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神-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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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羿肃然而行,落在两人半步之后,相随慢行,步入那蟠桃后宫而去,却是再也不敢瞧那瑶池圣母,生怕又生出那种‘邪恶’的念头来。
蟠桃后宫极是简陋,没有华丽的琉璃金瓦,没有壮阔的雕栏玉阶,没有朱红的栋梁圆柱,也没有那重重的纱幔宫闱,唯有的便是那一座排紧密相连、也不知是什么仙草所编织而成的茅草小屋,若非金羿亲自所见,实乃相信这如此简陋之所,赫然正是当今仙界至尊玉皇大帝结发妻子的居所。
她放着那金碧辉煌的昊天金阙不住,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不过,何以偏偏来到这桃园之中,搭建如此草屋,过着那与人间村妇一般的日子?
金羿在满是惊讶之中,坐定下来,瞧着蟠桃园土地,领着五丁神将将一些杯盘托着上来,一一摆定,却是对着珍馐美味半分提不起神来。
天香圣母见他一路上来的不敢再望自己,心中一喜,今番又是如此表情,知他心事一般,道:“神君可是奇怪为何家姐会舍去那天庭圣域甘居于此茅屋之中?”
金羿不敢望她,但听她所言,还是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算做答复。
天香圣母望了一眼家姐,见她微微颔首,没有阻扰自己之意,续道:“不知神君,可曾知中仙界第一大忌?”
“禁欲!”金羿犹自脱口而出,似想也没想。
天香圣母轻蔑一笑,似对这第一大忌极为蔑视,愣哼一声,道:“那不知神君对这禁欲有何高见?”
金羿纳闷一番,自进入仙界以来,自己对这禁欲之忌却是大为反感,却也从来未曾认真思考过,今番瑶池圣母以此相询,竟也答不上来,陷入沉思。
她二人也不焦急,伸出芊芊玉指各自拿起一片血露蟠桃,塞入嘴中,轻嚼起来,不减一丝大方之气。
思索良久,金羿长长吐了口气,面对这两位玉帝关系亲密的仙子,他也极是犯难,但他天性至真,虽在仙界却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直言道:“天生阴阳,互补互助,人分男女,否极泰来。欲乃人生根本,不可沉迷,抑不可禁。”
他话虽短,却是道出了这禁欲乃是不可取的,但又未名言反对,当是一招太极推手,模拟两可之语。
天香圣母岂听不出他话中之意,也不管他,道出了一段‘惨’事:
昔年妖族天庭覆灭,伴随蚩尤、阿弥陀佛、菩提道人修成太上无极大圆满之境,自此三界化七界。三清大尊庇佑之下,以仙人为多,是故名为仙界,仙界至尊乃是昔年涿鹿之战中战胜后来化身成为魔界尊神蚩尤的太清圣人老子弟子轩辕圣皇。
伴随时光流逝,轩辕圣皇一心悟道,将仙界至尊之位传位其孙,也就是后来的天帝颛顼。颛顼天帝起初之时,也算是兢兢业业,一心治理仙界,倒把仙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一片欣荣,致使他在位期间,仙魔大战均是仙界大胜。
赫赫战功之下,颛顼权威极盛,自诩天帝,而后不顾各路仙神极力反对,迷恋鲛神圣女更不惜将其囚于天庭后宫……
天香圣母说道这,瞟眼瞧了一眼金羿,见他眉角微颤,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心中无形地有些满足,接道:“想那鲛神圣女乃是盘古大神所创,更是水神共工的红颜知己,今番却被那颛顼囚于天庭,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是以共工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带着自己水部一干仙神杀入天庭,将鲛神救出,打算逃亡魔界,投靠魔神蚩尤。可恨得是那颛顼似乎早已算到共工有此一招,早令祝融突袭共工,双方交战于天柱不周神山下。”
“共工兵败,情知不能善了,却是死死护在鲛神身前,为掩护鲛神逃逸,不惜头触不周山,引来九天悬河之水相助于她,自己却是昏死过去,虽九天悬河之水流入魔界之中,得蚩尤相助,觉醒了自己体内的混沌水灵,成为魔界第二位大尊,无形之中为三清尊神树一强敌。”
“无独有偶,火神祝融本对颛顼忠心耿耿,对黄帝长女含芭痴心一片。自共工之乱后,受女娲、伏羲指责,三清怒骂,轩辕鞭笞后的颛顼,收敛了好一大阵,可是偏偏在巡视西海,目睹含芭之后却也念念不忘,是以下旨欲纳其为妃。黄帝惧怕天帝淫威,一个气的答应下来。”
“然而祝融得知此事后,苦谏天帝未果,正欲私带含芭逃入魔界,却也遭受天帝伏击,含芭化身为魔,成就旱魃真身,天下大旱,祝融自杀激发混沌火灵之悟,成为魔界第三位大尊,一怒之下,将前来追杀的数万仙兵天将瞬间化作飞灰。”
“颛顼得知此事之后,诚惶诚恐,唯恐受罚,性情变得益发暴戾,处事日渐不公,对一些仙臣更多的猜忌起来,稍有违逆者定斩不饶,最终刑天反天,无头之身终将颛顼斩于常阳山上,结束颛顼天庭。”
“然则魔界一尊变三尊,实力瞬间与仙界比肩,这一切终究是因颛顼之欲而起,是以在三清尊神敕封仙界至尊之时,将禁欲列为中仙界第一禁忌,而这三清敕封的仙界至尊便是而今的玉皇大帝……”
第227章 王母相邀,谋权弑君()
起初之时,二姐尚居昊天金阙,为了避嫌,这才自昔日孙大圣大闹蟠桃会后在这桃园之内,施法而建这桃园后宫。
天香仙子侃侃而谈,道出了这些鲜为人知的天庭往事,玉帝啊玉帝,即便是身为九天至尊的你,也是一样不能免俗,在权力面前却也是热衷得紧啊。
王母娘娘轻叹一声,端庄稳重的玉靥之上,无端的多了许多隐忧,看了一眼胞妹、金羿,道:“三妹,神君,我之所以搬出昊天金阙,除了避嫌之外,更多的还是出于对陛下对权力执着热衷的恼怒。”
此言一出,不但金羿不解,就连姐妹同心的瑶池圣母也是险些将杯中桃汁给吐了出来,她皱起春水般秀丽的黛眉,不解道:“二姐何出此言?”
王母娘娘霞帔微抖,瑶钗轻摇,缓缓起身,立于那窗格之前,淡淡言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我好比鸳鸯水,比翼双飞……”
瑶池圣母听她轻吟,眉头皱起,幽幽道:“二姐,你可是在想念织女、小七了?”
王母恍若未闻,不经意间轻轻点了点头。
“但织女、小七可是姐姐你亲自下令李靖捉拿上界的啊?”瑶池圣母疑窦更深,望着家姐,犯起了嘀咕。
王母娇躯微颤,晃得瑶钗当当轻响,轻泣道:“织女乃陛下侄女,小七更是我俩亲生,却都是触犯了这禁欲大忌,若是我不出面严惩,以他那性格,势必会为人所乘,落井下石,如此下去,他这玉帝之位又岂能稳坐?虎毒尚且不食子,或许在仙人眼中我玉香估计比老虎还要毒上百倍”
“啊……”瑶池圣母恍然大悟,世人常说姐妹连心,看来自己对这个姐姐理解却并不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念及此,他狐疑道:“那金童之事……”
王母依旧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金羿端坐不动,大体听明白了他二人话中之意。他因天仇、冯欣以及一干祖洲仙囚之事,对王母娘娘殊无好感,今番才知他的一番作为却是为玉帝着想,更是为了玉帝尊位不惜迁居这桃园宫阙之中,夫妻情深至此,金羿深以感触,不免心生佩服,盎然起身,无言抱拳一礼。
王母回身过来,瞧了金羿半晌,盈盈回礼,诚然道:“神君身具盖世神器,初窥五行门径,假以时日定是我仙界肱骨栋梁,玉香替陛下恳请神君入我天庭,护卫仙界。”
瑶池圣母见姐姐执礼相邀,也是回神眼巴巴得望着金羿,那意思是不言而喻了。
来了来了,看来王母请自己来此做客是假,拉拢自己倒是真,难得一个女人这么为自己夫君考虑。他躬身还礼,正色道:“娘娘切莫如此,金羿此番无意天庭,但玉帝陛下对我有恩,若是陛下有求,金羿定当竭诚以报。”
唯恐王母再次提及,金羿拱了拱手,随便找了个借口,施礼告辞而去,虽是落落大方,却不免给人一种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
天香仙子望着他那张银丝披肩的背影,轻声一叹,心中有些悲哀,两滴晶莹的泪珠泫然坠下,恰巧坠入那桃汁杯中,溅起两圈汁浪。
“小姨,你哭了?”
内房之外,一声女声冷不丁的传出,声音过后,红、橙、黄、绿、青、蓝六道丽影翩然而出,这六女加上那因过受罚的小七,合称天仙七女,乃是玉帝王母亲生,仙界公主之尊。
此刻这天仙六女仙衣光鲜,色泽明艳,一一列于瑶池圣母身侧,好奇地望着她,她们不明白自己这位一向高傲的小姨何以会掉泪。
“没,小姨怎会哭啦?一定是橙儿看错了。”瑶池圣母急忙擦掉眼泪,矢口否认道。
“哼,这个白发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拒绝娘亲盛意邀请,我看他是没什么本事,才不敢入父王天庭……”绿衫仙女瞧着金羿消失的方向,恨恨不满道。
“绿儿,不可妄言!”王母娘娘瞧了一眼乃妹,柳眉倒竖,冷言呵斥那绿衣仙女。
那绿衣仙女见母亲不悦,急急忙忙闭上了嘴,不明白一向宠溺自己的母后何以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哪里知道这毫不起来的白发仙人可正是自己小姨的心上人物,没准还可能是她未来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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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仙界,祖洲,痴情峰。
一代情痴金童坟墓卓然耸于峰顶之上,海风吹拂,骄阳曝晒,增添了几丝岁月的痕迹。
或许是祖洲一干仙囚出于对金童的怜悯,这坟墓四周栽起了许多仙草野花,将那坟墓紧紧围绕在中心之处,宛然是一个心形图案,配合那布下百种的祖洲野花,那意思再是明白不过:
百花,百花,我心百花。
花虽在,人杳渺,伊人芳踪今何在?
岁月过,痴魂续,心若有灵心将在!
彩光倏然闪落,眨眼之间便已落在这坟墓之前。
玉帝一袭常服,宛若一位路过的云游仙者,触然悄立,默默得打量着眼前这座简陋至极的坟冢,里面躺下的是相伴自己多年,宛若亲子一般的义子——金童。
自己生来历经亿万劫,方成玉帝之尊,可是金童玉女却是誓死相随自己夫妻,绝少离开半步,也无半句怨言,这亦主亦仆、亦父亦子的关系,外人又岂能明白。
遥望坟墓,犹似想起昔年他身为童儿之时那张乖巧玲珑的脸,心如电击,抬起腿想慢步过去,可是心里的愧疚好似灌了铅得沉重无比,步子尽然难以抬起。
伸手触及那粗陋的石碑,玉帝双眼猛然一闭,两行老泪,无端的滑落出来,悄然滴在那石碑之上,缓缓浸入。
犹记昔年抛却王子上位,化身凡人,后机缘巧合之下,得赐鸿钧祖师抬爱,做了他座前道童,更因此相识六界大尊,结识玉香,成就美好姻缘。
可是如今啦?自己虽是如愿以偿,身居高位,可是身边亲人却是越来越疏远自己,甚至间接为己所害。
“童儿啊,难道义父真的错了。”玉帝轻叹一声,颓自摇头。
“哈哈哈哈,玉帝陛下岂会有错。”
熟悉的声音自自己身后传来,回身望去,只见太极丹君、武曲星君并肩驾云而来,目光森冷得望着自己。
目睹两人眼神,玉帝心中大怒,想不到自己微服出巡,这两家伙胆敢私自跟来,但此事却是伸张不得,冷哼一声,道:“两位爱卿,不思自责,何以跟踪寡人来此。”
太极丹君、武曲星君对望一眼,齐齐大笑,似乎玉帝这番话落在两人耳中就是那天大的笑话。太极丹君戏谑得看了玉帝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微臣敢问陛下,你私自离天庭,来这祖洲牢狱又是所谓何事?”
玉帝眉头一挑,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寡人来此难不成还要向尔等禀报?”
武曲星君邪邪一笑,怪声怪气道:“哟和,臭架子还不小,你当自己还在凌霄殿上,逞威风吗?告诉你,你的玉帝尊位今天到此结束了?你不是历经亿万劫吗?不过今天你是否能够夺得过这一劫!”
他话一说完,浑身灵力暴涨,瞬息之间便将这里痴情峰全然包裹起来,形成一片绝对空间。
玉帝怒道:“武曲星君,你想干什么,谋杀寡人,其罪当诛。”
武曲星君不以为然,啧啧道:“玉帝老儿,你想不到吧,当年你没死在孙猴子棒下,今番却要死在我叔侄二人手中,这也算是你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