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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医魂+无人喝彩-第99部分

小说: 医魂+无人喝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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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秘书小姐通话道:姚经理,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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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涧下水 城墙土,白蜡金 杨柳木 (111)

  (起6I点6I中6I文6I网更新时间:2006…9…26 12:53:00  本章字数:3318)

  “不是开肺门,而是开肾门。”

  卢定安进门后便问姚慎那日所提到的道家问题有何深意,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姚慎神色平静一脸无辜的说道:“没有深意。”接着解释道:“当时想到了就随便说说,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中间没什么必然的东西。”卢定安没想到心目中偶像级的人物说话也这般不负责,哑然半晌后,才不甘心的将罗本逊对“开门”的认识提了出来,当时也只是无话找话,倒不指望姚慎能做出有价值的评论,却没料到姚慎却完全否定了这一观点。姚慎这一反驳不打紧,却把卢定安一下弄懵了,毕竟本门对麻黄附子细辛汤开肺门一说由来已久,这情形便如姚慎当日反驳补阴派的“阴毒相火劫”一般,直把个吴清嘉弄得暗笑不已。

  “罗本逊医生认为五脏六腑都要对外呼吸这一点,我赞同。”姚慎面上露出深思的神色:“五脏六腑对外交流主要通过呼吸、出汗以及大小便完成,而呼吸、出汗与大小便都分别归属于肺脏与肾脏,其余脏腑对外交流都要通过这两个脏腑来完成,这一点中西认识一致。《伤寒论》中麻黄附子细辛是用以治疗少阴(肾)感寒,方中麻黄逐邪,细辛归肺肾二经,正好用以导邪外出,麻黄细辛合用正好将邪气引入肺脏,然后由呼吸与汗液中排出体外——藏象学说的解释确实是用以开肺门。”

  “不过,在联方中千万不要这么看。”姚慎加重语气道:“如果这么看的话,那是你对联方还存在着某些误解,如果不能弄清楚这一点的话,在临床的运用始终会存在着某种不足。”

  这一肯定之后的否定却将卢定安弄得一头雾水,同来的吴清嘉、费子建也不比卢定安高明,三人不由你看我我看你,俱不清楚其中的含义。

  姚慎道:“我们的研究对象是慢性病,所针对的是西医所束手的疾病,这类疾病在我看来是由于脏腑功能失调后,各脏器不能得以正常的温升,导致隶属于各脏器的木火土金水各色升发之气纠结于内,从而导致‘君不能君,相不能相’、体用失常的‘相火’。这种情形,用《易经》里的话来解释就是:‘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正常情况下,各脏器有其温升凉降,其中阳明胃为五脏六腑之海,各脏器在升发过程中都在阳明汇聚,是故《易经》云:‘见龙再田,利见大人、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然后再‘飞龙在天’、再‘亢龙有悔’的凉降,当脏器的升发失常后,各脏气纠结于阳明以至于不能‘飞龙在天’,没有正常的温升,凉降便也无从谈以正常,于是就有‘龙战于野,其道穷也’之说了。”

  姚慎眼睛看着吴清嘉,大有深意的道:“其中肝脏主生发条达,当肝气也不能正常升发时,其表现尤烈,于是出现手足发热、五心发热等证,当用乌梅丸复其升发后,纠结的群龙无首,于是手足发热五心烦热等症状消失,但这时其余脏腑功能尚未得意恢复,于是继续以小青龙汤、葛根汤予以调治,这是联方的真义。”

  吴清嘉这才明白,姚慎这是在再次提示用乌梅丸后手足发热消失的原因了。   

  姚慎再次强调道“葛根汤与理中汤相配伍以开脾门,小青龙汤与乌梅丸相配伍以开肝门这倒没错,但麻黄附子细辛汤在这里一定是用来开肾门的。”

  “麻黄附子细辛汤与四逆汤相配,除了‘一走一守’的奇正相配外,更有‘从阴引阳,从阳引阴’的妙味(少阴经引入太阳经),如是开‘肺门’一说,就失去其中的妙味了。”

  “这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但意义却大不相同,只有按最正确的理解才能将其发挥最大功用。”

  由于听过姚慎用《易经》说医理的经验,三人倒也不惊讶,吴清嘉问道:“那关于‘龙战于野,其色玄黄’又该做何解释?”

  “这句话,各易家解释的版本不同,单从医理看来,这应该是指‘坤厚载物’,各脏器的气机之‘龙’在正常的汇聚至坤的情况下,坤能兼收并容,而各脏腑的气机之‘龙’在归于‘五脏六腑之海’应是吉祥之兆——玄黄是古时帝位象征。”

  “另外,从《易经》对玄黄的描述:‘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可知,‘坤’是天地交通之要,当气机之‘龙’纠结于坤位时,便出现‘阴疑於阳,必战‘的情形,于是变症丛生。”     

  钱木二老于《易经》本有多年研究,再加上临床经验丰富,是故一点就透,但年轻一辈的就不可能一步到位,所以,近段时间来,姚慎一直在附一落实联方在临床的运用问题。在与这些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接触中,有几个人给自己的印象较深,一个是眼前的吴清嘉,一个是有半个师兄之谊的罗本逊,还有一个便是眼前的卢定安了。吴清嘉年龄在诸人中最小,最是活跃好问,常在各科室间溜达,这卢定安的开肺门之说也给了自己很大的启发,而费子建是费老特别交代了要照顾的,是以,姚慎便想刻意提点三人。“这样吧,我给你们说说我过往的经历,这或许能对你们有所启迪。”

  姚慎长身而起,踱步到窗前。窗外是一副流动的画面,画面上车流不息,人潮涌动,再远处就是钢铁林立的水泥建筑……到处是秋日里眩目耀眼的光,让人远眺时只能轻眯了眼。实在是欠缺那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致啊!姚慎暗叹着。除了在高大的建筑缝隙中偶能见到一点绿意外,就只有那显得日益低矮的小香山了。不过此刻小香山的枫树叶也是红得发黄,在这烈日下抬眼去望可是需要勇气的。

  良久,姚慎低沉的声音道:“还在梅县的时候,我常常为临床上所遇上的某些病人而困惑。比如,一个明明舌质胖大舌边有齿痕的脾虚病人,当我用理脾升陷汤或是理中丸一类的对证方子,却只能让其有所好转而不能痊愈,甚至一个脾阳虚的病人在服用温运中阳的理中丸后,病人却出现牙龈出血的上火症状;又比如,对一个舌根部苔黄腻而小便黄大便结的湿热病人,给其服用清热化湿甚或是泻热通便的方子,病人的舌苔在服用药物后舌苔是正常了,但没过多久这黄腻苔又来了。”

  “而有时候,我们却又无心插柳的甚至是莫明其妙的将某些病治愈。就比如,我曾经给一位胆囊炎併胆结石的病人开了张锡纯前辈的金铃泻肝汤,用以舒肝理气止痛,却没想到,在服用三五副后化验乙肝五项与肝功能时,病人的表面抗原竟然转阴了——忘了说明的是,病人在年前参与单位体检时查出是有乙肝的!另外一个就是,我翻看某些中医杂志时看到有报道说,用黄芪桂枝五物汤以治疗腰椎骨质增生引起的疼痛很好,我于是也在临床运用,其结果是有效果不错的,也有根本没效果的。”

  这些情况,只要有了数年临床经验的都应该有过经历,是以卢定安与吴清嘉都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独有费子建,因为在京城时看病的对象俱是一方权贵,其父为郑重计,在用药时多不敢放手让费子建施为,是以其临床经验单薄,对其体会不深。

  “而我自己,就是个缠绵多年的无心烦热相火妄动的病人,曾服用过滋阴清热、泻火清热甚至是引火归元的多个方子却难以好转的病人,所以,对于这些让我困惑的问题,我较之常人便有一种更强烈的窥破其中玄奥的欲望。”

  那段时间,姚慎服用的六味、知柏地黄丸类成药得以箱计,中间又杂以调胃承气汤、大承气汤类方子,用以加减的清热燥湿类的黄芩黄连黄柏也不知道用了若干,其后自悟了奇正相配的理脾升陷汤与参赭镇气汤,便一直服用清气分热的白虎加人参汤,间以理脾升陷汤以调和升降之机,但收获却是甚小。

  卢、吴、费三人静静的听着姚慎的叙述。窗外有微风拂过,将窗帘向两旁轻轻掀动,便如立地竖起的一道绿色波浪,看起来甚是舒服,而负手其中的姚慎便如那激流中巍然独立的孤峰,又或是便欲乘风而去的仙人,这晃眼间的错觉让人心下不由暗生膜拜之意。

  蓦地,姚慎回过头来,微笑道:“或许我是讳医而不欲别人诊治,或许是我过于对中医的执着,我就这么一直自己辩证自己开方然后自己服用,虽然病情依旧没有进展,甚至出现了两颊黑斑、手足酸软无力以及长期失眠等诸般不良之兆后依然如故。不过,总算我一番心力没有白费。”

  姚慎的病情好转乃至痊愈,其中隐情不足为外人所知,但当年的一些想法却确实有些可取之处,并能与现在的联方理论有所承启,如将之说出,定能给他们不小的启迪。姚慎暗道。(小说中姚慎好转的情形于相火论一节的理论不太吻合,见谅。)

  此时,逆光看向姚慎的卢定安三人只能见到姚慎那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便如冬日里的醇酒一般,清香甘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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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涧下水 城墙土,白蜡金 杨柳木 (112)

  (起1R点1R中1R文1R网更新时间:2006…9…26 12:53:00  本章字数:3917)

  一般的学院毕业的中医人可没有世家子弟那般新运,凡事都有长者在一般提点,但遇疑难不明处,只消问上几句便能知晓大略。

  象姚慎这般学院出身的,在学校读书时便只是死记了几首方歌歌诀,当时信心满满,是那种典型的“读方三年,道天下无病可治”心态,等参加工作按照教材辩病用药,始明白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一般的到了这个时候,便对学了几年的中医弃如撇履,转就西医了;有不改初衷的,便四处收罗名家著述,苦练药物加减秘法;有乖巧而又执着者,便直求本原《内经》、《伤寒论》,以期从中得到某种突破。

  姚慎的从医经历大体就后面说的两种情况了。或许是姚慎的性子过于倔了点,所以他在教材这“死胡同”里呆的时间便要比一般人长一点,等对这条路子死心后,姚慎便异想天开的用起武侠小说中的“无招胜有招”的绝活;由于当时姚慎已转外科,基本已没有开中药的机会,而恰好自己身缠的暗疾加重,于是便每日里在自己身上苦练辩证,然后对照中药教材选用药物组方——其结果是可想而知了。姚慎当时就没想到一点,如果中医都是这么来的而且都很有效的话,那么中医就不会面临如此境况了。

  等姚慎发觉自己的辩证思路有问题时,姚慎的阴虚证已相当严重了。

  “那时候,除了五心烦热,失眠也相当严重,一个晚上基本只能睡一个小时,而且是噩梦连连,等被梦惊醒时,又会觉得身上的骨头被放进了蒸笼里蒸过一般,整个人酥软乏力,需要过很久才能恢复行动的能力。”姚慎的眼中露出回忆之色:“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绝望。”

  见姚慎摇头唏嘘的模样,吴清嘉才明白他为何要对本门的“补阴学说”那般反感。姚慎似乎能窥视其内心一般,面带笑容的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经历就象一本耐读的书,够我咀嚼一辈子的。”

  然后,姚慎在外科遇上一位因术后低钾而多尿的病人,于是姚慎便就这低钾多尿的症状思考起中医的阴与阳来。或许有人会奇怪姚慎的联想能力未免太过丰富了,但如果是一位每日里受都要那犹如地底阴火煎熬的人的话,那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这段经历应该是在将军府时的情形了。当时姚慎首先想到的是钾粒子与阳气的关系,等悟通医易相通妙谛后,姚慎回头再去想那问题才发觉,与人体阳气关联最大的应该是水!

  “你们有没有发现,西医不管是大病小病都要给病人挂水输液,这不管是在内科外科妇科还是儿科,而西医的生理上则说,人体中水的比重一般为55%,小儿体中水分的比重要更大,由这一点你们想到什么没有?”

  “我们中医的典籍里总是喜欢拿水的蒸腾运动来比喻自然与人体的阴阳转化,《内经》里的‘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如此,《衷中参西录》中关于黄芪与知母配伍使用的机理也是如此;而儿科中关于小儿的描述为‘小儿乃纯阳之体’,病情易变也容易恢复,这情形不是与西医里说的小儿容易失水的状况是一码事吧?更何况有名家说过《伤寒》中治疗太阳诸方其实就是治水。于是,我就拿水的固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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