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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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天的动乱也冲击到了苏州的大小衙门,足足乱了三天,才平静下来。事后朝廷严查作乱之人,抓到了倡乱者颜佩韦、马杰、沈扬、杨念如、周文元等主谋五人。随即又把周顺昌拿下,看管在监狱之中,请旨定夺。
魏忠贤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翻腾起来。
这五个人有马夫,家奴,还有闲汉,就凭着他们,能号召起来上千上万的人,敢去攻击,甚至杀死锦衣卫吗?
而且他们还是事后主动到案,把罪行揽在他们的身上,明显是大人物派出来顶缸的!
“混账,毛一潞的脑袋装着都是屎吗!随随便便拿五个贱民,就想唬弄过去。他当咱家是没脑子的猪,这么好骗吗!”
魏忠贤咬牙启齿,厉声说道:“发回去,查,不揪出幕后黑手,决不罢休!”
给老魏读奏报的秉笔太监王体乾仔细看着内容,突然摇摇头。
“魏公公,您老说的都没错,只是毛中丞也有难处啊,他就是想查怕是也没有本事查下去!”
老魏的脑袋终于凉快下来,人家能调动成千上万百姓作乱,势力大得惊人。除非派遣军队,不然根本查不出什么玩意。搞不好再来一场暴动,朝廷的脸面更难看!
“哼,难道咱家就忍了不成?”
王体乾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魏公公,你要是不想忍,或许有人不信邪!”王体乾低声说道:“您看义州兵能不能成?”(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杀一个血流成河
魏忠贤虽然挨了一刀,可还算有胆识,有魄力,苏州之乱绝对不能纵容,若是退了一星半点,朝廷的威严扫地,以后什么政令能推行的下去。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换取张恪出兵,唯有纪律严明,战力强悍的义州兵可以不在乎江南的士绅。让强龙去对付地头蛇,至于要付出多少代价,那就要好好谈谈了。
“王公公,你马上去济南,只要张恪答应出兵,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王体乾吓了一哆嗦,张恪那家伙是国公,要是再往上升官,岂不是要当王爷了,他不过是一个秉笔,岂能随便答应,后患无穷啊!
看出了王体乾的为难,魏忠贤微微一笑:“张恪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有什么过分要求。他去山东,听说是要张罗移民实边的事情。辽东战乱不断,人丁死走,急需补充。你和张恪说,只要他能帮咱家摆平东南,咱家就随便他往辽东拉人,能拉多少算多少!”
移民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光有山东巡抚徐治还是不行,若是老魏答应,让所有地方官配合,那可就是一路绿灯了。
“魏公公,既然如此,咱家就去山东一趟。”王体乾点头,不过随即又问道:“魏公公,若是张恪还有什么要求,您看……”
“答应,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魏忠贤顿了顿,咬着牙说道:“不能答应,也答应了!”
“当务之急是对付东林这帮家伙,必须先稳住张恪!”
舍不得媳妇儿抓不住流氓,老魏没有媳妇儿的人,什么都能舍得!
打发走了王体乾,京城的东林老魏可就不在乎了,拿不下苏州,还解决不了你们吗!
“抓人!”
撕破脸皮。九千岁毫不犹豫伸出了魔掌,首先拿下的是万燝。
自从天启没有惩罚徐治,替孔家出气,在京的东林党就感到了不妙,部堂高官全都闭了嘴。可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吏不知道收敛,反而是迎难而上。万燝曾经在工部干过主事,上书弹劾魏忠贤,说他不肯发宫中的废铜器修筑光宗,也就是天启老爹朱常洛的陵墓。
面对顶风作案,老魏肯定不会手软。他立刻让人把万燝抓到了东厂,严刑拷问。
东厂是什么地方?
那就是鬼门关,人间的地狱,百炼钢变成绕指柔的地方。万璟没有几天,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想让他说谁,他就说谁。
顺藤摸瓜,东厂的番子四出,高攀龙,陈于廷。毛世龙,解学龙,刘懋,丁元荐。钱谦益,张鼐,张凤祥……等等一干东林大将全数落马。
几天时间,就抓到了不下二十余位官员。还有他们的家眷,佣人,往来的士子文人。总数超过一百人,东厂诏狱一下子都满了。
这一番动作和前几次冲突完全不一样,老魏已经撕破脸皮,不再是针对一个人两个人,而是要把东林党彻底干掉,一个不留!
就在大规模行动的第二天,大学士朱国祚就因为年老昏聩的原因被一道圣旨逐出了内阁。
东林党人大吃一惊,朱国祚位高权重,有他在内阁,就能牵制顾秉谦,牵制魏忠贤,若是他走了,阉党在对东林下手,就更肆无忌惮了。
京中流传着一个说法,天启根本不知道朱国祚被驱逐,是魏忠贤矫诏。年轻的官员愤怒无比,他们联名上书,让皇上挽留朱国祚。
奏折还没上去,真正让他们心里拔凉的事情发生了。
吏部尚书**星任用私人,破坏朝廷京察大计,党同伐异,罪不容诛,念在多年为官的功劳上,即刻驱逐出京,遣返原籍,不准停留!
**星何许人也?
吏部天官,东林的支柱,掌管大明的人事权力,提携无数东林后辈,他这一走,大家可怎么办啊!
不容东林众人悲伤,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星被赶走,都察院掌院邹元标同时被罢免。
如果说朱国祚和**星去职,让东林众人感到了寒冬,邹元标的离去直接扔进了冰窖,等着冻成僵尸肉吧!
东林党是怎么起家的,无非是靠着清流,而都察院和六科的言官系统正是清流的大本营,邹元标去职,再也没人能护着言官了。虽然言官是一群马蜂窝,可是真正惹来了滔天怒火,他们这些七品的芝麻官轻松就被碾杀,连一点声音都不会留下!
事实也果然如此,魏忠贤竟然安排崔呈秀接替邹元标的位置,还特别下旨,让崔呈秀整顿科道。
崔呈秀可是赢得广宁大捷的指挥官!
别看广宁大捷是张恪拼出来的,可是在一般人眼中,仗打赢了都是文官的功劳,输了才是武将的责任!
很不幸,崔呈秀就是一个顶着超级光环的一品大员。
他接任左都御史之后,立刻开始清理科道,一天之内,罢免了三十余人,剩余的御史每人四十廷杖,杀杀威风!
如此大规模的政治清洗,排除异己,多少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了,京城之中,是一片的刀光剑影,鲜血横流,无数家庭被打落云霄,变成了阶下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启禀国公爷,应天巡抚毛一鹭和苏州知府寇慎求见!”
张恪坐在军帐之中,面沉似水,半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让他们滚进来!”
传令的士兵转身跑出来,到了军营大门,正好有两个官员等在这里。
“国公爷有令,让你们滚进去!”
领头的毛一鹭脸色发苦,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滚就滚吧,能把手里的山芋推给平辽公,就算挨几下打都值了!”
毛一鹭是彻底抛掉了文人的面子,急匆匆到了军帐里面。微微抬头,只见一个年轻人身着米黄色的袍子,随随便便坐在红木圈椅上。没有看清楚面目,不过却感到了强烈的杀气和怒火,分明就是一头猛兽!
不用问,准是平辽公张恪,张永贞!
毛一鹭双腿发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后面的苏州知府寇慎也跟着不情不愿地跪下来。
“下官叩见平辽公!”
一个头磕在地上,张恪一声不吭,两个人就这么撅着,不大一会儿,额头就冒汗了,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累得。
就在身体要变成僵尸的时候,张恪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了他们面前。
“二位父母官,本爵奉上谕前来江南平定叛乱。”张恪冷笑道:“本爵为了大明江山,不惜杀一个血流成河,谁敢叛乱谁就要掉脑袋!你们二位可愿意替朝廷效力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疯子
毛一潞听到张恪的话,差点吓趴下。九千岁他老人家怎么这么糊涂啊,派一个屠夫到江南,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想起张恪恐怖的战绩,汗水顺着毛一鹭的鬓角流淌,地上竟然多了两摊水。
“毛中丞,本爵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魏公公保举的?”
文官都要脸面,还没有谁愿意承认走太监的门路,可是张恪问到了,毛一鹭不敢不回答。
“启禀国公爷,卑职对魏公公的提拔感激不尽,一心想要报答魏公公。”
“呸!”
张恪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毛一鹭哪敢擦掉,只能硬挺着。
“你还知道魏公公的恩情?他派李实李公公南下征税,堂堂织造太监竟被叛乱的刁民打伤,吓得疯癫。朝廷脸面何在,魏公公的脸面何在?身为地方封疆大吏,不尽快平定叛乱,缉拿罪犯,你对得起魏公公的栽培吗?你还配穿身上的官服吗?”
张恪猛地转身,一把抄起供在桌案上的尚方宝剑,猛地抽出。
“本爵今天就先斩后奏,杀了无能的昏官!”
当张恪抽出宝剑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毛一鹭浑身战栗,扑在地上。
“国公爷,饶命啊,饶命!卑职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国公爷,千万明察啊!”
这时候跪在毛一鹭后面的寇慎看不下去了,张恪虽然是超品国公,可是好歹还要文官的尊严吧!毛一鹭简直就是一条没有骨头的哈巴狗,论起风骨,还看东林的真正男儿!
寇慎挺直了上身,大声说道:“平辽公,毛中丞乃是三品封疆大吏,您虽然有尚方宝剑,王命旗牌。可是也不能随便杀了毛中丞!”
“哦!”
张恪斜着眼睛看看寇慎,冷笑道:“你是苏州知府?”
“正是下官!”
“好啊!叛乱就是在苏州发生的,你这个父母官脱不了干系,不杀毛一鹭,还杀不了你吗!”
张恪厉声吼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慢!”
寇慎大吼道:“平辽公,你刚来江南,还不了解情况,就随便杀戮,可不是名将的作风。”
“不了解情况?哈哈哈。还不是刁民造反,你们当官的昏庸无能,包庇罪犯,昭然若揭的事情,还有什么说的?”
“有,下官有一肚子话要说。”
刚刚见面,张恪就喊打喊杀,对谁都不客气,和印象中的骄兵悍将一模一样。寇慎心中暗喜。张恪打仗厉害,可是玩心眼未必能行了!他正好好好给这个武夫上一课。
寇慎说道:“国公爷,下官总不能这么和您说话吧?”
“本爵也没让你们跪。”张恪摆摆手让他们站起来。
寇慎掸掸灰尘,笑道:“国公爷。下官以为你的话中有些不妥之处。”
“捞干的!”
“是!国公爷称苏州百姓叛乱,下官以为和事实相去甚远。苏州百姓没有吃饱撑的,岂会和朝廷作对,这事情的缘由还是跑不出官逼民反四个字。”
张恪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寇慎仿佛受了鼓励,继续说道:“天下百姓苦税监矿监久矣,圣上竟然听信阉宦的谗言。派遣太监充当税监,盘剥天下,敲骨吸髓!作坊的织工百姓都是穷苦人家,被逼得失去了田地,不能种田,可怜凄惨,阉党竟然向他们征税,雪上加霜,简直丧心病狂,狼心狗肺!”
什么叫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张恪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心黑手狠,可是和东林中人指鹿为马的本事还差得太远。
听寇慎的说法,仿佛种田是多大的福气,能有福气种田,绝对不当织工!可是事实上一个熟练织工的收入是农夫的三倍!
江南的百姓把自家的田地挂在士绅大户名下,逃避税赋,再进入豪商大户的作坊做工。朝廷收不到他们一分钱税,也没法让他们承担劳役。
织工的日子过得不好,全都是官僚大户的责任,和朝廷没有一毛钱关系。更何况这一次派遣税监,征收的是作坊主,是商号,是贩运的商旅,根本没有征收织工的税赋。寇慎的慷慨激昂,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子!
张恪没有急着拆穿他,而是装作大为受教,笑道:“寇知府,你是说税监不该派遣!李实被吓疯了,也是咎由自取?”
“下官不敢!”寇慎道:“国公爷,下官以为百姓的确有些过激,可是朝廷横征暴敛也是不对,情有可原吗,苏州百姓绝没有造反之心。事后带头闹事之人主动到案,周顺昌周大人也被捉拿了,若是造反,他们怎么会如此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