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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秘封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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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沉香涧,挥退那个侍女,几大口清冽灌下,闭上眼睛摇晃起微醺的脚步,再张开双眼时,刚心头的落寞早已烟消云散。

借着酒劲神游起三山五岳,有清风明月涤荡心间。

转过座小桥,抚过挡路花枝,眼见火光通明的主宅前风格特意的风非云,人群中相貌奇丑,风流飘逸的风非云非常打眼,让人一眼就能把他认出。

我连忙挂起微笑走过去,风非云的左膀右臂元朗和任壁也随风非云打来招呼,我这两天因送马一事已与他俩混的很熟落,元朗还是那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肥胖的高大身量,一脸的憨厚;任壁却是细眼猴腮,似在面容上明写着精打细算四字,让人不喜,不过他却长了张甜嘴,数次接触后已让我快要忘掉对他的不喜了

我还注意到风非云身旁站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他的风采纵是和风非云相比也不黯然失色,不禁让我多留意了几眼,耳听风非云介绍他竟是苏府的大公子苏擎,与他来回几句话后,发觉他一点也没有贵公子的架子,待人敦厚自然。

又聊了几句,眼见过来和风非云打招呼的人多了起来,我知趣的离开,转步迈入大堂。

正进行酬酢活动的宾客们有些认出我来,我也不多留,寒暄几句便缓步走过,眼见丰姿俊雅的居无庐正孤身在大堂最里观瞧座龙凤玉雕,便紧步走了过去。

那坐龙凤玉雕与我等高,祥云中龙凤互相攀附,意态生动,宛如活物。

居无庐魄玉般的脸上牵出赞赏的微笑,眯眼细细打量,想来他应是心下很喜欢这座玉雕。我站定了,故意道:“钱龙引,来四方财;宝凤招,入千倍利!”

居无庐站直身躯,手摇折扇苦笑不已,叹息道:“夜兄几日不见怎就堕落到如此地步,居某大好兴致全给你败了!”

我呵呵一笑,打趣道:“这是另一番兴致,那苏老财主保不住就喜欢这样的说辞呢!”

居无庐哈哈一笑,却又再叹一声。

我眼看龙凤玉雕,突想起件事来,问道:“居兄可备了礼物,夜鹰似乎忘记了!”

居无庐正欲说话,忽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真是天大的面子,若闲云野鹤的居大人和军中新贵夜将军竟也到了!”

我和居无庐齐遁声转过头去,眼见苏无同辞了众宾客的祝贺走了过来。

几句寒暄过后,居无庐扇指龙凤玉雕道:“夜将军和居某用这龙凤玉雕贺了副对联,了做贺礼,可好?”

苏无同含笑点头。

居无庐做思索状,漫吟道:“钱龙引,来四方财。”说完,欣然看过来,显是示意我接下联。

我暗道这真是个奇差无比的送礼主意,这下夜鹰可是把苏财主给得罪了,惟有硬着头皮接道:“宝凤招,入千倍利。”

眼见苏无同清奇的脸上笑开了花,却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急怒攻心气出来的?

“行某再追加个横批算做贺礼:财运亨通!”一个闷雷般的声音传至。

我不用看便知是行无踪,暗叹没带礼物并非只有夜鹰和居无庐。

卷三转折第三十三节玉无暇

行无踪走过来打个哈哈,大声道:“苏老爷子这棵大树原本就是能招来凤凰的梧桐,现在老爷子的掌上凤凰贞儿小姐又引来庞大公子这个乘龙快婿,真是龙飞凤舞,龙凤成祥,那个攀龙附凤……”他把头转向居无庐道:“老居,你说是不是?”

苏无同听到攀龙附凤四字时笑脸微变色,但随即又毫不在意地笑道:“行将军真会说笑话。小女贞儿和贤婿庞宣本是青梅竹马,一块玩耍到大的,彼此感情深是恰合,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过是顺个儿女的意愿罢了。”

居无庐轻摇折扇,面容上却微见愠色,似没听见苏无同的言辞道:“行无踪,都不记得说过你多少遍了,不要人前人后地叫我老居,这个称呼听起来甚为不雅。唉,也不知因此让居某失掉了多少与高洁之士结交的机会。”收起折扇,转首对苏无同道:“不用理会那说话四六不着的武夫。”

我看得心中暗笑,行无踪和居无庐刚的一唱一和却不似是来道喜祝贺,生就像来寻仇了怨的。苏无同微笑谢过我三人那信口胡诌的对联后,便与居无庐谈笑起来。此时耳中忽听得行无踪轻声道:“夜兄千万要小心王上对你使诈!”

我听后立时浑身悚栗,柔情的试探我早就猜测出来,但行无踪的告戒却让我一时惊诧莫名,因他的行事准则是绝对不会背叛柔情的,却也摸不透他真正的用意在哪里。正在心下左右思忖时,一阵喧哗声传入耳朵,转首远见春水流和时雨晴联袂步入大堂。

春水流还是走路如弱柳扶风,娇躯婀娜多姿的媚样,今日穿了身月白的绸裳,裙袖颇长,直拖到地上,上面绣了绿竹兰花,素雅的画面却反衬出衣裳的华丽,显是她来前经过特意的挑选打扮。

时雨晴则是桃红色半透明的内裙,外套葱绿色的无袖长褂,配上她顾盼生嫣的眼眸和深具知性美的脸庞,予人襟怀不凡,极有涵养的感觉。

我心里有些害怕见春水流,眼见两位可人在蜂拥围来的人群里只是稍做停留,便紧步走来,时雨晴远远娇声道:“原来苏老爷子在这儿呢,我与春水给您道喜来了!”与此同时,春水流也把怨怼的目光从蒙水的眼眸里荡过来。

我怕春水流见面就提衣服的事,也忘记了向行无踪询问被他偷觅去多天不还的不易剑,连忙告罪离开,举步时耳听柔日白的声音在嘈杂声中清晰传来,暗叹在宾客云集的大堂还是不与太子爷碰面最好。

出得旁门,还未细细打量被树上彩灯映得通亮的花园,便被眼贼的疾雨公子一把拖到伙官员中间,含混地与他们打过招呼,才慢慢记起面前官员的名字,心里猛叹别说是要在金陵的官场混熟,只是记住衙署在职的数万名官员的名字就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完成的。

疾雨公子在与众官员聊天中抽空对我道:“夜兄刚在哪里逍遥,刚进苏府的大门你人怎就不见了?”

我悄声回道:“夜鹰实言相告,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也从未一块见过如此多的官儿,心里有些发虚,便脚下不听使唤地从偏门偷溜哩。”

疾雨公子也不知是否相信我半真半假的言辞,也悄声道:“大太子爷回来了,小太子爷现正为此事愁呢!”

我闻言变色,忙轻声问道:“哪天回来的?”

疾雨公子叹息道:“回来三天了。大太子爷此次归来明是为中心王城督察比武大会,不过听说他在王城似乎不怎样顺心,也想借此机会留下不再走了。”

怪不得柔日白如此着急捧夜鹰当将军,原来是柔月白回来要权,听说柔月白虽为人多疑,但颇有能力,应是太子爷的一大威胁呀!

唉,想来太子爷取名柔日白便针对其兄月白而来,他兄弟俩好似关系不大好。

心中引出好奇,便欲见一见柔月白,正欲向疾雨公子问询他现来苏府没有,眼见正围话的众官员中那个叫莫奇的官员对我问道:“夜将军早年游历天下,可否见过袖珍美人玉无暇?”

我心里苦笑,游历倒是游历了,却只是在城市边转悠,很少进城,这袖珍美人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点破,回问道:“怎么,今日她也来此为苏无同贺喜么?”

我对面那个叫水汀的官员嘻笑接道:“袖珍美人是十大歌姬中最神秘的,金陵见过她的人极少,手、脚指头加一起数,肯定数到。凭苏大财主的实力还请不到玉无暇小姐的芳驾,是王上为比武大会把东西大陆的十大歌姬都请到,他沾的光。”

莫奇自信满满地回接道:“十大歌姬我已十见过八,就差云梦国的云女和她了!”

我目注身前石栏下静弯过的流水,暗道十大歌姬夜鹰是一个都识,只是有幸见过在中心广场上神秘出现的云素。

“夜将军你好!手里拿的可是沉香涧?借熊某喝一口!”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至。

在场人都转过头去,眼见元朗和任壁傍着条异常健壮的大汉走来,正是被我一脚踹下擂台的熊耀。

我随身畔众官员与步至的三人打过招呼后,自然把酒坛递过去,而听疾雨公子奚落道:“熊军卫的身体当真是强壮异禀,几日不见便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大步跨至的熊耀哈哈大笑,巨手却借取坛之际,像烧红的钳子一样握住了我的手,他嘴角逸出丝冷笑,沉声道:“拜军上所赐,让兵下学晓了很多东西。”

我暗叹这是夜鹰打架输后最爱说的话,却被熊耀偷借了去。旋又发觉难忍的火麻痛感直钻眉心,不由心里苦笑冤有头债有主,是疾雨公子羞辱你,干嘛要来找夜鹰的晦气。身周众官员发觉了气氛的异样,都住口不言,探瞧过来,元朗和任壁却似没事人一般,纵目四下观望,生就是特意跑过来欣赏花园风景的看客。

我忍住钻心疼痛,堆起最亲切的笑容,随意道:“熊军卫的不小心受伤真是让人遗憾万分。前日军中缺将王上派夜鹰出征时,行大将军说的不能用的大将便是熊军卫你罢!”

熊耀双目更寒,却闭口不言,显是已把夜鹰当做手中物,要捏压揉碎才会爽快。

疾雨公子抢步过来,手伸向熊耀单提的酒坛,笑道:“熊兵卫取来沉香涧却又不喝,疾雨也谗酒了,让在下先喝一口罢!”

熊耀闷哼一声,后退小半步,躲开疾雨公子抓来手,又无奈放弃把我手捏残的诱人想法,松开巨手,随即让我心痛地大灌口沉香涧,高声赞好后递还回来。他的手劲虽比我大许多,不过要把我手捏碎却还办不到。

耳听元朗忽道:“流流弩来了。”

众人或恐惧或兴奋或慌张的表情各异地望过去。

卷三转折第三十四节苏贞儿?

大堂四下的门都敞开着,让人的视线毫无阻隔。行无踪一干人都不见了,春水流和时雨晴正在大堂里的别处与宾客打趣聊天,空出来的地方站着三个强壮不下熊耀的武士,正在细细打量龙凤玉雕。

他们都是武士装束,气度不凡,但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们的骠悍之气,尤其当中一名魁梧大汉,气势强悍有若大草原上刮来的冰雪寒风,身形也异常雄壮魁伟,肩宽背阔,四肢粗长充满劲力,铜铃般的眼睛精光闪闪,带着些许阴冷奸诈的神色,浓墨似的长发披散至肩,最醒目的是他左半颊上刺着青色的狼头,狰狞吓人,浑身散发着邪异慑人的魅力。

他身旁另两名武士都应是强横凶狠之辈,亦具是长发披肩,眉宇间散发出骁勇阴寒之气,但站在他旁边,立时给比了下去。

身后疾雨公子冷哼一声,阴毒道:“最好是流流弩自己闲逛出城,那就可觅得无人处将他无声杀死。哈,事后把责任推给不能辩解的黑熊精,保管胡狼王也拿我们没办法。”

众人都轻叹一声,收回目光,疾雨公子的想法非常诱人,但都知道流流弩不会愚蠢至溜出金陵,把刺杀自己的机会拱手送来的程度。

或者在比武大会结束时,他还会请求金陵王派兵护卫,叫我们无法在其归家的路上下手。

过来后还没开口的任壁也愤声道:“这流流弩也太狂了!满不在乎地四处闲逛,就真当我们金陵没人了吗!”

水汀嘿嘿一笑,漫声道:“还是我们的庞老相爷面子大,流流弩来金陵这几天无风无浪,还真没人敢去挑架斗气。”

我疑惑道:“那流流弩参加比武大会么?”

官员们都讶然看过来,目光中似乎都带有因我消息贫乏羞与我伍的神色,我干笑几声,耳听疾雨公子解释道:“流流弩擅用弓弩,射出的箭失都奇怪的无声无息,厉害非常。上趟他来金陵,嚣狂的四处寻人比箭,后与行将军马上比试,被三箭射落马下!哈哈,他自此再也不提比武之事。”

众人都轻笑起来,熊耀也大声赞道:“我熊耀平生佩服的人极少,行将军的弓术熊耀自问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

我暗道夜鹰必不在熊耀佩服的人中,但他当下最痛恨的人里或许夜鹰可排第一号。眼见又一批宾客走了过来,我也借机脱出人群。

长出一口气,口饮沉香涧仰望皓月四周的千千晚星,还没重拾起信手可得的闲适心情,耳听“哎呦,夜将军!”的熟悉话音传至。

随声音传至韩厚匆忙地小跑着过来,他微喘道:“夜将军好悠闲啊,不像我就是个跑腿的命。”我微笑调侃道:“韩兄被人当壮丁拉来干活吗?”

韩厚苦笑连连,叹道:“何方也在手脚不停地忙着理茶。唉,韩某更是命苦,被人指派来指派去,端茶送水。”

我兴奋大叫道:“这是风尖?”伸手夺过韩厚手持托盘里的茶壶,不理他的惊慌反对,哈哈一笑,把壶中茶一口灌光,在他恼怒的叱责中大步走出。

一入口,便微带遗憾地知道这是喝过的春风尖,含着它,猛灌口沉香涧,混合着咽入喉咙,煞时五味杂感涌上心头,仿佛是身经千万种激荡魂魄的感情重又回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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