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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部分

最后的三国-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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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司马炎,羊祜是满腹的辛酸,司马炎要杀他,这天下之大,也竟然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此番入蜀营,羊祜其实内心也是很惶惑的,说的客气点,他是被陈寂请到怀县的,说的难听点,他现在就是蜀国的阶下囚,一入蜀营,也只有任凭人家处置的份了。

    “败军之将,愿听凭刘骠骑处置。”

    刘胤笑道:“羊公乃是上宾,何谈处置之二字,胤在城中略备薄酒,为羊公接风洗尘,压压惊。请吧。”

    既来之,则安之,羊祜也未推辞,与刘胤相携入内。

    刘胤口称薄酒,果然是名副其实,桌上只有几道酒菜,而且让羊祜有些意外的是,席间只有他和刘胤两个人,并没有任何人作陪,刘胤的迎风宴,倒颇有几分家宴的味道。

    “此乃私宴,小婿亲自为舅父大人准备的,请舅父不必拘束。”刘胤含笑着道,谦恭有礼。

    叫一声舅父,不禁让羊祜是感慨万千,多年的戎马倥偬,疆场厮杀,几乎让羊祜忘记了刘胤还是他的外甥女婿。

    “青儿可好?”羊祜问道。

    “她很好,现在她和孩子都在长安,不过我想也快了,拿下洛阳后,我计划将接他们过来,便可以一家团聚了。洛阳一别之后,青儿也没有再见过她母亲了。”刘胤面带微笑地道。

    “拿下洛阳?”羊祜喃喃自语,拿下洛阳,就意味着晋国的灭亡,这如果在十年之前,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说出这句话来,多半让人认为是昏了头了。但此刻在刘胤的嘴里,却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不过羊祜也清楚,现在的刘胤拥有这个能力,天下兴亡之事,也不过是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

第1047章 黄河防线

    羊祜归汉之后,暂时地在刘胤的帐下做幕僚,毕竟象他这般身份的人归降之后,蜀汉朝廷至少也得拿出相应身份地位的官职来,虽然说象太傅这样三孤级别的职位肯定是不会再授予羊祜,但蜀汉朝廷也不能太过寒酸,至少也得给个三公九卿的位子。

    不过羊祜似乎并不在乎,经历这番波折之后,羊祜已经是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了。

    随着河内战事的结束,蜀国已经控制了除幽州之外全部的黄河以北的土地,西起吕梁,东至渤海,纵横数千里之地,遍布大汉的旗帜,此番大胜,是继蜀国占据雍凉二州之后的又一次辉煌胜利,这场胜利,也基本上左右了天下的大势,不管是平民还是豪族,都不再怀疑日薄西山的晋国已经是穷途末路,时日无多了,蜀国取得最终的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刘胤当然不会让晋国苟延残喘到明年,河内之战结束之后,刘胤就下令陈兵黄河北岸,准备强渡黄河,给摇摇欲坠的司马晋王朝最后一击。

    从潼关到出海口,绵延千里的黄河下游河段成为晋国抵抗蜀国最后的一道防线了,为了挽回颓势,司马炎垂死挣扎,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在黄河南岸进行布防,严防死守,不遗余力。

    黄河绵延千里,所能渡河的渡口不下十几处,仅洛阳一带,就有小平津、孟津、五社津三个渡口,再往东走,还有延津、白马、仓亭、平原等诸多渡口。这么多的渡口,都有可能成为蜀军的攻击目标,虽然黄河号称天险,但晋军的防守压力也是十分地大。

    司马炎将黄河青州兖州河段的防守任务交给了青州都督马隆,而司州黄河段的指挥大权,则由司马炎亲自把持。毫无疑问,洛阳北面的这三个渡口,很有可能会成为蜀军渡河的首要攻击目标,司马炎在洛阳河段投入重兵,委任朱振为小平津关都督,蒋俊为孟津关都督,李斌为五社津关都督,加强黄河沿线的守备。

    都督一职虽然可大可小,最大的都督兼领数州兵马,权倾天下,但最小的都督的也统领数郡之地,为一方镇抚,象这番将三个关隘的守将提升为都督的,也确实是晋国开国之后的头一遭,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司马炎对黄河防线的重视程度。

    司马炎现在已经是输不起了,黄河以北的土地尽皆沦陷,而在荆州淮河一线,晋国的势力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现在晋国的领土,已经被挤压了黄河以南,淮河以北的狭长地带之内,目前晋国所能控制的地方,也只剩下了青州、兖州、徐州、扬州(淮南)、豫州和大半个司州,幽州虽然名义在还在晋国的统治之下,但晋国朝廷对已经沦为飞地的幽州完全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相比于魏国的全盛时期,后继的晋国疆土已经萎缩了一半以上,当然领土面积的多少并不能决定国力的强弱,当年只拥有一州之地在三国中最为暗弱的蜀国现在却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足以证明决定成败的绝不仅仅是疆土因素。

    现在晋国虽然僚倒,但仍然还拥着五州之地,比起当年的蜀国,不知要广袤多少。

    但决定战争胜负的,却和疆土多少没有直接的关系,决定一个国家的强盛和衰落,最终还是依靠武力。

    魏晋的军队,在三国之中一直是居于翘楚,魏国的鼎盛之时,光是常备军就拥有六十万,比吴国和蜀国的军队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这也是魏国一直以来两线作战却始终不落下风的原因。

    但随着蜀国的强势崛起,也就是在刘胤夺取雍凉关中之后,魏国的实力逐渐走上了下坡路。但那时的魏国,仍然是三国之中的最强者,依然拥有着抗衡吴蜀两国的实力。

    司马代魏,只不过是潮流所至,水到渠成的结果,当然也和司马炎醉心皇位,一心想要问鼎九五之尊有关,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时代,他们就没有篡位登基的能力吗,自然并非如此,只是司马家的老一辈没有司马炎那样张扬,没有司马炎那样利欲熏心而已。

    司马炎怀着一颗君临天下的野心,在司马昭死后,就迫不及待地抢班夺权,逼魏帝禅位,一番血雨腥风之后,司马炎踩着累累的白骨,爬上了他心仪已久的帝位。

    但司马晋王朝注定是一个短命的王朝,司马炎为了登上皇位而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惨重的,仅仅一次炎攸之争,晋国的栋梁之臣就不知损失了多少,一度号称人才济济的大晋王朝,在初立之时,许多的职位之上就已经没有合适担当的人了,最终也只能是滥竽充数,以劣充优。

    看似风光无限的大晋王朝,从它诞生之时,便是一个畸形的产物,在表面繁荣的背后,是千疮百孔的漏洞。

    匈奴人刘渊正是看出了晋国的这一个弱点,才胆敢悍然起兵造反,将战火烧向晋国的腹里之地。

    如果说刘胤的进攻敲响的是司马晋的丧钟,那么刘渊的造反无疑成为一道催命符,让本来就隐忧重重的司马晋是雪上加霜,而钟会的叛乱则是在司马晋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刚刚坐上皇位的司马炎还有怎么享受帝王的尊崇,就不得面临三线作战的窘境,大晋王朝从初立之时,就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平定匈奴等胡人的叛乱之后,蓦然回首,才发现山河依旧,却已经是物似人非了,蜀国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晋国的心腹之地,诺大的江山,已经不再让司马炎专美了。

    司马炎不得不将战争继续下去,大晋王朝的国力,在永远休止的战争之中消耗殆尽,hebei之地的沦陷,主力军团的覆灭,司马骏、羊祜、贾充、文鸯这些顶梁柱的失去,注定大晋王朝从此一蹶不振,再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第1048章 诈降计

    现在司马炎的头疾之症已经成为了顽疾,每次一想事情,就头痛欲裂,有时候疼的司马炎恨不得把脑壳给敲开了,看看里面倒底是有什么东西在作崇。

    黄河防线已经在按部就班的完成着布署,最让司马炎头疼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刘胤将会从哪个渡口发起进攻,如果兵力平均分配的话,完全就显得力量单薄,但如果分侧重点的话,一旦失误,后果那是不可想象的。

    摸清蜀军的动向,搞清蜀军的意图,是整个黄河防线的重中之重,只有掌握了蜀军的真正目标之后,晋军才能做到有针对性,防患于未然。

    为了实现这一目的,晋军大量地派出斥侯,潜过黄河去,对蜀军进行大范围的侦察。

    蜀军在黄河北岸,已经多次地抓获晋军的斥侯了,不过看晋军的态势,压根儿就不会减少派来刺探军情的斥侯人数,任何关于蜀军的情报,都是这些斥侯急于获取的。但由于黄河隔阻,河上往来不便,情报传递成为最让人头疼的事。

    对此,司马炎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派过河去的斥侯兵最多也只能是远远地观察,根据蜀军的行动方向来大致地判断出蜀军可能从那个渡口进行渡河,但实际这样获得的情报并不确切,如果蜀军故布疑阵的话,反而是极易误导这些斥侯,传递回适得相反的情报。

    所以司马炎在内殿之上召集心腹之臣杨骏和峤等人议事,商讨对策。

    和峤率先地道:“陛下,如今逆蜀已经兵取hebei之地,陈兵于黄河之上,如果臣所料无差的话,近日逆蜀必将渡河而击,我军虽有防范,但奈何黄河源远流长,津渡众多,如果不能确切知晓蜀军的渡河方向,我军定然会十分被动。”

    司马炎点头道:“爱卿所言者正是朕之所虑,现在形势逼人,必须要有个万全之策才行,不知爱卿可有计策否?”

    和峤道:“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和爱卿但讲无妨。”

    “陛下,现在局面维艰,降者甚众,陛下可派心腹之臣,向刘胤诈降,只要能潜入蜀军营中,便可掌握蜀军动向,何患不知蜀军从何处渡河?”

    司马炎眉头紧皱,道:“刘胤为人甚是奸滑,如果派人诈降,恐不易呀。”

    和峤微微一笑道:“如果陛下直接派人前去,成功的机会自然是微乎其微,但如果陛下斩杀其至亲之人,再派其过河投蜀,刘胤缘何不信?”

    司马炎摇头道:“朕若杀其至亲,恐怕其对朕早已是深之入骨,又焉能为朕效命,更何况,诈降之人,也须得在朝中有些名望,若是寂寂无名之辈,恐怕也并不能得到刘胤重用。”

    和峤拱手道:“舍弟和郁,目前任职兵曹尚书,英明果敢,谙熟韬略,堪当此职。”

    “派和郁前往,那不就是说要杀你吗?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司马炎一听,连连摇头道。

    和峤微笑道:“陛下多虑了,臣并非是要自寻死路,明日早朝之时,臣故意上书激怒陛下,陛下可下旨将臣于闹市斩首,到了行刑之时,只需暗中调换出一名与臣身高体貌大致相符的死囚来,当街斩首示众,这样一来,天下人皆以为臣已经被陛下所杀。而后臣只要城中暂时隐匿身份,让舍弟带人连夜出逃,渡河望而北而投奔刘胤,以臣之地位,想必刘胤也不会忽视舍弟,必得重用,这样蜀军内部之情报,陛下又焉能不知。”

    司马炎道:“妙计,妙计,只是苦了和爱卿,‘假死’之后,爱卿便在洛阳城露不得面,恐怕直到破蜀之日,才是爱卿的重见天日之时。”

    “能为陛下效忠,臣虽死无悔,更何况只是假死,若能破敌,便为最好。”和峤向司马炎表忠心道。

    司马炎仍有疑惑,道:“这边就算把戏演得再真实无比,那刘胤尚在黄河北岸,又如何能得知,如果刘胤不知此番情形,爱卿岂不是白费心机?”

    和峤大笑道:“陛下多虑了,如今我军斥侯往来与黄河南北,数量众多,又岂知刘胤不会派出蜀军细作,潜入洛阳?陛下放心吧,此诈降之计,臣设计的天衣疑无缝,定当奏效。”

    于是君臣二人连夜商议好了许多的细节,就连代替和峤斩首示众的死囚都已经选好了,模样倒是与和峤略有几分相似,相信明日在混乱不堪的清楚下,无人可以识别的出来。

    第二天的早朝,朝堂之上济济一堂,文武百官俱都到齐,这时和峤率先向司马炎发难,上书请司马炎退位。和峤在上书中称,如今兵祸横行,天下百姓水深火热,晋国大势已去,再抵抗也是徒劳,不如早降,这样便可避免玉石俱焚。

    司马炎自然是“龙颜大怒”:“大胆和峤,朕素来对你不薄,你却生出如此歹毒心计,在朕最为危难之时,公然地蛊惑人心,卖主求荣,来人,将和峤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众御前侍卫将和峤推出去的时候,和峤还继续苦谏司马炎:“陛下,臣句句肺腑之言,望陛下采纳,否则将来是悔之晚矣。”

    大殿之上的群臣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和峤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尽管和峤的某些话语显得很尖锐,但仔细想想,也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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