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战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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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忠在冲撞敌舰之前已经打开了卸油阀门,他的飞机拖着一条油线撞到一群挂满了炸弹鱼雷的希腊飞机中。因为超出了飞机能够承受的速度,这架“雷公”俯冲轰炸机在接触敌舰甲板的时候就已经空中解体了,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它所引起的爆炸……
一连串的爆炸气浪几乎把“哈迪斯号”甲板上几乎所有的飞机都吹成了碎片。这艘巨大的航母甲板上腾起了一团团橘红色的浓云。炸弹,鱼雷还有飞机里灌满的燃料被接二连三的引爆,一些飞机挂的火箭弹也在甲板上怪叫着飞来飞去。绝大多数飞行员都死在自己的座舱当中,如果那玩意在大火熄灭后还能叫座舱的话。
用希腊神话中死神命名的“哈迪斯号”成了希腊海军的死神。
※※※
尽管遭遇了一些意外的因素,但是这没有影响到“波塞东号”和“宙斯号”派出他们的飞机。这一波舰载机由24架轰炸机,24架鱼雷机,20架战斗机组成。由于刚刚“哈迪斯号”出其不意的爆炸,这波飞机没有来得及编队就匆忙向中国舰队飞去,这时是上午8点40分。
希腊海军的攻击机群在上午10点钟的时候靠近了中国海军舰队。这个时候他们也被担任雷达哨的“平北号”重巡洋舰发现。整个大东洋舰队上空再度响起了空袭警报,此时恰逢攻击弗西斯的机群返航,返航机群中的攻击飞机已经丢光了自己携带的炸弹,为了节约燃油都保持在经济高度上飞行,护航的20多架战斗机在他们的上方飞行。临近航母编队的时候带队的空中指挥官接到命令,立即把全体飞机拉高,准备拦截前来袭击的希腊飞机编队。
由于“哈迪斯号”没有来得及派出一架飞机,希腊机群只有区区20架战斗机护航,更是因为匆忙起飞,他们与鱼雷机群失去了联系,只能跟在轰炸机的上面飞行。
空战随即在大东洋舰队以北30海里的空中打响。“洛神”战斗机以双机小队从高空冲进了希腊战斗机编队,18架战斗机与对方的战斗机缠斗到一起,其余几架带领丢光炸弹的“雷公”冲进了希腊的俯冲轰炸机群,在3000-8000米空域展开了一场海上混战。
希腊的空中编队很显然在一开始就被打的措手不及,队型立即被冲散。很短的时间里就有几架飞机被击中,其中一架俯冲轰炸机在空中爆炸引爆了悬挂的500磅炸弹,剧烈的空中爆炸甚至把击落他的“猎手”-一架“洛神”战斗机也轰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回过了神,轰炸机拼命的向南方-中国舰队的方向冲去。对他们来说,携带炸弹进行空战是死路一条,但是丢掉炸弹就不能完成任务,所以现在只有不计伤亡损失的靠近中国舰队进行攻击。护航的战斗机显然领会了这一意图,冒着自己被击落的危险来掩护俯冲轰炸机群。遗憾的是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没有带来直接的效果,几架战斗机当即被击落,俯冲轰炸机群没有逃脱被击落的命运,一架轰炸机向通过俯冲来摆脱身后的战斗机,结果一直没有拉起来,直接扎到了海里。
正在这个时候,在空战空域偏西一点的低空,出现了希腊海军的24架鱼雷机。
为了避开了交战空域,这24架鱼雷机尽力降低高度,甚至海浪都打到了机翼上。无奈中国舰队排成了紧密的防空队型,这些飞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突到中心攻击航母。于是他们在遭到大口径高炮的拦阻射击后便把攻击目标转移到舰队打头的第十打击舰队的巡洋舰上。
第十打击舰队和舰队左翼的第15鱼雷战舰队向敌机拼命开火!密集的炮火在敌机来袭的方向上铸起一面交织着死亡的火网,笨拙的鱼雷机像被围猎的野鸭一样纷纷坠落,爆炸!尽管这样,通过分散队型,多点攻击,还是有8架飞机突破了火网,其中7架发射了鱼雷。另外一架在冲向“致南号”的时候被20mm机关炮打的粉身碎骨,鱼雷翻滚着跌到了大海里。
外传 外一篇 士兵之死
作者:ayooyoo
“卧倒!”班长发出的是他的最后一次命令,我看着他被一颗迫击炮弹生生撕成碎片。
我抱着我的H64步枪,在敌人炮击中只能无奈地在半截断墙后面的瓦砾上瑟缩着,心里盘算着自己不知道还有几分钟可以活。
我大口呼吸着充满呛人辣味的硝烟,就是这样污浊的空气,也不知道还有几口可以给我吸。
3天了,足足3天没有援军来了,我们这一连只剩下十三个四肢完整的人,他们都散在我周围的大片废墟里,我看不见他们,但我知道他们在,每当敌人尝试进攻的时候,四下里响起的稀疏枪声提示着他们的存在。
我摸摸口袋里最后一块饼干,这是我唯一的口粮了。从七月以来就没吃过饱饭,这块饼干是我省之又省准备留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用的。
“是吃的时候了吧?”我摸着饼干,饼干已经发软了,但是无论如何,它总还是块饼干。
炮击停止了。
我呼出一口长气。
又可以多活一会。
炮击以后是敌人的进攻,这个是他们的惯例了。
废墟里腾起的烟雾间,我看到巴比伦人的土黄色沙漠军服在忽隐忽现。看来人还不少,总有二三十个,他们猫着腰,探头探脑的向这里逡巡着前进。可以看到他们后面还有一辆“塔亚I”,那是巴比伦出名的烂坦克,不过我是一点也不敢小看它,也许就是它把我料理了呢?我可不止一次见过被坦克碾过的尸体了,老实说我宁愿被狙击手干掉——随便他打我那里——也不要被坦克碾死,那是世界上最难看的死法,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巴比伦人还在前进,他们很紧张地四处张望,我不知道他们打过多少仗,反正我从不认为巴比伦人是有战斗力的民族,自从登陆以来,巴比伦人打仗时的松包德性我是见得多了。
不过眼前这几个,似乎不同。
眼前有点发花呀,看来是太饿了。我揉着眼睛,把捂软了的饼干拿出来,塞进嘴里。
舌头舔着饼干,我架起枪,瞄准一个留着胡子的巴比伦兵。
他全神贯注的向自己的左边看着,那是关德藏身的地方,他发现他了吗?
我不认为他发现了,关德是很善于隐藏的,他是连里最好的狙击手。
不过我也不赖,虽然我不是狙击手。
我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那撮胡子的中间。关德说,瞄准的时候要找准最醒目的特征。
然后,一击必杀。
这个其实我早就知道,在东丹岛上,我和希腊人拼刺刀的时候就试过。
那撮胡子的梢上有一团灰尘,看起来很好玩。
真的很好玩,它在微微的风里飘动着,跟着胡子上下起伏。
那巴比伦兵发现了那团尘土,他鼓起嘴唇吹着,想把灰尘吹下来。
“真是个愚蠢的表情。”我在心里笑着,一边把枪口往上抬了抬,对准他的眉心。
枪里还有二十发子弹,只要我一扣扳机,他的脑袋就会变成一个破烂的血葫芦。
子弹打中人的头总是会发出“扑”的一声,然后泼溅出许多各种颜色的汁水,让你觉得很奇怪,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
汪龙昊说,人的头被子弹打中的时候象个被砸碎的烂西瓜。
我知道他家里是在苏州乡下种瓜的瓜农,不过始终不觉得这是个好比喻。我觉得还是血葫芦比较贴切。
汪龙昊在维鲁拉纽踩上了一颗反步兵雷,变成一堆很烂的碎肉,就好象他最喜欢吃的无锡肉骨头,稀碎的,还有许多红色的液体在旁边流。
所以我总是说,踩上地雷也不是一种好看的死法。
我瞄准了。
那家伙的眼珠在转,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想他一定不知道,很快自己就要什么也看不到了。
杀人总是很让人兴奋,虽然班长说他不觉得兴奋,但是每次打完仗他都要一边喘息,一边瞪着死鱼眼盯着某个地方呆上老半天。
他说那是平息心情,我想他一定是在压抑兴奋。
不过他已经再也没心情可以平息了,我打赌他也不会再兴奋了。他现在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象个破口袋似的,裹着他那身破烂的军服。
我想他应该已经在变冷了。
忽然有点恶心,想吐。
不能吐,我刚咽下的饼干。
我扣动扳机。
那家伙的半个头忽然不见了,然后是一丛血柱从他还在的半个头上喷出来。
然后他直挺挺的倒下去。
呵呵,很完美的一击啊。
我缩回头,躲回那半截残墙后面。子弹在周围跳舞,把瓦砾打得叮当乱响,许多小碎屑四处乱溅,枪声很乱,那些巴比伦人一定很害怕。
不过在乱枪声中我还是听到了几声H64发出的枪声,随后有惨叫声响起。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容易被炮击干掉,呵呵,我们从罗马跃过大东洋打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被巴比伦的几发炮弹干掉的呀。
我蜷缩着,巴比伦人在喊着什么,大概是叫医护兵吧?他们已经不打枪了。
看来有机会再捞一个。
我微微探出头去。
果然他们都在那里喧嚷着,似乎有人在挣命,我看到一团团烟雾在人堆中腾起,好象有人在踢打着什么。
其实要人死并不是那么容易,中了枪之后尽有挣扎了四五个小时不肯死的。
不过也有很容易的,比方说……
“砰”
一声很沉闷的枪响,那是狙击枪吧,好象是对着我这里开的,不过没打中我,只打中我旁边的一块砖,把它打得粉碎,洒了我一脖子的砖粉。
我缩回头,人莫与命争,不要强出头,该收手时须收手,不然……
我中枪了。
第二枪的枪声响起的几乎同时,一发子弹洞穿了我靠着那半截砖墙,打进了我的左胸。
这是我第一次中枪啊。
真的是很痛,痛得让人叫也叫不出来。我深吸着气,努力想把枪抬起来。
至少,得把开枪打我的那混蛋毙了。
可是枪忽然变得很重,我抬不动它。我从西大陆一直把它背到这里,第一次感到它竟然是这么沉重的一件东西。
我开始发抖,我知道不太好,我听卫生员说,发抖证明受伤很重,身体无法承受了。
我的气很急啊,眼前开始发花了。我听到自己很粗的喘气声,我靠,难道我就死在这里?
我想回家。
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我抬起头望天,天很蓝。
我低头看伤口,血在流出来,殷红的血混着尘土,变成一片暗红的东西。
我喘不过气了。
我很痛啊,我真的要死了吗?
很痛哦,肺里好象有一团火流动着在烧,心跳得好急,我觉得很冷,但脸上又湿湿的,是我在出冷汗。
我想回家。
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我用手支撑着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好重。
我终于还是伏倒在身下的瓦砾上。
眼皮很重,很重,我睁不开它。
我闭上眼睛,身体忽然变轻了。
我想回家。
身体在发飘,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黑暗降临了。
外传 我所认识的远征军之一 不死的老刘
作者:ayooyoo
我叫叶欢,现在是36岁,住在北京德胜门北大街9号四栋202室。现在在Ayooyoo集团下属的Ayooyoo绝叫食品公司做销售部经理,我老婆在一个广告公司做文员,还有个儿子,取名叫叶煊,今年3岁了。房子是自己的,有辆国产的“迅驰”车,周末没事就带上全家出去转悠。这样的日子在北京这号出牛人的地方自然不算好,不过混得还算是可以吧?
我以前当过兵,前后当了十二年,到32岁退役的时候是上尉军衔。那是1886年大裁军时候的事情了,那时我在东丹岛的培西军事基地,正指挥手下的弟兄卸货呢,一道命令来叫我们去开个会,一个钟头后我和手下那三十来号人从基地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全都不是兵了——虽然身上还是军装,可是军衔和徽章都让他们摘去了。我也算够窝火的,就这么闷声不响的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回了北京。老刘常跟我说,如果他在我这个位置上,他非和上司大干一架不可。
老刘何许人也?老刘大号叫刘凯,也是北京人,比我大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