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第9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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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显然就是梁明正了,不过陈太忠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阴着脸,冲着一个中年大汉发问,“南城主,你也这么想吗?”
此人正是青石城的城主南特,他轻叹一声,“你若肯弃械归案,我会帮你争取的。”
“争取什么?”一个山羊胡须的男人狞笑着,“散修冒犯家族,正该碎尸万段……南城主你是打算庇护散修吗?”
“周德岭你再这么跟我说话,小心我抽你,”南特火了,抖手拽出个链子锤来,沉着脸发话,“我特别好奇,如果我弄死你的话,周家会不会追究。”
“原来你就是周德岭,”陈太忠再次看山羊胡一眼,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上一次青石城外混战,周德岭就出手了。
不过当时庾无颜在,硬扛了周德岭一记,周德岭不得不黯然退去。
一个连九级游仙都打不过的灵仙,应该是不足为虑,陈太忠又扭头看向最后一人——此人给人的感觉,更像个保险业务员,个子不高,圆圆滚滚的,一脸的笑容。
他沉声发问,“那三个我都知道了,你怎么称呼?”
“褚,”这位微微一笑,“褚家跟你没仇,但是听说你屠杀老弱妇孺,我们就要过来问一问……不成想真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你犯大错了。”
“你褚家要参与,可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我错没错,你不配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褚家会后悔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的脸色都禁不住微微一变——梁家的惨状,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以你八级游仙的身份,敢在五位灵仙面前,夸下这样的海口,倒也是有胆识,”山羊胡须的周德岭点点头,淡淡地发话,“可惜你不是生在我周家。”
“生在你周家,有什么好处?”陈太忠不屑地笑一笑,缓缓地掣出枪来,“周家马上也要被灭族了……以后的青石城,会只剩下陶家。”
“陶家?”周德岭放声笑了起来,然后一指那窥破陈太忠行踪的无须中年人,“还好,贝先生就是陶家请来的,你的挑拨,一点用都没有……贝先生,我说得对否?”
贝先生冷冷地看他一眼,很明显是不满意身份被点破。
然而再想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此番事情太过重大,连城主都出面了,三大家里若是独独陶家没来,将来可是会受到所有人的诘责。
不过他也无意为陶家承担这份恩怨,于是面无表情地发话,“阁下,这本跟陶家无关,但是你下手太狠,陶家不想出面也不行……你坏了规矩。”
“那是你们的规矩,关我屁事,”陈太忠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然后又说一句,“你的观察力不错,有家小吗?”
“这只是你运气不好,”贝先生双手向身后一背,轻喟一声,脸上略带一点同情的样子,“两支搜山队,你为什么要缀上我这一支呢?”
合着这次搜山,两支队伍搭配不同,目的也不同,这一支是要搜出人,那一支则是要引出陈太忠——至于引出之后,自然还有文章。
贝先生在追踪上有专长,虽然下雨天导致他很多能力不能用,但是以他的眼光,发现雨雾中的细小不同,还是很简单的。
“区区五个灵仙,还真以为困得住我?”陈太忠不屑地一笑,然后冲着南特和梁明正之间的空当,笑着抬一下手,“你总算来了!”
南特和梁明正闻言,齐齐侧过身子,倒是贝先生冷哼一声,“果然是在拖延时间。”
陈太忠跟灵仙们唠叨半天,早有人觉得不对劲了,不过正好,大家也想多从此人口中套出点话来——一旦动手,刀剑无眼不说,此人若是一心求死,想留活口也不容易。
至于说拖延是等援兵,这也是一种可能,至于说援兵是谁,那根本不消说,甚至在出青石城之前,大家就做过一个假设:若是庾无颜也在,该怎么办?
庾无颜若在,我负责缠住他!这是青石城主南特的回答。
陈太忠哪里是在拖延时间?他只是想打个冷不防而已。
五个灵仙将他围住,必须要拼命了,话音未落,他就暴跳而起,直接一枪扎向梁明正。
不成想梁明正早有准备,看到身后无人,直接祭起一个碧绿欲滴的盾牌来,同时又掣出一杆长枪,狞笑着迎了上来,“此路不通!”
不通吗?陈太忠才不会信这个,身子一侧,让过对方长枪,手中的大枪就点到了盾牌上,只一击,那翠绿的盾牌便四分五裂。
“A货?”他有一点淡淡的失神,不过下一刻,他还是一枪扎向了对方胸口。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直接发动小塔。
果不其然,小塔才一发动,两根黑黢黢的扁针就扎了过来——事实上,这两根扁针与其说是针,不如说是扁平的匕首,。
这扁针来得如此地突然,就是凭空冒出来的,真的是杀人于无形。
可是偏偏地,陈太忠做好了防范,这两支扁针,竟然硬生生地被阻住。
“不过如此,”陈太忠轻笑一声,一枪扎穿了梁明正的胸膛,反手一枪削掉其脑袋,然后才扭头看去,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隐身?”
他会隐身,别人自然也可以会隐身,这样的对手,令他感到颇为难缠。
事实上,这两根扁针虽然攻击力不大,也好悬破了小塔的防。
“原来还有第六个灵仙,怪不得你们不怕庾无颜,”陈太忠长笑一声,直接一道惊雷符劈了过去,这是中阶法符,却能扰动大范围内的部分灵气。
果不其然,一道法符过去,一个人影就显现了出来。
陈太忠想都不想,左手掣出长刀,先狠狠发个神识刺过去,然后狠狠一刀斩过去。
“贼子尔敢!”其他灵仙已经回过神来,几道凌厉无匹的攻击,瞬息袭来,威力之强,只怕中阶灵仙也要避其锋芒。
然而,陈太忠不能避让,一个会隐身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样一种存在了。
他最想杀的,除了梁明正,就是那个贝先生,周德岭都只能排到第三,但是现在他猛然发现,他必须干掉这个人……必须!
一刀将人斩做两段,再一回手又将头砍去,陈太忠甚至连验看战果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打得口吐鲜血,打着转飞了出去。
出手的三人,除了周德岭和笑眯眯的褚家,还有就是那贝先生了,南特并没有出手,他在戒备着某人可能的出现——陈太忠可能是在玩心理战术,但是……万一庾无颜真的会来呢?
见陈太忠倒地不起,周德岭想也不想,大踏步上前,手一扬,一方大印在空中变大,狠狠地砸了下去。
陈太忠再次跃起,箭一般地蹿出去,一边喷血,一边大喊,“这么多灵仙,不要脸地围攻我,我记住了,只要我不死……咱们没完!”
“恁多话,”周德岭手一指,那大印猛地拐个弯,冲着那条人影飞过去,砰地一声闷响,那人影再次被打得凌空飞起。
可陈太忠还就这么神奇,跌落在地之后,接着爬起来飞奔,后面那几位见他跑得快,也不逞强拦人,就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拿法器轰击着。
一追一逃,足足跑了差不多二十里地,就在逃亡者越来越萎靡之际,前方蓦地出现了一条大河。
下了一夜的雨,河水奔涌着,浑浊异常。
陈太忠鼓足气力,再次加速,心里嘀咕着:我都这样了,难道还没有人近前攻击?
他的伤势是很严重,但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离谱,如果有谁想近身攻击,必然会受到他的雷霆一击——他相信,如果再干掉一个灵仙,剩下三个灵仙,打死都不敢再追了。
他甚至希望,能追上来的,是那个贝先生。
怎奈追着的那几位,也都是惜身的,看到前面出现了大河,几人相互交换个眼神,南特果断地发话,“此人近身搏杀能力极强……击杀!”
这话一出口,就算有人觊觎陈太忠的功法,也不会冒死去拦截了——用自身的陨落,换取截住陈太忠,实在太划不来了。
到时候不但得不到功法,还削弱了家族的实力,更是对自身的不负责任。
而且陈某人近身搏杀能力强,这是大家公认的。
第六十五章 主仆相逢
下一刻,七八件法器飞起,火力全开地击向那条身影。
“尼玛,”陈太忠感受到身后的威压,有点晕了,“不是该阻拦我跳河的吗?你们就一点不担心,我在河里遇到点奇遇?”
下一刻,他的身子被击得凌空飞起,然后重重地撞向河面。
身后的追兵来到河边,看着河水也有点傻眼,好半天之后,褚家那位才忧心忡忡地看一眼贝先生,“这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贝先生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会水隐的死了,我怎么能知道他去哪儿了?”
会水隐的,就是刚才隐身的灵仙,前文说过,隐身是分多种的,土隐水隐木隐,水隐术在水中,除了相克的功法,无人能察,在雨里也是如此。
“这货还能活过来吗?”周德岭低声嘀咕一句,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要不,我们全力攻击你一下?”南特冷冷地发话,“看你能不能活。”
周德岭登时不吱声了,他知道南特本是大家子弟,思维却非常平民化,也最见不得家族中人欺压散修,为此成为了家族中的另类。
而南特能成为青石城主,也是靠着功勋拼出来的,一点都不靠家族的支持,正因为如此,青石城的局面,是相当诡异。
事实上,一个子爵,居然是“堕情”,肯定有其说法的。
陈太忠在入水的一刹那,还在大骂身后的人胆子太小,但是在水底漂流一阵之后,就觉得神智有点恍惚了。
我或者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大,他觉得此前自己计划再杀个灵仙,似乎有点托大了。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他无意中抢来的玉佩,在水流中一直保护着他,直到完全失效。
在水里飘了不知道多久,陈太忠一直咬牙硬撑着,当他觉得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在河岸水草密集的地方,随手掏了一个坑,自己钻了进去,随手又抓了些水草过来做伪装。
这一次休养,他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只荒兽攻击聚灵阵,他才懵懵懂懂地醒来。
有意思的是,攻击聚灵阵的,居然是一只烈焰龟,九级荒兽。
想当年,这是一口气都能吹走他的荒兽,他也借此赚取了在这一方世界发展的启动资金,而现在,他能一刀斩杀了。
但是……何必呢?他收起聚灵阵,身子箭一般蹿了出去,那烈焰龟感受到他的威压,身子急剧向后退去。
这是一只年轻的烈焰龟,整个身子甚至还不到一百平米,陈太忠无意理会它,上岸之后,四下打量一下周边地形。
这个时候,他能真切地体会到,为什么灵仙对烈焰龟这样的存在,不屑一顾了。
可是他不想理对方,那烈焰龟却不肯放过他,一张嘴,一股浓浓的烈焰喷出——它从这个生物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孽障找死!”陈太忠祭起小塔护身,随即一个神识刺放了过去,然后又祭起从费球那儿抢来的短锏,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种级别的烈焰,当然不能奈何了小塔,不过陈太忠的神识,也没奈何得了烈焰龟。
荒兽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皮糙肉厚,而这烈焰龟以防御强著称,神识虽然不够强大,但偏偏能抵御较强神识的攻击。
那一锏是冲着烈焰龟的头部去的,不过这龟虽然行动缓慢,缩头的速度是极快的,发现遇上了强敌,它嗖地把头缩进龟壳里。
一锏落空,陈太忠火了,拎起锏来就是一通乱砸——事实上,这短锏他并没有怎么祭炼,在他手里,还不如在费球手里威力大。
但就是这样,也不是那年轻的烈焰龟吃得消的,连着十几锏下去,龟壳上就出现了剧烈的灵气波动——这是防御即将撑不住的先兆。
就在这时,陈太忠的神识发现,不远处有人急速赶来,少不得收起锏来,直接隐身加敛息——这里距离梁家庄应该不算太远,他可不想被人发现。
一条身影从远处电射而来,看到地上缩在壳里的烈焰龟,来人禁不住一怔,然后迅疾地退了开去。
足足退出一百多米,此人才四下看一看,压低声音发话,“主人……是你吗?”
来人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也蒙着面纱,但是陈太忠一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