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着柔夜此时展现出的与前几日完全不同的小女孩心性,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陈从踱到身前,道:“军上,王上派剑无心剑大人和庞宣庞大人做马场一万守军的监军。”
我沉吟片刻,问道:“他们人呢?在官署?”
陈从垂首道:“两位大人见军上不在,都已走了。”
我点点头,挥手道:“你也去洗洗吧。”便带着对新立监军原由的疑惑向官署走去。
卷三转折第二十三节风满楼
步履转换间忽忆起自己浑身脏土,夜鹰已是一地之首,以这副面貌去见人似乎不大妥当。回首远见陈从缩小的背影,叹口气,转过头举步行去。
柔夜一手提裙一手执方白巾从官署方向跑了过来,微带汗渍的脸上荡漾着暖人心腑的喜悦,我接过白巾,把清香敷在脸上,又胡乱地擦了几下手,递还时方巾上已罕见白色。
柔夜浑不在意地接过,又把脏巾乱绞在素手上,低首待我步过后,悄步跟在我侧右后方。
我在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里目注万马齐聚的演教场,徐福寿正在指挥数百名兵士安置疲劳至不欲反抗的野马,把肌肉强健的配上马鞍,应是在为骑兵准备坐骑,黑宝也被军士牵到马房里喂上草料。我看得心头苦笑:那日只听了两个千总的半截汇报,至今仍不知手下一万儿郎里有多少骑兵,是如何部署的。
我收回目光,装做随意问道:“庞宣刚来过吧?”
柔夜回道:“是,剑叔叔也来了。”声音略一停顿,接续传来,“剑叔叔就是剑无心,是剑九霄的父亲。”我耳听柔夜轻叹口气,她接道:“剑叔叔说剑九天死的很冤枉,哦,剑九天就是剑九霄的哥哥,是因为在被围困时友军不肯来救援,孤军苦战而亡的。”
我暗道:剑无心为什么把这些说给二小姐,就不怕传到金陵王耳朵里,将他治个造谣中伤之罪?应该是另有他图,就是不知这与柔情派两个监军过来会否有关系?看来夜鹰的马场似乎没当初想象的那么糟糕,毫无油水可言。
口中安慰道:“没关系,反正转眼就可以重生嘛!”
柔夜却没有回言。
我心中大感疑惑:莫非剑九天才是二小姐的真命天子,转念便放下了这个想法,以柔夜的天真情怀,一心分系两人的情况应是绝无可能发生的。问道:“那庞宣可说了什么?”
居无庐让我小心庞宣,可庞宣怨恨夜鹰的原因除了嫉妒,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
耳听柔夜长长叹了口气,我惊异转过头去。
柔夜秀容上写满了悲切,凄然道:“庞宣说:庞府和苏府联姻了,娶的正是苏贞姐姐。”
我大惑不解中道:“苏贞?她老爹会否就是苏无同?”
柔夜轻点下头,哀婉道:“苏贞姐姐是夜儿的最好的朋友,年岁还没夜儿大,却被逼嫁给了庞宣!”
苏府世代经营绸缎,是当仁不让的金陵首富,连柔情财富都比他不足,庞若又是权倾金陵的右相,两家同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姻缘倒是非常般配。原以为这个世界的人都会选择自由恋爱,虽这个联姻可能是看过日月壶的庞宣一力争取,但苏无同也答应了,显是说明这个世界人固有的真性情在面对生活选择的时候,往往也会低头。
哈哈,人言当真可畏!夜鹰还未见过庞宣,可听过居无庐和柔夜的言辞后心下已把他归在小人堆里。
暗松了一口气,却知道除去清楚了庞宣恨怼我的原因外,心下竟隐隐有一丝了解柔夜对我情深不移后的欣喜。会否男人全期望天下的美女都喜欢自己,即使自己对她们毫没动情,我只能这样却解释心境的微妙变化。
随口安慰了几句带人伤心的柔夜,已步至官署门口,刚土人般的两个护卫已换成衣服干净的兵士,我向其中一个问道:“你替换走的那两个护卫叫什么名字?”
那兵士行礼后回道:“回军上,是徐福禄和赵展。”
我把两个名字记在心里,奇道:“徐福禄和徐福寿什么关系?”
那兵士答道:“徐福禄是徐千总的弟弟。”
我点点,用目光比了比他们俩人的身高,对其中身量与我想若的兵士道:“你有换洗的衣服吗?拿一件给我。”
那兵士应是后向营房走去,身旁的柔夜轻声道:“鹰哥哥,一会脱下来的衣裳让夜儿给你洗。”
我虚弱地点点头,心头却害怕一会换衣服时,二小姐会像春水流般在一旁看着。
随兵士走入营房,柔夜知礼地静立在门口。我换上粗步衣服,把换下的长衫随意捉在手里,道:“你叫什么名字?”
兵士恭声道:“回军上,我叫李初一。”
我被这个名字逗得呵呵一笑,接道:“衣服不一定能还你了,记得去找新来的帐房索取赔偿的银子。”
那兵士并不推辞,点头称是。我与李初一步出营房,眼前白影一晃,柔夜闪身抢过我手里的衣服,轻笑着转身跑远了。
我看着柔夜飘飞的背影,知道二小姐正在尝试去学做一个妻子的职责,心头苦笑:夜鹰虽是铁石心肠,可以对她浑不动情,可她若长时间在身边照顾自己,恐怕习惯温柔的夜鹰舍不得再让她离去。
走到官署前,反身对后面的李初一道:“你去叫厨上备出桌丰盛的酒菜,然后让徐千总在安置好野马后来官署见我。”
李初一犹豫道:“军上,厨上没有酒……不过……几位偏将那似乎有。”
我哈哈一笑,道:“那便不用备酒了,你去罢。”
转身步入议事厅,众人的目光望过来。千回、芙蓉楼、言不覆、云廷坐在左手边,计无失、疾雨公子坐在右面,给人文武双全感觉的复横坐在对门的主位上。
计无失肃立而起,恭声礼拜道:“下官计无失拜见军上。”
我对计无失严肃的面目大不习惯,心里忽有些怀念他出奸耍滑时谄笑的样子,走过去戏遣道:“计大人几日不见气质怎就大不相同了,见到老朋友不要这样客气,让夜鹰很不习惯呢。”
计无失尴尬地笑笑,嘿嘿一笑,道:“以后还请夜兄多多照顾。”。
疾雨公子也站了起来,拱手道:“疾雨恭喜夜兄荣升将军!”接着放下手,笑道:“疾雨此次除了欲见夜兄一面外,还带着家主的托付,把百忙中的夜将军带回去。”
我心道:看来太子爷怪罪夜鹰做将军便忘本,也不到将军府去见他一面。微笑回道:“午时将近,夜鹰便留疾雨兄吃过饭在一同回去,可好?”
疾雨公子嘻笑道:“那疾雨只能遵从将军口谕了。”
此时复横的声音传来:“夜鹰快过来坐下,疾雨公子刚正在谈金陵最新传来的战报……”
芙蓉楼截入道:“夜兄快坐下来,刚疾雨正说在精彩处。”
我也不推辞,便步到复横右边的空位上坐下,眼见疾雨公子和计无失也都坐下来。
卷三转折第二十四节袖里风
疾雨公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道:“王上本想兵分三路从东、南、北三面狙击黑熊精于金陵野外,又派大将安西取道秦淮河,在上原林之北的吞云山伏兵二十万,以断黑熊精后路。谁曾想那黑熊精在狡诈多计的妖狐带领下,反在东、南两面埋下重兵,让我军在那两路连吃两场败仗!席同在南路全军尽墨,剑九天也力站而死。”
我心知疾雨公子刚或许没说到这里,这应是他特意为我这个军中新人解释,重又开的头。
云庭在疾雨公子长叹口气的当口,接道:“那黑熊精被龙渊大败于燕京后,逃来金陵,又搭上青丘山的妖狐,数量没有减少,反而比做乱燕京时还要多,真是奇怪。”
言不覆似怕我不清楚军中情况,开口解释道:“加上夜将军,金陵共有十八位将军,这个世界的人占了大多数,有十二个将军,大将席同便是其中之一,席同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作战勇猛异常,更难得的是洞察战情心细如发,他的败亡当真可惜了!”
坐在身旁的复横也解释道:“我们经过数次大败后才知道,黑熊精团数量上应有百万,军团内部建制完备,分工明确,一点也不差于我们人类。黑熊精在妖狐统领下分成四路军团,军团颜色不同,非常好认。”
芙蓉楼与复横两家的关系应该非常亲密,他总是毫无顾及地打断复横的话,只听他又截入道:“复伯伯今早已说过一次,现在就让芙蓉楼再转述一遍吧。”他满意地看着众人目光都汇聚过去后,微笑道:“不知道黑熊精自己怎么叫的,我们把那四个军团的头儿叫做四大妖将,率红甲军的是红妖‘巨嗥’;青色军团的妖将是‘向归’;据说统领蓝甲军的妖狐有着女性的外貌,见过她的兵士无不被其异常的美艳夺去魂魄……”
千回不满地打断他,嘲笑道:“哈,你自早上听说那个‘蓝泪’后已不知念叨多少遍了!复伯伯说那个妖狐再历一劫便是天狐,你若真有志于那个狐狸,出马场后一直向东走不就可以遂了你的心嘛!”
芙蓉楼嘻嘻一笑,也不反驳,把头转向我,接续道:“率领黑色军团的便是困杀剑九天,又在雄鹰寨前伏击夜兄的黑妖‘夜煞’。”
我哈哈一笑,自嘲道:“夜鹰没想到被同姓兄弟弄得全军尽墨,真是窝火!”
复横似听出我语气中有对柔情派给夜鹰送死任务的不满,在一旁解释道:“信鸽只能为城市里的人传递消息,军鸽又不能把消息传给军队之外的人,金陵城与署下村庄之间的联系只能靠猎鹰,夜煞这是攻我必救,柔情是不得不派兵救援啊!况且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黑熊精团已变得如此狡猾。”
我忽想起我和春水流在雄鹰寨的不告而别,惊问道:“夜鹰和春将军离开雄鹰寨后,谁守卫在那里?”
复横回道:“王上已把安心派去,夜将军当可放心。”
芙蓉楼“啪”地双手一拍,欣然道:“终于说回到‘军中之花’。疾雨公子快接着说。”
疾雨公子含笑点头道:“好,便让疾雨接着说……”他顿了顿,转头对我眨眼笑道:“军中第一美女安心疾雨可不能多说了……”
他对面的云庭如同他知己般道:“美人经不起描述,一描述就变得寻常了。”
连同一直没做声的计无失在内,所有人都深有同感的轻笑出来。
云庭笑着又道:“安心便是安西的妹妹,哪天等安心回来,云庭把她介绍给夜兄认识。”我连忙点头谢过。
笑歇后疾雨公子肃容道:“黑熊精在东、南两路设下埋伏只是惑人之计,真正的杀手在西面穿城而过的秦淮河上!哪里能想到本是蠢笨的黑熊精竟会绕金陵城兜了一大圈子,在南面造船沿水而上,迫近金陵。王上情急之下惟有就近抽调救援南路的安西回护,又把擅水战的安西在行向云吞山路上调回,才解了金陵水上之危。”
言不覆似在解释给我听,又似叹息妖狐的狡诈,唏嘘道:“金陵东、南茫茫草原,北接高原,高原之上便是接天蔽日绵延千里的吞云山。我军本欲在北面假阻黑熊精,然后放其进来在草原上利用骑兵优势与其决战,最后诱逃黑熊精至伏兵二十万的吞云山,从此一战永逸。但这只是针对作乱燕京时的黑熊精,包括王上在内谁也没想到在妖狐带领下的黑熊精能狡猾至此。”
云庭问道:“有多少黑熊精在金陵南面顺水而下?”
疾雨公子沉吟半晌,斟酌道:“具体数量还不清楚,应该有四十万之数。”
云庭忧悒道:“如此多的黑熊精那要得乘多少条船?会不会是胡狼王暗中操纵,提供船只?”
我却因云庭的话另起疑问,皱眉问道:“黑熊精军团的首领是谁?为什么独攻打我金陵呢?”
众人随疑问都把目光投向复横,复横两手摊开,回道:“此事王上也一头雾水,复某当然更不清楚。”
复横顿了顿,叹道:“胡狼王看过日月壶,对他有利的事情他都会做,加之他又恨我们入骨,云庭的猜测很有可能。”
千回嘿然道:“希望胡狼王不要做此蠢事,他的坐下大将流流弩正在金陵城内!”
我笑道:“流流弩?好奇怪的名字。”
疾雨公子解释道:“疾雨刚也见到了流流弩,却一点也摸不透他深浅,这个世界的人看过日月壶后都不可小视啊!若不是顾及胡狼王,看着流流弩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和家主攀谈,疾雨真想在金陵城里将其击杀!”
我听到日月壶想起了轻红,心里暗暗长叹一声。
耳听芙蓉楼忽气道:“剑九霄的父亲真是无理取闹!把儿子的死因全归罪到安心妹妹身上。”
复横对芙蓉楼笑道:“剑无心却是个小气之人,不过心地很善良,此次他还因王上对席同生死毫不理会与王上大吵一场,你也别再怪罪他了。”
云庭也笑道:“别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了,还是听疾雨兄说说黑熊精团有什么新动向吧。”
芙蓉楼撇了撇嘴,身体向椅子内里一靠,便不再多言。千回和言不覆也对此很好奇,都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