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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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而在此刻,胡狼骑兵锋头前仍有因俏春寒迅疾移动身体而留下的黑影一带。
胡狼骑兵锋头处数十匹马,猛地从身体两侧激射血来,身子也冲破俏春寒留下的黑影,扑倒在长草里。后继的奔马驰骋而来,呼吸间,在骑兵的队列前面群马已倒成一片。
马的惊嘶和人的怒骂,还有重物的扑倒声顿时响起来。我心头猛叹一声,暗惊俏春寒的速度快得真是匪夷所思,竟能把坠星剑猛力投掷出去后,又追上去把它捉回。
已高跃到空中的流流弩抽出腰间长刀,厉吓一声,扬起长刀向俏春寒当头直劈过去,在他的身下,数十名胡狼战士亦都手持厉刃,状若疯虎般地向俏春寒扑将过去。
在随即胡乱响起的兵器激交声中,尾随而来的胡狼骑兵汇成道黑流把俏春寒围在旋涡中心,又分出一部分向我与云素的飘飞方向追驰过来。
我似抛物线般的滑翔着,与地面渐渐靠近,终觉得脚下升起股清风,把我轻轻托放到草地上。落地后,我看都不看向俏春寒与胡狼战士搏杀的方向,有道是双拳难抵四手,今日他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会力尽而死,更何况胡狼那边还有个身手不弱的流流弩。
我也不敢和快得跟一阵风似的胡狼骑兵在平坦的大草原上比速度,怀抱着已沉静得像冰湖一样的云素往竹林拼力奔跑过去。
卷三转折第五十八节战竹林
我步势一起,便见追过来的众胡狼骑兵调转马头,往我的前进方向拦截过去。
“当!”一个巨大的兵器交击声响彻整个草原。
“俏春寒,我流流弩帮你数数,你死前还能再杀多少人啊!”这个冰寒阴冷的声音不高,却在烈风刮耳的呼啸中也清晰传至。
在连续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中,远远传来数道惨哼,紧接着耳朵里听到俏春寒清朗的笑声,他用仍是温润平和的声音续道:“春寒实不愿叫手上的坠星剑再染鲜血,便再算上流流弩将军一个,就足够了。”
这在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就如同在耳边响起,在这声音里我似看见俏春寒手挽坠星长剑,挥舞出乌黑的光芒,那剑身两侧的银线就若从九天引下的两道激光电影,顷刻劈画过他身周的刃丛,在一片交相响起的兵器折断的脆响中,血肉飞溅,残肢四射。扑将过去的众胡狼战士一个个痛苦呻吟着绝望地倒下去后,坠星剑的寒芒便在他身周生造出一方血雾漫溢的空地。
长刀华丽耀眼的光华从半空洒下,从奔马上高跃起的流流弩抽挥出长刀向俏春寒当头直劈过去,俏春寒斜目向天,不动的身躯挺如山岳,意引手中的坠星剑隔挡过去,“当!”刀、剑巨大的激交声传遍整个草原。
俏春寒一剑磕飞从空中袭下的流流弩,身周的空地却又被红眼扑上来的胡狼战士填满……
眼前的翠绿色渐浓,我收慑回心神,前奔中轻点脚下长草,终比追来的胡狼骑兵快上一线,身行疾纵入竹林。
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林间的空地上投注下来斑斑光影,眼见四面的竹林稀疏,马匹可以轻易从其间穿行,我在心头猛叹,看来竹林也不能让身后的骑兵追势缓下来,夜鹰在相比之下也没有速度的优势可言。
“云素小姐,我们现在往哪里逃?”我脚下不停,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云素,眼见她眼中神色凄迷,嘴唇微闭,却似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语一般。我心中再叹,拿这无言的玉人毫无办法,随意找个方向往竹林深处奔逃过去。
林子里的风凉爽起来,裹挟着芬芳的清香拂过面颊,竹影疏摇,哗哗做响。我在奔跑中仰起头,视线穿过交叠的枝叶望向碧蓝的天空,眼见找不到一棵枝繁叶茂的竹子,心头打消了跃上竹子顶躲藏起来的想法。全力奔跑后,越流越多的汗水渐要蒙住双眼,听着怎也甩不脱的马蹄声,我忽地烦躁起来,无奈又问道:“云素小姐,我们现在往哪里逃?”
云素回应我的仍是那失神的模样,脸颊上却红潮渐浓,我暗道她心绪现在一定翻腾不休,她那一颗心全都系在了生死已定的俏春寒的身上,所以才对我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
阳光从中天照射下来,叫人无从它的方位分辨出方向,急促清脆的蹄声在四面响起,左右扫瞄的视线偶尔能捕捉到胡狼骑兵在林间飞速掠过的影子。我应是在竹林里绕了一个大圈,跑进了四处搜寻的敌骑中间,感觉臂弯里的身子越来越沉,随着我体力的迅速消耗,夜鹰也逃不过如俏春寒那般被围杀的结局。
提着不易剑的手抱着云素,余手抓住刚在不远处现已瞬息靠近至面前的竹子,一荡一甩,空中身子擦过数条青翠的枝桠,直冲到竹林顶上,碧蓝的天壁不再被竹子的枝叶遮遮掩掩,猛然填充了整个视野。
我还没来得及四下远望,选个可供逃亡的路线,突地在北方的天际眼见火红的一点,红点愈加清晰,却是从金陵军衙飞来的军鸽。想起中黑熊精的埋伏那夜军鸽带给我的惊魂一刻,大骇中身行急坠下来,“锵!”把不易剑自鞘中拔出寸许,手腕随即往刃芒上缠绕过去,腕上红线一割即断,又变回红绳,飘落到地上。
轻呼出一口气,突听得枝叶的摩擦声音,寻声望去,火红的鸽子从叠翠的竹林顶穿来,空中它画出条优美的曲线,俯冲而下,自脚前弯过,红喙衔起红绳,振翅高飞出竹林,在枝桠间斑斓的缝隙中闪过轻巧的身影,向北方投去。
我心中大叫声不好,急收回目光,忽觉耳中的马蹄声乍近,眼见四面的竹林中都急奔出胡狼骑士,阳光投注下来的斑斑光柱打在漆黑的面罩上,混合着急促的马蹄脆响,立时把闲逸的竹林带入萧杀诡异的气氛里。
我心头猛叹,终还是被这该死的军鸽给“出卖”了!右手一挥,抽出不易剑,引动身旁闪现的光华如银亮的半月,一剑斩断棵粗大的竹子,飞起左脚,把倒下的竹干急踹向来袭的骑兵。我手脚动作不停,又如此这般把竹子接连踹向从四面突袭过来的敌骑,根根竹子似是巨大了几千倍的箭矢,拖拽着翠绿色的光芒疾射出去。
在一片猛然传来的人惊马嘶的乱响中,眼见突前的数匹马的身子都被竹子贯串而过,喷出蓬蓬血雨,砸倒到地上。数十个胡狼骑士从马上跳起,落地后拔出腰刀向我杀来,在他们身后,后续奔来的马被前面倒地的马拌摔,马身翻折出去,“噼噼啪啪”的撞断了无数根竹子。我纵跃而起,一脚蹬向身旁的竹干,身子借力像大鸟般向前投去,扬剑劈落,下一瞬间,不易剑已现在一名胡狼骑士的头顶上。
那骑士藏在面罩后的脸孔现在一定是惊慌万分,他显露出来的眼睛里惧意一闪,手举起长刀挡来。我把力量用老,右臂倾力劈下,“啪”的脆响中,不易剑劈断长刀瞬划过他的眉心,我旋又一脚踏在他身上,眼见蹬踹出去的身躯在空冲倏然分成两半,激起冲天血雨向两边倒去。我扯回不易剑又挥振开横刺来的一枪,空中改变方向,身子远远地飘飞出去。
听着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我的身行飘荡过数棵竹子,一一将它们挥剑斩断,临空旋动身行,双脚借旋转力量猛把那些竹子往身后倒踹出去。也不回头去看这劲射过去的‘竹箭’贯穿了多少个来追胡狼战士的身躯,再踹射出去一根竹子,身子轻巧地点落在地上。
“向右转。”落地的瞬间,伴着阵寒冷的幽香,云素的轻语也吹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想也不想,身体半侧,跟进的脚尖一点,身行向右横着纵射出去。
身子闪电般连闪过面前直击来的竹子,眼见前方的林间透来碧蓝的天空,我心中一喜,这定是已到了竹林的边缘。伸手抓住闪电般出现眼前的竹子,臂膀一震,把自己飞一样甩出去。
速飞出竹林,久久压抑的精神一清,空中抱紧云素翻腾一周,飘落下来。
一望无际的平静湖面,霎然冲进眼帘,湖水一侧,在流云遮掩下,是青郁的山脉;湖水的另一边,极目与天相接,是明镜般片尘不染的蓝天。
“放我下来。”怀里的云素低低地道。我放手松开那片温凉似玉的感触,眼见云素步到湖水边,半蹲下身来,素指轻点如镜的湖面。
只见指尖点离开的水面,涟漪舒散,白烟流转,一片薄薄的冰层淡浮出来,就像是透明的睡莲叶,静静停留在水面上。云素站起身,玉步轻摇,踏上冰玉雕铸成的莲叶,秀容转来望向我,伸手邀来。
我上前捉住云素的衣袖,忽觉身体轻飘飘被送落到‘睡莲叶’上,睡莲叶冲出细细的波纹,在水面上倏然滑荡出去。转望山色空蒙,身周水面荡漾水纹,余下一湖碧玉,我只觉落入眼的景物满载着心旷神怡,溶化在心底,深吸口沾染上山水灵秀的空气,却久久不愿吐出。
身前云素的梨花长裳飘扬起来,随轻风舞动的云袖、下摆拍打过来,抚慰着我疲劳的身躯;她如云墨染的长发也在风中缠绕过来,发丝抚刮过我的鼻尖,痒痒的,竟拨弄起我心海里久未升出的柔情万种。
突见竹林前闪出条雄伟的大汉,他身上遍染血迹,黑发乱舞飞扬,气势若大草原上刮来的冰雪寒风,正是胡狼大将流流弩,我心下叹息看来俏春寒已力战而亡了。
眼见流流弩吐气开声,力挽弯弓,搭箭震弦,来箭无声地化成黑光一点,速飞而来,时间似在此刻失去了作用,仿佛就是在同时,泛着死寂光芒的箭矢已出现在近前,我想也没想,向着来箭猛挺起胸膛,那箭毫无疼痛地破进了身体里,力运起胸间肌肉夹住箭矢,不让它贯射过去,伤到云素。
“夜将军!……”
我在闭合上满眼的湖光山色时,只发觉,这听到的声音是一生中最美妙的呼唤。
卷三转折第五十九节惊魂箭
周围的景物在视线里模糊不清,我似在拼命地奔跑着,远远可见一道静静的河水,那应是我的目的地,我正向着它全力奔跑着。
眼中的一切都在剧烈地抖动着,我身后是二十几个金陵的战士,是在这一刻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身后不远的地方,云梦国的巨擎和醒玉顷刻便被胡狼的铁骑吞没。我心头掠上痛苦,帐篷里巨擎大手捉着筷子“叮叮”的敲打着他面前的瓷碗;醒玉跪坐在毯子上,挺起傲人的丰躯,星眸半闭,微张的樱口里流淌出美妙动人的乐声……
最先倒下的是战二十三。
他连人带马挥剑一下把一名追及的胡狼骑兵劈做四半,激涌出来的鲜血还不及染红他残破的衣裳,另一名拍马赶到的敌骑一斧就削飞了他连带着半边肩膀的头颅。
“啊!”李初一发狂地怒吼一声,提刀疯了般返身扑回去,跟着,又有几名金陵的战士顿住脚步,圆睁着双眼冲过去。
我迈出去的脚猛然蹬在草地上,身子腾空而起,侧转过身子向后倒飞出去。一个迅疾驰来的胡狼骑兵借冲力手握长枪直挑过来,我横不易剑胸前,“当!”的挡住长枪,一手急伸出去攥住枪身,手一扯,引得身子在空中旋转半周,反手一剑劈划过那骑兵惊怵的面门,半片头颅带着血液、脑浆飞射出来,飘落到正在拼杀的众人身上、草地上。
李初一一刀捅入敌骑的小腹,自己的胸膛也被那骑兵跨下马裹着冲势的前蹄踏落上去,他大吐口血箭,身子却没有被马蹄踹倒到浅草丛里,他身中数根投射过来的长枪,早已让长枪把身子定在草地上。
平日素与他混在一处的徐福禄看到此景,眦目欲裂,咬紧钢牙抛下正在拼斗的骑兵,转身向李初一奔去。一名胡狼骑士身迎激射过来的鲜血从李初一肩膀扯回长枪,转头睨向怒奔来的徐福禄,轻抬手中弩,倏然射出的一箭让躲闪不及的徐福禄就似断了线的风筝,眼见徐福禄猛地浑身一震,接着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重重地砸落在浅草地上。
“不许再停下,都跟在我后面!”空中的我眼见更多的骑兵奔袭而来,若再不走,转眼就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我返身向河边跑去。俏春寒现一定在清理河岸上的弓手,只要奔跑过去,一纵入河里,那可能是当下唯一的生机。
长刀光辉如电,无可挽回地扫过刚爬起来的徐福禄的腰间,胡狼骑兵在迅驰中俯身挥出这一刀后,马冲势不停,风般向我们冲来。徐福禄也不看自己突兀中断的腰身,手扬兵器,无力地向那名骑士投去,“唰!”又一名从他身边驰过的骑兵持斧向他划去,这名骑士奔驰过后,徐福禄的头颅已高高抛扬而起。
徐福寿猛咬住下唇,紧紧闭上双眼,转过身再不看过去,跟随在我身后拼命奔跑着。
“噗!”赵展大腿被从后面射来的箭矢贯穿,奔跑中他猛地跪在草地上,紧接着在草地上一个跟头折出去。赵展急忙从草地上坐起来,但见奔袭赶到的一名胡狼骑兵扬斧劈落,赵展慌忙在草地翻滚躲避,泥土四射中,大斧险险擦过赵展的肩膀,一斧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