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的战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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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第65坦克师目前已经从阿卡德一线撤离,他们的物资不足,无法支持坦克师在这里的长期作战。”田登用教鞭在沙盘上指出区域,“由这里向南的公路完全被破坏了,根据空军侦察飞机的消息,巴比伦人正在从阿卡德撤退,目前推断其撤退方向是埃都利。确切消息是‘霸王枪’已经和‘牛皮糖’一起到达埃都利,正在当地搜罗作战物资。”田登指着沙盘上埃都利的位置,“这里的守备部队是巴比伦第一近卫步兵师……”
“第一近卫步兵师?有这个部队吗?”我的副手成逊问道。的确,之前的巴比伦部队只有主战步兵师,没听过有近卫步兵师之类的说法。
“那是用美国装备组建的新部队,听说是把从巴比伦败过来的残兵败将凑一凑,给个好听名字,现在居然算是政府卫队啦。美国人这次给巴比伦提供了不少东西,希腊人给的反而不多。听说巴比伦方面为这个郁闷得要死呢……”朱良国在旁边插着嘴,引得他司令部的几个参谋小声的笑了起来。他弹了弹手里的文件,说:“巴比伦现在是没多少兵力,只好弄这些旧翻新的回收部队。哈哈……田登继续往下说。”
田登也在笑,“巴比伦方面的士气很糟糕,除了几个死忠的部队还算保持斗志,别的都不行了。这两天前线自动跑过来投降的巴比伦人越来越多,都是些十五、六的半大孩子,穿得破破烂烂,好些还穿着校服,听说巴比伦连军服都发不起了,在阿卡德新建的一个国民师几乎全是从学校里抓来的中学生,初中高中的统统要,呵呵……”
“初中的学生?初一的才十二、三,个子矮点的怕都还没有枪高呢吧?”我也插了句嘴。田登呵呵笑着说:“可不!前天17师有一个营派人去侦察,捉回来三个舌头,全是小孩,送到司令部,我亲自问的,最大一个十六,最小的一个才十一,见到我三个都哭,拖着鼻涕要找妈妈。你说这种小孩能打仗么?”田登摇着头,“巴比伦是快不成啦。”作战室里一时议论纷纷,人人都觉得深有同感。
我也摇着头,“霹雳”特种大队是四天前先到尼尼微的,他们也派出了侦察队,探听回来的情况跟田登说的一模一样。蒋宾达审问了俘虏,据说是个五十三岁的老头子,原来是阿卡德游艇码头上看船的,也被抓来当兵了。巴比伦这段时间一直再扩充国民师,一个月里就在阿卡德抓了两万多“壮丁”入伍,编成两个国民师,其实大部分都是些老人孩子,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也就是在这次的作战会议上决定了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南方集群从三月二十日开始执行攻击阿卡德任务,中部集群则在三月二十一日突袭埃都利,争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南方集群的任务是攻下阿卡德,切断希腊与巴比伦的陆地联系,而我们的任务是在埃都利尽可能多的消灭巴比伦最后剩下的一点主力——“霸王枪”、“乌龟”、“妖狐”、“牛皮糖”(巴比伦第237国民师,这个国民师以其疯狂的士气和敢拼敢打的作风也被列入了巴比伦的主力部队)都在那里,这仗不消说是不太好打的。
“空军都归你调遣,呵呵……老方啊,这仗可不是很好打啊,留点意吧。”最后朱良国跟我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还伸手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算是给我点叮嘱。我也知道任务艰巨,只对他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随后的几天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部队源源不断的到来,坦克、装甲车、辎重、粮食、弹药……尼尼微成了个大兵营,足足有三十多万中国军队在这里集结,光是在后勤上的事情之多就令人咋舌。
我一边安排部队的调动和驻扎,一边把第一波的攻击部队调进攻击阵地。“霹雳”特种大队继续活动,在后面几天里多次潜入敌后,搜集了大量的情报。甚至捉到了一个上校级的军官,审讯之后得知,巴比伦其实已经放弃了阿卡德(这个城市一边临水三面都是平原,无险可守,巴比伦国防部也知道这里守不住,与其把主力在这里无谓的消耗掉,还不如放弃保存有生力量),他们的计划是在埃都利集结主力后准备再一起撤退去萨马拉,凭借那里的坚固城防固守待变(所谓待变也就是把战局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两个盟友身上)。现在撤退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而正在我们前方担任阻击任务的敌人不过是四个国民师而已,其中两个还是刚刚在阿卡德组建的新单位,就凭这些上到50下到12的老头小孩兵,装备不齐也没经过什么军事训练,要和我们久经战阵的士兵一争短长,胜负是不用说也分晓的了。
3月20日,战斗如期打响。南方集群的炮兵部队在这天拂晓发起了声势浩大的炮击,在一个小时内发射了三万多枚炮弹,倾泻在阿卡德城外的巴比伦防线上,随后17、31两个主战坦克师全力攻击,犹如两把钢刀,左右呼应,一举粉碎了巴比伦残余部队的微弱防守,直攻阿卡德市区。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17师的前锋已经可以看到阿卡德港口的波光了。巴比伦的这几个国民师不能算不努力,他们也算是进行了认真的抵抗,无奈士兵素质太差,给养不足(当时阿卡德城内已经断粮,到开战的时候据说有些娃娃兵饿得连枪栓都拉不动,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巴比伦沦落到这个地步,军队的战斗力也不用提了),南方集群的部队从巴比伦沙漠一直打到这里,个个身经百战,这时对付这些连游击队都不如的对手真如摧枯拉朽一般。到第三天早上,南方集群已经控制了阿卡德全城,朱良国也带着他的司令部迁了过去,开始向希腊方向布防。
这天中午朱良国在阿卡德他的临时指挥部给我打电话报捷的时候,我正在埃都利的郊外,向埃都利发起的攻击正在进行中,我是在隆隆的炮声中接到这个电话的。
第三卷 第二次东大陆战争 第三十五章
埃都利之战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中国远征军挟常胜锐气,以一个集群十余万大军压境,巴比伦人避开锋芒,以两个国民师一个作战师与中国军队缠斗,掩护主力全力向东撤退,以保存实力。双方的战略都很清楚也很合理,中国军队最后占领埃都利是势之必然,而巴比伦军队逃过被全歼的命运,顺利东窜也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但就我而言,埃都利这一仗赢得极不舒服。我想也不光是我这么想,中部集群每一个参战部队指挥官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埃都利当时几乎已成空城,我们从圣乔亚山脉居高临下全力发起攻击,可以说势若雷霆。大铁锤砸鸡蛋,鸡蛋被砸碎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偏偏这个鸡蛋不让你砸,满地滚来滚去,可不让人急死?
这个“鸡蛋”其实就是巴比伦新组的第一近卫步兵师,这个由好些被打散的单位凑合起来,被朱良国称为“旧翻新”的“回收部队”,居然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该师的师长叫奥拉达·克·索布尔,之前名不见经传,也不是军事学院毕业。现在很多书中把他说成是巴比伦军事世家“莫拉卡家族”的后裔,但据我所知,奥拉达·克·索布尔的父母均是平民,在乌尔经营一家服装店。他本人是家里的老二,1840年出生,20岁时从军,5年里从士兵升到准尉,进入巴比伦陆军学校进修了两年,出来后继续在军队里担任一些下级军官的职位。从1872年以来参与了多次与我军的战役,也是个百战余生的老兵。1880年担任巴比伦第三坦克师的上校团长,曾参加了对我们的突然袭击,也经历了后面的彻底失败,但居然被他从“午餐行动”中逃出生天。随后他在巴比伦本土防卫战中换过几个部队,可以说巴比伦的每一个败仗他都挨过,不过每次也都被他成功率部脱离困境。这次把这些残兵败将凑起来组建新部队,他被选中担任师长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命大”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奥拉达·克·索布尔在三月二十一日我军发起攻击后,还是很沉着的应对,他采用飘忽不定的游击战术,行动极为迅速。在一个点发起攻击得手后,立刻改换阵地,进入有利地域进行第二次的攻击准备。甚至被派去做他肉盾的两个国民师也在他的指挥下成功的组织了反击。第二整编集团军当时全力出击,铁拳直捣敌军防御中心,打算来个中央突破,奥拉达·克·索布尔却指挥他的师绕到第12近卫主战坦克师侧后,发动扰袭作战,打了一下之后他又找到我军部队间的空隙,潜到第15师右翼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攻击……很快前线部队就给这个跳来跳去的讨厌对手起了一个绰号“跳蚤”。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埃都利城里城外窜来窜去,东一下西一下的不断发动小规模的进攻,专门袭击我军的小部队,稍微取得战果就立即撤退,等我军集结起力量寻找他的主力时,他又跳到别的地方去了。第二整编集团军和他缠斗了三天,从上到下个个都把他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始终找不到他的主力所在,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我得知这个情况以后,立刻派蒋宾达带“霹雳”大队去对付这个专打游击战的“崽子”。蒋宾达不负所托,一到地方就找到了正利用一条干涸的河床进行快速机动的巴比伦军队。他当机立断,呼叫了空军进行轰炸,并指挥“霹雳”大队对这个巴比伦部队进行了阻击。迅速赶来的空军给了这支巴比伦部队致命的打击,呼啸而来铺天盖地的炸弹把这个为数约在三千人左右的部队炸得精光,但是事后清点战场时却发现,这只是担任侧翼掩护的一个国民师的部队,并非“跳蚤”的主力。而与此同时,“跳蚤”又跳了出来,狠狠叮了第128机械化步兵师一口,奥拉达·克·索布尔在这个师的一个营在前往补给点休整的途中忽然出现,在五分钟的突袭里,这个营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员和车辆。随后奥拉达·克·索布尔立刻化整为零,又迅速消失在埃都利的残垣断壁之间,等我军大部队接着消息赶来,能做的只有清点战场和救护伤员了。
第二整编集团军吃了这个闷亏更是窝火,在我设在埃都利郊外的中部集群指挥部,整编集团军的一个联络军官在作战室里大骂“霹雳”大队没用,连敌人是谁都搞不清;“霹雳”大队的联络官立刻反唇相讥,说第二整编集团军光是人多,连人家一个师的“杂碎”也干不过,两边吵了起来,差点动手。如果不是被我当场喝住,中部集群第一次在指挥部内爆发的内讧当场就要发生。
不过后来“霹雳”大队的表现还是不错,他们在两天以后成功抓到了奥拉达·克·索布尔的尾巴,但是“跳蚤”并非易与之辈,他留下一个小部队拼死反冲锋,一时压住了我军的锐气,自己带着大部队立刻分散,迅速转移。而这个小部队在猛打了两个小时被我军包围,正要发起炮击,他们却挂起了白旗,要求投降,倒把包围部队搞得楞了神。后来在审讯这个部队的指挥官时才知道,这居然是奥拉达·克·索布尔特意嘱咐的。他留下不过半个营的部队,命令他们火力全开,一定要顶住“霹雳”大队。而“霹雳”大队没有重武器支援,一时被压住了动不了手,于是联络附近的友军部队实施包围。而连这个奥拉达·克·索布尔也都算到了,他告诉指挥官,在抵抗两小时后就向中国军队投降。第二次东大陆战争中,中国军队对战俘采取不杀不虐的政策(这也是由于第一次东大陆战争中在巴比伦沙漠里修铁路累死了十几万巴比伦战俘,从而在巴比伦人民中造成极恶劣影响的检讨),因此他们投降后性命无忧。而要受降又可以把中国追兵拖住,有三个小时,“跳蚤”早不知跳哪里去了。这个指挥官完全不折不扣的按照命令行事,最后只死伤了四十几个人,还成功的掩护大部队脱逃了。后来我和成逊说起这事,奥拉达·克·索布尔能在这么紧急的事态下当机立断,做出这样周密的计划,实在是个人才,不可小视。
又纠缠了三天,奥拉达·克·索布尔的作战物资已经耗得七七八八,手下也都疲惫不堪,他的屏护兵力——那两个国民师——已经在我军的攻击下消耗殆尽。奥拉达·克·索布尔于是开始按照计划撤退,他不动声色,在又一次发动“跳跃袭击”后忽然没了踪影,等第二整编集团军仔细搜索发现“跳蚤”并不在埃都利城内的时候,他早已向东行进了一百多公里了。
1882年3月30日,我军正式占领埃都利,但是感觉上是接收了敌人让出来的空城,倒有种猫被鼠戏的窝囊感,于是从官到兵从上到下都窝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