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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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奂直觉得口干舌燥,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道:“准奏。”
贾充立刻打开早已准备好的奏疏,照本宣科地念了下去,贾充的这篇奏疏相当地冗长,而且是骊六骈四,堆砌了一大堆的华丽词藻,却也艰涩难懂。好在大殿之上的,多为饱学之士,可以从贾充洋洋洒洒的万言书中,笼统地概括出一个中心意思来。
其实贾充的奏疏很简单,中心意思也就是一个,那就是请曹奂逊位。将魏国江山社稷让给晋王司马炎。奏疏中追忆了司马懿和司马师、司马昭的功勋,认为曹魏当今的天下,正是司马氏三世保下来的,如今天子平庸无为,而且助虐为纣,洛阳之乱,舞阳侯司马攸正是仗着曹奂敕封的诏书,狐假虎威,致使洛阳兵祸横行。这责任,曹奂至少也得来担三成。天子丧德,理应逊位,晋王司马炎威著海内,功盖华夏,理当继承大统。
曹奂只听了一半,就已经是手足冰凉了,虽然他事先已经有过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仍然让他心有戚戚然。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贾充刚念完奏疏,陈骞、羊祜、石苞、王济等人纷纷上前,皆奏道:“臣等附议,肯请陛下逊位。”
显然这阵势,是经过了排练。满朝的文武,齐刷刷地站出了至少一半,这简直就是逼宫的节奏嘛。
曹奂无助地看向大殿之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司马炎的亲信,众口一辞地要求他禅让退位。几乎看不到什么的反对之声,曹奂心中一阵的悲凉,他很清楚,司马炎已经是等不及了,刚刚继位为晋王,就要篡国夺权。
曹奂的目光,打量在了司马炎的身上,不过此刻司马炎却是神色如常,看不到任何的悲喜之色,尽管朝中此刻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幕后导演的,但此刻司马炎在朝堂之上表现出来的那份从容与气度,似乎很难将他和一位谋篡者联系在一起。
最后,曹奂将目光放在了站在另一边最前列的司马孚身上,司马孚几乎是朝堂之上列在前列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大臣了,听得诸臣如此聒噪,司马孚干脆微闭上了双目,站在那儿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语。
“司马太傅,不知您意下如何?”曹奂向司马孚问道。
司马孚原本不准备开口的,不过曹奂既然点到了他的名,他也就出班揖礼道:“臣司马孚既为魏臣,终身不背魏也。”
司马孚对于贾充的提议,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从他自身的角度出发,一生只做魏臣,终身不背叛曹魏,如此大势所趋之下,司马孚自然也完全能读懂形势,他已经是近八十的高龄了,都已经过了古来之稀,对于司马孚而言,再多的权力富贵也是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虽然他没有能力阻挡司马炎上位的决心,但却可以做到洁身自好,不与之同流合污。
曹奂对司马孚的回答也深欣慰了,能在朝堂之上,听到一点点的不同声音,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就在此时,黄门侍郎张节大喝道:“贾司徒此言差矣,昔日武祖皇帝东荡西除,南征北讨,功勋着著,方有这天下基业。今陛下英明睿智,有仁君风范,有德无罪,何故要让与人焉?”
司马炎不禁是脸色大变,他万没有想到半路竟然跑出一个张节来大唱反调,怒道:“此社稷乃大汉之社稷,昔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立魏王,篡夺汉室,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吾今日与汉家报仇,铲除奸恶,有何不可?”
张节并没有因为司马炎亲自出马就心生畏惧,抗声道:“魏之江山,尔来四十五年矣,民心归附,社稷昌隆,晋王此刻迫陛下逊位,与篡国之贼何异?”
司马炎大怒,喝道:“尔敢胡言妄语,不知死活。”立刻下令殿前的金瓜武士将张节仗毙于殿前阶下。
金瓜武士立刻上前,挥舞着金瓜就砸了下去,张节临危不惧,依然是骂不绝口,血染台阶。
曹奂看得是触目惊心,饮泣不止。
司马炎冷哼一声,傲然地看了一眼殿上,拂袖而去。
贾充道:“晋王发怒,朝野俱震,陛下若不想步张节的后尘,还是退位为好。”
曹奂期期艾艾地道:“朕虽不肖,但也知祖父江山等来之不易,怎敢轻弃?”
贾充道:“天下有德者居之,今大势至此,天数如此,陛下岂可逆天行事?陛下何不思高贵乡公?”
曹奂暗叹一声,神色戚惶,满面苍凉地道:“事已至此,又当如何?”(未完待续。)
ps: 今天先一更了,下一章明天写。
第592章 绕道荆州
贾充呵呵一笑,道:“那就要看陛下是想效秦二世,还是汉献帝了?”
曹奂自然也明白,同为亡国之君,秦二世胡亥和汉献帝的命运还是截然不同的,胡亥被权宦赵高所杀,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汉献帝禅让之后,倒也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山阳公,最终得以寿终正寝,如果真要让他来选择的话,自然是宁可做汉献帝不做秦二世了。
他黯然地道:“做秦二世该如何,做汉献帝又该如何?”
贾充道:“如果陛下想效仿秦二世的话,到也不难,等着晋王发怒将您废黜,到时臣也无法保证陛下命运如何。如果陛下愿效汉献帝的话,重修受禅台,具大礼,禅位与晋王,如此上合天意,下顺民情,臣可保陛下一世为王,安享寿祚。”
曹奂目视满朝文武,唯一敢仗义出言的张节已经死在了殿阶之上,那鲜血淋漓,似乎在警示着曹奂如不从命,这就是他的下场,他悲凉地暗叹了一声,知道曹魏的江山已如那落花流水一般,无可挽回。
沉默了良久,曹奂最终接受了贾充的建议,下召禅国,令贾允监修受禅台,择吉日禅位。
当然,这过程将会经历漫长的几个月,禅位大典是一件极为隆重的大事,光是各项准备工作就得很长的时间,另外受禅台的修筑需要时间,而司马炎也会假惺惺装模作样地谦让推辞一番,曹奂还得再令人草拟诏书再降诏禅位,如此往来,三辞方许,当年司马炎为了这个皇位也是迫不及待的,他也不愿意拖到明年。于是最终敲定了禅让的时间——十二月初一。
曹魏旗帜徐徐地落下,一个新兴的王朝正在冉冉新生,世事沧桑,风云变幻,王朝的更迭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之中的须臾一刻,但强大的曹魏在三国之中第一个亡国的。却是让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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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风云涌动,暗流激荡,不过这一切都和刘胤再没有什么关系,此刻的刘胤,已经坐在了舒适的马车之上,乔装成商人巨贾,从容不迫地望荆州而行。
当日穿过长长的秘道,刘胤一行抵达了北邙山的山脚下。秘道的出口就在一座规模不大的农庄之内,与魏军的军营几乎背靠背。只有咫尺之隔,但魏军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洛阳方向,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一处荒敝的田庄之内,还会有司马炎通缉的要犯出现。
接应刘胤的,是洛阳司的间军司马褐竹,身材短粗,皮肤黝黑,乍一看。和普通的农夫完全没有两样,不用乔装改扮。魏军也不会把他和蜀国奸细联系到一块儿。
“卑职褐竹参见白杨大人。”褐竹并不知道刘胤的真实身份,他只是奉陈寂的命令在此迎候并将刘胤安全地护送回关中。事实上,此次洛阳之行,除了陈寂之外,洛阳司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刘胤的真实身份,这也从一个方面保证了刘胤的安全。
张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嚷嚷道:“这鬼地方,还真不是人能呆的地!”地道既狭且长,大多的时候,都得人弯腰才可以通行,还有许多狭隘之处。甚至得手足并用,这长达数里的秘道,简直比平地上走几十里都辛苦,蹭的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张乐不禁是抱怨连连。
褐竹连忙低声地道:“这位大人,请勿喧哗,旁边就是魏军军营,搞出动静来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妙了。”
张乐抬头一看,可不是,那边军营边上正站着两名魏军岗哨,相隔了只有几百步的距离,就连魏兵身上铠甲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所幸那两名哨兵的目光一直是望向洛阳方向的,否则很容易看到了刘胤一行人。
张乐吐了吐舌头,噤声不言,虽然他一肚子的牢骚没发泄,但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在褐竹的带领下,离开了这座田庄,进入到了北邙山中,秘道已经暴露,再留在秘道的周围,便是最不安全的了。大家来到了半山上的一处草屋之内,暂避魏兵耳目,等到天黑之后,再行行动。
刘胤现在当然是要尽快地离开洛阳,他现在可是身价一个亿的魏国通缉要犯,一枚五铢钱重三克半左右,一亿枚的铜钱合起来就是三百五十吨左右,乖乖,一个火车皮才拉六十吨,一亿钱至少也得五六个火车皮才能拉得过来,想想这可是肩扛车拉马驮的时代,要运走一亿钱将是何等蔚为壮观的大场面。
现在刘胤的人头就值这个数,姨于许多人而言,不动心那是假的,所以刘胤每在洛阳多耽搁一刻的时间,危险便多一分,陈寂已经下令褐竹专门负责刘胤的退路,保他平安地离开魏国回到关中去。
从洛阳到关中,最近的路毫无疑问地就是走函谷关到潼关的这条道,但这条道狭隘之极,关卡林立,刘胤当初来洛阳之时,就没敢走这条道,现在成为了魏国的头号通缉犯,更是打死也不敢走这条道了。
另外一条就是武关道,也就是刘胤来时的道路,但既然司马炎已经获悉刘胤要向关中逃亡,自然要加强潼关道和武关道的戒严力度,甚至连黄河以北的河东道,都不在是刘胤的考虑范围,现在这几条道上,早已是防备森严,刘胤前去,必然是飞蛾扑火。
褐竹久在魏国,对魏国的驻防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大胆地向刘胤提出一个绕道荆州回关中的线路,从洛阳折向南行,到达襄阳之后再向西行,经上庸西城到汉中,然后返回关中。
这条路虽然是绕了一个大圈,但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却无疑是最安全的一条道路,只有这样,才可能会避过魏军的重重关卡,顺利地返回关中。
刘胤也比较赞同褐竹的方案,于是刘胤一行,又乔装成了商旅模样,大车小车,装载着各色的货物,逶迤地向荆州而行。(未完待续。)
第593章 谁是赢家
从洛阳到襄阳,一路之上,倒也甚是平坦,宽阔的官道车水马龙,人流熙熙,混杂在商旅人流之中的刘胤一行,倒也不太显眼,徐缓而行。
之所以走得很慢,第一就是押解着大量的货物,既是商人,那就没有两手空空的模样,否则很容易被关卡守卫的魏兵所识破,魏晋时代南方向北方输出大宗商品是丝绸和茶叶,北方向南方输出的商品则要品种更繁多一些,珠宝、玉器、马匹、香料、药材、铁器等等,刘胤一行为了扮商贾更象,专门地采购了大宗的货物,如玉石、药材、铁器等,这些货物装载在车辆之上,十分地笨重,自然会影响行进的速度;第二嘛,既是商贾,那就没有拼命赶路的必要,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很是符合商贾的行事风格。
刘胤到洛阳之时,便是扮做商贾的模样,半路上还曾救过石崇一把,此次离京,还是扮做了商贾的模样,不过此次扮得更加专业一点,更象是一队行商之人。
除了扮做商贾之外,刘胤的容貌也有很大的改变,褐竹是一位精于易容改装的高手,他给刘胤粘上了花白的胡须,又在脸上整出了很多的皱纹,看起来刘胤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很多岁,即使是路遇官兵的盘查,也断然不会眼前这位花甲皓首的老者与通缉榜上那位人头价值一亿的人犯联系到一起。
需要易容的还有青儿,因为通缉榜上也有她的画影图形,青儿则是扮做了一个汉子模样,那俏丽的容颜被掩盖地荡然无存。
离开洛阳有几天了,青儿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司马攸。她时时地回首蹙眉,忧心冲冲,她对刘胤道:“文宣,也不知桃符他如何了,炎堂兄会不会翻脸无情要杀他?”
刘胤安慰她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看桃符也并非是那种寿禄命短之人,这次定然也能逢凶化吉的。”
刘胤走的不快,自然可以从路人的口中,得到些洛阳的消息,而且褐竹也能和沿路的情报网点取得联系,这样得到的消息就更为地确切了。
司马炎在洛阳城中大肆地杀戮,没有出乎刘胤的意料,不把这些反对派铲除掉,司马炎就算上位也不会安心。对待政敌。司马家族一向是残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