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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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胤。
马王妃离开了北地王府,越想越蹊跷,刘恂的好色是出了名的,为了抢夺心仪的女子,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今天与刘胤比箭失败,定然是怀恨在心,肯定会暗使手段,再行抢夺,刘胤与那个姑娘一道,岂不是很危险?
马王妃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如果刘胤没有遭遇危险的话,绝对不会到现在也没有回还,而唯一敢动刘胤的人,也恐怕只有新兴王刘恂了。
想到此节,马王妃是怒不可遏,打马直奔新兴王府,准备向刘恂讨个说法。
赶到新兴王府的时候,已是天交三更,新兴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空无一人。
马王妃立刻吩吩安平王府的家丁上前叫门,家丁上前轻叩朱门,唤了几声,府里却丝毫没有动静。
马王妃勃然大怒,下马上前,抬脚就是咣咣几下,差点没有把门给踢坏了。
这时,门内传来了咒骂之声:“娘的,什么人,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敢到新兴王府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吧!”
门吱吱呀呀地打了开,刚从门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马王妃就一脚踹了过去。
马王妃是谁?骠骑将军马超的女儿,虎父无犬女,自幼就习得一身好武艺,这一脚踹去,正踢在了那名家奴的心窝之上,踢了他个四脚朝天,鲜血狂喷。
马王妃视同草芥,径直冲进新兴王府,高声喝道:“刘恂在那儿?给老娘滚出来!”
ps:这两日有事,一更,从明日起,恢复两更。
第24章 暴走的马王妃
刘恂此刻正郁闷着呢,青城山上乍见那采药女,刘恂惊为天人,如此佳丽他又岂能放过,不料半路杀出个刘胤,横刀夺爱,非要跟他一争长短,直把刘恂恨得是牙根直痒,若不是后来赶来的刘谌,刘恂早就把那姑娘给抢到了。
原本算计的天衣无缝的比箭,刘胤那竖子居然如有神助,就连一指宽的竹叶都能射中,从来没有听说过刘胤射箭能射得这么好,真他娘的邪门了!
输就输了,还搭上一块佩玉,那可是父皇亲赐的贡品极品翠玉,虽然刘胤没要,但他刘恂能收回来吗?别人不要的东西,他新兴王能要吗?赤-裸裸地打脸呀!他新兴王的脸可是金贵的很,被刘胤这么狠狠地踩了几脚,你说他能爽吗?
提起父皇,刘恂也是一肚子的邪火,你早不传唤晚不传唤,偏生在他刚输了比箭的时候传唤,不就是安排下月初二春搜的事吗,这事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正经八百的通知吗?
输了人又输了脸,刘恂窝着一肚子的火,回到自己的府里,就一通大发脾气,吓得那些奴仆们战战兢兢,不过这位大王脾气怪戾,他们倒是习惯了。
对于这位夜夜笙歌的六王而言,原本这个点正是他花天酒地的时候,可今天刘恂却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致,将几个主动邀媚献宠的美姬轰了下去,独自一个人在堂上喝起了闷酒。
几杯下肚,刘恂的醉意朦胧,恍惚之间,那绝色小美人已是投怀送抱……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之声,刘恂酒醒了一半,无名之火顿时窜地老高,心道,这几个天杀的狗奴才,不知道本王正心情不好吗,公然喧哗,真是找死!
他正要刚口喝骂,一名管事的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失声道:“殿下,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话音未落,马王妃一脚把门踹开了,那管事的吓得一哆嗦,院子里本来还有几十名侍卫护院,眨眼的工夫就被马王妃及手下的随从给制服了,他眼巴巴地朝刘恂望去,现在唯一能控制局面的,也就是刘恂了。
刘恂的酒意登时就全消了,面对怒气冲天的马王妃,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是满脸堆笑地道:“婶娘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也不知何事惹您老如此生气?”
管事的站在一旁,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在这个府里呆了也有好些年了,还真没有瞧见过新兴王如此和颜悦色——不,这表情几乎是卑躬屈膝——的和谁说过话。
刘恂瞪了一眼他,喝道:“还不快给马王妃上茶?”
管事的赶忙逃也似地离了大堂。
马王妃铁青着脸,根本就没理会刘恂讨好的神情,沉声喝道:“刘恂,你少给我装蒜,快把刘胤给我交出来!”
刘恂一脸无辜的样子,眼睛瞪的老大,道:“婶娘,这事从何说起,在青城山上之时,我与老五接到父皇的急召,就和胤堂兄分手了,这事我五哥就可以证明,我和他是一起回城的。难不成胤堂兄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马王妃冷哼一声,道:“刘恂,你少耍你的花花肠子!我且问你,今天在青城山上,你缘何要与刘胤比武?比武之中,你又耍了多少手段?”
刘恂一听,大吐苦水,道:“婶娘,你可冤枉死侄儿了,今天在青城山上,我的一名手下看中了一个美人,正准备献给我,不料胤堂兄突然冲了出来,执意要抢走那美人。你也知道,年轻人嘛,难免会争强好胜,后来我们便约定比箭定输赢。您说我耍手段,真是冤枉呐,真要是耍手段的话,我不就输不了吗?我不光输了比箭,还输掉了一块父皇亲赐的佩玉,愿赌服输,侄儿自然也没话再说。我离开青城山,之后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婶娘,侄儿这话可是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马王妃已经从刘谌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要说刘恂在比箭之中没有耍手腕,鬼才相信,只是马王妃也不太清楚刘胤缘何能有如此高超的箭术,但马王妃却是很清楚刘恂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虽然离开了青城山,但谁又能保证他没有指派别人暗下杀手。
马王妃冷冷地道:“以你的禀性,就算不会亲手动手,又焉知你没有另派他人?刘恂,你玩多少女人我管不着,但是你若敢动胤儿一根汗毛,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刘恂头痛不已,这成都城中,最不可招惹的就是安平王府的马王妃,她可是出了名的爆烈娘,当年安平王刘理去世,因为葬礼的事,马王妃在大殿之上与刘禅争锋相对,寸步不让,搞得刘禅都很头疼,对她是颇为忌惮,就连当今天子对她都得礼让三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刘恂贵为亲王,但也至多在外面逞逞威风,以前一见着马王妃,他都是绕道走,惹不起躲得起。
不过马王妃的话倒让刘恂自己也一阵狐疑,临走之前,他倒是向黄由耳语了几句,要他见机行事,刘胤这么晚了都没有回来,难不成是黄由得手了?
但刘恂转念一想,不对呀,如果黄由得手的话,那个小美人现在就应该在他府上了,可都到了这个时辰,也没瞧见黄由回来复命,难道是黄由这小子竟敢半路劫色?
现在黄皓在宫中权势熏天,刘恂和黄家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黄由虽然也算是对他言听计从,不过也远没有达到忠心耿耿地步,另怀二心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就在刘恂胡思乱想的时候,马王妃已是一擒住了他的手腕,沉声道:“此处说不得理,我且带你去个说理的地方。”
马王妃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勇武不下一流名将,素手如钳,刘恂就连半分也挣脱不得,不禁失声叫道:“去那儿?”
“陛下御前,自有公断。”
第25章 黄皓的城府
折腾着了大半宿,来到皇宫的时候,已是天交五更,正是上朝之时。刘禅前一段时间身体微恙,未曾上朝,今日朝议是多日来的首次,所议之事颇多,一直过了卯时也未散朝。
马王妃虽然怒火填膺,但却没有失去理智,她敢擅闯新兴王府,却未必敢擅闯天子朝议的大殿,所以只能等在午门外,等到散朝之后再行通传。
刘恂是叫苦不迭,被马王妃折腾了一宿,觉都没睡成,一大早就被拉到午门外,正月底的天气还是相当的寒冷,尤其是清晨时候,寒气入髓,刘恂冻得直打哆嗦,不过他瞧瞧手腕处被捏出的乌青,只能是忍气吞声。
这个时候,打宫里出来一人,中等身材,略微有点发福的样子但绝不显得臃肿,面皮白净,挂着和善的笑容,迎着马王妃和刘恂就走了过来,含笑着打招呼道:“安平王妃、六王殿下,怎么一大早就候在午门外?天凉,别冻着才是。”
马王妃看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刘禅身边的大红人,中常侍、奉车都尉黄皓,马王妃对他原本不怎么感冒,可伸手不打笑脸人,黄皓一付笑容可鞠的模样,马王妃也自然不好意思给他甩个冷脸子。
“原来是黄中常,妾身意欲晋见陛下,不意陛下正在早朝,不敢打扰,故而在此等候。敢问黄中常,不知陛下几时可以散朝?”
黄皓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可不好说……前几日陛下龙体微恙,未曾上朝,今日朝议之事颇多,恐怕不到午时,散不得朝。安平王妃和六王殿下不如先回,等过了午时,再行进见未迟。”
马王妃眉头紧蹙,爱子刘胤失踪,那可是头等紧要的大事,那里能容许她耽搁到午后,可刘禅此时正在大殿与诸臣议事,她却又不能直闯进去,不禁是左右为难。
“却不知安平王妃进见陛下有何急事?倘若事情紧急的话,老奴倒可代为通传?”黄皓说道。
马王妃略带喜色地道:“那就有劳黄中常了,犬子昨日游历青城山,与新兴王发生了一点小冲突,至今未归,妾身心忧如焚,欲求见陛下主持公道。”
黄皓微微一笑,道:“原来王妃是为令郎之故,那老奴可算是来着了,此时与新兴王并无干系,王妃也不必进见陛下,欲找回令郎,老奴倒是有一法子。”
马王妃一愣,急问道:“黄中常有何妙法?”
黄皓道:“舍弟黄由昨日也正好在青城山,下山之时,亲眼所在令郎与中尉府的都尉张乐发生纠缠,王妃欲要寻回令郎,只须着落在此人身上便是。”
“张乐?”马王妃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也难怪,做为安平王府的王妃,她基本上是不参与朝政的,三公九卿倒是认得,至于他们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马王妃真就不认得。
黄皓嘿嘿一笑道:“这些年轻小辈,安平王妃自然是认不得的,这张乐乃是侍中张绍之子,见充左辅都尉,王妃只要寻着他,一问便知令郎下落。”
“多谢黄中常相告,妾身告退。”马王妃听到刘胤的消息,自然不敢再耽搁,立刻是施礼告退。
黄皓含笑着回礼,目送马王妃匆匆离去,嘴角之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被马王妃生拖硬拽来的刘恂此时则被完全无视掉了,他揉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手腕,望着马王妃离去的背影,恨声连连地道:“一个过气的王妃,黄大人何须对她假以颜色?”
黄皓呵呵一笑道:“过气的王妃?呵呵,那殿下缘何会被她拖到此处?”
刘恂不禁为之语塞,后又颇为不服地道:“我……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黄皓停止了笑容,眸中闪动着阴鹜的光芒,用略带冷削的声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殿下,陛下好不容易才在咱家的劝说下动了易储的心思,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步都得谨小慎微,今日若不是我得了黄由的禀报,在此截住了姓马的,真要闹到陛下面前,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了。”
刘恂恍然大悟,道:“还是黄大人高段,嫁祸给张乐,高明,实在是高明。”
黄皓冷哼一声,道:“哼,也算不是嫁祸,昨日若非是张乐出手,黄由也只怕早已动手了,真要是那样,马王妃岂肯跟你们善罢甘休?殿下,咱家奉劝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们的许多大事,坏就坏在女人身上!值此立储的紧要关头,殿下若是被那位大臣给奏上一本,非得坏事不可。”
刘恂心里虽然大不以为,你是太监,你当然不会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奇乐无穷的事,可表面上他还得恭恭敬敬。
“多谢黄大人指教,恂谨记于心。”
黄皓略有点无可奈何,虽然他极受刘禅的宠幸,但他也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的道理,想要在这后宫之中常盛不衰,他就必须地耍点手腕,培植自己的亲信代理人。诸皇子中,太子已和他反目,这也正是黄皓撺唆刘禅废太子另立储君的主要原因。其他的皇子,如北地王刘谌,英明干练,可惜跟他不是一条心,属于被打压的一派。唯有纵情于声色犬马的刘恂与其臭味相投,比较合拍,自然成为黄皓的理想代理人。只是可惜,他的能力上可比刘谌差远了。
黄皓点点头,刘恂的态度他倒是还很满意,背着手,踱着官步正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