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唐-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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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儿呜呜哭泣。
公孙兰低声道:“且莫乱猜测,也许事情别有隐情。”
“隐情?你是没看到他身上,我刚才脱了他内衣瞧了,全身上下还有一处好地方么?后背上全是长指甲的抓痕,肩膀上好多咬痕,那不是……那不是做坏事的时候留下的证据么?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的……他的双。胯……都磨……磨破了。呜呜呜,这个无耻的东西,从今日起,他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便一刀宰了他。”
公孙兰听的心惊肉跳,难道办那事的时候这么用力和疯狂,又抓又咬,连身体都能磨破?太可怕了。
“平日和我……同房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疯狂,原来留着气力去讨好荡妇去了,师父,欣儿遇人不淑,欣儿要离开他远走高飞,欣儿……”李欣儿越想越气,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公孙兰皱眉道:“你这是作甚?就算王源在外不轨,你又何必如此?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寻死觅活作甚?”
“师父,事情还不明显么?他……他……”
“住口,你亲口听到他承认了么?难道你没发现疑点么?他就算是在外偷吃,又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连站都站不住,你难道不觉得蹊跷?”
李欣儿立刻平静了下来,想了想道:“倒是有些奇怪,就算他爱玩,又为何会玩的这么过火?这当中好像是有些隐情。”
公孙兰皱眉道:“本就有隐情,从大黑中午回来说王源要单独去虢国夫人府赴宴这件事上便有些奇怪。就算是赴宴,也可带着大黑去伺候,为何要打发大黑回家?而且王源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过,那虢国夫人待他不善,似乎故意找他的麻烦,都是杨钊他们在一旁维护着,怎地突然要去单独赴她的宴席?王源对自己的名誉看的很重,就算王源是个表里不一好色之人,家中有个相貌甚美的兰心蕙,他却不去碰她,反倒要去和虢国夫人鬼混?这一切都说不过去。我想这件事恐怕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欣儿脑子也清醒了过来,点头道:“好像是有些不合理,那么师父的意思是?”
公孙兰道:“明日看王源自己说不说,若不说的话,我们便去查。你可以去问问大黑具体情形,大黑的话我们都没太在意,也许问问清楚能找到蛛丝马迹。还有,我刚才听说,送王源回来的人是秦国夫人府的人,这又有些奇怪。赴虢国夫人的约,回来却是秦国夫人府的人送回来,这难道不是疑点么?”
李欣儿点头道:“师父说的很是,我一时糊涂了,竟然没考虑到这些细节,我这就去找黑奴问话。明日希望王源能自己主动说出来,那样便省的我们去查了。”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罢了,夜深了,你也不要闹腾了,明日再说吧。看王源这样子,这几天恐怕要告假养身体了,买些补身子的好东西回来给他补一补,若他只是纵欲过度,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欣儿也明白半夜三更闹腾起来不好,王源正在沉睡,也不想打搅他,也只好偃旗息鼓。回到房里,见王源睡的很死,双目凹陷下去,脸上的皮肉都失去了光泽,既心疼又恨的牙痒痒的。
纠结了半晌,终于和衣躺在床边角落蒙蒙睡去。
第一八一章 纷乱()
王源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身上的精力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腰腿酸痛无比,浑身麻软无力。
睁眼看去,房间里空无一人,明媚的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将屋子里照得一片光亮,明亮的光线让眼睛都有些刺痛,王源赶忙将眼睛闭上,不敢再看。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王源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昨日的一些情景一股脑涌入记忆之海,在虢国夫人府中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赫然在目,让王源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上开始冒出冷汗。
昨天自己的记忆有一段空白档,在虢国夫人府中的时候,自己最后的记忆是喝了一杯虢国夫人端上来的葡萄酒,之后便开始神志模糊,最后残存的记忆是自己急着往外冲。而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大木桶中,周围有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帮着自己洗着身子,然后自己便被人扶上马车送回了家。
那么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某个部位的疼痛和不适,身上的这些抓痕和咬痕又是怎么回事,王源一概没有记忆。但王源唯一能确定的是,那杯酒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那荡妇最终还是对自己用了卑鄙手段,让自己喝了药酒,然则自己之后干了什么,难道说自己真的和虢国夫人做了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王源的心情便沉到了谷底。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可真是糟糕了,也许现在满长安都在流传着自己和那荡妇的风流韵事,这可真比死了还难受了。
王源撑起身子慢慢的穿衣起床,站到地上的时候,脚下发飘,眼前发黑,竟然一跤摔倒在地。堂屋里正在打扫的两名婢女听到动静,忙进来查看,看见王源趴在地上,惊骇的大叫。屋外李欣儿和黄英等人听到喊叫声忙冲进来将王源扶了起来,帮着他穿衣洗漱完毕,扶着出来。
李欣儿一直想问话,但见王源面色阴沉表情痛苦显然心情不佳,只得忍住不问。王源被扶着坐在院子的椅子上,黄英端过来一碗温汤给王源喝,王源的手甚至连一碗汤水都端不住,黄英只能一勺勺的喂他。
王源看见汤水里有人参等补肾之物,心中如明镜一般,显然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逃过家里人的眼睛。一碗补肾汤水下肚,王源的身子立刻觉得好了许多,黄英用帕子替王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回身走开。
李欣儿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神情有些落寞。王源低声道:“十二娘,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我自己也没弄明白许多事情,所以我无对你详说。弄清楚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李欣儿咬着下唇道:“你只告诉我,你有没有和你荡妇在一起。”
王源被说中心中最担忧之事,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欣儿道:“你怎会不知?你自己做的事情,会不知道?”
王源心中恼怒,冷声道:“我说了不知道,你这是作甚?我着了人家的道儿,被人下了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欣儿咬牙道:“都是托词,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却跑去跟人鬼混,弄成这副样子,真叫我难以相信。”
王源心头火气,一脚踢飞面前的小凳,低吼道:“你是否只在意自己的感受?我说了我记不得了你偏偏不信,我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答你?”
李欣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道:“你吼什么?我不过问问而已,你这副模样回来,难道我问一声都不成么?”
王源怒喝道:“便是不成!何时轮到你管男人的事情了,你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我想静一静,你不要在这里烦我。”
李欣儿呆了呆,捂脸跺脚哭着奔出院子去。兰心蕙刚好进门,见李欣儿奔出门来诧异问道:“姐姐怎么了?”
李欣儿怒道:“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要你来管。”
兰心蕙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咬着下唇脸上青红交替,不知道该进来还是出去。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走了进来,来到王源身边低声问候道:“公子好些了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公子都不要这么心浮气躁的,你一旦发怒,宅子里的人都心情不好。”
王源自悔刚才言语重了些,但也并不打算认错。李欣儿是个好女人,但实在太过强势,也太爱吃醋,太爱管王源的事情。王源一直容忍着她,但今日她还将问题纠结于是否自己有对不住她的地方,王源本身便心浮气躁之时,当然难以容忍。
这件事王源自己若是知道过程倒也罢了,问题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追问这些不放,王源当然要恼羞成怒了。
王源叹息道:“你坐,此事于你无干,你也不要怪她。她的问题太多了,我受不了所以便责骂了她几句。”
兰心蕙微笑道:“奴当然不怪她,其实她也是关心你,你昨夜回来的样子把我们都吓坏了,爱之深责之切,所以她也许才会多问些话。”
王源点头道:“我明白。”
兰心蕙顿了顿,伸手从荷包中逃出一只小瓷瓶来递给王源道:“奴这里有几颗药丸,公子可以拿去服用,对公子的身体有好处。”
王源楞道:“这是什么药?”
兰心蕙低声道:“公子……莫要怪奴多事。昨夜公子回来的样子,奴一眼看到便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这事儿原先在秋月馆中常有,有清馆不愿意接待客人的,闹得太凶的话,便会给她服用……服用一些药物。有些药物可以让人迷失心性,从正常的人变成……不知羞耻之人。”
王源诧异的看着兰心蕙,兰心蕙续道:“也有客人自己备着药物进来,那些虎狼之药可以让他们极尽欢愉,但事后他们的样子便是你昨夜回来的样子,这些我见得多了。这些药丸是我在秋月馆的时候自己备下的,每日饭食之前都服用一粒,专门用来解出虎狼之药的药性。我是担心那些人丧心病狂逼着我卖身。这些药物都是消解之药,是我专门请人秘密配置的药物,如果你真的是被人下了那些药的话,吃几粒可以清除药物余毒,壮健身体,有益无害。”
王源接过瓷瓶倒了两颗在手上,顿时一股清香扑鼻,闻着这味道,脑子也似乎清明了许多,于是不假思索送入口中仰脖子咽了下去。兰心蕙起身道:“奴告辞了,你好好将养,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几日内便会恢复了。”
王源道:“你不想知道我昨日经历了什么吗?”
兰心蕙微笑道:“公子若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问了徒增公子厌恶,那是何苦?只是请公子小心珍重身体,我们可都依靠着你呢,你若有不测,一大家子便都完了。”
王源点头微笑,暗赞兰心蕙狡猾聪明,李欣儿若是能有她一半的聪明圆滑,那会可爱许多。但这种聪明圆滑是好还是坏,便难说的很了。
兰心蕙离去后,黄三匆匆而来,见到王源忙道:“二郎,可好些了?”
王源点头道:“我本就无碍。”
黄三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吓死我了,昨晚我一宿没睡好,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总算是谢天谢地,你没事了。”
王源笑道:“让大家担心了。”
黄三道:“二郎没事便去前院瞧瞧,十二娘也不知怎么了。把大黑吊着打,谁劝也不成,再打下去大黑怕是要被打死了。”
王源皱眉道:“简直胡闹。”
说罢站起身来,喝了汤水吃了补药之后身子好多了,也能轻飘飘的举步了,于是跟着黄三来到前院,离得老远便听到大黑的惨叫声和李欣儿的呵斥声。
“叫你以后随随便便的便回家,主人没吩咐你听了外人的话便信了,害的主人差点出了意外,打死你个黑皮鬼,每餐吃三大碗,只长肉不长脑子的东西。”
王源站在前厅门口,见王大黑被五花大绑捆在大枣树下,脚尖踮地晃悠着,李欣儿拿着皮鞭一鞭又一鞭的抽打着他结实的身体,黑色的腱子肉上满是鞭痕和血迹。
“十二娘,别打了,这事儿不怪她。”王源叫道。
李欣儿不理,兀自抽打大黑。
王源叫道:“他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你这么闹腾下去是会要了他的命的。”
“谁叫他不能尽本分?让他当你的亲随,他倒是随便轻信别人的话,这样的奴婢不打死留着何用?”李欣儿怒道。
王源叹了口气走到李欣儿身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心气不顺,但给我个面子,别真的出了人命好么?刚才我的话说的确实重了些,回头我查清楚了定给你解释。你信我好不好,你要这么闹下去,咱们这宅子可就没法安宁了。你可是王家主妇,行事要稳重些。”
李欣儿吁了口气停住不打,指着王大黑道:“饿他一天,饿明白了他。今后再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便直接打死了事。”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王源叹了口气,命人解开王大黑扶去搽药,站在院子的阳光里心中乱如一团麻。这件事闹成这样,偏偏自己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宅子里一一片乱糟糟,好像一下子一切都变得无趣起来,真是让人丧气的很。
春风吹过,枣树上的绿叶索索作响,天空湛蓝,云朵洁白,万物蓬勃,盛春之景赏心悦目。但王源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态,独自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般。
《本卷终,请看第三卷:大浪淘沙》
第一八二章 吉温()
(谢:moshaog兄弟的慷慨打赏)
大唐天宝五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