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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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收获之秋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而泰始八年的秋天,更让人欢欣鼓舞,晋国都城洛阳沉浸在一片丰收的欢愉之中。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景,看到沉甸甸的谷穗笑弯了腰,老百姓的心里都乐开了怀。
老百姓的快乐永远都是这么的简单,多收个三五斗,就可以让他们开心上一整年,而居于庙堂之高的那些贵人,他们所关心的,则是另外的事情。
冀州大捷,胡乱平息,消息传来,洛阳朝堂上是一片欢腾,司马炎兴奋之余,在大殿之上是大摆筵宴,以为庆贺,诸臣是纷纷上表,歌功颂德。
从三年前匈奴叛乱开始,初生的晋国就经了近乎倾覆的危机,冀青幽并狼烟四起,整个黄河以北的区域风声鹤唳,纷纷沦陷,匈奴人的军队,甚至一度兵临黄河小平津渡口,逼近到距离洛阳只有几十里的地方。
那个时候,堪称是大晋王朝最危险的时刻,北有匈奴之患,南有钟会之乱,而外围蜀吴两国虎视眈眈,晋国朝廷是风雨飘摇,有旦夕倾覆之危。
而今天,这段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司马炎也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晋国朝臣们在宴席上是弹冠相庆,笑逐颜开。
不过有一人却是高兴不起来,独自坐在大殿的一个角落之上,自斟自饮,神情黯然,怏怏不快。
他便是汝阴王司马骏。
司马骏失了蒲津关之后,只能是灰熘熘地返回了洛阳,在司马炎的面前,狠狠地参了羊祜一本。
可以说司马骏最恨的人,就是羊祜。刘胤攻打蒲津关,两国交兵嘛,相互攻伐也不过是正常之事,就算是打了败仗,那也怨不得人,但羊祜做为河北都督,当时就已经是率兵进军晋阳,距离蒲津关也不太远,但羊祜死活并不派救援,反而在那儿说一些风凉话,让司马骏放弃蒲津关,不与刘胤为敌。
这混帐东西,仗着自己建下些许微末之功,就敢公然地里通外国,勾结逆蜀,出卖晋国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马骏见到了司马炎,大哭了一通,递上了参奏羊祜的奏章,直接就给羊祜扣了一顶卖国求荣的大帽子,请求司马炎治羊祜的罪。
羊祜的所做所为,司马炎自然是很清楚的,否则他也不会派人去敲打文鸯,但司马炎更清楚,羊祜的位置无人可替,就算是羊祜做的有些出格,司马炎也必须得有所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都得以大局为重。
不过好在羊祜与刘胤虽然是暗通款曲,但总还不致于到了卖国投敌的份上,司马炎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司马骏上本参羊祜,一付苦大仇深不共戴天的模样,只让司马炎头疼,司马骏是司马炎的皇叔,由于辈分的关系,司马炎对司马骏还是相当尊重的,但再尊重也不意味着司马炎对他就言听计从,现在灭胡之战正打了关键时候,别说是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而是司马炎手中根本就无将可换,司马炎也只能是对司马骏好言安抚,暂时对羊祜的所做所为不予追究。
至于司马骏丢失蒲津关的事,司马炎提都没提,这也算给了他这位皇叔极大的面子,若是其他将领丢失这样重要的关隘,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军法处置,司马骏却是屁事没有。
自此司马骏便在洛阳闲赋了下来,当羊祜文鸯在并州和冀州与匈奴人打得火热之时,司马骏却呆在汝阴王的府邸,无所事事。
最让他郁闷的事,羊祜在并州冀州一路狂飙狂进,最终消灭了刘渊,尽管这场战争不光是晋军的功劳,蜀军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尤其是在消灭刘渊的最后一战中,几乎是蜀军独立完成的。
但这丝毫也无法掩盖羊祜的功劳,司马骏明白,经此一战之后,羊祜的声望必然达到顶峰,再想要扳倒他,那将是难上加难。
不过司马骏对羊祜是仇深似海,羊祜越是风光无限,司马骏便愈发地恨意绵绵,其中更多的掺杂着嫉妒的成分,群臣越是称赞羊祜,司马骏听得越是刺耳,酒宴之上,众人是高谈阔论,唯有司马骏一人默不作声,暗暗地谋划着什么。
酒宴罢,众臣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纷纷向司马炎辞行。
司马炎也喝高了,难得今天高兴,他也就多喝了几杯,见众臣退去,司马炎依然兴致很高,决定今夜继续坐羊车去临幸宫妃。
后宫佳丽三千,司马炎很难做到雨露共沾,司马炎本人也患了选择强迫症,每天晚上留宿何处,也确实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
后来司马炎干脆不想了,坐着羊车,羊车走到那儿停下,他就夜宿那个宫妃那儿,让天意来选择。
只是司马炎不清楚,后宫的那些嫔妃为了得到皇帝宠幸,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为了引诱羊车停在她们门口,手段是层出不穷,明争暗斗不止,却只瞒得司马炎一人。
司马炎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之时,司马骏上前行礼:“拜见陛下。”
司马炎道:“皇叔免礼。今日乃普天同庆之日,为何朕看皇叔却是郁郁寡欢,莫非是嫌朕的酒不好喝?”
司马骏道:“岂敢岂敢,陛下所赐乃是琼浆玉液,世间难得的美酒,臣岂敢嫌弃。”
“那朕就奇怪了,何事能惹皇叔如此不快?”司马炎奇道
“臣扰了陛下的兴致,还乞恕罪,臣所忧者,乃是社稷之患也。”司马骏拱手道。
司马炎大惑不解地道:“皇叔何出此言,今匈奴平定,四海升平,正是社稷之福了,何来忧患?”
司马骏恭恭敬敬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陛下,今日匈奴虽平,但大晋的江山社稷,却是遭受前所未有之危机,非臣之危言耸听,大晋的亡国之祸,绝非是空穴来风,而且就近在眼前!”(未完待续。。)
第916章 君命不可违
司马炎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司马炎并不煳涂,司马骏所指之意,他自然是清楚的很,此番平定匈奴的叛乱,也并不能掩盖蜀国势力扩张的事实。
蜀国占据关中,已经是让司马炎如芒刺在背了,这回蜀国更是将触手伸到了并州和冀州,要知道,这些地方可是晋国的腹里要地,一旦被蜀国所占据,晋国的疆土就会陷入到敌人的三面包围之中,司马骏所提到了社稷之患,确实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当时为了对付强大的匈奴,同马炎也不得不默许了蜀军入境并州的事实,当初蜀军初来之时,司马炎一度认为他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且极有可能和匈奴人拼个两败俱伤,这样的好事,司马炎自然不想错过。
但让司马炎始料未及的是,蜀军在与匈奴人相争的时候,完全没有处于下风,反而是越打越强,人马越打越多,占据的地盘也是越来越多,就在匈奴灭亡之前,司马炎也已经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危机的存在。
灭掉匈奴人的胜利或许可以暂时地冲昏司马炎的头脑,在群臣的一片恭维声中,司马炎也确实有些飘飘然了。
快乐的时候人往往会忘掉不快的事,司马炎也不例外,但司马骏提及到这件事的进程时,却又触动到了司马炎脆弱的神经。
“哦,皇叔缘何会如此之说?”司马炎内心之中波澜起伏,但表面上却是很平淡地道。
司马骏显然没有猜得透他这位侄儿的心思,他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认为蜀国之祸,更胜匈奴,如今匈奴虽灭,但蜀患未除,实乃是江山社稷之危也。”
司马炎淡然地一笑道:“皇叔多虑了,区区一个蜀国,还不在朕的眼中,之前朕之所以容忍他们留在并州,不过是想借他们之手除掉匈奴而已,如今匈奴已灭,朕自然不会再容忍他们留在并冀二地。”
“只怕羊太傅不会做如此之想吧?”司马骏如愿以偿地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原先的太傅司马孚病逝于今年春天,羊祜立下了惊天之功,原先的职位已经是位列三公了,此次为了表彰其功,司马炎晋封他为太傅,所以司马骏才会称羊祜为羊太傅。
司马炎微微地一怔,司马骏和羊祜不睦,此事朝野皆知,以前司马骏还因为羊祜与蜀人相通参过一本,这时司马骏提及羊祜,让司马炎第一时间便会联想到二人之间的恩怨。
司马炎略皱眉头地道:“皇叔,你这又是何意?”
司马骏躬身道:“陛下,臣与羊祜,虽有旧怨,但事关朝廷社稷大事,臣绝不敢因私废公。如今蜀国刘胤占据大半个的并州和一小半的冀州,气势之盛,也远非当年可比,羊祜姑息养奸,蜀国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臣以为,匈奴之患,不过是流寇之患,癣疥之忧,而蜀人之患,乃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如果不能将其彻底铲除,那么大晋的江山社稷,势必将有倾覆之危。”
司马骏说这话,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和羊祜有旧仇,如果此时中伤诋毁羊祜,很容易让人理解为嫌私报复,所以司马骏首先声明表态,这纯粹是为国着想,不关乎私人恩怨,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
而且司马炎的为人,司马骏也是清楚的很,毕竟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对司马炎的性格很了解,司马炎为人极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外人很难从司马炎的表情上判断出他内心的想法来。
但司马骏却很清楚,司马炎外宽内忌,虽然表面上他对羊祜很尊崇,但内心之中却是很忌惮,羊祜功高震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司马骏所要做的,只是在司马炎燃起的心火之上,给它加点料而已。
果然司马炎不再淡定了,羊祜和刘胤的关系,他也早已是有所耳闻,只是鉴于匈奴未灭,只得隐忍一二,将前线的指挥权全权交给羊祜,自己从来没有干涉过,但现在形势不同了,如果羊祜继续地和刘胤有勾结的话,那么这恐怕将会是一种灾难。
“皇叔所虑,朕亦有同感,这样吧,朕将会传诏给羊太傅,要他驱逐蜀人,必须在年内,完成这一目标。”司马炎当即表态道。
司马骏有些失望,在他看来,羊祜和蜀人关系暧昧,如果司马炎有些戒心的话,就不会让羊祜继续统领大军,毕竟继续让羊祜执掌大权,一旦出现问题,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但司马炎已经做了决定,司马骏也就无法再说了,不过他的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的邪火,暗暗地道:“君命不可违,羊祜啊羊祜,我倒也看看你这回还有什么推托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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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在南宫打完最后一仗,接下来,就是蜀军的表演时间了,蜀军一举地击败了来援的慕容鲜卑并趁势灭掉刘渊,羊祜都没有再出兵,他认为,光是蜀军的力量,就足以应对苟延残喘的刘渊了。
晋军当然不会一无所获,光是在南宫迫降匈奴的五万大军,就已经让羊祜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晋军在冀州控制着魏郡、赵国、阳平、广平、巨鹿、清河、平原、乐陵等郡,而蜀国则控制着常山、中山、渤海、河间等四个郡,而做为冀州之中心的安平郡,则南北分治,蜀军控制了信都以北的大部分区域,晋军则控制着信都以南的大片区域,双方隐然地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羊祜很清楚,随着匈奴的被灭,晋蜀两国的关系,将会重新地回到冰点的状态,晋蜀两国之间,也不可避免地要用一场大战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胜者王侯败者寇,这场较量将会彻底地改变冀州乃至天下格局。
这个时候,洛阳派出的使者,也已经快马加鞭飞驰而至。(未完待续。。)
第917章 抗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着都督河北诸军事、平侯、太傅羊祜即日起兴师讨伐蜀逆,敕封讨逆大都督,节制诸路军马,收复冀并二州,不得有误。钦此。”
皇帝派来的钦差在上面高声地宣读皇帝的诏书,羊祜文鸯等一干官员在下面跪听着,司马炎的诏令很简单,就是加封羊祜为讨逆大都督,即刻对蜀开战,收复冀并二州。
司马炎的命令虽然简单,但在羊祜听来,却是大皱眉头,刚刚经了灭匈奴之战,晋军现在的军力很是疲惫,急需休整,粮草、辎重、军械、车马都严重地匮乏,换而言之,这个时候晋军的状况,根本就无力发动与蜀国的战争,司马炎急欲收复故土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打仗不是儿戏,没有充足的准备,又怎么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按着正常的程序,钦差宣读完圣旨,就该是羊祜接旨谢恩了,但钦差等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动静,钦差便有些着急了,这羊祜难道想抗旨不遵?钦差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