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修之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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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澽呵呵一笑,说道:“这就对了,早这么配合不就都省事了吗?”说着,将短刀提了起来,又在由匡的脸上拍了拍,对方又是一个哆嗦。看对方被吊着有些难受,辛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挥刀将绳子割断,由匡“噗通”一声趴着落地,痛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随后由匡有问必答,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辛澽。韩廷佑的中毒的事情确实是他们干的,原因很简单,自从大司空贯浊变成痴呆之后,永初帝重新任命了一个中立的大司空,等于他们这边损失了一个中流砥柱,大司马韩廷佑一方明显占了上风。面对这种情况,他们绞尽脑汁想要改变现状。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给他提供了一种药物,服用之后不会毙命,中毒者会昏迷不醒,就像得了急症一样,寻医问诊也看不出任何由头来。对方的条件是要借一些人手,帮他们埋伏在山里,伏击前来采药的人。刚好由匡与裕丰帮的大首领甘祛关系密切,甘祛常常给他一些孝敬之物,而由匡则为他遮掩一些劣迹。否则,裕丰帮早被灭掉了。于是他把这事交给了甘祛。
辛澽一听,看来这是两拨人的狼狈为奸、各取所需。他又问道:“提供药物的人是谁?”
由匡答道:“那人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斗笠上还悬着深色面纱,而且穿着非常宽大的长袍,看不清身材和长相。声音有些嘶哑,但我怀疑声音也是装出来的。”
辛澽看由匡不像说谎,于是只好放下,说道:“你们是怎么联络的?”
由匡答道:“我也问过,对方说有需要的时候会主动来找我们。”
辛澽一听,对方够谨慎啊,保持着单线联系。那个人是个关键的线索,必须找到他,才能解开心中的谜底。虽然猜测是个圈套,但是被对方摆了一道,虽然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但是想想对方算计他,而且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就像肉中刺一样,不拔出来,实在无法安心。
他又问道:“那你是直接介绍甘祛和对方认识的?”
“我本来想召来甘祛介绍给对方,但对方说这样费时,让我写了封书信交给他,他自己去联络的。不过我后来也暗中联络了甘祛,让他有什么动静,给我招呼一声。”由匡甩了甩额头的汗珠,抬头答道。
“你是怎么和甘祛联络的?”辛澽又问了一句。
“用飞鸽传书,是交给章绩联络的。”由匡边说着,边朝躺在地上的章绩看了一眼。
辛澽这时蹲了下来,凑到了由匡面前。由匡以为要对他下手了,赶紧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该说的都说了。”
辛澽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心里一动,立刻举起了短刀,一边在对方眼前不停地比划,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真的什么都说了吗?怎么还有件事情我不明白呢?”
由匡一阵迷茫。辛澽咬着牙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奕阳。”
由匡顿时明白了,赶紧上下晃动着脑袋说道:“阁下饶命,阁下饶命,刺客确实是我派的,不过是大司空的意思,我只是遵令行事啊。”
辛澽心里冷笑,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你参与了就行。他又问道:“那些人是哪里来的?也是裕丰帮的人手?”说着他将短刀放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由匡此时哪敢再耍什么心眼,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连切片的过程都省了,赶紧答道:“不是的,是章绩手下的人手。”
辛澽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像裕丰帮那帮子乌合之众,哪有本事将桑行舟逼得左支右绌,况且那帮人的弓弩精良犀利,一看就是军中之物。
接着又问了一下其他三人的身份,那个尖嗓子的厉浚,是散骑常侍,章绩是骁骑将军,那个白面短须的男子叫曹元昭,是司空长史,也就是代任了几天司空职务的人。
看到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辛澽一掌切在由匡的颈部,将他打晕后,又将章绩弄醒。
章绩一睁开眼,立刻双手一撑地面,“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准备再次攻击,辛澽心想这家伙还蹦跶啊,他一脚踹到了章绩的身侧,对方身躯立刻向后高高地飞起,“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然后软塌塌地顺着墙壁滑下来,背靠着墙壁勉强地坐在地面,一手撑住地面,一手紧捂着肋部,“咳咳咳”地一阵咳嗽,嘴角溢出了一股血沫。
辛澽举着刀走到章绩面前蹲了下来,对他说道:“虽然立场不同,但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不想对你施展什么手段,只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呸!”章绩瞪着双眼,嘴一张,一口带血的唾沫向辛澽面部飞来。辛澽早就防着他呢,身躯向旁边一偏,躲了过去,这时章绩趁着机会从靴筒中拔出了一把匕首,另一只手一推墙壁,向前一扑,摇摇晃晃地刺向辛澽的腹部。
辛澽摇摇头,想从章绩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估计很难了,而且这人此时已经知道远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反抗,只是一心求死而已。既然如此,就成全对方吧。
辛澽单手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用力一拧,章绩的手腕立即发出了“咔嚓”的骨折声,只见章绩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辛澽也佩服此人的刚烈,但是处于敌对关系,而且对方还是奕阳那帮刺客的直接指派者,这梁子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了,他将倒转的匕首向前一递,插入了章绩的心口,章绩立刻睁大了双眼,身躯抖了一阵,慢慢地静止下来,辛澽叹了口气,将手一松,章绩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双目渐渐失去了色彩。
第36章 66人才甘祛()
辛澽接着又将曹元昭、厉浚分别拷问一番,曹元昭竟然也有几分骨气,挺了很久,就连辛澽都觉得有些累了,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折磨人没有什么兴趣。后来他以对方家人要挟,曹元昭才开了口。
而厉浚就是个草包,一弄醒之后,看到了其他三人躺在地上,章绩的胸口还别着把匕首,明显已经死去多时,其他两人也生死不知,他立刻吓尿了,不等辛澽开口,马上如同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辛澽又将厉浚打晕,将三个人的口供对了一下,没有什么出入,他总结了一下,这四个人明显是以由匡为首,他负责决策;曹元昭负责出谋划策,其中收买韩府家丁丫鬟来下毒就是他的点子,在由匡召集几人商议此事的时候,他就提出了这个建议。韩府里的情况他摸得一清二楚,包括一个仆役和一个丫鬟两人感情甚笃,但是身为奴籍,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又如何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于是曹元昭趁着那个仆役外出办事时将他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一番利诱之下,仆役看到了希望,马上就乖乖地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却没充分预料到人心的险恶,结果和爱侣双双横死。辛澽想到这里,也觉得唏嘘不已。换做自己,是不是也会选择赌一把呢?
而章绩则是执行者,很多事情都是他具体指派人手去办,包括平时联络裕丰帮。而厉浚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只是他善于阿谀奉承,所以由匡一直让他在身边晃悠。这话是曹文昭说的,说的时候眼中有深深的不屑。
辛澽看着这三个人,最后还是都灭了。将四具尸体搜索了一番,除了一些财物之外,没有别的发现,看来这帮人虽然良莠不齐,但都比较谨慎,包括那个打酱油的厉浚。
将所有尸体烧成了灰后,消除了痕迹,辛澽没有理会屋外的那些人,直接土遁而走。他又将神识扫到了南丰城,发现甘祛竟然不在。他又将神识在南丰城的几个方向扫了一通,结果发现甘祛在裕丰湖上,正和手下待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事情。
辛澽一想,还是先回了宅院,发现桑云舒正盘腿坐着修炼。自从辛澽传给她青末诀和淬神诀之后,桑云舒明显比以前冥想的时候更勤勉了。
考虑到那四个人被他灭杀后,此事再也耽误不得。开始时担心是什么圈套,但现在邺城里下毒的主谋全都伏诛,如果再不行动,对方可能会隐匿起来。趁着对方还没有察觉,晚上就去会会那个甘祛。
辛澽给桑云舒留了道字条,然后又土遁不见。到了城外之后,辛澽御剑从南丰城上空掠过,到了裕丰湖上一个湖心岛附近落到了水面上,水遁到了小岛边缘,看到了一艘艘船只之后,直接付之一炬。看到船只着火,水寇们立刻慌乱了起来,七手八脚地赶过来灭火。他们来往岸上都要靠船,如果这么多的船只没有了,食物补给无法上岛,他们的食物都成了问题。但无论怎么浇水,火势丝毫不见减弱,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船只被烧成了灰烬。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大首领甘祛已经不见了。
辛澽将昏迷的甘祛带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往地上一摔,甘祛立即大叫着醒了过来。辛澽见他大喊大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会众水寇们都在忙活着救火,正乱成了一锅粥,他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
甘祛也很快发现了自己在做无用功,很快就停了下来,他坐在地上,冲着辛澽随意地拱了拱手,瞪着一双透着血丝的小眼睛,望着辛澽问道:“尊驾是什么人?为何和我裕丰帮过不去?如果有什么要求,还请说出来,我裕丰帮虽然不大,但是还算有些积蓄。”
得,把自己当成了打劫的,要打劫的话,附近几个城池里中高官富商多了去了,谁会专门跑到湖上找他们这帮水寇的麻烦?辛澽心里暗暗嘀咕着,他可不知道,裕丰帮横行多年,搜刮的财富可比一般高官富商要多的多。辛澽这会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微微一笑,和蔼地说道:“甘大首领误会了,我不求财。”
甘祛一听他说不求财,难道是来要命的?他心里就是一紧,说道:“我裕丰帮虽然平时向过往渔民船夫求点过路财,但是很少做害命的勾当,而且我看阁下面生的很,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阁下,还请明言。但凡我能做到的事情,绝不推脱。”
辛澽一看这家伙态度非常好啊,他都不好意思用刑了,于是提点了一句:“我就是今天白天到鸣凤山上采药的人,对了,采药是为了解毒。”
甘祛一听,原来是这个梁子。怪不得有一处人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来是碰上了硬茬子,刚才他连半招都没使出来,这人灭掉他们六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赶紧向辛澽一拱手:“甘祛有眼无珠,冲撞了阁下,望阁下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以后但有差遣,绝无二话。”
辛澽看着这家伙一套接着一套,心想,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甘祛本来是一个粗人,和由匡等人来往多了,这些绕弯子的本事也学的七七八八,真可谓是学习型人才。他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心里有一些疑惑,希望你能回答,最后能不能饶过你,就看你的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甘祛这下看到了活命的希望,立刻点头如捣蒜:“阁下尽管发问,甘祛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澽听着他随手拈来的成语,心想,真是人才啊,他点了点头:“第一个问题,今天埋伏的人是你派的吗?”
甘祛哪敢撒谎,他可没有曹元昭的骨气和章绩的血性,赶紧答道:“正是,还请阁下既往不咎。”
辛澽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伏击我?”
甘祛赶紧回到道:“这都是依照上面的指令行事,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辛澽一听,这家伙把困难上交,放在他以前的环境里也是个混国企的好手,不由憋不住笑了出来:“不错不错,你很不错。”甘祛以为他生气了呢,心里正打鼓,辛澽又接着问道:“你说的上面,是哪位?”甘祛赶紧说道:“是朝中左光禄大夫由匡和骁骑将军章绩。有时候左光禄大夫会召见我一次,多数时候都是章绩飞鸽传书来联络。”
辛澽点点头,这甘祛还算诚实,虽然是在胁迫下。他又说道:“你说说今天埋伏的事情,把前后经过都说一遍。”
第37章 67幕后之人()
甘祛立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藏头藏尾的神秘人持着书信来到了裕丰湖上,点名要见他,被众水寇给带了进来,刚好那天他在岛上,好奇之下便见了一面。对方出手很大方,一甩手,就是一份丰厚的定金,并且说只占全部酬金的一成,水寇们本来就是为了钱财什么都敢干的狠角色,甘祛也不例外。他听了一下对方的要求,感到很疑惑,对方只是为了伏击一个采药的郎中,就花这么大的代价,是不是有什么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