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忙-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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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笑着道:“静初倒是越来越孝顺了,你母亲可是有福了。”
老夫人没再提张姨娘服伺一事,沈静初心中仍是悬着。张姨娘回来可以,但她希望她乖乖呆着她的蝶苑,莫要再来锦苑惹什么是非。否则,她不保证她会不会让张姨娘将她送来的橄榄与红糖杏脯全数塞入她的肚子里!
可是若是老夫人指定了让张姨娘服伺有孕的母亲,那又不一样,她总不可能赶走奉命行事的张姨娘吧?
沈静初一直惴惴不安,坐了片刻,老夫人见她心不在焉,便吩咐了让她回去歇息。
回了锦苑,宁氏已醒,沈静初略带担忧的将这个消息告知宁氏,庄嬷嬷在一旁劝道:“夫人小姐不必担心,有老奴在此看着,老奴还不相信张姨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沈静初道:“她应是折腾不出什么,只是仍是需要谨防。”
沈静怡已经出嫁,张姨娘没了半个军师,应是会收敛许多,不过张姨娘的手段,原就也不一般……
想起沈静怡与李世珩昨晚的洞房花烛,沈静初暂且忘了眼前这堆的糟心事,心情忽的变好,三日后沈静怡回门,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李世珩的表情了呢!
宁氏有了身孕,虽是起身用了膳,没多久又觉得睡意袭来,躺在榻上小憩。沈静初守在一旁,专心致志看着医书。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有丫鬟入内通报道:“夫人,小姐,张姨娘回来了。如今在门口,想要给夫人请安呢。”
宁氏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声音,朦胧的张开眼睛,宝音将其扶起,待宁氏醒了醒神,才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沈静初放下手中书本,张姨娘去平安寺祈祷了两个多月,也不知如今变得怎样了。
张姨娘颤颤巍巍入内,两月不见,已经瘦的不成人形,身着素色简单的衣裳,双目凹陷,有几分空洞之感,颧骨突出,唇上发紫,脸色淤青,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月的清苦生活,让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入内便是跪下:“婢妾见过夫人。”
见到这一幕,原本就容易心软的宁氏多了几分不忍。张姨娘自幼便服伺在身,虽有过错,但如今成了这副鬼模样,也不好再责怪些什么,原来再怎么恼怒,如今也熄了那道火,怜惜道:“快快起身吧。怎么不见不过两个多月,便清减了许多?”
张姨娘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低声道:“平安寺里头的日子清苦,婢妾又是想念着夫人,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自然就清减了。”
其实是张姨娘在平安寺食不知味,想起大皇子那般对待她的怡姐儿,想必她的怡姐儿嫁到大皇子府也不一定有什么好日子过,而怡姐儿人微言轻,恐怕她此生要常伴青灯,这辈子都不知道是否能有机会回沈家——虽然临走之前沈静怡信誓旦旦的朝她发誓,一定会保她回府,但她对沈静怡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食不下睡不安,自然迅速消瘦了。
事实证明,她的怡姐儿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的。
听到这句带着明显恭维意味的话,宁氏不免膈应了一下,勉强扯了扯笑容道:“既是回来便好。你如今也太消瘦了,晚些我让小厨房弄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式。”
张姨娘曲身行礼,柔声道:“谢夫人体恤。婢妾这月已习惯了粗茶淡饭,随意着便可。”
抬眼看了看仍不显身子的宁氏道:“听说夫人有喜了,婢妾在此恭贺夫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投缳
宁氏坐在软榻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听得张姨娘又道:“婢妾没有教好怡姐儿,让怡姐儿出了丑事,婢妾罪该万死。婢妾原想常伴青灯以赎婢妾的罪过,老夫人却怜惜婢妾,饶恕了婢妾。如今婢妾既然已经回府,照顾夫人是婢妾应分之事,还望夫人允了婢妾在身旁服侍左右,将功赎罪。”
宁氏低头轻抚着尚未显现的肚皮,既不看张姨娘,也不答话。庄嬷嬷见状发话道:“张姨娘在平安寺受了两个月的清苦日子,如今消瘦了这么多,还是好生把身子骨养好了再说吧。夫人这里有我照应着呢。”
宁氏缓缓开口道:“庄嬷嬷说的对,你还是好好养身子罢,旁的事也无需你操心了,有庄嬷嬷在呢。”
怜惜归怜惜,张姨娘的前科历历在目,想要谋害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是不可能允许张姨娘回来她身边服侍的。
张姨娘见状也不再争辩,宁氏在不知何时起对她生了嫌隙,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又出了怡姐儿一事,若要强行为之,恐怕也无法重新得到她的信任,反而会让她生疑,事到如今,她只能慢慢来,一步一步重新获取宁氏的信任。
“那么,夫人好生歇息着,婢妾先行告退。”张姨娘低着头,掩去心中思绪万千,低声细语着,碎步退后。
“等等。”宁氏唤住张姨娘。
张姨娘停住脚步。略带惊喜的抬头。
“你如今身子虚,需好好养着……便无需来锦苑向我请安了……”与其日日夜夜在身边仍需提防着,还不如直接用借口打发了,索性避而不见得了,反正见了也是心烦。
张姨娘面部表情肌瞬间僵硬,在她颧骨微突的瘦削脸上显得分外滑稽。片刻才回过神道:“婢妾谢过夫人对婢妾的体恤。”
此次回来。想要回复从前,恐怕不易。
张姨娘低头默默的退下,还不曾退至次间门口,猝不及防的被外头脚步匆匆的丫鬟撞了个满怀,因这些日子的清修。张姨娘已经是瘦的皮包骨,一阵风便能吹倒,被身强体壮的丫鬟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险些栽倒于地。
幸得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及时扶稳了张姨娘。庄嬷嬷见不得丫鬟如此没了仪态,呵斥道:“何事这般火急火燎的,一点规矩都没有!险些撞坏了张姨娘了!”
那丫鬟满脸的惊慌失措。浑身战栗着,看得出她有多恐慌与害怕,却并不曾向张姨娘道歉,也不曾去看斥责她的庄嬷嬷,声音里头带着哭腔,音调已经变了样:“夫、夫人……香草她……投缳自尽了!”
“什么?!”宁氏惊的差点站了起来,却因缺氧而一阵晕眩,沈静初在一旁赶紧扶着宁氏坐下,丫鬟也赶紧递来了热茶,让宁氏缓缓神。
宁氏接过热茶暖了暖身子。仍是觉得手脚有些冰凉,片刻才缓过劲来,问道:“可还有救?”
丫鬟仍是有些惊魂未定,心脏突突直跳,喘着粗气道:“已经、已经断气了!”
宁氏又是一惊,虽然香草背叛了她,竟与刘姨娘勾结起来那般对待她。可是香草这些年来在她身边服侍,也算尽心,好端端的一个人没了,宁氏心中仍是不免有所触动。
丫鬟回了回神,缓了缓气息才道:“奴婢与香草住同一个房间。香草今日早晨称身子不适要告假半天。奴婢方才回房拿些什物,才发现她已经悬梁了……”
香草自贬到杂役房,身心皆受了重创,二十个板子几乎要了她半条小命。要知道,打板子,那可是个技术活,抄板子的奴仆早已练就了一身本领,懂得看主子的眼色行事。若主子不过是口头上说说,意思意思,那板子便是落的极轻,别说是二十板子,就算是二百板子也不过是轻轻碰碰后庭,若是主子是怒盛,莫说是二十板子,就算是两个板子,他们也得往死里打。
挨板子,可轻可重,最重要是视乎主子的态度。
香草是什么人,香草可是联合刘姨娘谋害世子夫人的人,光背主就是死罪,原本老夫人的意思是杖毙,后顾及着未出生的孙儿,才饶过香草一条贱命。可是老夫人却是对香草及其背主行为深恶痛绝,再加上沈府里头的奴仆大多是忠心之人,听到“背主”这个罪名,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恨不得二十板便能让这背主的家伙一命呜呼。
所以这二十板子下来,香草后庭已经血肉模糊,在床上躺了半月几乎不能下床。偏生沈府的奴仆皆对她的行为鄙弃万分,没人同情她,也没人给她送药,反倒觉得这一切都是她活该,怨不得旁人凉薄。
香草因不曾及时上药,伤口感染,第二日竟发起烧来,却也没任何人理会她或是替她上药甚至是请大夫,最后还是她多年的好姐妹桂枝冒着大不韪前来给她送药,也不知是不是香草命大,慢慢的病却好了起来。
虽是如此,这个遭所有下人鄙夷的香草日子过的甚为艰辛。管事的刁难,小厮的冷眼,丫鬟的讥讽,以及自己内心的自责,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最终,她受不住世人谴责的目光,选择了轻生这条路。
与她同房的丫鬟倒不是同情她的遭遇,她的背主行为,本就让人不齿,只是两人原是睡在同一间屋子的,那香草却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竟在屋子里悬梁自尽,她日后还如何敢在屋子里住下去?谁知道那香草会不会阴魂不散呢!
方才她回房取个什物,却发现香草悬梁了,虽然觉得对她厌恶至极,也觉得她死有余辜,出于人道主义,第一时间仍是唤来了管事,管事吩咐着小厮将香草弄了下来,确定香草已经没了气息,才敢来报。
宁氏忽的想起老夫人那日所言,断定香草受不了指责,一个月以内便会轻生,当时宁氏只以为老夫人是用流言折磨香草,让其生不如死,她并不曾想到香草果真会轻生——有什么事情比死更可怕?只要活了下来,一切便会好的。想不到老夫人的目光竟是如此长远,一语成谶,香草果真没熬过一个月。
凝了凝神,宁氏吩咐道:“毕竟是主仆一场,庄嬷嬷,你去看一看,让他们好生葬了香草吧。”
庄嬷嬷领命道:“是,夫人。”心中却并不认为夫人与香草还有什么主仆情分可言。
那丫鬟又道:“香草留了一封遗书,上头写着‘夫人,对不住’。”
宁氏喘了一口气,看来,香草是在忏悔中度过最后那一个月的。
庄嬷嬷退至门口,见到还在看热闹的张姨娘,提醒道:“张姨娘怎么还在此处?方才那丫鬟虽是失礼,却也情有可原,张姨娘可莫要怪罪了。”
张姨娘收了看热闹的心思,安静的退下。心中暗想,看来她不在的两个月,夫人这里头应是出了些大事,香草原先是夫人的二等丫鬟,竟投缳自尽了,这内里定有什么缘由,晚些需细细问清楚。夫人如今对她提防的很,她需找些孔洞,才能趁机钻进去,夫人院子里头越乱,对她来说越是有利……
待张姨娘退下,宁氏才敞开话道:“你祖母果然是不一般的厉害!早先便能知晓香草之事。”
沈静初却道:“怕是祖母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宁氏有些不解的反问道,“如何故意为之?”
沈静初一针见血的指出事情的关键:“祖母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放过香草,不过是母亲求情,祖母便念在未出生的孙儿份上,免得让自己手上沾了血腥罢了。背主之名,香草必死无疑。”
宁氏疑惑道:“何以见得?我以为你祖母不过是说说而已。”
沈静初解释道:“祖母原本怒极,却不过是瞬间便改变了主意。并不是是因为母亲的求情,而是因为祖母想要让她承受比死更煎熬的滋味,而母亲算准了她会轻生,也无须自己动手,即便不,香草被这般折磨,病死也是迟早之事。”
自尽,对于香草来说,反而是个最大的解脱。
宁氏这才恍然,无怪乎老夫人最终饶了香草的小命,她不愿污了自己的手,并且要让香草受到更大的惩罚。
宁氏缩了缩头,看来与老夫人相比,自己果然是个菜鸟。
不过无论如何,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被贴身丫鬟背叛,那人又投缳,怎么说都是件晦气之事,还是早早的翻过这一页吧。
可是沈静初的眉头仍是蹙的紧,她的焦点早就没放在老夫人的手段有多高明之上,反倒将目光转到另外一事上:“母亲,方才那丫鬟道,香草生病之时,她多年的好姐妹来给她送药?”
宁氏道:“香草与桂枝从小一起长大,桂枝见不得好姐妹受煎熬,给她送药,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沈静初将其中疑点道出:“桂枝为何不在香草初受刑便替她送药?却在她烧糊涂说胡话之时来送药?若桂枝真是香草的好姐妹,她要是送药送的早,香草也许便不会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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