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第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着张恪的介绍,王化贞长长出了口气。
“哼,永贞,你现在也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不要光想着打打杀杀。要多培养人才,以后本官还要仰仗着你呢!”王化贞迫切希望张恪能有足够的力量替代这些人。
“晚生遵命。”
张恪也知道架子算是撑起来了,剩下的就是夯实基础,培养可用的人才。
……
一颗参将的脑袋。算是给白莲教的事情一个交代。
王化贞动身回广宁,张恪也准备回大清堡,不过按照张恪的性格,不捡东西就算丢。岂能白白来义州一趟,更何况王化贞已经答应给大清堡拨一些匠户。
张恪就趁着临走之前,要去找一些人才回去。
听说了张恪的打算。孙有光主动请缨,陪着张恪去找人。
“永贞,义州的确有不少手艺不错的匠户,你想要,一声令下,把人带走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呢!”
“哈哈哈哈,孙老,我听人说过,有种人古往今来谁都不敢怠慢,您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敢得罪?难道是太监?”
张恪顿时哈哈一笑:“是大夫!”
孙有光一拍脑门,笑道:“没错,尤其是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满身是病,命就在大夫手里攥着,不能不小心伺候着。”
“哈哈哈,孙老,匠户是造武器的,而武器就是弟兄们的第二条命,一个大匠的作用比起扁鹊华佗还要重要,你说我敢怠慢吗?”
孙有光错愕半晌,大笑着点头:“难怪永贞练兵厉害,果然见识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往前走。匠户都住在环境很差,穷人聚集的南城,只要绕过一条巷子,就能赶到。
突然从路边的纸店里跑出一个小女孩,后面有人叫骂。
“好个没教养的小崽子,敢抢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掌柜的追出来,手里的鸡毛掸子挥起了,正好抽在小姑娘的后腰上,娇小的身体扑倒在地上,怀里抱着的一刀宣纸也掉了,落在肮脏的水沟里!
小姑娘顿时眼泪涌出,她还咬着牙,伸手去抓宣纸。
这时候掌柜的到了她的身后,把大脚丫子抬了起来,照着小姑娘踢去。
掌柜的至少一百五六十斤,这一脚要是踢在小姑娘的身上,绝对有性命之忧。
眼看着就要踢中,突然掌柜的捂着眼睛,痛叫了一声。
“谁,是谁打的老子!”
“打你很奇怪吗!”张恪沉着脸走了过来,刚刚就是他情急之下,拾起石子打的。
掌柜的一看张恪带着不少兵涌上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啊,原来是军爷,小的给您请罪!”
张恪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小姑娘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身体非常轻,脸蛋上满是泪水。
张恪把她抱在怀里,小姑娘还盯着沟里的宣纸。
“纸,纸,爹爹要的纸!”
“傻孩子,人最要紧,还管什么纸。”
这时候,突然从胡同里跑出一个女子,一脸的焦急,见到了小姑娘,顿时撒腿跑过来。
“瑶瑶,瑶瑶!”
小姑娘听到了娘的呼喊,急忙抬头,张恪也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他和女人的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大姐(二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暴打姐夫(三更求票)
前两年,大姐张韵梅还经常回娘家看看,在张恪的印象里,大姐就是一个温和的妇人,勤劳,善良,默默无声,简直就是三从四德的标准典范。
再度相见,张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姐才二十五六岁,眼角却出了细密的皱纹,掩饰不住的疲倦。身上的衣服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是上面也有着补丁。
同样,张韵梅更是极度的震惊,眼前的二弟仿佛魁梧高大许多,一身武士打扮,后面跟着盔明甲亮的士兵。从原来的文弱书生,转眼变成了器宇轩昂的将官,简直大变活人!要不是张恪小时候,她就照顾张恪,那个眉眼,身形,还有着小时候的影子,她根本不敢认!
亲人相见,张韵梅眼角落泪,她向前跑了几步,猛地惊觉身上的穿戴,顿时脸色大变。拼命用手却遮挡衣服上的补丁,可是怎么能挡得住啊!
“二弟,大姐挺好的,拾掇屋子脏,穿好衣服浪费了。”张韵梅红着脸,勉强解释道。
一抬头看到了女儿,急忙说道:“瑶瑶,这就是二舅,你小时候还在二舅的书桌上撒过尿呢!”
张恪笑眯眯的看着瑶瑶,小女孩也知道了害臊,伸手白白的小手,捂住了脸蛋,透过指缝,偷偷的看着张恪。
张韵梅轻轻拍了一下女儿,歉意地说道:“二弟,小丫头片子,没有规矩,你别怪她!”
“哈哈哈哈,大姐,我看是你见外了!”
张韵梅脸色更红,急忙说道:“二弟,快到家里吧,大姐给你包饺子吃!”
张恪笑道:“大姐的手艺没的说,不过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张恪抱着瑶瑶。转身向着纸店掌柜的走来。
掌柜的早就吓傻了,他自然认识张韵梅母女俩,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母女什么时候有了带兵的亲戚,自己怎么就没开眼,踢到了铁板呢!
咕嘟!
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掌柜的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大人,都是小的无知,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这是您的亲戚。小的愿意奉送五刀,额不,是十刀纸!快,快拿纸出来!”
掌柜的扯着嗓子喊着,一句话刚出口,突然脖子一紧,一双大手掐在了上面。
张恪单手用力,掌柜的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渐渐的变成了猪肝色,眼睛往外努,嘴巴无力的张着,手炮脚蹬。一副立刻蹬腿的模样。
张韵梅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抓住了张恪的胳膊。
“二弟,快放手。你要杀人啊?”
差不多一分钟,张恪才猛地松手,把掌柜的扔在了路边。掌柜的总算是喘上了一口气,可是一看张恪凶狠的目光,吓得他不停的往后蹭。
“别杀我,别杀我啊,求求大人了!”
“哼!你也知道怕死,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小的也是人,小的怎么能不在乎,大人高抬贵手吧!”
张恪听这话,顿时眼睛瞪圆了,伸出脚尖,点在了掌柜的胸口。
“你在乎自己的命,那你为什么不在乎一个孩子的命!你知不知道刚刚一脚踢下去,这个小姑娘就有丧命的危险!”
身旁的张韵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她浑身发抖,急忙抱过来女儿。
“瑶瑶,快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瑶瑶突然扁扁嘴,晶莹的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一见女儿不说话,张韵梅瞪圆了眼睛,伸手就要打。
“瑶瑶,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人家怎么要打你,快点说!不说娘就不客气了!”
哇!
瑶瑶哭得撕心裂肺,张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大姐,受委屈的是瑶瑶,咱们家的孩子就该挨骂吗?”
张恪猛地一脚,把掌柜的踢翻。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讲不出道理,本官有一万种办法整治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实在是这个小丫头偷店里的纸,小的气不过,这才追了出来。”
“偷纸?一刀纸几个钱,用得着你下死手吗?”
“舅舅!”
低低的呼喊,张恪急忙回头,瑶瑶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瑶瑶没偷,瑶瑶不是小偷!”小丫头坚定的说道。
张恪蹲在了瑶瑶前面,笑道:“舅舅当然相信瑶瑶是好孩子,你告诉舅舅是怎么回事,我帮你出气!”
“舅舅,娘让我拿着簪子去换纸,给爹写字用。瑶瑶把簪子给了他们,可是他们不给瑶瑶纸,瑶瑶才,才……”小丫头低下了头。
“才拿了纸对吗?”
“舅舅,瑶瑶是小偷吗?”
张恪拍拍小脑袋,露出大大的笑容。
“不是,当然不是,瑶瑶是好孩子!”
张恪一转头,顿时脸色阴森得骇人。
“你们到底拿没拿簪子,给我说清楚,或许还有条活路,不然别怪我无情!”
孙有光咳嗽了一声,冷笑道:“你们都听着,这位是咱们义州卫的新任指挥佥事张恪张大人,你们要是敢欺骗他,那可真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张恪,张阎王啊!
街面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周雄被干掉的时候,大家全都听说了,而且还不停地添油加醋。本来张恪只杀了周雄一人,结果愣是被演绎成张恪领着人屠杀了周家兄弟,还有三百家丁。
百姓的口中,张恪又多了一个张阎王的绰号!
掌柜的吓得面无人色,挣扎着爬起来,把两个伙计全都叫了出来。
“说,快说,你们看到簪子没有?到底知不知道?”
有个瘦小的伙计变颜变色,就是不说话,可是听到了簪子两个字,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左边衣兜。张恪看在了眼里。几步到了他近前,掐住了腕子。
这小子疼得龇牙咧嘴,张恪毫不客气的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支银簪子。
“好啊,竟然是你小子,收了簪子怎么不给孩子纸,还诬陷是偷纸。你就这么不长眼,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看着掌柜的伙计打成了一团,爹妈乱叫,张恪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这样的蝼蚁他都懒得搭理。
“孙老。实在是抱歉,我要先去大姐家看看,工匠的事情只怕要明天了。”
“没说的,我就不耽搁你们姐弟重聚了。”
孙有光识趣的离开,张恪笑着抱起了瑶瑶。
瑶瑶看着张恪,小眼睛,冒出了无数的星星,舅舅,真是太帅了!小丫头搂着张恪的脖子。像是树袋熊一样。
“小丫头真没礼貌!”张韵梅责备道。
“嘿嘿,大姐,瑶瑶粘舅舅有什么不对的,我说的对不对!”
“嗯!”瑶瑶用力地点头。
一行人走进了胡同。里面的房子破破烂烂,还有一股子怪味。张恪越走眉头有紧,张韵梅的忧虑就越严重。
“二弟,没想到你都当大官了。家里太脏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哈哈哈,大姐。这算什么,我们这些人风餐露宿都是正常的。倒是大姐,你们不是在锦州吗,怎么突然跑到了义州,也不通知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张韵梅手里的簪子突然落地,脸色越发难看。
张恪默默捡起来簪子,塞到了大姐的手里。心中暗自叹气,看来大姐过的并不好,问题应该在姐夫身上!
张恪也不说话,走到了胡同的最里面,一座几乎倒塌的房舍出现在眼前,狭窄,破败,陈旧,简直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倾斜的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破棉袍的年轻人一面走出来,一面说道:“韵梅,还有银子吗,给我五两,我要去见几个朋友,大家砥砺学问,少不得花费……”
没等说完,他突然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张恪,脸色就变了。
“我们邓家是书香门第,斯文之家,不方便接待各位军爷,还请你们离开!”
张韵梅脸上臊得通红,气昂昂地说道:“文通,这是张恪,是我兄弟!”
“啊?”邓文通也吓了一跳,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果真是张恪。只是他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个书生吗,怎么成了武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通,还傻着干什么啊,请兄弟进去吧!”
邓文通下意识的伸手,说道:“请,快请!”
张恪皱着眉,走进了房间之中,张家的女人一贯是勤劳的,家里面拾掇的干干净净,可是却掩饰不住贫穷和匮乏,面缸里见底了,灶台上的盆碗破破烂烂,整个屋子,除了邓文通的书房,就没有一样新东西。
张韵梅想给兄弟找点吃的东西,可是转了一圈,只捧了一碗热水过来,就连茶叶都没有!
“二弟,你先润润喉吧!”
张恪微微点头,他一直在看着邓文通,这位姐夫似乎对他们十分排斥,跑到了桌案上面,去摆弄自己的书稿。
“韵梅,你招待二弟吧,我要去见朋友。对了,纸呢,赶快拿来,我把这几篇文章誊录上,让大家品鉴一番!哈哈哈,差不多了,凭着这几篇时文,拿个举人不在话下,就等着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咱们家一切都会好的!”
邓文通自顾自的说着,见妻子没有动作,他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