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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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意思是……”
刘胤很快地道:“如果汉中局势危矣,姑娘不妨到成都来避祸,只管找在下便是,在下定然扫庭相迎,以尽地主之谊。”
魏雪舞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启朱唇,道:“多谢刘公子,告辞了。”说罢,飘然而去。
刘胤一直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无论是在成都还是在汉中,她都一如既往的恬淡如水,平静、冷漠、矜持、孤傲,刘胤甚至觉得,从来都没有能够了解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象雾象云又象风,她永远都是谜一般地存在。
“大哥,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张乐在身后不无揶揄地道,“你真要是对人家有意思的话,刚才就应该挽留一下嘛。”
刘胤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对人家有意思,张乐,我警告你,不要口无遮拦!”
张乐一吐舌头,嘿嘿一笑道:“得,算我没说。”他转身指着青鸟的尸体的道:“大哥,你说这家伙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刘胤看了一眼,青鸟被一剑穿胸,此刻早已是气绝身亡了,实在是有些可惜,如果能将青鸟生擒,至少他掌握的情报要比黑鲨多的多,虽然让青鸟开口显然要比让黑鲨开口更难些,但刘胤还是有信心让他吐出真相的,只是现在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刘胤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这路过挖个坑,把他埋了吧。”刘胤吩咐道。不管怎么说,作为最难缠的对手,刘胤心中还是充满着敬意的,马家庄园杀黑鲨,汉中都督府盗地图,青鸟充分地展示了一名间谍的高超技艺,这样的对手,刘胤是不可能将他弃之荒野,被虎狼所吞噬掉的。
这种苦力活自然轮不到张乐去办,他吩咐一声,从差役之中挑出两人来,在路边就地发掘起来,他们没有带挖坑的工具,只能用刀剑来挖,效率自然不高。
就在等候他们挖坑的时候,刘胤又拿起手中的汉中布防图书端详起来,虽然自己刚才看了一眼,但诸多的细节,还未来得审清。
不过,刘胤只看了几眼,神色变凝重起来,汉中布防图的原件他在汉中都督府是见过的,那原件质地选用的是上等的蜀锦,刘胤记得是深黄色的,但此刻手中的地图,质地明显地低了一档,只是普通的丝绸,而且颜色也明显地淡一点,达不到深黄的色彩。
另外,细看这幅图,绘制的笔法很粗糙,根本没有刘胤当初所见之图精细,很显然,这只是一份赝品,并非是原件。
刘胤心底一沉,既然这份是赝品,那就证明原件还在魏国间谍的手中,这死去的细作一定不是青鸟,他只是假扮作青鸟来吸引中尉府的眼线,而真正的青鸟说不定此刻正携带着汉中布防图的原件从另外的途径潜出汉中。
看来自己是中了对方声东击西的招数了,青鸟如此狡诈多端,又岂是能轻易落网的?
刘胤不禁有着深深地挫败感,和这个青鸟交手了两回合,自己全然处于下风,真是一个可怕而又难缠的对手啊!
现在自己这方面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陈仓道上,虽然其他隘口也有所防备,但面对诡计多端的青鸟,这些防御关卡能否起到作用,刘胤现在真的是一无所知。
第93章 黄金城
虽然在山路边挖坑并不太容易,但好歹人多,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挖了一个长五尺宽三尺浅浅的坑,张乐吩咐手下将那具尸体扔到坑里,草草掩埋了事。
“齐活!”张乐笑呵呵地来到刘胤的面前,搓着手禀报道。
刘胤阴沉着脸,扬了扬手中的汉中布防图,道:“这幅图是假的,并非是被盗取的原件,只是魏国间谍所抄录的誊本。”
张乐明显地一怔,皱眉道:“地图是假的,那个青鸟岂不也是……”
刘胤道:“那个青鸟很可能也是假冒的,并非是真正的青鸟。”
张乐原本兴致勃勃的,一听这个消息,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懊丧地道:“辛苦追踪了一场,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他娘的丧气!”
刘胤神色凝重地道:“当然,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此次魏国奸细企图潜出陈仓道,多半有试探性的意味,这幅汉中布防图虽然是誊本,但内容与原件并无二致,送到关中的话,这份情报还是极有价值的。青鸟狡猾多端,根本不敢拿原件来试探,这份情报无论送出去与否,对于青鸟来说损失并不太大。换而言之,如果此番能通过陈仓道将情报送到关中,对于青鸟而言是意外之喜,如果送不到半路被截获,青鸟肯定还有后继的招数。”
张乐疑惑地道:“我们对汉中通往关中的各条谷道防范甚严,青鸟在陈仓道突破未果,他就能在别的谷道上有所斩获?”
刘胤在赶往陈仓道之时,已经派卢逊带兵去增援子午道、褒斜道和傥骆道,在原先防备森严的基础上等于又加装了一把安全锁。青鸟在陈仓道的潜逃行动虽然有声东击西的效果,吸引了中尉府的大部分力量前来追捕,但子午道、褒斜道、傥骆道的防守并没有由此而松懈,青鸟如果想从这三条谷道上偷渡的话,也并不是太容易的事。
刘胤沉思良久,突然想到临行之前在沔水桥上陈寿的话,道:“现在看来,青鸟很有可能会走水路,将情报传送到上庸,再由上庸经过武关转送到关中,虽然这条路比较绕远,但相对而言比较安全,青鸟在陈仓道有所行动,正是想吸引我们的目光,声东击西,从而为东走沔水创造条件。”
张乐道:“东路有卓老弟坐镇,青鸟相要偷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胤摇摇头道:“虽然赵卓在黄金布防,拦截掉了过往的所有船只,但相比于北路,我们在东路的防御还是单薄的多,百密难免有一疏,现在有理由相信青鸟一定会走东路。”
“那我们即刻赶往东路,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张乐紧张起来,催促道。
刘胤默然了,是否来得及他还是真心不知道,也许现在青鸟已经将情报传送了上庸,但刘胤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青鸟和汉中布防图还滞留在汉中境内,希望现在赶到黄金城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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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城,始建于东汉建安五年,张鲁割据汉中,于黄金谷筑黄金城。
黄金谷的得名甚为怪异,望文生义,此地应该是盛产黄金,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黄金谷内并不出产金沙,之所以得名黄金谷,是因为此处山谷内的岩石皆为明黄色,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宛如看到黄金一般,故而名为黄金谷。
虽然黄金城内不产一粒金沙,但黄金城毗邻沔水,又是沔水留经汉中的最后一座城池,所以黄金城是汉中最重要的水陆码头之一,来往船只众多,堪称是黄金水道。
赵卓赶到黄金之后,立刻在水陆两路设立关卡,严格盘查过往的行人和船只。从黄金通往上庸的陆路险峻难行,商旅出行多选择乘船。虽然出了黄金之后,就进入了魏国魏兴郡的势力范围,双方处于敌对状态,官方的往来基本上是断绝的。但民间的商旅运输却是络绎不绝,屡禁不止,到了后来,官方也就默许了这一行为。
但今天这些船主却发现码头上的官兵人数不止增加了一倍,而且很快地贴出了公告,禁止一切船只通行,并对每一艘过往的船只都进行了严格的搜查。
这些船主疑惑了,官兵们如临大敌,这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但守关的士兵并不多加解释,只道是奉汉中都督府的将令,至于意图何在,恕不奉告。
赵卓却是没有理会这些船主们的怨声载道,此次他在黄金镇守,突然接到了刘胤传来的命令,要他截住一切过往的船只,赵卓自然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将经过黄金段的船只不管是运载何种货物,目的地驶往何方,一律地暂时扣留,并且做出了仔细的搜查,确保没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
刘胤赶到了黄金渡,赵卓等人立刻便迎了上去,详细的禀报了这几日东路的情况。
可以说,东路比起北路来,要平静地多,甚至丝毫感觉不到北路那种大兵压境的紧迫感,看着沔水上停靠的无数只船只,刘胤心中似乎有些动摇了,是否青鸟不会选择这一路?他的主攻目标是否还放在北路的那条谷道上?
在没有擒获青鸟之前,刘胤也许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
“大哥,魏国奸细真的有可能走水路?”赵卓问道。
刘胤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青鸟极有可能会选择在沔水上寻找突破点,此人极善心机,常有奇特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啊。”
赵卓平时不苟言笑,现在却也拍在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沔水上所有的船只都停止了远营,陆路之上防备更严,魏国奸细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得过去。”
“借你吉言,希望到目前为止,汉中布防图还没有流传出去,只要能截获青鸟,所有矛盾自然会终止。”刘胤说道。
第94章 葫芦
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午后的天空原本就是晴空万里骄阳如火,但眨眼的光景就阴云密布,山雨欲来,江面上浊浪滔天。
赵卓对刘胤道:“变天了,大哥还是先回房歇息一下吧,这种鬼天气,估计也不会有船出航了。”
刘胤倒没有回身的打算,天气越恶劣,越会给魏国奸细可乘之机,任何一点的麻痹大意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刘胤跳上了一艘巡船,吩咐船上的兵士开船。
此时江面上风浪甚大,赵卓急劝道:“大哥,江上风浪正急,不宜出航啊!”
“青鸟会认为今天不宜出航吗?”刘胤淡然地道。
赵卓无语,既然刘胤执意要到江上巡查,他和张乐也自然不甘落后,跟随着他上了船。
在岸边的时候,就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了巡船的摇晃,此刻巡船驶入到了江心的位置,在惊涛骇浪之中,巡船上下颠簸,几乎有倾覆的危险。
张乐赵卓脸色煞白,紧紧地握着船上的桅杆,神色凝重。
沔水在汉中段虽然不似下游那般宽阔,但也有数里之宽,水深莫测,在风浪之中,一旦巡船倾覆,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张乐赵卓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刘胤却是镇定自若,他立在船舷边上,单手紧扣着船舷,目光密切地注视着江面上的一切。
不过正如赵卓所说的,如此大的风浪,几乎没有什么船家敢冒险行船,此时无论是渔船还是商船,皆入港躲避风浪去了,诺大的江面之上,除了数尺高的巨浪之外,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张乐有些晕船,如此剧烈的颠簸让他是苦不堪言,乃道:“大哥,看来这江上没有什么船来了,我们不如先回岸上,等风平浪静之后,再行出航未迟。”
刘胤隐隐地有些无奈,在他的想象之中,青鸟一定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恶劣天气,偷渡出汉中,可如今在江上巡视良久,就连一条船的影子也没有看到,难道青鸟还另有计划不成?
眼看着暴风雨即至,刘胤叹了一口气,吩咐巡船回航。
驾船的士兵也早就不想呆在水上了,一听刘胤的命令,立马是调转船头,向岸边驶去。
“等等……”刘胤似乎看到了水上漂浮着一个东西,在风浪中半浮半沉,若隐若现,他立刻吩咐兵士停船查看。
“大概是个葫芦吧。”张乐眼睛虽小,但很聚光,隔了老远,就看到了水里漂着是一个葫芦,“没啥稀奇的,不知是谁扔到江里的。”
水里面时常会漂浮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张乐等人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刘胤也看清楚是一个葫芦了,一个很平常的葫芦,个头比常见的那种略微大点,不过的确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江上水流甚急,那只葫芦很快地漂了过来,擦着船舷又漂向了下游,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回航上面,对这只意外出现的葫芦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刘胤突然间心念一动,吩咐船上的士兵道:“快,将那只葫芦给捞上来。”
张乐很是纳闷地道:“大哥,一只破葫芦而已,有什么好捞的,回头到了岸上,我给你找十个八个来。”
刘胤没有理会于他,坚持己见,船上的士兵自然不敢违抗中尉右丞大人的命令,不过葫芦既然已经漂了过去,想要打捞它就必须要调转船头,水兵们费力地将船转舵,所幸那个葫芦较大,在江中目标明显,水兵们奋力划桨,很快地追上了那只葫芦,捞了起来。
刘胤拿到了葫芦,看到葫芦的封口处有开裂的痕迹,显然这只葫芦并非是原封不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