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作者:易雪心(起点vip13.3.8完结,种田,家斗)-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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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舫之的心里涌起浓浓的失落:曾几何时,他在她的脸上竟再找不到往日的笑容,那种依着他,恋着他,只看到他的笑容;曾几何时,她转身离他而去的次数越来越多,离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她是真忘了他。真忘了他们之间要相守一世的诺言?
直到这一刻,周舫之仍然不敢相信,那个曾那么爱他的女人,为了他可以忍受寂寞,甚至到最后。在绝望中与他相约共赴黄泉的女人,会一转身就将他忘记,将他抛弃。
不可能!
周舫之中在底呐喊。他从来都很自信,墨兰就是为他而有的存在。就算是他无奈的将她送走,暂时的分离也从没有摧毁过他心头的这份自信;就算是墨兰对他冷眼相待,他的心头也从未放弃过这份自信。
如今,他可还能把握这份自信?
“三姑娘放心,咱们都记下了!” 周舫之的遐想被如洪钟一般的粗犷男声淹没。等他回过神来,原本聚集在墨兰面的花农己经三三两两的散开。他的眼前空了一片。墨兰呢?
墨兰就象根本看不到他。而是笑着向远处的魏槿迎去。
这种笑,是他从没在墨兰脸上见过的。周舫之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痛楚的感觉。这种感觉,疼得他没办法再直视墨兰,便转身匆匆的下山去了。
周舫之走后,墨兰的工作变得异常轻松起来。她所要做的,只是来回走动,核对花名册,再督促检查就好。凡事要动手沾泥的工作,魏槿都抢着做。好在花田里只有她一个女人,花农们本来也对她极为照顾,所以也没人觉得魏槿的表现有什么不正常。
倒是墨兰,看着花田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样儿,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魏槿正小心翼翼的将一株百两金的根须一点一点的起出,她蹲身下去,伸指想帮忙拨去根部的浮土,手指还未沾到土呢,就被魏槿轻轻拍了回去,“歇着吧,我来就好。”
见周围没人,墨兰也正好表达自己的不满,嘟嘴道,“我都歇了一天了,你瞧,整个花田只有我在闲着,这不公平!”
魏槿轻笑,往周围转了一眼,花农们都各自忙着,并没人注意他们,他才两手互相拍拍,拍去手上的土,身子挡着,在身前将墨兰的指尖轻轻一握再松开,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你弄伤了手,我心疼。再说了,这又脏又累的活儿,本就该男人做的,说什么公平,又是哪里来的新鲜词儿?”
给他呵护着心疼着的感觉是不错,可是墨兰偏还就喜欢弄花弄土的,魏槿这会子不让她沾土,她看着心里痒痒的,,而且魏槿的话相当有大男子主义的嫌疑,墨兰的嘴上也就不能服输。瞪他一眼,再趁机给他灌输些现代观念,“公平的意思,就是男女平等。平等的意思,就是男人女人在社会中有相等的权利和义务。”
此时的魏槿无奈的感受到自己的无知:“相等的……权利和义务?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女人的社会地位应该是一样的,男人做得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女人做得的事情,男人同样可以做。就象这个,”墨兰拈起一块小土块,在手里搓散了,解释道,“种花,男人能做,女人也能。懂?”
听了她这番高论,魏槿微张了嘴,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点头,“懂。不过,不对啊,照你的意思,以后生娃娃的工作,男人也能分着做?还有,”魏槿飞快的往旁边溜了一眼,直起身靠近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然后缩回身笑道,“你要愿意,我自然不反对。”
“谁跟你说那个了?”墨兰的脸上霎时红云飞遍,同时知道自己对牛弹琴了。
“行了,”魏槿一声轻笑,低头继续拨弄手边百两金的毛细根,边道,“你啊,别净想着糟蹋我的心意;还扯出这通大道理来。你也就趁周主簿不在的时候歇歇,等他来了,少不了为难你的,我又不好明着袒护你;你就养着精神吧。”
第二百四十章 小胜
事实证明,魏槿是对的。周舫之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身上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顽强的生命力。
第二日一早,周舫之带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上山来了。墨兰发现,过了一夜,周舫之似乎想通透了些东西,转变了他的作战计划。
周舫之不再就百两金本身的技术问题与魏槿或者墨兰正面冲突,因为他知道,在这两个行家面前,他这个门外汉永远不可能占据上风。他开始就一些细节问题吹毛求疵,并且要求墨兰事必躬亲,左一声姚姑娘,右一声姚姑娘的,将墨兰使唤得团团转。
周舫之几乎到了鸡蛋里面日挑骨头的地步:树身歪了一分,重植;树间距少了一分,重植;树身高一分,重植;树身矮一分,重植。偏左重植,偏右也重植。
一株百两金,要给他这样来回折腾三四次才能埋根。只要跟他争辩,他永远是双手一摊,爱莫能助:没法子,献给皇上的东西,必须做到尽善尽美。不然,皇上怪罪下来,谁能承担?能亲手为皇上做事,是你姚墨兰的荣幸!
气得墨兰直咬牙,却也无可奈何。怎么办呢,皇上大过天,人家顶着个天大的帽子呢,做小民的,只能忍气吞声,无论在哪个朝代,这都是不变的定律。墨兰也只好跟着周舫之的吩咐,一遍又一遍小心的将百两金起出又栽入,直到他看着满意为止。
幸好魏槿总是在墨兰的近处忙碌,常有意无意的就帮了她的忙。口舌上面,周舫之占不了什么便宜。稍微重一些的活儿,魏槿也帮着做了,墨兰所做的,也就是清除浮土。栽入压实这些,所以只是有些脏,有些烦。倒也没怎么累着。
不过,魏槿始终还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碌,不能总是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落单,周舫之在她身边蹲下身来,对着树身在空中上下划拉了一下,带着一丝冷笑,道。“树身歪成这样,姚姑娘看不出来么?”
墨兰停止往里填土,抬眼上下打量了周舫之一眼,道:“烦请周主簿站起身如何?”
“怎么?”周舫之的表情有些莫名,还是依言站了起来。
墨兰跟着站起身。先是从上到下将面前新植的百两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又转脸对着周舫之一番打量,煞有介事的点头“恩”了一声,说道:“若是给我来瞧,这树身,比周主簿的身子可直得多了。可惜呀,树歪了,还可起出再植,人歪了,怕是回天乏术。就要准备后事咯!”
“你个……果然最毒妇人心!枉我……”周舫之没有说下去,瞪圆双目,向她逼近一步,看她的目光象是要将她吞落肚去似的。咬牙切齿的道:“你不是说,就爱在花田里做事,就喜在花草间打滚。怎么,这才做了多少事情,就怨气冲天了?哼,我劝你,别再逞强,好好想想,怎么找回原来的兰妹。我,”
周舫之顿了顿,看她的眼神不再那么凌厉,语气也缓了许多,“看着你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哪里还象个大家闺秀?你知道,我有多痛心?”
墨兰一声冷哼,昴首向他,毫不示弱,“周主簿,你可快别这般恶心我了,你居然说出这般人模人样的话来,小女子我还真不习惯。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花农,并且以此为傲,从不敢以大家闺秀自诩。”
“还有,周主簿,您一会儿伤心,一会儿痛心的,让我都替你担心。人心小着呢,您还是收好您的心吧。别怪墨兰多言,心若是给你这样的滥用法,指不定哪天就不够用了。您可是国家栋梁,皇上倚重之才,为了国家,为了皇上,您哪,千万保重,别把您那颗高贵的心浪费在墨兰身上,墨兰担不起!”
“你……”周舫之恨恨的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铁青着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墨兰的一番冷嘲热讽,噎得他快闭过气去。
周舫之瞪眼看着墨兰,忽然一声冷哼,“听着,姚姑娘,”他抬手前后左右胡乱一指,“这棵,这棵,还有那棵,那棵,都不行,有劳姚姑娘,全部起出来重植!七十株的量,一样不能少。”
魏槿这时正好回来,听了这话,不由皱眉低吼,“真胡扯,谁也不准动!”
看见魏槿,墨兰的心情霎时变得阳光灿烂,哈哈一笑,“魏公子高见!”
周舫之环视了一眼周围植好的百两金,冷笑一声,“魏公子可别忘了,这些百两金都是要献给皇上的,植成这样,皇上若不满意怪罪下来,责任谁担?”
“我担。”魏槿冷冷的直视着周舫之,“周主簿放心,皇上若是怪罪百两金植入姿态不好,魏槿自当一力承担罪责。可是,周主簿,”魏槿的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咱们可得分清楚咯,百两金最是娇贵,给周主簿这样三番两次的起出重植,若是伤了元气,来年不开花或少开花,让皇上赏花不能尽兴,这个罪责,可是您的。”
不等周舫之回答,魏槿转脸向墨兰,“姚姑娘。”
“在!”墨兰答得异常响亮。
“劳烦姑娘做个见证。从姚家移入的百两金中,有哪些,是周主簿曾要求起出重植的,重植了几次,姑娘可有记下?”
墨兰笑眯眯的瞥了一眼周舫之,故意大声答道,一边伸指四下指着,“回魏公子的话,墨兰记得清楚。按照周主簿的吩咐,这株,桃红飞翠,重植三次,那株,火炼碧玉,重植两次,蓝芙蓉,重植四次,啊,最要紧的是那株百鸟朝凤,前后重植了五次……”
周舫之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知又中了魏槿的道儿了。他当时只是随兴的让墨兰重植,哪里会知道哪株是哪株,哪株又重植了几次?再想想魏槿的话,他也确实有些后怕,如果这样真伤了百两金的元气,明年不开花,扫了皇上的兴,这罪责他可真担不起。
“恩,”魏槿满意的冲墨兰点头,“姚姑娘果然尽职尽责,姑娘且记好了,万一到时皇上怪罪,请姑娘做个见证。魏槿与周公子也好有个责任分担。树歪了,魏槿的责任,不开花,那可就是周主簿的责任了,是吧,周主簿?”
“恩?”周舫之假意清清嗓子,讪讪的笑道,“魏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对于栽种百两金,那是姚家魏家的专长,舫之是一无所知的,哪里有能力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魏槿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周舫之,“周主簿此言差矣!魏槿有多大的胆子,敢拿这些要呈给皇上御赏的百两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责任归属趁早划明,有姚姑娘为证。万一如周主簿说的,皇上真的怪罪,咱们也好各担其责。”
周舫之硬挤出个无邪的笑脸,道,“魏公子说的,皇上圣明,哪能因为这等小事就怪罪下来?真是……说起百两金,姚姑娘和魏公子就是行家,舫之真是班门弄斧,那个,还是有劳魏公子多费心。”
“那么,”魏槿也见好就收,往墨兰近前的百两金瞧了一眼,“我瞧那棵己经植得很好了,起出太伤元气,元气的事儿,可大可小,周主簿的意思……”
“不起,不用起。”周舫之忙摆手,“魏公子看着办吧。”
魏槿这才点头,“姚姑娘是种植百两金的好手,只要不反复起出重植,她植下去的百两金,明年定能开花。我的意思,千万别再这样折腾,伤了百两金可就不好。当然,决定权在您,咱们都听您的,您说呢,周公子。”
“魏公子说的是。”除了点头,周舫之还能再说些什么?
魏槿达到目的,也就不再看向周舫之,而是和墨兰一起将面前那株百两金植好,压实。做完了这些,魏槿忽然将手中的小铲一扔,站起身,表情严肃的看了墨兰一眼,道:“姚姑娘,刚才我瞧过了,那边有几株百两金似乎有些问题,我们得商量商量,你跟我来,先取工具。”
墨兰起身应了,跟在他的身后。
园子的角落里临时搭建了个铁皮工棚,用来堆集平日少用的工具,所以去的人也少。魏槿一言不发的先推门走进去,一本正经的四下转着。
工棚里没人。墨兰掩上门,在门口止步,轻轻的松了口气。她原还以为魏槿是想找机会跟她说说话儿,可看他的样子,墨兰又跟着紧张起来,“找什么?哪里的百两金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魏槿站在角落的架子边上,冲她招手,苦着脸道,“你过来替我找找,我记得是在这儿,怎的不见?”
墨兰走近,看看架子上,也就杂七杂八堆着些常用工具,随手翻翻, “找什么?”
“你。”魏槿忽然一笑,从后面将她抱紧,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来回轻轻的蹭着,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了,累吧?”
全身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