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战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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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年3月30日,我军正式占领埃都利,但是感觉上是接收了敌人让出来的空城,倒有种猫被鼠戏的窝囊感,于是从官到兵从上到下都窝着火。中部集群在埃都利的作战其实可以说是失败了,我们的战略目标没有完成,十几万人和敌人区区一个师纠缠了快十天,简直可以说丢脸之极。我没有出席入城式,而是直接跟钱隆报告作战情况,并询问下一步的作战要点。
第三卷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 第三十六章
1882年的巴比伦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希腊人还在墨比河以北和钱隆苦苦缠斗之中,而美国则被打怕了,看着中国远征军的滚滚铁流在东大陆驰骋,只是依托祖鲁谷地的险峻地形守卫本土而已。不过看到巴比伦即将覆亡,美国人也开始着起急来。他们也知道巴比伦一旦完蛋,我军转过身来,轮下来的就是美国自己了。在这样的事态面前,美国总统在2月里向国会讲话,要求通过《无限制援助巴比伦法案》,很快就获得了通过。但是美国和巴比伦这时已经没有陆地边界了,只能通过海运,向局促在萨马拉的巴比伦临时政府提供作战物资和补给。而把持巴比伦临时政府的亲希派到了这种时候也再顾不得到底该亲谁了,有奶便是娘般傍上了美国,两国关系急剧升温。
但是巴比伦毕竟是不行了,埃都利被我军占领以后,巴比伦在战略上已经毫无回旋余地。眼看着远征军中部集群二十万大军在埃都利集结,厉兵秣马,下一步作战行动的目标傻子也知道。萨马拉全城都在为之颤抖。而这时的萨马拉已经成了一个大难民营,拥挤着一百多万难民,而平日里这个城市只有十来万人口而已。马拉扎·特希在《黯淡的日子》里留下了对当时萨马拉情况的写照:“我住在海军基地外面的陆战队营房里,一间单人房住了四个人,拥挤不堪。”“司令部变成了联合司令部,海军简直是把我们当成丧家犬般对待。”“城里到处都是乞丐和难民,把小小的萨马拉弄成了一个大垃圾堆。”“小巷里满是暗娼,开价便宜得惊人。据说这些暗娼都是从西边逃来的难民,许多都是以前巴比伦城的大家闺秀,沦落到这一步,真是让人触目惊心。”“缺少粮食,从美国运来的救助粮根本不够,在萨马拉现在有十二万军队和一百多万人口,可是粮食却只有四十万人的份额。限定供应的数量连狗都吃不饱,虽然还硬撑着工作,但是我也知道,坐在办公桌前却只想着饥饿而已,脑子都发木了,根本谈不到效率。”“从窗口望去,可以一直看到海边的码头,在那里污浊的海水拍打着从美国来的货船。”“数千人想要挤上船去,秩序乱到根本无法控制。落水的、叫骂的、大打出手的……拥成了一堆,天天都有人在拥挤中丧命,但也还是有数千人上了船,逃往美国或是罗马。他们大部分都只带着随身的行李,在未来一周的航程里只有一点点食物可以充饥。”“街上肮脏破烂的小乞丐随处可见,他们在萨马拉的大街小巷里穿行,偷走一切可以偷的东西。”“每天有数千人死去,西郊的火葬场彻夜不停的焚化着尸体。”
军事方面,根据“霹雳”特种大队搜集的情报,以“乌龟”为中心,四个国民师作为拉托德·米力克亚德将军的羽翼,在萨马拉外围担任防御。有了巴比伦城的经验,我当然知道拉托德·米力克亚德不好惹。而且这时候的巴比伦真是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在没有做好完全准备的时候贸然进攻,万一出师不利挫了锐气反而得不偿失。于是我命令大量囤积弹药,准备用铺天盖地的炮火去粉碎肯定是非常激烈的反抗。同时派出飞机,对巴比伦人的防线进行骚扰性轰炸。这些轰炸虽然局限于军事目标,但是却也大大加深了萨马拉城内的恐慌情绪,有一两次甚至造成了全城性的混乱,据说踩死了不少人,后来也成了反战派的口实,说我们对萨马拉进行“恐怖轰炸”什么的,但其实我们自始至终就没有在萨马拉城区投下过一颗炸弹。我也派出空军去轰炸萨马拉的港口设施,意图截断来自海上的供应,但是萨马拉海军基地的防空设施相当完备,巴比伦最后一点空军又拼死守护,我们的轰炸没有收到很好的效果。于是我让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师长许圆联络大西洋舰队,看看能不能由海军来完成这个封锁任务。我自己则调集中部集群的几乎全部兵力,铺开一张大网,向萨马拉慢慢推进。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美国的海军已经在路上,也不知道希腊的大西洋舰队也正在过来救援的途中。萨马拉战役,作为巴比伦在东大陆的最后一战,还没有开打已经注定了它庞大的规模。
美国方面对于萨马拉战役的记载很详细,毕竟在整个第二次东大陆战争中,萨马拉战役是美国人为数不多的可以上得了台面来谈谈的战役。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美国有许多学者研究萨马拉战役,人数比中国的相关学者要多一倍也不止,关于这一战的书更是多不胜数,还有四、五部关于萨马拉战役的记录片。前年美国历史研究协会要拍一部关于萨马拉战役的记录片,特地派人与我联系,想让我在片中代表中国方面谈一些情况,但是我还是婉拒了。1900年的时候,美国人曾拍过一部名叫《萨马拉》的电影,把美国海军大大美化了一番,结果在中国放映时遭到中国退伍军人协会的联名抵制——我也看了那部电影,我不知道当时海上的情形,不过就我所知道的美国海军和当时的情况,美国人完全不象电影里的那个样子。当时各国的军队都战斗得非常英勇不假,但是美国人要在电影里扮救世主,看起来还是很让人腻味的。
(萨马拉战役,用陆军的话说是从1882年的5月11日开始的。而海军有自己的一套说法,按照《中国海军志》的说法,萨马拉战役是在1882年5月4日清晨,在萨马拉东南400海里的洋面上,由中国海军大西洋舰队和赶来救援巴比伦的希腊大西洋舰队打响的。1892年的时候,在萨马拉战役10周年的纪念会上,为了争夺这个“首先开打”的荣誉,陆军和海军大吵一架,两边参加的最高长官在会上大讲酸话,互相指摘攻击,要不是那天国防部长也在,差点就没在纪念会上动起手来。后来军委专门为这事发了个文,此后所有的萨马拉战役纪念会都改在这一战役结束的时候开,总算这个双方都没有异议,这才暂时平息了纷争。)
第三卷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 第三十七章
萨马拉外围的零星战斗从4月开始就一直在持续着。这些在巡逻部队之间发生的小规模战斗有时也会达到非常激烈的程度(有一次我们的一个四十人的巡逻队在埃都利到萨马拉的公路附近巡逻时遇到了巴比伦的巡逻队,双方遭遇后随即展开了激烈战斗,打了将近一天一夜。当我们的接应部队赶到时,我方有十二人阵亡,二十三人受伤。敌方的伤亡数字也跟我们差不多。据说打到晚上的时候弹药就所剩无几了,士兵们不得不用军刀进行肉搏战),不过始终没有发生大规模的交火。巴比伦方面在那段时间是非常非常克制的,努力避免和我们进行大的战斗。而我方则在囤积兵力和物资,也不想贸然展开一场没把握的战役。
断巴比伦粮道的事倒是进展的很顺利。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归在我指挥下已经两年了,从凯尔特山一直打到埃都利,战斗力的提升是有目共睹的,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逊色于任何陆军方面的步兵单位。我请陆战队第一师的师长许圆帮忙联络海军,他一口就答应下来,并立即与大西洋舰队联系。大西洋舰队的司令杨诺是海军的一员宿将,我跟他并不太熟,也没有见过他本人,只知道他以前担任过北海舰队的司令,当时是四十五岁,出任大西洋舰队司令已经三年了。海军在1875年以后得到了大扩充,添造了不少舰艇。大西洋舰队刚组建时只有两艘旧战列舰和几艘驱逐舰,而到1882年已经扩大了好几倍,甚至还添了两艘航母,一艘是“安澜号”,一艘是“定涛号”,还有四条战列舰和许多驱逐舰、护卫舰,还有一支不小的潜艇分队。1881年一月,大东洋舰队在亚述外海对希腊舰队作战取得大胜,一洗海军自“亚述黑洞”以来的颓色,战功赫赫,也惹得大西洋舰队分外眼红。这几年大西洋上没有打什么大仗,出声的都是潜艇,舰队人员眼睛都憋得发绿,所以许圆一联络,杨诺立马答应,甚至说出“如有必要舰队三天后就出发”之类的话来。许圆笑嘻嘻的跑来跟我报喜,我顿时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同时开始在指挥部和大西洋舰队联络,讨论作战计划和协同配置。
按照我们的作战计划,陆军于5月10日向萨马拉发起总攻,而海军要做的是在5月6日以前赶到萨马拉外海,截断从美国底特律到萨马拉的补给航线,同时配合中部集群的空军夺得萨马拉上空的制空权。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如果没有美国提供的物资,巴比伦持续作战的能力不超过一周。所以5月6日截断补给,到5月10日总攻发起的时候,巴比伦军队的战斗力将大大下降,然后在我方发起的全面大规模攻势面前,可以指望震慑巴比伦军队士兵,使他们的士气崩溃,失去作战欲望,从而放下武器投降。我和杨诺分析了大西洋上的海军力量对比,杨诺认为大西洋舰队可以在越洋后把巴比伦的那一点点海军力量全灭,同时顶住美国海军的全力进攻,但时间不可以太长,因为持续作战对于人员和物资的要求很高,而没有一个就近港口补充,在远离基地数千海里的地方这些都很难办。他想知道我们要花多久才可以攻下萨马拉,我告诉他如果顺利大概在一周左右;而如果巴比伦全力抵抗,不发生我们预料中的士气崩溃,那么大概是十天。我记得杨诺在电话里沉吟了很久,然后说要在舰队作战部研究一下。
(萨马拉战役时的大西洋舰队编成相当复杂,大型补给船竟有十二条之多。这一点让很多战史研究家大惑不解,因为带这么多补给船明显影响舰队速度,对于组织反潜和防卫都很不利。但是我知道这是杨诺为了持续作战而不得不做出的先手准备,毕竟跨洋作战,前后时间竟长达数十天,而作战强度明显是非常大的,如果不做好充分准备,那他就是拿整个舰队的命运在赌博和冒险了。不过真正作战的形势并非如我们所预计般发生,这一点是谁也想不到的了。)
整个四月里,我在中部集群的整个参谋部班子都在预测巴比伦的作战计划,人人都累得要死。埃都利的作战指挥部里人人都忙碌不堪,光大型的推演就进行了两次。巴比伦的“最后一撮残兵败将”在电台和报纸上被藐视得不值一提,“彻底灭亡是指日可期的事情”。但是轮到我们这些“强大团结、勇敢非凡的中部集群官兵”头上,却不能不正视这个现实——在萨马拉的巴比伦军队几乎全部都是精锐,每一个都是在连天的战火中熬过来,身经百战,他们的士兵素质并不比我们的士兵差,而且他们真是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身处绝地的士兵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只有两个,一个是放下武器投降,另一个就是战斗到死绝不妥协。而如果这些巴比伦人决意要一死殉国,那对我们来说是很难办的。因为那势必要展开巷战,现在萨马拉有这么多难民,他们根本无法离开战区,而普通百姓在这样的高强度作战中会有什么命运不用想也知道。我一闭上眼就可以看到成都遍地瓦砾中残缺不全的尸体、罗马的市民倒在寒风呼啸的街道上,冻僵的尸体上血结成了冰……巴比伦人真的抵抗到底的话,那就意味着一场大屠杀,萨马拉现在有一百多万人口,有多少人能熬过这场注定是血腥的战事?国内的反战派又有了最好的鼓噪材料,而希腊和美国更可以在我们脸上抹上“不人道”三个字,更要命的,成堆的市民尸体对士兵的士气影响是极大的。各部队在巴比伦城攻防战后都发现有许多士兵变得沉默寡言,呆滞绝望,对人生完全失去兴趣,甚至还有许多人患了心理疾病……因为他们看到了太多的血腥杀戮场面。我可不想带着一支由精神病和变态者组成的部队迎接战争的结束。
4月25日,中国海军大西洋舰队离开他们在纳波里的基地,开始横渡大西洋,准备开始自舰队组建以来的第一次全体行动。这天下午我收到了大西洋舰队最后发来的一份电报:“萝卜准备好了”,意思是舰队顺利出发,随后他们就进入了无线电静默状态。
同日出发的还有另一支舰队,那是希腊的大西洋舰队。它的二十多艘各型舰艇(战列舰、护卫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