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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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冲饥肠漉漉,还没有等他吃上一口饭,下面忽然来报太傅羊祜派信使前来,此刻正在府门外求见,郑冲当即扔掉筷子,疾步冲出府去,亲自将羊福迎入府内。
羊福禀明来意,并将那份奏章拿了出来,郑冲感到事关重大,当即带着奏章直奔皇宫,去面见司马炎。
司马炎这些日子来明显地瘦了一圈,蜀军在小平津驻军,威胁着洛阳的安全,司马炎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两个眼圈都如同是大熊猫一般。
送往邺城的诏书已经是宣给了羊祜,现在司马炎就等着羊祜的消息了,羊祜一日不出兵,他一日心不能安,纵就是佳肴御宴摆在眼前,司马炎都没有任何的胃口。
这时,郑冲在宫门外求见,司马炎吩咐黄门侍郎宣他上殿。郑冲上殿之后行礼完毕,立刻呈上了羊祜的奏章。
司马炎现在就等羊祜的消息了,一听是羊祜的奏章,便令近侍取过来,迫不及待地打了开。
羊祜的奏章很长,洋洋洒洒几万字,司马炎虽然急,但也得耐着性子读下去,不过司马炎的表情,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起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1034章 三道诏书(三)
刚接到奏章的时候,司马炎是一脸期冀的表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但读着读着,他的眉头紧蹙起来,拧成了一团,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委很是难看。
郑冲并不知道羊祜在奏章里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他看司马炎的表情,似乎也能揣摸出个三四分来,不禁暗暗地着急。这几天来司马炎脾气大坏,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甚至因为一点小事,就处死了多名的宫中近侍,郑冲知道,司马炎正是为了羊祜之事发怒,如果羊祜能顺他之意行事,估计司马炎的心情会好点,如果羊祜还是一如既往地拂逆圣上,司马炎的怒火就如火山喷发一样了。
果然司马炎读完羊祜的奏章,怒喝道:“岂有此理,羊祜的眼中,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朕已经连下两道诏书,他居然置若罔闻,还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搪塞于朕,还真以为朕是三岁小孩,那般好哄吗?”
郑冲连忙劝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司马炎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羊祜的眼中,只有邺城,邺城就算守得住,河内丢了,洛阳丢了,整个天下全丢了,要邺城又有个屁用?一叶障目,原本朕还以为羊祜是可以值得朕托付江山社稷之人,看来朕是错看于他了。”
司马炎的眼中,自然是洛阳要比别处重要千倍万倍,邺城的失守与否,司马炎虽然也比较关心,但和洛阳的安危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羊祜在奏章中反复提及守邺城的重要性,这让司马炎很是反感。
郑冲一头雾水,他没有看过羊祜的奏章,自然不知道羊祜在奏章内说了些什么,司马炎冷笑一声,将奏章扔给郑冲,道:“郑爱卿,你也瞧瞧羊祜的这些狂悖之言吧。”
郑冲接过奏章来,立刻是读了起来,不过羊祜的奏章是委实太长了,郑冲又不敢漏掉任何一个字,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司马炎则是让近侍传旨,吩咐立刻召贾充、杨骏、和峤等人晋见。
贾充、杨骏、和峤等人听得圣上召唤,皆不敢耽搁,当即入宫晋见,其时郑冲方才读完羊祜的奏章。
司马炎又将奏章交给贾充等人传阅,待诸人看过之后,司马炎这才问道:“诸位爱卿看过之后,不知有何高见?”司马炎已经从震怒之中清醒了过来,不动声色地道。
郑冲知道司马炎的态度,所以郑冲并没有开口,倒是贾充首先看完,急急地对司马炎道:“陛下,羊太傅之言,似然成理,但现在河内失守,洛阳危急,正是用人之际,羊太傅困守邺城,顾及洛阳安危,多有妥之处。邺城虽为北都,但近年来荒废日久,早已无北都之实,如今蜀人兵围冀州,大犯河内,再守邺城已无多大用处,不如早弃,收复河内,方为上策。”
贾充素来与羊祜不睦,此时也不免刻意针对他几句,而且贾充为人钻营,对司马炎的脾性摸了个十拿九准,司马炎在此事上一直态度明确,贾充自然是倒向司马炎这边,投其所好,捡司马炎喜欢听的说。
司马炎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显然对贾充的话很满意。
郑冲的脸上,却不免露出鄙夷之色,贾充的为人,素来为清流们所不齿。羊祜的那封奏章郑冲看过了,不得不说羊祜写得很详细,事实清楚,条理明确,对形势分析的入木三分,很是通透,如果司马炎不是先入为主,听不进中肯的意见,羊祜的这份奏章,很难找出任何的瑕疵来。
现在晋国的唯一倚仗,就剩下黄河天险了,现在蜀军兵屯小平津,迟迟没有发起进攻,就是因为黄河难渡,晋国必须要在黄河天险上多做做文章。羊祜的策略就是守河必守邺,黄河蔓延千里,可渡河的地点绝不止小平津等一两处,如果晋国穷尽兵力防守之,却也难免会陷入兵力分散的困境,这单纯守黄河,必然会被动不已。只有守住邺城,才能让蜀军不敢轻易地南下渡河。
河内失守,看起来危机重重,但实则蜀军不敢轻渡黄河,不过是有惊无险,羊祜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敢放心地继续屯兵邺城,只要邺城不失,河内就算全部失守,也无关紧要。
可惜羊祜的这种观点却不被司马炎所采纳,司马炎一听蜀军兵临小平津,就已经是魂不守舍了,如何让他认为河内的得失无关紧要。而贾充却是投其所好,顺着司马炎的心思说话,颇有些诋毁羊祜之意。
郑冲忍无可忍,道:“贾司徒此言差矣,羊太傅在奏章之中,已经是分析的入情入理,邺城并非是一步闲棋,而是至关全局的一步大棋,如果轻弃,则黄河以北尽皆沦丧,千里黄河,有险难守,江山社稷,危在旦夕。”
贾充冷冷一笑,道:“这大概也只有羊太傅和郑太保如此做想吧,蜀军进攻河内,就说明已经放弃围攻邺城,如果蜀军攻破小平津,邺城再守得固若金汤,又有何用?羊太傅两番抗旨,拒不奉命出兵,拥兵自守,居功自傲,难道他认为自己要比圣上还英明吗?”
郑冲不禁是张口结舌,贾充的话说的很毒,直言羊祜有自立之心,反问一句比圣上还英明,当着司马炎的面,郑冲真是无法回答,说羊祜比圣上更英明,这简直就是要打司马炎的脸,说羊祜不及圣上,那就证明羊祜先前所说的那几万言的奏章,都是废话。
司马炎的脸色,也渐渐地阴沉了下来,钟会之事后,司马炎的心理上已经是有了很大的阴影,一听到拥兵自重这四个字,他便是心底一寒。如今羊祜不服调遣,俨然与当年的钟会颇有些相似之处,不禁让司马炎是心生警惕,原本对羊祜也只是质疑,现在却已经到了怀疑的地步。
主疑臣臣必死,郑冲也不禁为羊祜暗暗地捏了一把汗。(未完待续。。)
第1035章 三道诏书(四)
此时,杨骏也上前添了一把火:“陛下,羊祜屡屡抗命不从,居心叵测,恐有不臣之心,陛下不可不防。”
司马炎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钟会的叛乱已经让他刻骨铭心了,如果羊祜再步钟会的后尘的话,这无疑将是灾难性的,司马炎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依诸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杨骏道:“为防羊祜作乱,陛下应尽快撤除其兵权,重新任命信得过的大将,掌握冀州兵马。”
四人之中先前唯一没开口的和峤这时道:“陛下,不管羊太傅有没有反意,此事都必须谨慎应对,钟会之事,便是前车之鉴,陛下切不可操之过急,如果逼迫甚紧的话,很可能适得其反。”
司马炎自然也知道此事的后果,如果此时临阵削夺羊祜兵权的话,很可能羊祜就如同当初的钟会一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兵造反,这样的话,反倒会逼着羊祜倒向蜀国。
但如果不加理会,听之任之的话,又极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羊祜如今对朝廷的旨意是置若罔闻,固持己见,一意孤行,司马炎已经觉得没有能力再掌控这个局面了。
司马炎眉头紧皱,进退维谷,明知道羊祜已经不可信任,但轻易之间却不能强行地解除其兵权,一旦轻举妄动,羊祜不反也会给逼反的,这几乎已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根本就无解。
“贾爱卿,难道你也无计可施吗?”司马炎只能是转头向贾充望去。
贾充扫了一眼左右诸人,恭身拜道:“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须从长计议才是。”
“从长计议?哼哼,难道等他们拿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你们才能想得出办法吗?你们一个个叛朕反朕,朕何时曾亏待过你们?忘恩负义,全他娘是忘恩负义!”司马炎咆哮着,象一只发怒的雄狮。
诸人站在下面,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出言,生怕触怒了司马炎。
半晌,司马炎颓然地倒在了龙榻之上,满眼都是灰败之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挥袍袖,道:“退下吧,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要歇歇了。”
诸人忙深鞠一礼,退了下去。
司马炎背倚在龙榻之上,斜着身子,就这么慵懒地躺着,他的头脑之中,几乎成为了一片的空白,曾几何时,他登上帝位,君临天下之时,是那般的意气纷发,这才短短的几年光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大晋江山却走了风雨飘摇的尽头。
透过宫殿的窗户,司马炎可以看到那一缕夕阳照射进来,司马炎从来没有体会过夕阳的余晖是如此的苍凉凄婉,日薄西山,日暮途穷,恰似他现在的处境一般,曾经的壮志雄心,到如今的心如藁灰,一种难以言表的的苦涩在他的心头千回百转,大厦将倾,独力难支。
这时,贾充又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司马炎的面前,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开口。
“公闾,你怎么没走?”司马炎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问了他一句。
贾充道:“臣方才思前想后,思得一计,只不过不知可行不可行,正在犹豫该不该出于陛下听?”
司马炎眼前一亮,立刻坐直了身子,道:“但说无妨。”
贾充道:“臣思虑再三,认为羊祜之事绝不可拖,而且是宜早不宜迟,一旦被羊祜怀疑陛下有撤除他的意图,羊祜必反矣。”
司马炎无奈地道:“朕也知道此事不可久拖,但现在不是无计可施吗,一旦下旨解除羊祜兵权,这不是逼着羊祜早反吗?”
贾充道:“臣倒有一计,陛下不妨派人前往邺城军中以犒赏的名义进行劳军,多置牛酒,羊祜定然不以为备,前来迎接钦差大臣,陛下可在劳军的队伍之中暗伏精锐之士,扮作运送牛酒的军夫,待到羊祜前来,一举擒拿,此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能拿获羊祜,以其为质,其属下必然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其后钦差大臣便可以以陛下的名义弹压冀州军队,接任都督大权,冀州军队中的将士多出自于司豫兖青,死心塌地追随羊祜的必定也只是少数之人,只要钦差大臣恩威并施,定然能掌控冀州军。”
司马炎抚掌大笑道:“妙计,妙计啊,公闾有此等妙计,何不早说?”
贾充道:“此乃密计耳,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稍有泄露,让羊祜有所防备,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司马炎点头道:“卿所虑有理,此事当隐秘行事,万不可有所泄露。”
“既然陛下采纳此计,那便当早日行事才是,夜长恐梦多。关键是这个钦差大臣的人选,陛下可要慎重些才是,既得忠心耿耿,又得能力出众,方可服众。”
司马炎看着贾充,似笑非笑地道:“朕考虑再三,有一个最为恰当。”
“陛下所指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公闾,此事非你莫属。”司马炎大笑道。
贾充脸色微微一变,急道:“陛下,臣虽献此计,却不是钦差大臣的上佳人选,臣一介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焉能制治诸军?”
司马炎道:“公闾过谦了,朕看此事非你莫属,若论忠心,朕想不到还有何人能比得上你,若论能力,你是百官之首,正可服众,此事关乎大晋社稷,你就不必推托了。此行朕会委派得力高手,护在你的左右,定保无虞。”
贾充不禁是暗暗地叫苦不迭,如果说出主意耍计谋,天下还真没有几人是贾充的对手,但若论行军打仗,阵前厮杀,贾充第一个就怂了,他一介文弱,上不得马,拉不开弓,这可不是他的强项。
以前他也给司马炎出过不少的计谋,但每次似乎都轮不上他去上前线,可这次司马炎就认准了他,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