他被小寒的狗儿子咬了两口,这件事,他回来只字未提,只是让人把伤包好了,乖乖地在家里呆着。
太丢人!想起来心都碎了。
他现在回想起当天的情景,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要说,打了小寒都不要紧,父皇怪罪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小寒那女人就没发泼吗?
关键是,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关系从此跌入了冰谷。以前,纵然心里有不满,也还揣着,现在,都端到明面儿上了,装都没法装了。
他能看出小寒不喜欢他,但为什么还纵容着他,教他书法和绘画儿,这就不知道了。也许,她是为了躲避父皇的追求,在父皇**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父皇的儿子在身边,能让父皇矜持一些。
现在,断了这个关系,他都没机会见到父皇了,这样下去,不是更没前途了吗?
明玦又蹭过来,说:“公子也该为明玦操点心了,明玦穿得漂漂亮亮,不也是咱府上的体面吗?”
他不满地上下打量她一眼,这个吃货,除了吃穿,她可是什么事儿都不上心了,整天跟她那些姐妹比。她但凡有一点像小寒那样的聪慧,他都不至于走到今天,把一手好牌烂在手里。
“走开,别烦我,想到哪儿晃到哪儿晃去!”
明玦撅起嘴巴,哀怨地看他一眼,向门口走去。她到哪儿晃呢?如今她都不敢回娘家,母亲总是盯着她的肚子问,怀上没,怀上没,问得多了,倒好像她做了错事一般。
可是,怀孩子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如今,公子对这件事情也不热衷呀,他不热衷,倒让她心里有些偷偷的喜欢。
那件事情真的没什么意思!
何况,带孩子,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姐姐们都要让孩子烦死!
她回过头说:“那要不,明玦去看趟明珠姐姐,她和二姐生气了,我去安抚她一下。”
胡亥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爱干嘛干嘛去。
她那些姐妹们,整天闹得鸡飞狗跳的!丈母娘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整天给女儿们主持公道,她不主持还好,她一出声儿,事情更多。整个一个是非人家!
想到此,他忽然心中一跳,意识到他应该做什么了。
明玦要去安抚那个落败了的明珠。他是不是应该安抚一下落败了的高哥哥呢?
对,应该去看看高哥哥!
虽然他不希望哪一个是上升的,但暂时能和他处在一条战壕里的,也应该就是高了。这时,他的出现,对于高来说,应该叫雪中送炭。
好,送炭去!
他看看天色。嗯,半下午了,初秋的天气,天瓦蓝瓦蓝的,正是出门的好时候,如果正常,高应该从工地上回来了。那破地方,他才不会丢下那八房夫人住在那儿呢!
大哥扶苏主持皇陵工程的时候,不也不在那儿过夜吗?那时,他丢不下的,是小寒!
娘的,怎么又想到这不识抬举的女人!
“仇富,仇富,套车!”
仇富忙不迭地跑过来,“公子,这是要出去?”
“这不废话吗?”
仇富张了张嘴,又看了眼他那脚脖子,没说话,出去了。
他脚上的伤才好些,这是又呆不住了。哼,作死了,是他自己的事,以后,他绝不多言,他让干啥就干啥!
叫上赶车的,仇富拉过马,问:“公子,要仇富一起跟着吗?”
胡亥点了点头,钻到车里,没说话。自从让蒙家小丫头踢到蛋蛋,他身边也真的不敢离人了。
仇富就去招呼家丁,自己也上了马。
一行车马向高的府上不紧不慢地走去。
走了有一会儿,过了编磬街,就要到了,仇富说了声,:“停车”!
赶车的把马拉住,车停下了。
胡亥探头问:“到了?没有啊!”神情颇为不悦。
仇富凑过来,低低的声音,说:“公子,看见曹大鹏了!”
胡亥一皱眉,“曹大鹏?”他一时想不起来,谁是曹大鹏。
“就是公子高那个挺能干的大舅子!”
胡亥想起来了,这人是挺厉害的,高哥哥的生意他打理得比较不错,而且,八房夫人的生意,他居中联络还能游刃有余,这比起治理国家,难度也差不多了。
“他怎么了?”他很好奇。
“仇富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公子高把他送出来的,而且神情颇为郑重!”
“嗯?”胡亥越发皱起眉头,仇富这人的说话风格他是知道的,他既这么说,定是有些不寻常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公子,……”仇富压低声音,沉吟了一下,便向后退去。反正,提醒的义务,他尽到了。从提醒他小时候别逗狗,一直提醒到现在。他愿意怎么做,就随他吧!
胡亥摸了摸嘴唇上的绒毛,想了一下,说:“那么,仇富你跟上去吧,看看他在做什么?我仍然去高哥哥那里探望一下。”
仇富点点头,领了一个家丁走了。
……
和高的见面淡而无味。
胡亥也没太在意,高这个人,城府太深,他几次想把话题引到将闾身上,想表现出同一阶梯的亲近之意,都让高不着痕迹地拦回来了。
高风清云淡地说:“事情嘛,总是越辨越明,要早知道火焰捂住了是着不了的,那我也就不下那个功夫了。不管怎么说,学到东西了,总是好的!呵呵,此路不通,另找他路,父皇的健康及将来的事情,总要儿子们操心嘛!”
胡亥只好点点头,连说:“高哥哥说的极是!”
“胡亥,南边要开很多土地,需要不少农具,你要不要做这个生意?”
“嗯?”胡亥有些不能适应这跳跃的话题。
“如果,你想入一股,高哥哥倒是有现成的人手和渠道,可以带着你一起赚钱!”
“你说生意啊?”胡亥一下子意兴阑珊。
“对呀,就说生意,这是要紧事,风险嘛,我们可以共担!”说完,他期盼地望着他。
胡亥摇摇头,这事儿,一是他不感兴趣,二是他听到了“风险共担”。
自从父皇没收了他一半的田产,他就成了兄弟们当中的穷人。高是很富的,让穷人和富人一起风险共担,他母亲的,这公平吗?
高不以为意地仰头笑了,说:“兄弟还小,家口也少,过几年家口大了,就得着急嫌钱了。也罢,也罢,高哥哥就这么点搂钱的志向,将来,缺钱的时候,跟高哥哥说!”
胡亥领情似的笑笑,就从高的府上出来了。
临走时,高说:“兄弟,让我们为父皇的健康祈祷吧!”
“对,高哥哥祈祷吧,胡亥在后边跟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