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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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噗嗤”一笑,互相打了下手,算是互相取笑。
“瞧我这这一路风尘的样子,若东家不介绍是不是扔伙计堆里都找不出来了?”
“哪有?姐姐先到我房里洗一洗。”西施挺喜欢这说话有意思的姐姐。
“姐姐可是要当我嫂子的?”郑旦倒是直接。
“嗯?”寒洲让这话惊了一下,想了想,胡七那么热情也难免别人乱想。“不是,我是来帮你哥赚钱的。”
“姐姐也是生意人?”
“唔,算是吧!能赚一点小钱。”寒洲自谦道。
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应该如何理解这“能赚一点小钱。”看寒洲的衣服已经是不成样子了,应该也不算什么好人家出来的,但是呢,这个姐姐一看就是有主意有见识的,也不可怠慢了。
“姐姐先洗,要是需要换衣服,我拿一套出来。也不知是否合穿?”说着就去拿衣服。
郑旦毕竟大一些,也更灵活,“我去帮姐姐烧水,洗头时肯定得人帮忙的”。
衣服换了西施的,是果绿色的外袍,里面是白色的小衣和裤子。头发是郑旦帮着洗的,很细心也很耐心。这么鲜亮的颜色寒洲很少穿,穿上之后,好像心情也明媚了、轻松了。
看着眼前变了样子的这位小寒姐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掩饰不住的惊艳。
“我嫂子今天肯定有话说。”西施说。
“我觉得也是。”郑旦也担心似的说。
“真的吗?”寒洲马上就懂了她们的意思。“就我这样子吗?”说完她又把那双灰布的脏鞋踩上,肥裤腿略略提高些,脚脖子一下子就显得更细,这对比的效果,让姐妹俩“噗嗤”笑了,这姐姐太逗人了。
西施赶紧又去拿了双相配的鞋子,寒洲貌似严肃地说,“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棵大葱。哦,我要去卖大葱的铺子里站上一会儿。”
两人又是笑闹成一团。
再出来见人的时候,西施和郑旦的担心好像真的发生了。
胡七说要带小寒见见家里人,虽说只是帮他开店的生意伙伴,但如今落脚在他这里,不见见人总是不好。若是雇佣的伙计倒真不用客气了。
好吧,见人就见人。本姑娘什么人没见过?
大厅很大,布置简单而实用。
众人一见这新来的姑娘,面面相觑。老七这是要干嘛?
老人还是很沉稳的,笑眯眯地让西施看茶,心里在琢磨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有两个女人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其中那个年纪大些的瞪了一眼胡七。
胡七假装没看见。
寒洲行了个礼,像他人那样跽坐了,这动作不如端茶过来的西施那样流畅自然,那脸色不好的女人“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屑的。
寒洲也不吭气,看这个女子这么沉不住气,想来也不是多么历害的角色。
“老七越来越长本事了。”那女子终于禁不住开腔了。
胡七没搭茬儿,长辈没说话,他自然也不急着说什么。
一时间客厅里出奇地安静,西施悄悄扯了下寒洲的衣服。这应该算是关心的表现。
寒洲轻轻笑了笑,胡七不出声,轮不到她出声。
“咳,”老人咳嗽了一下,这是要开场了。
“老七这趟出去带了个姑娘回来,老头子我一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儿,就让我出来见见人,老七,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小寒姑娘是我在路上遇上的,想让她回来帮我做生意。刚到家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详细说,但小寒姑娘最近只能落脚在我们家里,让她和大家一并见见,彼此也好相处些。”
这话说得中规中矩、合情合理,旁边那拉着脸的妇人又“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寒洲听到这声哼,心里冷笑了一下,心说,放心吧,姐姐。别人的东西本姑娘从来不动。而面上则笑着环视了场中众人,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见过礼了。态度友好平和,不卑不亢。
老人看她这样子,也笑了笑,“姑娘是叫小寒?”
“嗯,是叫小寒。打扰府上,实乃情非得已,还望各位长辈及兄弟姐妹海涵。原本到了府上就应该去一一拜望长辈的,哪想还劳动了长辈出来,实在是小寒的罪过了。”
哦?众人眼前一亮,这女子不但长得美,于待人接物也很有一套,座中人年纪小些的就有点幸灾乐祸地扫了胡七和他房里的女人一眼。
还是老人开口:“既来了,就安顿下,你们一路辛苦了。我们生意人,做的是五湖四海的生意,结交的是五湖四海的朋友,谁都有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更何况你是来帮助小七做事的。来了就别客气,需要什么问西施或郑旦,今天你们累了,先歇着,咱们有空再聊。”
众人互相看了眼,纷纷告辞离去。
有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离开时,拍了拍胡七的胳膊,还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胡七白了他一眼。看来,他们是兄弟。
也不知这老人家多能生,胡七都排到第七了,还有小的,老人实力真强。寒洲心里有点恶趣味地想。
西施拽了寒洲一下,寒洲对老人认真地鞠了一鞠躬,和西施两人走了。
胡七没走,他知道老人有话要说。等厅里只剩下父子两人,他才把这次的生意一项一项地做了交待。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生意做得顺,所有人还全须全尾地回来,这都让他高兴。
胡七又原原本本地说了小寒的事情,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蹄筋炖豆腐”的故事,老人听得哈哈大笑,看刚才小寒姑娘那温文有礼的样子,原来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真是有趣。
“这小寒姑娘我现在也琢磨不透她,说起来应该是个病人,她被驴踢了一下昏迷了,醒来以后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但于世情人情又是极有见解的,想来必是有一个好出身,只可惜遭逢变故。她来这咸阳是想看看能不能想起家在哪里,她总是想念家人,一个人很孤苦的。儿子则是想让她帮着把豆腐店开起来,豆腐这东西父亲没见过,哪天让她做好了给父亲吃,很有意思也很有变化的吃食。”
“豆腐?”老人重复了一句,琢磨着到底有没有见过。
“对,其实这趟下来,儿子认为最大的收获还不是这豆腐生意,而是认识了她这个人。她很有想法的,她说我们可以和军队合作搞茶马贸易。”
嗯?这显然是一个大题目。老人一下子精神一凛。
胡七就把这想法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最后认真地说:“这生意成与不成,儿子都认为和她合作是有好处的。要说她这人品,儿子觉得,一个连匈奴、刑徒和盗匪都能设身处地地认识的人,怕也不是什么小人,必是心胸、气度和视野非常开阔的人。”
老人听了这评价呵呵笑了,“你几时这样评价过别人?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胡七低了下头,咬了下嘴唇,说“肯定是瞒不过父亲,儿子现在只是怕自己年纪大,又生得愚笨,不能得了小寒姑娘的青睐,而小寒姑娘一门心思想找她的家,也没其它的想法。她跟儿子说得很清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也没有人身依附的可能。”
“呵呵,倒是个特别的姑娘,这性子老头子我喜欢。你好好待着她,别让人欺负了她。不说帮我们做生意的话,我们家多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另外,嘿嘿,小七呀,也留点神,别让你那些兄弟们先下了手。”
老人说完转身走了,很有点调皮的样子。
胡七觉得这老头子也好像要看自己的笑话,不禁眉头皱起,头皮发紧。
第二十三章 可以选择做个新的自己
西施和郑旦已经听说了“蹄筋炖豆腐”的故事,对新来的这位姐姐很是佩服。
“小寒姐姐,当时的情形若是换了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你真历害!”西施说。
“我也做不出来吧?”郑旦不确定地跟了一句。
寒洲笑了笑,说:“如果是我,听了别人的故事,或许也会像你们这样说,‘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嗯?为什么?”两个人都不理解。
寒洲笑笑说:“那是因为不在当时当地的人没有激愤而起的环境。两位妹妹想一想,人的身份,比如英雄啊、刑徒啊哪个是老天给固定了的?英雄有胆上阵杀人,国家说他是英雄,是因为有一声战争,而他正好当了兵。他在战场上不杀了对方就要被对方杀掉。而某个刑徒呢?他好像普通人一样也没胆杀人,可是他也许被当官的欺负了,让朋友出卖了,被妻子背叛了,一时不能遏制胸中怒气就出手了,结果,他被官府定为刑徒,被刑罚整治。两位想一想,人与人的差别大吗?其实是不大的。”
“哦。”好像是这么个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认同。
“所以呢,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有时懒一点,有时馋一点,有时爱臭美一下,有时有点小心眼儿,有时还爱撒个娇什么的。不过呢,现在没有撒娇的对象了。”说到这里,寒洲自嘲地笑了笑,有点孤寂冷清的样子。
“那——姐姐你可以跟我撒撒娇嘛!”西施关心地说。她已经知道了寒洲是个病人,她找不着亲人了。
“对呀,其实跟七哥撒撒娇也可以的。”看似老实的郑旦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戏谑地望着寒洲。
“啊?”寒洲和西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惊到了,这就是老实人?
“看来你这妮子该嫁人了,要不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寒洲恶狠狠地说。
“她本来就要嫁人了,过几天就到日子。”西施抛出情报。
“真的?那恭喜了啊!”寒洲说。
郑旦羞涩地扭了扭身子:“还不知怎样呢,只是因为也是从东海过来的,想要找一个东海家乡的人才定的亲。”
“哦。是这样啊。”寒洲想说找老乡也很好啊,我和老陈就是老乡,能吃到一个锅里,想骂人方言也都听得懂。
“他家也是做生意的。”郑旦补了一句。
“哦,那挺有共同语言的。”
郑旦怔了下,想明白了,共同语言就是挺有话说的。她认同地笑了笑。
“要不我们来打扮下新娘子?”寒洲望着西施询问。
“好啊,小寒姐说怎么办吧?”西施一付吓人的样子,简直要摩拳擦掌。看来是个生意人家的女汉子。
“我看郑旦头发很好,咱们给她梳个新娘的发式吧?”寒洲也玩兴大发。
很快郑旦原先的头发被打散了,寒洲想了想,想起给女儿小时候梳的那个样子。这个时候没有橡皮筋,只好让西施找了根线绳儿。她按照蝎子辫的思路从头的一侧拾起一小绺头发,然后又一小绺压上去,贴着头皮一码一码地编下去,从后面慢慢地就出现了一个弧形,弧形的末端已经是头的另一侧,而余留的头发还很长,就变化了手法,按麻花辫的方式编下去,一直到手里抓不住了才用线绳儿收住发尾。收住以后,寒洲一点一点地卷起来,然后在头的右侧出现了花纹堆叠的发髻,由于发尾藏得好,纹路很清晰,就呈现出整齐精致的美感。
西施张着嘴精叹,太好看了。郑旦很着急,她自己是看不见的。
寒洲说:“快给我找个发簪,我得固定了它。”
西施急忙把自己头上的取了下来。
弄好了,西施一个劲儿地啧啧称赞,郑旦一个劲儿地着急。铜镜里她只能看见前面,看不见后面。
西施悠悠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像头上爬了一条乌梢蛇。”
寒洲被这妮子逗得绷不住了,这是要气死人吗?
当然,笑和闹只是生活的辅料,这两个丫头的主要任务还是陪着寒洲到处逛,逛的时候看看哪里做店面合适。本来,寒洲想着先开一家店,然后一家一家地开下去,但是到了咸阳,看到了胡家的财力,她改了主意。
咸阳这地方,人口多,能人也多,而做豆腐这种工艺,技术含量并不高,有心人多试几次也就试出来了。如果先开一家店,别人看到了,很快会跟上来,对市场的占有就不那么大了。偌大的咸阳如果同时开几家胡记豆腐店,情况就不一样了,就是对市场的霸占,别人再跟上来,声势也弱了。
寒洲想着店面不需要多大,但位置很重要,生产作坊可以用家里闲置的房间,然后统一往各店配送,这样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技术外流的可能性要少一些。这比前店后厂的模式要减少成本,效率更高。
她这个想法,胡七同意,老爷子也赞同。他牙口不好,已经喜欢上了软软的豆腐。
寒洲还做了一幅店面的效果图给他们看,要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