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犹未树by天狼子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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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犹未树by天狼子虐
'楼主' 作者:哈哈魔女 发表时间:2005…12…18 20:00:26 点击:次 发帖得万元! 活动官方论坛
国犹未树by天狼子虐
宣和七年十二月。杭州。 用兵荒马乱来形容这个时节,真是并不为过。十月时候,金对宋宣战,转眼已过了两个月。
这两月间,百姓过的生活自是要多苦有多苦,到处都是官府的人在拉壮丁。身强力壮的,被拉入禁军,老弱病残,被拉入厢军。一时间,妻离子散,黎民苦不堪言。
这日官府又来拉壮丁,只听街上到处都是怒喝和哭喊。
〃不要!不要抓我的君儿!〃一声凄厉的哭喊在街角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瘦小妇人,与了一个官爷在争夺一个不过13,4岁的黄口小儿。那小儿被唤做君儿的,同被两个人拉着,痛得直哭。 〃臭婆娘!他妈的给我放手!〃那官兵火了,拽得越发凶狠,见那妇人并不松手,便使了力踢她。 可那妇人被踢还是不放,只一劲哭喊着说:〃不能再抓了啊,老头子,我的敏儿,都被抓走了,我不能再没有了这个孩子啊!〃 那官兵听得心烦,松开了手,那老妇和孩子因为惯性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你他妈妨碍官爷我办事,简直找死!〃那官兵抽出一把刀来,对着那老人就往下砍刀子从老妇肩头劈下,直达腰部,眼看就不活了。 那孩子见了此情状,又惊又怕,而更多的,是悲伤和愤怒。在那官兵伸手拽他的时候,他竟是对着他手一口咬了下去! 〃啊!臭小子!你找死!〃那官兵被咬痛了,提刀便是要砍。 那孩子见状心里害怕,双手护了头等死。
〃你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 男孩等了半天见刀还不落下,便挣了开眼。
但见眼前站了个一身官兵衣服的瘦高男子,护住了自己 〃小鬼,你没事吧?〃那男人回头,问道。只见他面貌极其英俊的,剑眉浓密上挑,鼻子高高的,唇角下垂着,那么地好看。只是,在他脸上,似乎洋溢着一股子的颓废和憔悴。
〃……没事……〃男孩轻道。 〃夏未树,你这个废人!你挡在老子前面作死啊!〃那官兵对这个男子似乎充满了鄙薄。
〃……〃那被唤做夏未树的男子也不与他争辩,似乎他对自己被称做废人,已经见怪不怪,他只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拉壮丁是拉壮丁,马兄用不着杀人吧。〃 〃少罗嗦!有的你什么事!你不过是个打杂的!〃那姓马的伸手便推。
夏未树左手抓了他的手,道:〃不可澜杀无辜,这是都虞候的命令。〃
〃你这废人!少拿候爷的命令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给候爷拿来出气耍乐的废……〃他说着,看着未树身后忽然便住了口,脸上竟是充满了惶恐。
〃?〃夏未树奇怪,回了头也往后看。 只见身后不知几时停了一匹高大的白马,那马背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俊俏男人。那男人初看去,孱弱的很,白净的脸上,一双美丽的凤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若不是他眼中那一丝幽深的危险的杀气,真真要把他当成女人了。 〃候……候爷……〃那姓马的官兵呆了在那。 〃泠……〃夏未树见了他,脸上表情顿时变了,嘴角牵动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被唤作候爷的,正是杭州厢军的都虞候谢霜华。只见他看了夏未树一眼,冷冷地道:〃叫你牵马,你却跑到这儿来胡混。〃 〃我……〃夏未树〃我〃了一下,便没有再开口。
〃谁能告诉我这里怎么回事啊?〃那谢霜华也就没有再看他,朗声问道。
〃候爷……这小子咬我,他这简直是不把我们厢军当回事……〃那姓马的道。
谢霜华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没问你。〃说罢,轻问那个孩子,〃小弟弟,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孩看着眼前这个极美丽的男人,呆了半天,才说道:〃他……他杀了我娘。〃
〃哦。杀了娘。你确定是他杀的吗?〃谢霜华听了这话,横了一眼夏未树,冷冷道,〃……诬陷,可不是好玩的。〃
那夏未树低了头,一言不发。 〃我……我确定……〃那孩子哭着说,〃他……他杀了我娘……〃
〃不得乱杀无辜,这条军法,你没读过吗?〃谢霜华听了孩子的话,冷冷地问那官兵。
〃小的觉得,我们厢军……〃姓马的争辩。
〃正是厢军,才不得随便杀人。〃那谢霜华道,〃我不杀你,难以服众。〃
〃候爷……〃姓马的还要开口,只见那谢霜华抽剑出鞘。那剑身闪着清光,出鞘以后寒气逼人,一挥之间,那姓马的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身首分家了。 〃……这迷月果然是好剑。光是以剑气便能伤人。真是好剑。你说是不是啊,夏未树?〃谢霜华拭着宝剑,垂着眼笑着说。 〃……剑是好剑。大人您的剑术,更是高超。〃夏未树仍是不抬头,只低低地说。
〃……哼。你何时这么会说话了。〃谢霜华插剑入鞘,调转马头,便往回走。
〃大人,这孩子……〃
〃你救的。自然跟了你回去。〃那谢霜华头也不回。
白马去了,马上的人儿也再看不见。只留下那夏未树呆站在那里。许久,他叹了口气,转身也欲离开。突然裤管一紧,一低头,竟是那孩子拉住了他。
〃哥哥……〃那孩子唤道。 〃什么哥哥。小鬼我起码大了你二十岁。叫我叔叔,才是正经。〃夏未树笑道。
〃叔叔……〃那孩子忙改口。 〃得了得了,无端端把人喊那么老做甚。你就喊我夏兄。〃夏未树又笑。
〃夏兄……我……〃那孩子欲言又止。 未树低了头看这个瘦小的孩子,想了想,终是明白了:〃是了,我便帮你埋了娘亲。〃
〃谢谢你……〃那孩子面露喜色。 未树也笑了:〃你这孩子真有礼貌,叫做什么?〃 那小孩道:〃我叫君儿。〃 〃君儿……〃夏未树沉吟了一阵,道,〃你还有亲人吗?〃 〃没有了,爹爹哥哥都被抓了去参军……娘又……〃君儿说到这里,又伤感地哭了起来。
〃男孩子,哭什么。〃未树拍了他一下,道,〃若没处去,便跟了我,回厢军罢。〃
第二章
〃夏未树,你这时候才回来!谢大人等你多时了!〃 夏未树刚拉了君儿进帐营,便有一士卒跟了进来对他大喝。 〃……〃未树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宽衣换袍。 〃夏未树!你没听到吗?〃那卒子恼怒了,大喊大叫。对于夏未树,这些同僚们向来是不齿的。但凡脑子清楚一点的,就可以看出,他和谢霜华谢候爷结了很深的梁子。但见那谢候爷不过调来一个半月,便三天两头的想方法收拾他。有一回罚他跪,一罚就是一整个晚上。而那夏未树也是奇怪的一个人,刚来厢军营时候,就不怎么说话,旁的人也就知道他的右手废了,为人沉默。可谢霜华调来那一天,他一反常态地冲了出去拦了他的马,嘴里胡言乱语,直把个谢霜华的白脸气红了,当晚罚了他30军棍。自那一日起,谢霜华便时时找了机会逮他的痛脚,常把他搞得非常凄惨。而那夏未树对这一切,竟是全给忍下了,从来不抱怨半句。
由于主子经常整他,那些趋炎附势的奴才嘴脸的同僚自然很少给他好脸色看。对于这些,未树都从不埋怨一句。 〃我听到了。这位大哥您先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我夏未树等安置了这孩子立马过去。〃夏未树换了一件粗布青衣,低低地说。 〃哼。〃那卒子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帐。 〃夏哥哥……〃君儿狭促不安。自打娘亲被杀了以后,他便把眼前这个男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眼见他要走,有些害怕。 〃不是叫了你喊我夏兄么?〃那夏未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娘亲说,人要有尊卑之分,所以夏兄始终是喊了不妥的……您比我大,我自然应该喊您哥哥。若是您嫌我喊的小了,我就喊您夏叔叔……〃君儿喋喋地说。 〃行了行了,真是越听越不成话了,你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吧。我现在没时间陪了你说话。有人找我,我要出去的。〃夏未树说着把君儿拉到毯子上叫他坐下,〃好好呆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君儿害怕地拉了他手,说:〃夏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未树看着他天真的小脸,呆了半晌,苦笑一下说,〃早?早不了的。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等不到我,你便先睡了吧。〃 说罢,他站了起来,转身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帐门。 出了休息的帐营,夏未树快步走向营地中心的黄|色帐子。那个帐子很大,是厢军都指挥使和都虞候处事的地方。不过厢军的都指挥已经去了燕京,所以现下那个帐子已经是谢霜华的专署营帐。
掀开门帘,未树低头进去了。 帐中只坐着谢霜华一人。只见那人围了一件白色狐皮的裘子,靠着暖炉取着暖。
见了他进来,眼睛也不抬一下,只是不语。那夏未树只得呆立着不说话。站了老久,连脚都麻木了,也不见那谢霜华说一句话。
就这么又杵了老半个时辰,谢霜华才抬头道:〃你耐心倒好,你不累么?〃
〃不累。〃夏未树低低道。 〃罚你站,也不是没有道理。〃谢霜华说,〃我今天招了你快来,你偏生要我好等,还对我派去的人异常无礼,是不是存心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属下不敢。〃未树心里清楚,那小卒定是搬弄了是非。不过他并没有争辩半句。 〃哼,你怎么怎么乖了?〃谢霜华淡淡笑开了,〃你过来。〃 未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干吗离我这么远?你很怕我吗?〃谢霜华又笑。笑罢,他冷冷地说:〃寒冰门的掌门,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么?〃 〃……那已是过去的事。现在寒冰门的主人,已不是我。大人又提它作甚。〃未树低低地道,〃大人既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必再提过去。〃 〃你的意思是在要挟我?〃谢霜华冷笑。 〃……小的不敢。〃夏未树轻道。 谢霜华也不再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凑近了他,抬头望着他脸:〃你怎么不敢看我?〃 未树看着眼前这个人凑近的美丽容颜。是的,没变。依然是这么美丽。这张脸自他十年前见着第一次后,便再也不能忘却。肯定是他。即使是他不肯承认,即使是这很荒唐的事情,但是他可以认定,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当年的那个人。想到当年,未树心头就一紧。 〃怎么不说话?〃谢霜华嫣然一笑。这个男人的笑容极妖媚的,像兰花一般地在脸上绽放。
未树看得呆了,忍不住呼唤出声:〃泠然……〃 哪知那人立马板了脸,一把推开了他,冷冷道:〃你胡喊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你以前对你那个人做的事情,心虚了?〃 〃……泠然,你做什么不承认?〃未树苦笑。 〃我叫谢霜华,不是谢泠然。做什么要承认?〃谢霜华冷冷道,〃再说,遇到那个叫谢泠然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你不是他,那我此生再也无法遇到他。〃夏未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哦?他被你杀了?〃谢霜华仍是冷冷。 〃是……因我而死。〃未树低声却是哀伤地说。 〃你亲眼看到他死了么?〃谢霜华又问。 〃死在……我怀中。〃未树简直是不想回忆,因为一旦回忆,便像是要被撕碎一般地痛苦。
〃那便好了,死在你怀里,你还指着是我,岂不是存心咒我么?〃谢霜华笑了起来。
〃若不是你,那世界上怎有这么相似的人?若不是你,那为何迷月在你手里?若不是你,你又为何一再地刁难我?〃夏未树说道。 〃长但像不像,我是不知道了。或许你非要说我长的像他然后接近我。这种无礼之徒我见了多了。那迷月是我师傅传了与我的,至于本来是在谁那,我便不知道了。〃谢霜华转了个身道,〃一再刁难你,自然是恨你在众人面前那样地冲撞我了!〃
谢霜华又回了头对他说:〃你想接近我,可以暗里接近,或许我会接受你。但你这么明着弄的我下不了台,我当然要惩罚你了。〃 未树像是不认识地看着他,许久才道:〃……大人或许你说的对。我的泠然,纵使再刻薄,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是我错了。〃 〃你是说我刻薄吗?〃谢霜华冷冷地笑。 〃我没有这个胆子。〃夏未树也冷冷地说。 〃好,你还敢顶嘴。来人!〃谢霜华喝道,〃给我把他拖出去,重责100军棍!〃
那门外的小卒听了冲进来,拿了未树,想压出去。 只听那谢霜华又笑着说:〃对了。我听说这个人的右手是废的。既然废了,那再狠狠地打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好好待他的右手!〃 卒子听得,应了一声,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