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启明星-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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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蓉慢慢恢复了欢颜,对管俊也很好,对于管俊揉自己头发的亲昵举动并没有反对。这不禁让管俊心喜若狂,加上田德生夫妇对自己也很亲切,越发的觉得自己是田蓉当仁不让的男朋友。
其实田蓉对于管俊的感情,仅仅是感恩,完全是友情性质的好感,却被管俊误解了。
管俊见田蓉一见到叶皖,顿时魂都丢了似的,要多亲热有多亲热,隔着帘子都能看见她抓着叶皖的手放在腮边。
管俊青着脸,站了半晌,听得田蓉在屋里喊:“管俊,进来呀。”这才失魂落魄地进了屋。
田蓉没看出管俊神色有异,笑着向他介绍叶皖。曾经沧海,叶皖此时的心情和上次又不相同,看着管俊倒也不惹人厌,只是镜片下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似乎有点不善。
叶皖哪里会和他计较,轻轻一按,将管俊推到沙发坐下,笑道:“管俊,我叫叶皖,是蓉蓉的哥哥,以前也没见过面,这几年你一直帮着蓉蓉,多谢你啦!”
管俊一直在研究着叶皖,个子高,人也帅,更重要的是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强烈的男人味,刚强而又凌厉,成熟得自己根本无法可比。
待得听清叶皖说的话,心里却是一喜,难道他们真是兄妹之情?
看着叶皖清澈的眼睛,管俊唯唯诺诺不敢言,田蓉倒是毫无知觉,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叶皖,似乎生怕过两天就又要分离。
叶皖见管俊还是孩子心性,只怕越和他聊,他越觉得窘,索性和田德生聊起家常来。
田蓉早看见鹿涎丹,好奇地拿在手里研究:“哥,这是什么啊?”
“这是给你治腿的药,很灵的啊。”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在武当山真武大帝像前跪了七天七夜,那老头儿终于被我感动,赐下仙药,说是这样的一颗药丸,凡人吃了能提升万年修为,百病不侵,千杯不醉…”
田蓉听得叶皖胡言乱语,“咯咯”的笑出声来。
“哥,那的腿我是不是吃了药就能好啊?”
“还要其他手段配合治疗,主要是按摩和刺穴,哥这次假长,特意来给你治腿的。”
“哥,你对我可真好!”田蓉痴痴地望着叶皖,我哥,比那些报名的男孩不知道要帅多少倍!
管俊原本安静下来的心又猛跳起来,听得心慌意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田蓉的腿好了,那么自己还能有什么用?
管俊偷看着田蓉如花般娇艳的笑脸,满面的温柔和说不出的喜悦,全是为了面前这个男人!
迷迷糊糊间,崔荣妹端了菜进来布着桌子,叶皖也钻进厨房搭手,没一会儿桌上摆满了七八样菜。
田德生拿出两瓶白酒,叶皖开了酒,先给田德生倒满,又侧过脸给管俊倒了一杯。管俊从来也没喝过白酒,见着叶皖竟然和主人一样毫不生涩地劝酒,而田德生一家三口明显是把叶皖当成自家人,而把自己当成客人。心里莫名奇妙的升起一种悲愤。
他们背叛了我!田蓉也背叛了我!
管俊喝了两杯酒,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睨着眼看着正侧着身子和田蓉说话的叶皖,突然问道:“叶皖,你真是田蓉的哥哥?”
叶皖回过头看了管俊一眼,虽然微觉不快,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从小在田叔田婶家长大。”
田蓉也觉得管俊问话有点冒失,看了一眼却并未作声。
管俊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头脑里乱哄哄的,一会是哥哥妹妹,一会又是青梅竹马。叶皖哪里会想到管俊转着什么念头,一偏头又和田蓉说起话来。
“蓉蓉,你别担心,只需要将你的脚踝骨重新折断,然后用外敷接骨膏,内服鹿涎丹。我再每天给你按摩,不要两个月就可以完全好的。”
“啊,还要把骨头折断啊,痛不痛啊,哥?”田蓉可怜兮兮地望着叶皖。
“嗯,痛是当然有点,不过我尽量会帮助你减轻痛感,手法快一点,你应该可以忍受。”
崔荣妹还是第一次听叶皖说这样的治疗方法,一脸担忧地问道:“叶皖啊,你会不会接骨啊,要不,咱还是上大医院问问吧?你不是在北京嘛,我们过几天就带蓉蓉去北京,好不好?”
“哥…”田蓉听了母亲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
大医院再大,能有独家的鹿涎丹吗?叶皖对自己接骨的手法自然信心十足,去北京无疑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更重要的是,叶皖还要给杜宇治腿。
叶皖摇了摇头:“田婶,蓉蓉的腿,我在北京也找人问过,都没敢应。这药确实是武当山秘传,你就放心吧。另外,我还要给一个孩子治腿,去北京时间就不够了。”
崔荣妹还是一脸忧色,欲言又止,反倒是田德生颇为大度,瞪了一眼自家女人:“叶皖做事,我放心,蓉蓉就交给你治了!”
“不行!”管俊突然尖叫一声,桌上四人均是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但见管俊双目赤红,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叶皖:“你是想害田蓉吗?没听说过治病还有把人骨头重新折断的,你是他大哥就有权利这样做吗,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田蓉!”
此言一出,田德生和崔荣妹都模模糊糊品出点味道来,这个管俊人挺老实,喜欢田蓉的事,大人们心里怎么会没数?
崔荣妹和田蓉聊天时打听过,似乎管俊家里很有钱,老子开了大公司。这样温善的孩子,和蓉蓉这样相交,崔荣妹倒是放心,以后怎么办,还得看孩子的。虽是这样想,明地暗地不知道套了两个孩子多少话,管俊倒也老实,说了自己父亲有几十亿。
几十亿啊!崔荣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啥了,对管俊是一天比一天亲,一天比一天热乎。
而田蓉自然也不笨,管俊为自己可算是费尽心机,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孩,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心。如果管俊一席话,竟然向翻脸一样,闹得大家都不好,田蓉是又气又羞。
“管俊,我哥给我治病,你凭什么要管啊?”
“蓉蓉!”叶皖制止住了田蓉,摆了摆手,正色对管俊说道:“管俊,治骨伤的事情你不懂,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自古以来就有断骨重续的疗法。这个我先不说你,今天你说这些话,说明你还是很关心蓉蓉的,但是你的关心方式有问题。”
管俊尤如红了眼的公鸡,胆子大得异常,瞪着眼睛争辨:“我怎么有问题了?你是不是医生,我还听说你根本就没文凭,也没行医执照,就这样给人治病,出了问题你对得起蓉蓉吗?”
管俊智商很高,暗地里的私心被小心翼翼地掩藏貌似关心的话上,发起怒来也是半真半假。虽然这个私心的出发点并不邪恶。
叶皖啼笑皆非,却也懒得再和他争什么,倒是田蓉被管俊的话感动了。
“管俊,你就不要说了啊,我哥他不会害我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也许还是不想让你参加比赛呢!”
叶皖头脑一动,立即明白了管俊的心思!
倒打一耙的一句话,证明了管俊的用意就是不希望田蓉腿好起来。想到这里,叶皖根本无法容忍,手一伸捏住了管俊的脸,森然道:“我给我妹子治病,不需要你啰嗦,你既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智商!你的小心思我明白,给你留个面子,就是因为念着你关心照顾蓉蓉的份上!”
手一推,管俊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长流,双颊红肿。
“哥!”田蓉见管俊的可怜样,倒有点埋怨起来,她哪里知道管俊心里的算盘。
崔荣妹将管俊扶起,正要说话,突然管俊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冲向叶皖。叶皖双手伸出,直接将管俊抄了起来,拿住他的双腕,一直将他送到门口。
“走吧!”叶皖抛下一句话,“咣”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十 报仇或放弃
回到屋里,气氛有些异常。崔荣妹拉着脸,而田蓉则满面难掩失望之色。
叶皖略一思忖,已相通关节。
“田婶,蓉蓉,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今天太粗鲁了?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小心眼,伤害了管俊?”
“没这回事,那小子人挺老实,可他知道个屁!”田德生大手一挥,“哧溜”一声干了一杯。
叶皖没吭声,崔荣妹脸色稍缓,而田蓉则有点迷惑不解的样子,看来,他们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叶皖暗叹一声,也不愿说得太透了。
“蓉蓉,哥能害你吗?哥过两天就去湖南接个孩子,回来后和你同步进行治疗。”
“嗯,哥,那我课是不是不能上了啊?”
叶皖一楞,这才想到这个茬:“蓉蓉,你上的什么课,和哥说说。”
田蓉一下子兴奋起来,连比带划地向叶皖解释起来。
原来深圳方为了搞好这次大赛,争取深圳本地人能够夺得更多的复赛名额,当然也有着捞一票的意思在里面,大大小小的演艺培训班如雨后春笋般的开了起来。
档次不一,水平各异,培训方法和方向也不相同。有的是以舞为主,有的是以歌为主。而正规一点的,学的是声乐、识谱和形体塑造。
田蓉参加的就是这样的培训班,而且是协办单位金莺娱乐公司主办的,不仅在深圳最大,而且名气最高,当然教学质量也是顶尖的。
整个课程历时两个月,虽然收费极高,但是无数少男少女仍然趋之若骛。以至于后来不得不采取了“验资”的方式来收取生源。也就是说,能够有资格进入学习的,必须要先经过老师的选拔,唱只歌、跳段舞,或者表演个小品,朗诵一首诗。
田蓉想唱歌,想参加比赛的事,管俊知道后,以少东家的身份拿了一个学习名额,田蓉这才得以不经选拔直接入学。
所以田蓉也相当重视这个学习的机会,治腿是好事,但是如果因为治腿而失去了学习的机会,田蓉当然会觉得十分遗憾。
叶皖听完田蓉的话,沉思起来。
一个女孩的明星梦,在当今的社会,不仅正常,而且也算得上是积极向上。在田蓉这个年龄段,估着同样梦的女孩多得无法数,她们比田蓉有着更强烈的自信心。
腿――田蓉的腿!
我一定要治好,让蓉蓉风风光光的在舞台上尽情欢唱!
“蓉蓉,什么时候比赛?”
“还有不到五个月。”
叶皖迅速算了算,两个月彻底治愈,再有20天恢复,之后可以进行小运动量的训练,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好老师,那么还是有相当把握参加比赛的。虽然田蓉想凭着歌技进入复赛,但如今只会唱不会跳的明星,是难以想像的。即使入围,前途也不光明。
“那好,哥抓紧时间治,然后帮你找人给你特训。治疗期间就不要出门上课了。”
管俊失魂落泊地回到家里,连保姆的惊声高叫也不理不睬,双腿沉入灌铅般上了楼进了卧室,“咣”的一声关了门,仰面躺在床上。
此时的管俊,满面是泪,鼻涕也流出来了,拖拖拉拉的挂在下巴上。两眼中充满了屈辱的怒火和绵绵的恨意。
枉我对你一心一意,五年如一日的待你。枉我将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奉若仙纶,屁颠屁颠找人,拿着老子的名片硬是给你插进演艺班!
就凭你那小破腿,还想比赛?管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一会儿头脑里是田蓉张着嘴看着他,却一言不发,一会儿是叶皖恶狠狠地将他拎起来塞出门外。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管俊望着书桌上的一个小相册,里面的田蓉坐在轮椅上笑的又甜又幸福,身后的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咧着嘴,两只手还放在田蓉头顶比划出两个“V”型,背后是青葱的山岭和挂着幼果的果树。。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似乎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参观郊区果园。
管俊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颤抖着拉开抽屉,不料用劲过大,整个抽屉“哗”的一声落到地上。管俊跪下来,翻出一把裁纸刀,细瘦的手攥紧刀柄,按着像框拼命的戳,一刀、两刀、三刀…
管俊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抱着千创百孔的像框,突然哭了起来。
田蓉、蓉蓉,我好爱你,我好爱你!
管伟国推开门,看着儿子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面上全是鼻涕和泪水,就连手指头都被刀割破了,像个可怜虫一样抱着个像框在哭。
管伟国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怎么一点没老管家人的狠劲?
“小俊,怎么回事?”
管俊听到管伟国的声音,吓的一下子收住了悲声,面带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个字也没说不出。
管伟国心中叹息一声,走上前将儿子拉了起来,掏出一块丝帕,擦着儿子的脸。
“小俊,你已经十八岁了,这个样子,还像个男人吗?”
管伟国治家甚严,管俊一直把父亲当成老虎一样的供着,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生性懦弱,更因为如果稍有忤逆,管伟国的巴掌和大脚会毫不怜惜地落在自己身上。
而管伟国这次居然出奇的温柔,展示了父爱的一面,管俊既不适应,又感到安心。低着头站在管伟国面前,过了半天,抬起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