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丽却大大方方地说:“介绍给我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姑娘必须要仔细考察才行”
这话说得一屋子仨男人都想找个洞钻下去算了,有见过不怕臊的,没见过这么不怕臊的啊
眼见着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江海涛也赶紧拉着江丽告辞,生怕再待下去,她被引得不知道说出多少没边的话来。
往1号楼走的路上,柴荣像是好奇心泛滥了,开始打听江丽的情况。王鹏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江丽,自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让柴荣的好奇心直接胎死腹中。
王鹏屁股还没坐热呢,又接到陈东江的电话,他以为要让自己去继续上午的话题,却不料听他说:“你现在抽个空,去何秋桦办公室转转,别一来就弄得剑拔弩张的,以后工作不好开展。”
王鹏搁了电话有点小郁闷,心想上午你不也偷乐了吗?这会儿怪我得罪人家但是,他也明白陈东江是在理的,只好跟吴培观打了个招呼,往何秋桦办公室去。
何秋桦除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折痕毕现,四四方方的脸上还干净得连汗毛都看得清,要不是他那瞧人时的眼神和鬓角的白发,一般人还真瞧不出他的年纪来。
王鹏站在何秋桦跟前,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老师的处罚。既然来转转,那肯定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把何秋桦惹毛下去但这犯不着嘛,另一条当然就是低下头颅俯首称臣。王鹏当然按照陈东江的指示,进门就向何秋华主动认了错,表示自己年轻不懂事,办事没有缓急、说话没有轻重,不但误了县里领导主持的见面会,还搞得领导下不来台,已经受到了陈记的严厉批评,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地来找何乡长道歉,并请求领导批评。
王鹏嘴上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自个儿偷乐,原来这种拍马屁的话真说起来还挺顺溜的,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说,又有那么多人喜欢听。
何秋桦乍见王鹏进来的时候,气色还是阴沉得像六月里打雷的天气,暗沉沉的像天要塌下来,白净的面孔上更是瞧不出一点的人气。等听完王鹏的话,神色明显松快很多,虽然谈不上亲切和蔼,至少也差强人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陈记也真是的,还特意批评你”他嵌在肉皮里的一对小眼睛精光闪闪地看着王鹏,“至于说到见面会的事,你就更不必放心上了,我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声调,“陈记提醒提醒你也是好的,我不在乎不代表别的领导不在乎,对吧?年轻人,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是,何乡长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做到小节上不出错,大事上跟领导走”王鹏继续拍马的功夫。
何秋桦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领导错了,你也跟着走?”
王鹏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头说:“反正现在提倡的是领导集体决策,总不会一个领导错,个个领导都错吧?我就一小办事员,领导们怎么说,我当然就怎么做。”
何秋桦轻哼一声道:“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小办事员不简单呐”他突然扯开话题,“你现在在工建办具体都负责哪些工作啊?”
“噢,主要是梧桐针织专业市场的开发建设工作,另外还有环保一块的工作。”何秋桦既然动问,王鹏不敢不答,毕竟人大补选以后,何秋桦就是一乡之长,位于记之下的政府口第一把交椅上坐的人,凡是政府工作范围内的事,除非陈东江能像洪向南那样搞独裁,否则,何秋桦的决定还是很重要的。按眼前的情况来看,陈东江也似乎并不想和何秋桦对着干,王鹏既不会事无巨细什么都说,也不会傻到什么都不说。
何秋桦也没打算细问,只略略了解了一下市场开发的进度和下一步的工作,对环保这块,根本连提都没提。王鹏不知道何秋桦是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还是真的对三泽镇造成的污染一无所知?反正,他也没打算现在不识趣地提这事,但陈东江那里倒不能再拖着不详细汇报。
从何秋桦这里出来,王鹏直接就去了走廊东头,陈东江的办公室。洪向南离开后,陈东江一接任代理记的职务,章达开就把他的办公室从西头换到了东头,使得长期被洪向南压制的陈东江,看上去有了点扬眉吐气的味道。
“你怎么又来了?去过何秋桦那里了?”陈东江应该是没打算王鹏这个时候来找他,“我还要去县里一趟,你长话短说吧。”
“这事还真不能长话短说。”王鹏说。
陈东江看看手上簇新的腕表,皱了皱眉问:“给你三十分钟够不够?”
“够。”王鹏不想错过机会,打算捡重点来说。“就是三泽向我们这边放污水的事。”
“你不写了汇报吗?”陈东江心里暗怪王鹏这是怎么回事,干吗非得现在专门谈这事?
“我是写了汇报,但文字真的不能把现场的情况全部反映出来,我想再专门汇报一下,就是希望陈记能重视这个事情,村民们这两年的损失真的很惨重”王鹏强调了“惨重”,将一些具体的数据又复述了一遍,然后说,“这个工作,如果深入进行下去,我想,不但我需要得到乡党委、政府的支持,乡里也会需要逐级上报得到各级领导的支持,如此层层上报,光过程就是漫长的,你想我能不急吗,陈记?”
陈东江听出来了,王鹏一搭上这事,又飚上了。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让你去没错可是,我又知道,让你去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王鹏没想到陈东江会这么说,立刻问:“为什么你觉得头疼?”
陈东江不说话,扔了支烟给王鹏,自己也点了一支,吸了一会儿才说:“跨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牵涉甚广,但事涉老百姓生计、地方经济,又不能坐而不理,但怎么个理法,真的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我的意思,你和原来跑石泉官司的张律师再商量商量,看看这个事情能不能从民间的角度去处理,官面上,很多事情都太难办啊”
王鹏猛抽了两口烟,压下心里升起来的隐隐不满,转头问陈东江:“其实,当初石泉的事,你就是希望出现像我这样跳在前台的人,是吧?”要是换了坐在身边的人是何秋桦,王鹏无论如何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但现在这个人是陈东江,他心中已经产生了认同感的领导,这就让他难免心浮气躁,问得直接了当了。
陈东江面带微赫,起身取了包说:“你身为乡政府工作人员,就应该多从自己的角色出发,以全局的观点来看待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意气用事。很多事情,一条腿也是走,两条腿也是走,为什么不用两腿走得更快些呢?”他走过王鹏身边拍拍他的肩,“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会想通的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王鹏并未在陈东江办公室里逗留,而是跟着走了出来,陈东江干脆等他关了门,俩人一边往楼下去,陈东江忽然问:“我怎么听说你和何小宝的好事近了?是为了分房子?”
王鹏正为刚才的事想不通呢,再听说又有人在传自己与何小宝,无名火直接上来了:“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个怎么都那么爱管我的私事?先是韩亚芬,现在又是何小宝,下一个又会是谁啊?”
陈东江皱起了眉走快几步下了台阶,才转身对王鹏说:“我看你啊,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少熬夜多睡觉,免得经常发无明火让人留下坏印象。”
王鹏又是一愣,陈东江不住乡里的宿舍,每天都回梧桐的家里,他竟然知道自己最近常熬夜,看来这乡里真的到处都是眼睛,让人防不胜防啊
心情不好,王鹏便有些想家,细想也真的又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正好今天又是周六,他下班去乡中学看王帅,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家去陪父母一天。
俩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石泉,还没踏进家门,就差点让里面飞出来的一只杯子给砸了头,只听得一个男人扯着沙哑的嗓子在喊:“王老狗,你今天要不把我阿妹交出来,我就把你家给拆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请分享
:
第098章 孙梅梅失踪()
王鹏与王帅兄弟俩对视一眼,前后脚冲进了屋子,只见阿爸王铁锁坐在长条凳上低头抽闷烟,阿妈秦阿花则站在王铁锁身边抹眼泪,而那个哑着嗓子说要拆他们家房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嫂孙梅梅的亲阿哥孙平平。
“平平阿哥,这是做啥啊?有话好好讲啊”王帅先王鹏一步跑到孙平平身边拉住他,实际是借着拉手腕的机会,不让他再有所动作。
王鹏心里暗怪自己,工作一忙竟把孙梅梅的事忘了个精光,王鲲明明一个多月前就说孙梅梅一个人坐火车回来了,他都没想到要去孙家看看。问题是,孙平平跑来像是问自家要人啊
“你拉牢我做啥?”孙平平甩不脱王帅的手,心里有点发急,本来站在秦阿花跟前数落秦阿花的,孙梅梅的阿妈刘玉娇立刻走到了自己儿子身边,厉声对着王帅喝道:“放开我儿子”随即又朝着秦阿花骂,“真是啥格人养啥格儿子,像种出种啊我当初真是眼乌珠触瞎,会帮梅梅选了你们格种人家养格囡儿来当儿子的姘头,讨个媳妇来当长工,真叫是呒天理、呒教养啊注释1”
刘玉娇哭哭骂骂,还走上去不时掐一下拧一下秦阿花,看得王鹏心头火起,上前一把拉开刘玉娇,大声道:“阿婶,有闲话就讲,动手却脚也是呒教养的。”
“王二毛,你勿要以为当了几天乡干部,自己就了勿起了,也胆敢来教训我阿妈了”孙平平怒视着王鹏喊。
王鹏护在自己阿妈身边,好声好气地对刘玉娇说:“阿婶,我阿爸阿妈、我、三毛,现在屋里每一个王家的人,没有一个勿喜欢阿嫂的伊在我阿爸阿妈心里的地位甚至是超过大毛的发生格种事体,伊拉的难过绝对勿会比你们少,我阿妈背地里勿晓得落了多少眼泪水。但是,格种事体,除了伊拉三个人,其他勿管啥人,都是做勿来气力大格注释2”
“你用勿着拿格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塞我们嘴巴,我们只要你们把梅梅交出来,让我们带回去,其他事体,等王大毛格只小赤佬回来,我们两家门再仔仔细细坐落来算账注释3”刘玉娇不客气地打断王鹏,“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囡在啥里?”
王鹏语塞了,他是真不知道孙梅梅去了哪里。按说,西疆回这里,坐绿皮子的慢车也早该到了,除非孙梅梅原本就不打算回来。这样一想,王鹏立即吓出一身冷汗来,万一孙梅梅在路上寻了短见,那可是人在哪儿都搞不清的啊
刘玉娇母子见王鹏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知道孙梅梅在哪里,只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孙平平便放缓了口气说:“二毛,勿是我们要为难你们爷娘,实在是我们心疼梅梅,你就体谅体谅我阿妈格心,快点告诉我们,梅梅格下落,我们自己去找,勿麻烦你们”
话都说成了这样,孙平平也算得上是通情达理之人了,可偏偏王鹏并不清楚孙梅梅现在的下落,担心着实话实说不但会吓着刘玉娇,两家的仇也算是结上了。但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要瞒也瞒不住,何况还是一个乡住着的。王鹏思来想去,还是咬咬牙,对刘玉娇母子说了实话:“阿婶,平平阿哥,其实,我们现在真勿晓得阿嫂伊人在啥里先前伊留了信去西疆找大毛,但后来大毛来电话讲伊一个人回来哩,后来就再也呒消息哩”
王鹏这话一说,如同平地起了炸雷,不但吓坏了刘玉娇,也急坏了秦阿花和王铁锁。孙平平则是抽冷子一膝盖顶在王帅的肚子上,挣脱了他的掌握冲到王鹏面前,一把揪住了王鹏的衣领,血红着眼低吼:“你们王家人全都是畜牲不如的东西早就知道梅梅不见了,竟然还能每天进进出出像呒事体一样,是欺负我们孙家呒人是伐?”他说着就扬手一拳头砸在王鹏的鼻梁上,立刻血流如注。
王鹏完全躲得过这一击,可他还是受了他这一拳,他觉得这是他该受的,确实是他没把这事放心上,如果孙梅梅有个好歹,王鹏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孙平平见王鹏不还手,心里更加火起,又是挥手一拳砸落在王鹏右颊上,一口鲜血从王鹏嘴巴里吐出来,一颗牙齿也跟着应声落地。
秦阿花见状心疼地一个劲喊孙平平不要打了,要打就打她好了,是她没把自家儿子教好王铁锁还是一言不发,甚至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倚着门继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刘玉娇这时已经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秦阿花蹲下来劝她,又时不时地被她拉着头发打两下抓三下,或者是被她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