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启明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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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早急不可耐,塑料袋头扎着,一只手又没法解开,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叶皖慢慢地解开。
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包饼干,一小袋巧克力,还有一斤多奶油糖果。
“哥,我要吃巧克力!”小满欢呼一声。
“呵呵,给你,当心晚上嘴巴甜,小老鼠来咬你。”叶皖笑呵呵地撕开一块巧克力递给小满。
小满嘴里慢慢地品着巧克力,丝丝滑滑的感受沁满心脾,甜的就象生活一样。
“哥。”
“嗯,还不睡?”
“睡不着。”
“是不是要喝水,还是要上厕所?”
“不是啦,是想和你说话。”
“都什么时候啦,明天再说。”
“不,我想和你说话。”
叶皖无奈,只好睁开眼睛,看着小满。
“那你说,哥听着。”
“嗯。”小满想了一会儿,歪着头问:“哥,你是不是会做玩具啊?”
“是呀,不过哥也不是会做玩具,是只会用竹子做,你看到蓉蓉的玩具了吧?”
“嗯,我好想要一个,哥你也给我做一个吧!”
“成啊,不过现在可不行。”
“怎么啦?”
“没竹子啊,怎么做嘛?”
“哼,哥偏心,工地里倒处都是竹子,还说没有。”
叶皖“噗嗤“一笑,翻了个身,对着小满说:“呵呵,小笨蛋,这你就不懂了吧?工地里的是毛竹,那是不能做玩具的,哥做的玩具,都是用大山里的青竹,或者是挖的竹根,这里又没有竹根。”
“哦,是这样啊。”小满心里有点失望。想了一下又说:
“哥,那你用其他的东西做玩具,可不可以呢?”
“其他的东西?这个我可没想过,应该是可以的吧。”
“竹根很硬吧?”
“是啊,雕竹根很难的,还特别废刀,一般人没指力根本雕不动。”
“那你用石头雕呢?”
小满的话尤如一道闪电打在叶皖身上。
是啊,自己有手艺,如果用石头雕东西,或许可以卖点钱呢?
叶皖来了劲,把想法和小满说了,小满也来了精神,两人一人一个被窝,絮絮叨叨地聊了半夜,这才分别沉沉睡去。
二十二 不识木兰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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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皖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小满的哭声,一下子惊醒了。
只见小满站在床头,哭得稀里哗啦,叶皖正要去抱小满,却发现小满两条腿湿漉漉的,忙开了灯。
这一瞧吓得叶皖是魂飞魄散,小满下身淋淋漓漓的全是血,兀自哭个不休:“哥,哥,救我啊,小满身上流血了,快救我啊,哥!”
叶皖顾不上穿衣服,跳起来趿上鞋,拿条被子飞快地裹住小满,抱起来开了门冲了出去。
外面冷风一激,叶皖才想起来身无分文,看着小满脸色苍白,吓得嘴唇都在抖,打定了主意,抱着小满跑到了曲姐家,咚咚咚地敲起了门。
不一会儿里面亮了灯,曲姐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叶皖大叫:“曲姐,是我啊,小满浑身流血。”
曲姐听到叶皖语带哭腔,倒也不怕怠慢,骂了老丁几句,披了件衣服就出来开了门。
听了叶皖凌乱地介绍,又看了小满几眼,伸手摸了摸了小满的身子骨,曲姐笑了。
叶皖正在惊慌失措,还没开口借钱,看着曲姐笑起来,不禁一楞:“曲姐,曲姐?”
“哈哈哈哈,小叶,小满没事,来进屋,曲姐包治好你家小满。”
叶皖迷迷糊糊地跟着曲姐进了屋,曲姐进卫生间放了热水,又拿了一套自己干净衣服,带着小满进了卫生间,咚的一声关了门。
叶皖坐在客厅,心里没着没落,也不知道曲姐带小满进去做什么。听得卧室门一开,老丁出来了。
老丁也是个热心人,晚上听了曲姐说了叶皖的事,心下里也愿意帮助他。看着叶皖的模样,坐到身边问道:“小叶啊,小满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曲姐……曲姐刚刚带小满进了卫生间,说是包治的。”
“哦?”老丁是过来人,看到被子上的血,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倒也不急,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叶皖尤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问问老丁,又不大好意思。这时卫生间门一开,曲姐搂着满脸通红的小满走了出来。
叶皖冲上前,拉住小满左看右看,直将小满看得红着脸低着头,捏着睡衣角一声不吭。
“小满,怎么了?病好了么,不流血啦?”
小满听得小脸红得发烫,直欲滴出血来,低声“嗯”了一声。
曲姐站在一边,看着叶皖惊慌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叶皖尤如身在云里雾里,又看到曲姐在笑,更是不知所措。
“小叶啊,小满的事你不用再管了,她没病,好好的。这是女孩子的正常生理现象。今天小满第一次来潮,以后你要注意到时候别让小满累着冻着就行了。”
叶皖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没病,什么女孩子,什么来潮。
女孩子?叶皖瞪圆了眼睛,望着小满,结结巴巴地说:“小满,你是女的?”
小满哀怨地白了叶皖一眼,心想你又没问人家,难道穿男孩子衣服,理男孩子头发,就一定要是男孩子?
曲姐将两个孩子哄着劝着送出了门,又偷偷塞给小满一包卫生巾,给叶皖一包红糖,这才关了门回了房。
叶皖将小满当宝一样贡着牵回了家,因小满的被子沾了血,只得拿自己的被子给小满盖好,又冲了一碗红糖水喂了小满,这才满心感慨地躺在床上,用一床垫被卷成筒子,看着小满又是喜欢又是惊疑。
小满喝了红糖水,脸上有了血色,心里也舒服了一些。躺在床上,微微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抖动,细细地胸口一起一伏。她也没想到晚上会来月经,这些东西倒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临到自己来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想到,还以为哪里受了伤要死,这才哭起来,惊了叶皖,以至于闹出这场笑话。
哼,哥哥,你知道我是女孩子,还会保护我吗?还会照顾我一生一世么?小满心里扑嗵扑嗵地尤如鹿撞,想偷看叶皖又不敢睁眼,只得闭着眼忍着。
“小,小满。”
“嗯?”
“哥哥,哥对不起你啊。”
“没有啊,哥对我很好。”
“那,那哥以后还会对你好,以后,以后哥给你买女孩子穿的衣服。”
“嗯。”小满甜甜地应了,睁开眼睛,望着叶皖。
小满自从被人拐走进了贼窝,就当男孩子一般养着,穿男式衣服,理男式头发,抽烟、骂人、打架,从行为到思想都刻上了男人的印记。但是在她柔弱的内心,还藏着完完整整的女儿梦,想要花衣服,想要个冰淇淋,想撒娇,想痛痛快快地哭。如今有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刚刚第二性征开始发育的女孩,对叶皖的依恋开始一丝丝地转变成了爱,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早起了床,叶皖先是在工场练了趟拳,又打坐运功,调整内息。
说来也怪,自从叶皖下山,就基本停止了练功,大病一场后原本以为功力会大减,可如今却感受到内力充盈,隐有风雷激荡之意,刚刚练起拳来就感觉功力有所进境,一套武当长拳,打得写意大气,不带一丝烟火气儿,旁边有人看见都能直疑是耍花架子,根本瞧不出绵绵软软的一招一式中蕴着无穷的内力。
叶皖病好后,虽然瘦了点儿,精神头仍然很好,双眼更加明亮有神,这一番修习,折腾得体有微汗,兴奋地回到屋里,伺候小满洗了脸吃了早点,准备好小满的午饭,又和曲姐打了个招呼,托她照顾小满,然后带着两人的全部财产十八元六角,走出门外。
叶皖不好意思找曲姐借钱,也不知道这点钱能干什么。昨天两人商量半天,决定先去古玩市场,买几枚玉石,雕出来卖钱,要是有的赚就做下去,实在不行两人就先找丁大哥进工地做事。
叶皖舍不得坐公交车,迈开双腿,一路走一路问,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位于新秀路的深圳古玩城。
二十三 黄猴儿
深圳古玩城的牌坊很大,也很壮观气派。进去后一色中式建筑,飞檐展壁,古色古香。古玩城还有很多商家没有开业,只有一二成的门面开着,客人也并不多,稍嫌冷清。
叶皖逛了一圈,走进一家玉石商店,瞧着门面上的招牌,是松木,上书“润玉斋”三个黑墨大字,字体飞扬,墨迹淋漓,并不似一般古玩店招牌上的字温文内敛。店里的年青小姑娘缩在柜台后小手飞快地“啪啪”捏着手机键发短信,不时还咯咯地笑几声。
叶皖进来后,她瞄了一眼并未上前招呼。叶皖也乐得自由,慢慢地绕着柜台看。
对于玉,叶皖是一窍不通,这次来不过想买一块玉石,试着雕个东西看能不能卖掉。身上没钱,只有找便宜的来看,谁知道一看之下心里一片冰凉。
原来柜台里的玉石、玉器,最低的一块拇指大的白玉也要80多元,叶皖是根本买不起,更不要说还要买雕刀。叶皖皱着眉头正在想,那个小姑娘大概发完短信了,收了手机走上前来。
“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我们这里的玉器是古玩城价格最便宜的了,这一块是白玉,您看……”
叶皖看着小姑娘递上来的白玉,听着小姑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块玉是如何的好,仿佛原价要值上八十万,不幸被老板走了眼标了个80块,还不买走一边偷着乐去?
叶皖放下玉,定了定心神,对小姑娘说:“对不起,我不是买玉的,我想问一问,你们这里需要招人么?”
小姑娘一楞,拿着双桃花眼从上到下看了叶皖一眼,面前分明是个帅哥,鼻直口方,剑眉下一双眼睛分外明亮深邃,不过落魄了点,一时也看不清叶皖底细,于是说:“对不起,这事我不清楚,招人是老板的事儿。”看了看叶皖的脸色不豫,心下不忍,又说:“我们这商店有两个人,多了人也没用,要么我找老板问问?”
叶皖听到小姑娘的话,忙说:“我不是说要卖玉,我会雕玉,我是问你们老板要不要做玉器,嗯,雕玉石的?”
叶皖说的毕竟不实,他根本不会做玉器,就是雕玉也只是想想而已,从来也没实践过,他所有的底气不过是会雕竹根。
小姑娘听了叶皖的话,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心里倒似替叶皖做了件好事的高兴起来,忙说:“这样啊,那我帮你问问老板好不好?”
叶皖正要答应,就听得二楼楼梯咚咚一阵乱响,下来一个人。
小姑娘一见那人,脸一红,站直了身子:“老板。”
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皮肤黝黑,头发又浓又乱,眼睛通红的似乎刚刚起床。他嗯了一声,走到叶皖身旁,看着叶皖。
那小姑娘低低地说了句:“老板,这位先生说是会做玉器,想问问咱们招不招人。”
那人一挥手:“我听到了。你去做事吧。”小姑娘哧溜一声溜回柜台。
叶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得揉了揉了鼻子。那人静静地站在叶皖面前,很无礼地盯着叶皖的眼睛。叶皖抬起头,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凝神静气,与他对视起来。
“哈哈哈!”那人朝天打了个哈哈,一把捏住叶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叶皖。”
“哦,你会做什么?”
“我只会雕玉石,不会做玉器。”
“上来。”
叶皖跟着那人踏着木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间大的开放式房间,足有三十多平米,当间是一张巨大的木工作台,乱扔着十几块玉石和几把大小不等的雕刀、手动切刀,上空一左一右各悬吊着一个带罩的可伸缩小无影灯。工作台边上有一张圆型饭桌,桌上扔了几本画册,一只烟灰缸,几个杯盘里还有剩菜,一瓶沙河特曲喝得见了底,很狼藉。朝南的墙角放了张床,床上的被子也没叠,乱糟糟地堆着,床边放着一张书桌,摆了一台电脑,显示器还在开着,几条热带鱼游得正欢。
这老板恐怕是以店为家,而且是单身汉。
叶皖正在胡思乱想,那人一指工作台:“你自己挑石头,想雕什么就雕什么,一小时”。说罢那人也不等叶皖回答转身又下了楼。
叶皖看着桌上的一堆玉石,有白的、有碧的、有青的、有黄的,也不认识,挑来挑去不知道该挑那个,又去想雕什么东西,突然想到小满的话,就想给小满雕个东西,算了算小满,应该属猴。
看了看桌面有四五块黄玉,大小不等,色泽不一,也不懂好坏,伸手拿过一块,看看颜色像蜂蜜一般,便掂在手中,转身又去找雕刀。
有了玉,雕刀自然好选,叶皖指力和雕功都是上乘,随便挑了一把重量适中,趁手的雕刀,先在心里构思了图,比划了几下,找准下刀的位置,左手捏紧玉石,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