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祭山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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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濂简明扼要道：“我们必须扼守下关码头，否则日本人杀过来我们谁都无法幸免，我第三十六师的二个团现在正在渡江，有谁愿意与我三十六师并肩迎敌？”
可以说南京保卫战已经打得是憋了一肚子气，唐生智的乱指挥和不作为，让城外与城内的部队根本没建立起有效的协同，结果被日军逐个击破，撤退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
杜聿明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道：“我还有战车第一和第二连，十九辆战车，我战车团愿意与宋师长同进退，共存亡。”
在场的几名旅长与团长随即也表示愿意服从宋希濂的指挥，宋希濂立即部署了各部队的防御地段，在下关的民众尚未过江之前，绝对不能放一名日军士兵接近下关，而在下关的散兵也被组织了起来，谁都清楚，如果日军真的突破了防线攻入了下关码头，恐怕这十几万军民就将在劫难逃。
杜聿明望着浑浊的滚滚江水，以及不时飘过的浮尸，那都是日军在镇江、江阴等地屠杀的军民的尸体顺江而下，杜聿明对着宋希濂无比担忧道：“宋师长，我们即便能够坚守下关外围，也能顶着日本人的空袭，但是如果日军的军舰逆江而上该怎么办？如果江面上出现了日军战舰的话，恐怕渡江行动就会被日军横断。”
宋希濂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军统局第五纵队的纵队长高飞带领着他的第五纵队前往燕子矶炮台督战去了，他说要为咱们争取至少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拦截日军逆江而上的战舰。”
“高飞？”杜聿明微微一愣道：“是不是那个授勋三等宝鼎勋章和青天白日章的少校？他竟然加入了军统方面？实在可惜了。”
宋希濂苦笑一笑道：“不瞒诸位，这个渡江接应计划就是高飞设计的，这批渡船也是他瞒着卫戍司令长官部偷偷留下的，高飞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混乱局面，很有点先知先觉的味道啊！”
在场的众人听宋希濂交口称赞一位军统系统的少校，都有点面面相觑，尤其听闻这几十万民众与八、九万军队的活命之恩竟然全部仰仗一位小小的少校？一名小小的军统少校竟然敢在卫戍司令长官部的眼皮底下，将原本应该早被销毁的几百艘渡轮与驳船藏了起来。
要说这高飞也是狗胆包天至极，另外一方面众人也感觉到了军统系统的狰狞所在，一个忠义救国军的少校纵队长就可以视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司令长官唐生智的命令如无物？这恐怕背后也有哪位的影子吧？
成建制撤退到下关附近的第四十一师与第四十八师的部队随即加入了下关防线，而后抵达的第八十八师战防炮连与第七十四军一部全部加入了防线，码头就在身后，想过江就只能击退日军的进攻，否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中国士兵卧在残破的残垣断壁中，从瓦砾下和断壁下，向追击而来的日军射出一颗颗复仇的子弹，闷哑的手榴弹爆炸声配合着剧烈爆炸的炸药包，弃尸遍地的日军很快组织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这次大约近千名日军在十几辆**式与九五式战车的掩护下开始向简陋的下关防线发动一波猛过一波的进攻。
撤退至此的第八十八师战防炮连将德制的PAK三十七毫米战防炮也拖了出来，从倒塌的房屋中向日军战车频频开炮射击，中弹的日军战车如同一个施放的礼花，铆接的炮塔崩裂开来，里面冒出红色的火苗与滚滚的黑烟。
原本混乱的下关码头被这密集的枪炮声震得一片寂静，人们无奈的静静的等待着船只靠岸，拥挤和混乱依然不在了，面对如此接近的死亡，一切似乎都显得不在那么重要了，而站在岸边等候上船的一些不成建制的官兵则在难民质疑审视的目光中饱受煎熬。
终于，一名胳膊上挂了彩的上尉CAO着广东叫喊了一声什么？一名头部裹着被鲜血浸透纱布的少校从一旁的一名散兵手中夺过一挺捷克造ZB…26轻机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大吼一声道：“都摸摸自己的裤裆，还是条汉子的就跟老子杀回去，在这里受人白眼，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家乡的父老爹娘和牺牲在这里的弟兄们！今天就让我们在国都轰轰烈烈的死一回，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几个小鬼子垫底。”
呼啦，一大群散兵开始跟着广东上尉与东北籍的少校返身冲向枪炮声最密集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官兵跟着后面，一些上了船的官兵也开始纷纷下船，加入了反击的行列中。
有的时候，战斗打得就是一股精气神，一溃千里或者是置于死地的反击，有的时候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
摇摇欲坠的下关防线得到了上万官兵自发的增援，突破的日军部队很快被消灭得一干二净，四辆突入的日军战车也被集束手榴弹炸毁，满身是火的日军战车兵被刺刀捅了个大窟窿，无力的死在了战车边。
在南京中日两军官兵都已经杀红了眼，进攻下关码头的日军是来自第六师团、第九师团、第一一四师团，可以说攻破城垣之后，日军也陷入了空前的混乱，师团长们联系不上旅团，联队长们找不到自己的部队，大队长们找不到自己的中队。
攻入下关码头防线的第六师团与第九师团所部的二个步兵大队遭到了防御中国守军的全歼，第一一四师团所属步兵第一二七旅团，所辖步兵第六十六联队在混战中伤亡惨重，联队长山田常太中佐被击毙。
狂妄的日军没想到原本已经溃散的中国军竟然又再度结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在近战、巷战之中，中国军不但动用了战防炮，甚至还出动了战车进行反击，在下关被打得蒙头转向的步兵第一二七旅团旅团长秋山光三郎少将不可思议的放下了自己的望远镜，明明已经崩溃的中国军又重新振奋了起来。
通过刚刚的大混战，秋山光三郎判断中国军的数量不会少于几万人，中国军死守下关码头意味着什么？秋山光三郎立即摊开地图顿时明白了关键所在，中国军的主力似乎在准备渡江？如果这个时候有重炮部队抵进射击，或者驱逐舰队逆江而上？
秋山光三郎立即决定将下关的情况想“中支”派遣军方面代司令官朝香宫鸠彦亲王殿下报告。
下关大混战如火如荼之时，高飞带领方国忠警卫队、许厚德第一分队、小眼镜第三分队抵达燕子矶炮台。
负责燕子矶炮台的中国军队分别是江宁要塞炮兵第二分队与海军“楚有”舰大幅、枪炮长以下一百七十九人。
负责燕子矶要塞的炮台指挥李锦忠中校早以不知去向，炮台上的七百多名官兵一时间人心惶惶，高飞将自愿跟随其前来的三百多名宪兵划编为二个连，这些挎着花机关或者扛着捷克式轻机枪的宪兵也都带着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字样的袖标，与第五纵队不同的是他们佩戴的都是德制M35头盔。
第四十六章燕子矶炮台（）
大批宪兵的抵达让人心惶惶的燕子矶炮台官兵顿时为之一振，高飞环顾“楚有舰”大幅秦长波中校与燕子矶炮台副长李明磊上尉大声道：“职部奉命督战燕子矶炮台，掩护下关几十万军民渡江，在下关完成渡江之间，我们不能放过一艘日舰逆江而上，胆怯者杀！作战不利者杀！畏死不前者杀！”
听了高飞的三杀，秦长波心有余悸的长长松了口气，望了一眼同样松了口气的李明磊，就在刚刚他们两个试图集合全体官兵抗敌，无奈炮台总指挥都以遁逃，与江宁要塞的联络被切断，电台又遇到了问题，所以很多官兵主张向下关撤退，这个时候高飞有如及时雨一般的出现了，最为重要的是还有三、四百名装备精良的宪兵通行，现在燕子矶炮台最大的问题不是囤积多少军火和炮台的火力，而是炮台的永备工事缺乏步兵的掩护。
秦长波当即立正敬礼道：“职部楚有舰大副秦长波听候指挥！”
李明磊也当即一脸坚毅的跨前一步道：“职部李明磊候命！”
高飞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在下关有几十万的军民，他们的xing命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我们掩护任务彻底完成，下关方向我安排的部队将会派遣渡轮前来接应咱们过江，兄弟请放心，我高飞不是来陪大家一起死的，而是陪大家一同杀寇的，小日本不杀绝，我是不会死的！”
他就是高飞啊？那个罗店血战打了几十天都打不死的高飞？听说日本人的子弹碰着他都会拐弯！实际上关于高飞的传说在基层部队的官兵之中早以传的神乎其神了。
高飞给了许厚德一个眼神，许厚德当即命令四十名队员将身上背的两条干粮袋全部撕开，白花花的大洋叮当的掉落了满炮位，高飞将手一挥道：“这点意思大家拿去分，就当我高飞请大家喝酒了，添个彩头，一会打小日本军舰的时候拜托大家瞄得准点，打得狠点，让小日本知道知道咱们中国爷爷的厉害！”
杀伐震慑加上白花花的大洋，又有退路，督战的又是宪兵，很快，全体官兵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高飞在秦长波与李明磊的陪同下视察了燕子矶炮台的防务和装备。
视察的结果让高飞几乎大吃一惊，燕子矶炮台上竟然有四门德制三十倍身管的一百五十毫米口径FH18型重榴弹炮，这批三十倍身管口径的一百五十毫米重型榴弹炮是德国莱茵金属公司为德国陆军生产的标准型。
中国政府进行德械采购的时候，由于参考了日军三八式一百五十毫米重型榴弹炮与九五式重型榴弹炮的基础数据，威廉能在作战中可以全面压制日军重型野战榴弹炮，所以向德方提出要求所制造的三十二倍身管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重型榴弹炮。
不过根据历史记载，中国政府亦曾经进口过十二门德制三十倍身管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FH18莱茵公司重榴弹炮，没想到在小小的燕子矶炮台就有四门之多？而且炮台上还有四门从镇江要塞转移来的德制八十八毫米高炮，配合八门瑞典生产的福特斯二十毫米四管高射炮，形成了高低空防空火力的弥补。
而海军方面则在炮台上安装了二门由“楚容“舰上拆下的英国制造阿姆斯特朗十二英寸大炮，加上燕子矶炮台上的九座相互连接的永备工事支撑点，倘若如果有充足的兵力，燕子矶炮台当固若金汤。
非常可惜的是乌龙山要塞方向的守军早已溃散，日军主力已经沿着中华门向下关方向攻击前进，燕子矶如何能有守军固守待援？期待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吗？
高飞又检查了一下燕子矶炮台的整体布防，他发现这些永备工事的主要支撑点竟然修建得非常之有水平，即便放在后世的国防工事的修建中亦可充当样板工程，有点五大三粗的李明磊见高飞不解，于是主动解释道：“高长官你恐怕有所不知，这些工事都是德国军事顾问团亲自督造的，吴福线的那些偷工减料的破烂哪里能够与这些工事相提并论？德国军事顾问的愿意是以紫金山要塞、栖霞山要塞、乌龙山要塞、将军山要塞四点作为整个南京外围防线的样板工事，结果谋事在人，为事更是在人，一条不知花了多少民脂民膏的防线早就被下面的一群蛀虫掏空了。”
站在一旁的秦长波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为了名，一个为了利吗？普天之下谁能逃得出名利的手掌心？海军方面多少年没换过添置过新舰了，海军是一个极其烧钱的奢侈玩意，如何没有对外的血腥掠夺和殖民收入的话，任何国家都无法承担起战斗舰船总吨位超过二百多万吨的庞大舰队，与日本相比，中国海军不过是日本人的一个零头罢了！势不如人也要节节抵抗，现在的海军一部分成了炮兵，一部分成了江军了，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乘风破浪，再看一样大海！不过我海军官兵虽然克敌制胜的把握，但是我们亦有牺牲到底成仁之决心，战舰沉了就用舰炮抵抗，大炮损坏了就用人肉鱼雷和水雷，日本人也不是什么精钢不坏之身，咱们十个换他们一个，拼到最后亡国灭种的一定是小日本。”
秦长波说得十分伤感与悲壮，高飞也不禁有些动容，但是站在一旁的李明磊却很不以为然道：“空军是蓝天王子，有夫人当后台，就算是阵亡了也是碧血青天，你们海军是闽浙派的，海上骑士，长戈巡游好不威风，结果小日本一打就打到了这六朝古都之地，我多少陆军将士埋骨沙场？我们的尸体都融入了泥泞之中，几十万、几十万人的牺牲，谁管过，谁问过？就现在的南京，至少已经阵亡了三、五个少将旅长，之前听说山西忻口那边第九军的军长郝梦龄都以身殉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