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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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叫,”走廊里的灯是节能灯,照的每个人脸色发青,北北脸色却是发灰的,只盼着能随身带点辟邪的东西。“那是月月的大嫂,不过…………已经出车祸死了。”好久以前见过的了,虽然那天的情况有点乱,但是印象还是挺深的,感觉是很凶悍的美女,那现在应该是很凶悍的女鬼。
出车祸死了?司觅不敢相信。
我死了我不知道?
姓越的小XX,你就拿老娘当挡箭牌吧,我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死了啊,哇,第一次看幽灵啊,请多多关照,你等等啊,我拿签名板,你千万不要走。”小蛮甩开北北,冲进屋子里,机会难得,失不再来,她听说灵异产品都可以卖高价的。
司觅气的气血翻涌,只点着北北尖叫:“你……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见幽灵有脚的么?反正你现在找到新欢了,真是,耽误我时间,我还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里,既然你已经不关心那个傻瓜了,我就告辞了。”
电梯一开,她就跳着脚上去了。
怕鬼,但还是……北北也凑了进去,吓的缩在电梯一角,闭着眼睛说:“我没有害过你。”
“谁看见我们的样子,也会觉得你象鬼吧?”
司觅翻着白眼,张着涂蔻丹的指甲,张牙舞爪的吓北北。
看到北北可怜兮兮缩成一团团的样子,心里面不由想,那人真是罗刹命,他爱的他不爱的都可以折掉半条命。
“月月的话你就这样信,我只告诉你,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时,那真是口吐莲花啊。他要说他是来拯救人类的,估计也能创造一和政府感情良好的宗教。何况把一好好的大活人说死了。”
“那……你有事情告诉我?”北北终于缓过来,他现在已经睁不开眼睛,精神却亢奋着。嘴巴死硬的:“我并不想知道。”
“啊?那你为什么还进来?”司觅一针刺的北北灰头土脸,鲜血直流。 “你有车么?”
“有。”
“那我们到地下,你开车带我去香格里拉,我们谈笔生意。”
香格里拉的客人流通量不是很多,一般这种高级宾馆,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典型资本主义暴利企业。
北北和司觅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司觅带着天真的微笑道:“你的林宝尼坚真漂亮,我和我丈夫都是医生,虽然也算高收人士,但是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车。”
一窝的狐狸笑的都像,北北跟狐狸相处久了,已经明白什么是隐性敲诈,这女拆白党,北北冷着脸把钥匙给司觅。
收了钥匙要了几份甜点,司觅先抒情的长叹一声:“哎————!”
北北立刻牙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有什么事情不会去问月月,为什么在这里受这女人敲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北北僵着脸问:“你还有什么要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其实绝对不友善,因为对面一老先生不断看他。
“请签一份文件吧。”司觅从包里掏了一打纸出来。“我有孩子啊,当然希望他至少少奋斗五十年,签了这你就放弃月月的遗产继承权。”
……………………
少奋斗五十年?
他北北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一个钱字?
他为什么放弃?
北北脑袋里冷静的讥笑,就为你一不值二两半的消息,我放弃当全国人民羡慕的暴福的对象?
我会放弃这种飞来的彩票特等奖?
你还不如教耗子智能ABC容易点。
你做梦,你做梦!
手却利索的把文件签了,伤感加自我厌恶中~~~~。
可见只要真的努力,老鼠学会计算机操纵鼠标也不是不可能的。
“咦,这么痛快?”司觅将一勺冰激凌放到嘴里。真好吃啊,爱情甜美的滋味,原来你……
原来你真有这个本事,找到为你舍弃一切的人。
月月我佩服你!
“婆婆她发病的时候,月月还小,那时候只知道是血液病,受了看《血疑》的影响,都以为那是白血病,月月知道自己有潜伏基因,这件事情,是我老公告诉我的,所以月月曾经发誓不再爱任何人,他母亲死后,他父亲几乎死了大半,有这样的悲剧在眼前,他怎么敢?…………现在已经查出来了,骨穿的结果,遗传性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aplastic
anemia,一样是会死人的重病,多在一年内死亡,颅内出血和严重感染是常见死亡方式,好在无癌细胞,不需要他做化疗遭那份罪。”
“他昨天,企图自杀……”
北北的身体向前一冲,杯子被他碰的翻出一点咖啡,他退了回去,用餐巾搽着桌面,看咖啡把白餐巾染的一点点渗透了,象干涸的血印子。
眼睛低着不敢看司觅,全身都有点不受控制了,不会的,不会的,祸害遗千年,不会的。
不会的,我从来没诅咒过你,不会的,你一定还好好活着。
“他…………”
“好好的,今天又有说有笑,到处调戏人了。”
“——!!”心里面却松一口气,只要他活着,怎么样都好。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狠心,他的救活希望比别人高,原本他就存了造血干细胞和骨髓,同种异体的骨髓移植可使再障的治疗有效率达60%~80%,疗效高于ALG/ATG联合CCA,因为是他自己的,移植后排斥反应会很小,加上有我老公和儿子提供血源,机会相当大。”
“……只是,他也许会复发。当然,也可能一辈子也不再复发,不过往坏了打算,三年过去,他还是要死。”
“他应该想,他这是为你好,他死了不要你牵挂。”
为了我好?
他会这么想?
站起身来,北北迷惘:“这些我隐约也猜到,但是他到最后也没和我说真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不该再任性了,哪怕你只活一分钟,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要你为我好。
谁给你的权利为我好,你不要为我决定,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怎样对我才幸福。
看着北北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去英勇就义,司觅狡狯的笑了。
“爸爸。”司觅扬着那一打文件和钥匙。“你现在还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对面的老将军沈默着,然后开口道:“去把那孩子的车钥匙还给他。”
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了,死也不能,他反对的声音将是不人道的,引起游行抗议示威,让他晚节不保,真是没有必要。
人啊,真是三十年一轮。
只希望这次苍天开眼吧。
春天是迷魂的季节,北北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
他想起月月看着他微笑的眼睛,你这大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不要你拯救,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只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目光落在路边被车尾气熏的黑黑的植物上停下来,怎么还不发芽,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死,手不自觉的痒痒,过去就折了一段下来。
被折断的植物里面是鲜嫩的青绿色,厚积而薄发,它马上要来的春天就这么被葬送了。
原来里面已经是绿色的了,北北顿悟,他没想到虽然外面是铅灰色的,里面却已经是绿色的了,心中的芥蒂慢慢消融了。
太感动!
太激动!
太……!!!!!!!
“你——,说你呢,看那边呢?多大的人还乱折花草树木,没看见那边的小牌子么?罚款五十啊,给你开个票……。”一带红袖章的大妈乱有魄力一把的吼着。
太……倒霉!
……北北的人生样板戏里,总是存在这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好好的贝多芬音乐也能瞬间切换到小老鼠上灯台。
灰溜溜的交了钱,北北只有一点明白了,这世界谁狠谁做老大,我不做流氓很久了,现在要你知道,老虎不发威,你们总当我是病猫。
好啊,好啊。
看看我们谁狠的过谁?
要死是不是,那我们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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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躺在床上吃从小孩子那里骗来的果冻的月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好象抢银行走错门的北北。“咕噜——。”一口果冻整个咽下去,差点没呛死。
“你怎么了啊。”北北上去拎着月月来回摇晃,因为见到他太激动,一下子就颅内出血死了?
“不要就这样死了,最后睁一下眼睛,让我把话说完。靠!给老子活过来!”上演SM医院血腥之无间地狱。
“咳咳咳……英雄,手下留情。”再被你连晃加拍下去肯定提前和上帝喝茶了。
“好,你暂时不要死。听我把话说完。”北北霸道的好象来自白垩纪。
一只脚踩在雪白的床单上,抓着月月的衣领子道:“你要敢在我说话的时候突然翘了,我就给你好看。”
你会怎么做?奸尸?好期待,月月眯着眼睛调戏北北。
北北一巴掌把他的色咪咪打掉。“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太军。”我好可怜啊,连突然死掉都不行。月月无比委屈的抿着嘴。
大眼睛瞪大眼睛,北北放开月月的领子,抓住他两只手腕仔细看:“你还自杀,你能啊你,怎么看不见疤,还是你吃药?为什么赶在我来的时候寻死给别人看,好象我欠了你一样。”手又重新抓回北北的领子,劲却小的多,这人,瘦的锁骨都嶙峋了。
眼眶一红,北北干脆放开他,背过身子。“你好好听我说,你不欠我什么,我不要你东西,你要是真想和你哥哥在一起,先把你那复活的嫂子杀了,然后把病治好了,我,我……。”他猛的转过头去看月月。
心头如五岳碾过,似沧海化桑田。
月月只觉得自己站在奈何川这边,北北涉了水要过来。
他要是为他好,就该把他推回去。
他不该心软,他何曾心软过?
瞳仁里满满的盛着自己的影子。
心一下子就化了,月月僵着身体看着北北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蜿蜒着流下来。
你是罚我下油锅还是过刀山啊,北北。
强睁着眼睛木然不动,心里面绞出来的都是苦水,月月只感觉自己的血猛烈往上翻,北北扑在他身上哇哇的放声大哭,发出忍耐的“恩恩恩~~~呜呜呜”的声音。
每一滴滚烫的泪水,都透过月月的皮肤,都渗过他的组织,穿过细胞,留在月月的心上,只是到了那里,那些泪才发现,这里储藏了这个从不流眼泪的人的——满满的泪水。
“我知道我就是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你不是想死?我先死了叫你难过,我要你知道我是你害死的,你不喜欢我也要记住我。”北北抽了抽眼泪鼻涕,把同样快崩溃的月月一摔,动作利落的好象体操运动员的攀上窗台。
哲学家是多么无奈于人类啊,他们研究的对象是那么愚蠢,行为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是他们一辈子也不明白人要是……
人要是发傻,就是十头毛驴都比不上。
包括他们自己在内,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傻的离奇,傻的可爱的时候。
窗户是小格子铁栅栏挡着的,想要把自己180以上的身材塞过去,不能不说得有点技巧。
北北仗着自己脑呆人胆大,楞要挑战这极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冲出去,他的想法是非要死在月月前面,做件他后悔的事情,身体夹在铁栏杆里扭来扭去,北北难过啊,他还有好多钱没来得及花啊。
实在不忍心看窗台上的花再被践踏下去了,月月将北北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乖啊,乖……下来。”
“不,我不下去,我要你难过!!”北北呲着一排齐刷刷的小白牙,耍着小脾气,眼泪就象自来水一样不停的流着,完全忘记国家的节水号召了。
“你就是挤过去也没有用啊,这是二楼啊,北北。”
楞了足足可以插广告的时间。
“砰——!”的飞摔下来,北北懊悔啊,脑震荡达到八级。
长长叹了一口气,月月把北北拎起来,上上下下把灰拍干净了抱到怀里,哄着他说:“北北啊——你要乖乖的。”
一听见这拉长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北北只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软了,都轻了,都开始发贱了。
“北北,你没有不好的地方,你既不会乱吠,也不会随便咬人,自己会上厕所,最难得上过厕所还会冲水,还有一叫你,你会飞快跑过来,虽然爱乱吃东西,但…………。”
北北照着月月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狗狗。一想到月月是把他当狗狗看,顿时又泪如雨下。
月月暗自叹了一声,清明世界乱纷纷,脖子平白遭雨袭。
手指抚摩着北北脖子上的短头茬,月月将他的脸扳过来,然后用力的吻上他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北北身体一麻软了下来,更加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月月把他当什么,他爱着他,他不要失去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