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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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了理:龙命格属水,乃是水属之物;而那夸天族人是土属,所以传说中才会有夸父死后手杖成林,身躯化山;最后那木屑乃是普天万木所削下的碎屑,代表的是木属。
五行相克中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木克土,所以这木屑能够克制夸天族人的僵尸,让他在陶岛中不得而出;土克水,所以有这土属夸天族僵尸所成的凐珼能不惧龙骨,也算是那夸天族的属性转嫁到了凐珼身上,自此才会有龙骨无法对它产生威压的情况出现。
到这一步,我们才算是真正把这事儿给搞明白了。
渔船开始慢悠悠的返航,虽然事儿算是了结了,但大家的心情都高兴不起来,毕竟来的时候十七个人,回去却只有了十三个,而且其中三个人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就像三块大山压在我们头上,让我们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回到杭州,我们和潘教授他们打了个招呼分道扬镳,该得的报酬是一分钱没少要,只不过这钱我们都没花,而是转手又托潘教授送到那四位的家里,算是哥仨的份心意。
托那金人的福,国家博物馆方面在得知我们的收获之后,很快联系各方部门,安排了一架飞机送我们回四九城,除了卓越之外,其他人都跟着一道就回了。
卓越这孙子倒不是不愿陪哥们多呆,而是鬼眼张给他留了话了,说自己现在去海南替朋友掌个眼,那东西都是难得的精品,难得一见,叫卓越赶紧去瞅瞅。他倒是一分钟都没耽搁,回到旅店把包一拎,赶着就去了车站。
到了四九城之后我们自然群当鸟兽散,潘教授回去慰问家属安排抚恤,肖锋给徐弘鸣教授交差,只剩下了我和晨曦这两帮四人,不过她也没闲着,告诉我说上次不是说请人去查那尚方族人的消息嘛,现在准备去收收风,看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我们这次从那龙脉珠穴回来,虽然侥幸没出事,可还是被搞得灰头土面狼狈万分,心中对那尚方族人的尸、怪两字诀早就产生了无尽神往,闲聊中都说还是得想法子把他们找到,雇佣帮手也行,搭伙丈海也行,反正拢堆一块儿,到这时候才真正敢说是去救这俩老爹,而不是把自己给埋汰了。
晨曦也同意我的意见,但就是说现在没线索,喊我问问二叔,他老人家既然能找到水丘一族,说不定也有法找到尚方。我立刻就去邮电局给二叔打电话,但是没想电话通了人不在,一问才知道他被司马浩接到川渝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呢,这事儿最终还是落回到了晨曦的身上。
只能作罢,她忙她的,我忙我的。
我和铁勇在外面搂搂了一个多月,虽然没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步,可也算是任劳任怨艰苦卓绝,本还想抓挠把来事,结果四个同学这一出事完蛋了,好不容易弄那仨瓜俩枣的垫吧了良心,我俩又重新回到了一穷二白裆里甩的地步。
回四九城第二天,我俩很明白就给队上打了通电话,吕队长听说我俩要辞职倒也没阻拦,只是要到大庆去办手续,我和铁勇想反正还留了一大堆东西在井队没收拾,干净利落的回去把事儿给办了,顺便把没领的补贴拿到手,暂时解了这燃眉之急。
等我们重返四九城之后,没想到潘教授又来拜访了我俩一次,说是需要个详细的入海过程,事无巨细,包括石壁、阶梯、船桲上的图案最好都能弄齐,随后还找了俩画家根据我们口述把那些雕刻尽量复原画出来,如此一来正好又给了我敲竹杠的机会,干干脆脆弄了三百大洋揣兜里。
这一过程持续了十天,那是见天的重复重复再重复,搞得我俩记忆都有些紊乱了,最后也不过忆起了六七成的东西,到了最后实在不行了他们也只能罢了,整个回忆过程就此完结。
当年那几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和铁勇又不是喜欢存钱的主,当然是有多少用多少,每天一到饭点就去了那几个有名的地方,吃饱喝足之后就在大街上晒太阳闲逛,有时候还学人去咖啡馆坐坐,日子简直美上了天。
这样的日子我俩过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某个深夜晨曦到访才算完结——她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进我们屋里,捏着鼻子皱眉:“你俩这到底是屋还是狗窝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住人的地儿呢?”
我和铁勇没心没肺的大笑:“就这条件了,无产阶级战士那会像你们资本家样一心扎物质生活的泥泽里啊,头有片瓦,地有锥地就满足了怎么着,你要是瞧不过眼的话请我们老莫坐坐去?我俩勉为其难看在曾经一同战斗过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移驾陪陪你。”
“你俩还移驾?算了吧!”晨曦一乐,摇摇头:“要想敲我一顿就明说,我也不是请不起你俩,不过今天还是算了,那边人多眼杂,不方面我们谈事。”
“哟,有事啊!”我用脚把地上的报纸杂物朝旁边赶赶,又扯过件铁勇的军绿裤擦擦凳子等她坐,“那行,你要是不嫌弃就坐这儿说——不会是你找到尚方家的消息了吧?”
“那倒不是,”晨曦摇摇头,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我找到我们父亲的消息了。”
第七十六章 父亲的踪迹()
关于找到我和晨曦父亲消息这事儿,其实这这样的:
其实早在她还未曾来到中国的时候,已经在英国聘请了两家私人侦探社帮助寻找自己父亲的下落,后来亲临中国之后,又在国内找了一家寻找其他丈海族人的消息,共计三家。
国内这家不说,英国那两家之中,有一家名叫史丹佛侦探社的,和昔日东南亚的英国殖民地有着良好关系,于是就常年驻守在新加波等地寻找线索;而另一家名叫伦道夫侦探社的,则是通过英国远洋公司搭上了线,在太平洋、大西洋和中国海这几个地方拜访当年的船只,寻找端木岂当初出海的蛛丝马迹——两人这几年消息真真假假找了不少,只不过往往都有偏差,等晨曦到了验证才发现并不相符。
不过即便这样,晨曦依旧每年支付大笔的费用,让两个侦探社继续,始终不放弃。
就在我们今年去寻找龙脉沉船的时候,那伦道夫侦探社传回消息,说是打听到了六二年的时候,曾经艘越南渔船在近中国海的位置捞到了个木匣,里面有把精美的中国古剑和几本书籍笔记,于是便动身前往追查,希望印证那古剑是不是端木岂带在身上之物。
这种消息最近几年听得很多,晨曦也没有了当初那种一听就激动得直哆嗦的劲儿,只是告诉他尽力寻找,要是有什么发现暂时联系不到她的话,就直接和英国家里通话,让他们转述给自己。
当时晨曦正在准备和我们出海,这样吩咐并无不妥,只是没想到的是在东海来来去去的时间一长,事儿一多,这回子事情回头就给忘了,等我们返程四九城给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只顾着询问弟弟的情况,伦道夫侦探社那边的事是点都没有记起来。
当年四九城和现在可不一样,往国外打电话不是你说打就能打的,别说很多地方的线路根本打不过去,就算是特殊机构能和国外通话的,也得有严格的审查和申请程序,端木晨曦也是靠着英国考古博士的身份和徐弘鸣大师的帮助,这才能使用中国考古总局的电话给家里打过去。
就算能打可也不能长打啊,不然别人说不定就怀疑你的身份了,晨曦回来之处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忙乎着寻找丈海族人的线索了,找来找去虽然没得到可靠的消息,不过反倒是把这事儿给记起来了。
当时她也没着急,等到一个月差不多完了,回到四九城的时候这才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一问,家里真还收到了个包裹,她连忙就叫母亲给拆开来看了——这一看还真不得了,那包裹里面的照片,还真的就是自己父亲失踪之前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和自己这把一模一样。
看到这匕首,晨曦的母亲当时就哭了,她连忙安慰,好不容易等收了眼泪,母亲又才看到了那包裹中的书信,于是立刻拆了读给她。信里面伦道夫说得很简单,只说那木匣中有古剑、书籍和个笔记本,但是古剑卖掉无法查找,剩下的书籍和笔记本他已经花了高价买到,现在他准备从河内前往云南昆名,到时候会在昆名旧日的天主教堂暂住,等待晨曦的到来。
(ps:因为净网行动,所以无法通过审核的地名全部用同音字代替,不然无法上传,请诸位读者见谅。)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晨曦话锋一转:“我昨天已经打电话给了他说的那家旧天主教堂,里面的牧师也承认他认识伦道夫,但是他告诉我说伦道夫虽然说过会去暂住,不过却一直没有来。”
“什么意思?”我一下子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伦道夫换了地方?”
“未必,”晨曦略略摇头,“我想更大的一个可能,是他说不定出事了。”见我不明白,她便解释:“越南最近几年一直在战争,这你们是知道,所以整个国家都很乱,虽然六八年开始美军已经停止了军事行动,但南越北越的战争一直不断,双方都派出了很多特工在对方的领地展开破坏和暗杀行动。伦道夫是英国人,又是准备来中国,所以被南越特工盯上的可能很大。”
说到这,晨曦不再接着往下说,只是直直的盯着我,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等待我脑中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吃惊道:“晨曦,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去趟越南吧?”
这一说铁勇也明白了,嘴里倒抽凉气啧啧有声:“姐们你胆子真大,我算是见识了。”
晨曦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种说不出的神情,也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嘲弄,或者是种无所谓:“你们说对了,我确实是想亲自走一趟,把伦道夫找到——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去?”
我脑中快速的转动起来,要说去那越南是真危险,这枪林弹雨打仗的地方可比不得其他,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葬了,虽说北越和我们国家关系不错,中国人听说在那边也还是受待见,不过你没听晨曦说嘛,那侦探伦道夫都是被特务暗杀的,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去了还不是送菜上门啊?
按照常人来说,这事儿是铁定拒绝了,但到了哥们面前这却有两个理由,让我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首先是这是为了寻找我爸的下落,哥们即使没有百善孝为先那种认识度,可也好歹是个人,你说自己爸有危险都不管了还算人嘛;其二,端木晨曦就一妞儿,她都敢,我要是说不去的话,这份儿可算是跌到裤裆里了,哥们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当年才二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岁月,加上满脑子的激昂革命思想信念,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当时头一昂就嚷开了:“哟,哥们这叫虚怀若谷,你还真就得瑟上来了——这点破事儿,也就你,还找咱们问问,换哥们和铁勇怕是直接帮他把衣服都收拾了,怎么不去啊,多大事儿!”
晨曦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瞅我的眼神有一刹那的吃惊,这让我心里很受用,立马换一苦口婆心的架势继续贫:“晨曦,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这也就是没赶上打仗,要是换抗战那会儿,哥们至少也得混一将军!什么叫英雄肝胆,哥们就是了!”
我这一鼓吹旁边铁勇也来劲了,在旁边嚷嚷:“那是啊!敢叫日月换新天,这就等于是我俩内心真实的写照了,没别的,就一壮怀激烈心存天下。你也别羡慕,这学不来的,革命气质天生天养,娘胎里我们就受这革命鼓舞忧国忧民了。”
听我俩贫晨曦也乐了:“算了算了,你俩也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给我吹了,这事儿还没到你们说那步,我们这次去的是北越,不会到前线去,还未必碰得着打仗。还有,宗大叔已经提前走了,通过朋友在越南那边找了几个认识的佣兵,到时候陪我们一块儿,不会出多大事的。”
原来她早有准备了啊,咳,叫哥们白白心潮澎湃了一回,闹半天这么个结果。
第二天,我们轻装上阵,乘着轰隆隆的火车南下,抵达昆名,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耽搁,除了仨过桥米线之外嘛都没捞着就换成了汽车,然后一路抵达了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的蒙至县,在这里找了个小旅馆足足住了一周。
这一周里面,我们做了三件事。第一是晨曦带我们去了趟南湖旁边的小街,这里有个专门买卖枪支的黑市,在里面花了二百块给我和铁勇一人弄了把五四手枪,然后每人两百百发子弹,沉甸甸的包了一大口袋;第二件事就是带我俩去了个靶场,让我们练枪——不过说实话,我和铁勇似乎对这玩意儿都不怎么喜欢,虽然练习的时候准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