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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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水位还在持续下降,上游灌注进来的水越来越少,我们顺着水潭绕了半圈来到上游入水的口子,没发现任何像是洞口的东西,又见那入水口的河道里湿滑,遍布青苔,于是便准备回头——铁勇刚才提起的劲头还没消,当即便表示直接涉水,“回什么头啊,干脆点,就从这里淌水过去了得了,两三下把洞口找出来。”
这丫冲劲足胆子大,但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转不过头来,下游河道狭窄能够跳过去,那又何必踩水里去呢,万一这地姑娘就是藏淤泥里的,出来一抓,不是把我俩都给拿下了?我摆摆手,正准备挤兑丫两句,冷不丁的眼角突然感觉水潭中有个东西晃了一晃。
我心中也是一惊,连忙抽出了腰间的棍匕,叫声‘是谁’就顺水潭边开始朝下游跑,尽量靠到近处。铁勇也是反应奇快,抬手把出武器不说,还马上把矿工灯从口袋中摸出来点亮,一股光柱立刻照到了中间那东西上面。
光亮之中,只见水面上浮着具尸体,这尸体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早已经腐烂肿大不堪,跟一泔水桶里泡了几天的馒头差不多,手足被绑着两根铁链,链子连接到水底,也不知道是被谁被绑在那地儿的。
尸体的腹腔之中长出大把大把的地姑娘,整个围着尸体随水飘荡,黑压压的一片,就像在考古研究所见到的那种盆栽,几根绳儿把个花盆悬在半空中,里面弄点土浇点水,然后长出大把大把的的藤蔓根须,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绳儿是朝下,盆栽是朝上。
我和铁勇对看一眼,脸顿时白了,不是我们被那玩意儿尸体吓着了,而是想起了我们的晚饭就是在这河里取的水,心里顿时一股子翻腾,感觉马上就要呕出来了。
太恶心了。
我俯下身子喘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把呼吸匀了,这才对铁勇说:“这事儿我们商量下,回去都别说,闹得大家恶心不说,自己也落不到好,行不?”“你怎么说怎么好,”铁勇冲我摆摆手:“哎呀不说了,我得缓缓”
铁勇话音未落,那水潭中突然传来哗哗的一阵响,我俩齐齐扭过头去,谁知这一眼看去,到这是把我们吓了一跳——刚才还在水中漂着的腐尸,居然不见了!
吃惊之下,我俩也顾不得恶心了,连忙抓着手里的武器朝周围望去,急切无比的搜索那腐尸的去向。虽然我俩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对鬼神之说根本不信,但经过这几年的遭遇之后我们明白了:其实这世界上还有太多人类未解的东西,一慨而论说是封建迷信,那确实是太过片面了。
这腐尸应该就是自己跑了。
随着铁勇的矿工灯在水面一阵乱晃,我们很快发现了在水底渐渐靠近岸边的腐尸,这丫像个潜水员似的隐在水底,悄无声息朝着我们这地方靠近,眼瞅着已经快要到了。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把铁勇一拉,趁着那东西还没上来先占据个有利位置,要是他上不来就继续呆着,万一上来那我们得趁丫没断后路,赶紧跑回巨石去再说。
我俩才刚刚朝来路跑了几步,看见远处就是几个人影晃动,跟着是矿工灯的光柱和晨曦的喊声:“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东西了?矿工灯怎么点亮了?”
接着就看晨曦丁大爷还有溜子,仨齐刷刷从下游跑了过来,拎包拿家伙的,看样子已经做好了顺洞下谷的准备,我当时就急了:“我的姑奶奶,你们这过来干嘛啊?”
“我这不是看你们点灯了,以为有路啊?”晨曦倒是不怎么在意,顺着铁勇灯柱的去向就开始望:“有什么东西”
她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哗啦啦一股水响,接着看光柱中有个浑身浮肿的东西爬上了岸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夜袭击()
刚才那腐尸在水里还看不真切,现在这一上岸用矿工灯照着,立刻全都清楚了——腐尸就像个被戳漏的稻草人,周身都在朝外突突着头发,从身上落在潭边潮湿的地面,跟着就张牙舞爪朝我们扑了上来。
铁勇惊讶的睁大眼睛,捏着犬神匕跃跃欲试:“我操,这孙子真能上岸!叶子帮我撩阵,哥们去试试深浅”我这次反应可比他快多了,兜里抓出把开始弄的碎石子儿扔出去,同时拉他说了句:“哥几个,快撤!我们怕是没时间再爬人脸石了,原路回去”
说实话,铁勇手里的犬神匕究竟有用没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根本就是撞大运,万一东西没效不就埋汰了吗?而且,就算犬神匕有用,怕也是要戳到那腐尸身上才行,对头发难有作为,所以还是先撤,瞅准机会再说。
这招数听着不来劲,但八年抗战的时候已经证明了其卓越不凡的实践性,而当中精髓就在于此,哥们呢现在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碎石头噼里啪啦打在腐尸和头发上,崩出几点火星,头发也受损似的被阻了一阻,不过腐尸好像没受任何影响,还是朝我们不紧不慢的走来,丫的先迈出一步,然后另一条腿拖过来,再迈一步地上拉出条黏糊糊、湿漉漉的水痕,看着恶心无比。
虽然这腐尸的速度不快,但要说我们这能留时间来重新爬上巨石人脸,恐怕是不够的,而且这腐尸的本事我们也不知晓,上去了只会把自己陷入个尴尬的境地,所以大家并没有顺路回到巨石人脸去——溜子和丁大爷撤在前面,距石人脸还有很长一段路的地方。他们已经找到了个河道的浅水处,于是涉水过河,领头朝林子里钻去。
“你们把它引过来。”丁大爷过河之后喊道:“来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个乱石堆,到那地方。我来收拾他。”老头心里倒是很清楚,这东西扼守在寻找尚方族的要道上,不把它给办了,后面的行程没法继续,不过,老头看着不咋滴,到底有什么法子对付这丫腐尸呢?
话都出口了,我们也不好拒绝。谁知道老头有没有杀手锏留着?于是我们也不多说,赶紧涉水到河道中间站着,水里随便摸了几块鹅卵石拿着,看那腐尸差不多快到了,一抡就把石头给砸了出去。
铁勇和我的准头都不行,几块石头扔出去都没砸到腐尸身上,最近的一块也不过擦着头发飞过去,我俩骂骂咧咧正说再来,那腐尸已经磨蹭到了河边,看着脑袋一转。似乎准备继续顺着河道朝下游去——说时迟那时快,我俩身边呼一声飞出块石头,端端正正砸到了腐尸的脑袋上。
回头一看。却是晨曦过了河,从对面给扔了块石头过来。
听得噗通一声响,就像个腐烂的鸡蛋被人给踩碎了,那腐尸额头上立刻被砸出个破洞,里面稀里哗啦流出一摊子黏液,白绿相间,还有点虫子在里面挣扎,我和铁勇啧啧骂了声恶心,正想说两句俏皮话。眼看那腐尸已经把脸转了过来,朝着河道走了一步
“赶快上岸啊!”晨曦在对面喊:“这东西要是下了水。那头发可就立刻变长了!”听她一说,我和铁勇脸色瞬间就变了。连骂自己粗心,这头发在河里抓鱼的时候我们可是见得真真的,现在一闹腾,居然自己给忘记了。
我俩噼里啪啦踩着水猛冲,岸边晨曦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不用说也知道是腐尸下水、头发伸长了,我俩顾不上回头只能一味的猛冲,水花溅得哗哗乱飞——就在距岸边还有五六米的时候,晨曦突然伸手把旁边的树枝一折,掰了手臂粗的一截树枝下来,奋力朝我们一扔:“躲开!”
我俩低头一躲,那树枝哗啦声就从我们头顶飞了过去,跟着听见咔嚓咔嚓几声响传来,树枝已经被头发给抓住了,跟着就折成了几段,我和铁勇借着这机会朝前死命的窜出几步,纵身一跃!
晨曦伸手把我俩双双拉住,朝后面拉扯的时候自己也蹭蹭后退,三人瞬间从河边冲出去了好几米——我看不见身后的情况,只是骤然间嗅到了股腐烂树叶的味道,一闪即逝。
我和铁勇惊魂未定的和晨曦转身,这才看见岸边一大丛头发开始舞动,抓住树枝乱折乱扯,而腐尸已经从河里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姥姥的,差点被这孙子阴了,”我脸一红,连忙掩饰:“太悬了,幸好晨曦提醒了一声”“那都怪你,”铁勇还不服:“刚才要是你不拉着,哥们说不定早上去把丫给花了,那轮的着它现在得瑟?”
“呸,你这是”我还想多骂丫两句,没等开口,看对面河里的腐尸速度一下子快了,连忙住口:“走,来不及了!”
到了这会子,腐尸我算是多少也猜出点道道了,这丫似乎全靠水养着,在水里就是一爷,速度快不说,头发还能伸出好几十米到处捣捣,和个章鱼差不多,可是上岸后各项能力大幅衰退,也就像丁大爷说的,上来之后才能找着收拾它的机会。
我们穿林子尾随丁大爷而去,就在我们后面,那腐尸还是老样子,上岸之后速度又变得慢了,可是依旧朝我们追过来,毫不放弃。
引着这腐尸追了我们三四百米,每次丫快变向的时候,我们都是一阵乱石头砸过去,别说腐尸了,就算是个泥人也忍不了,所以这孙子就一路被我们带着,穿过片林子来到了丁大爷所说的那片乱石堆旁。
这乱石堆并不像是建筑工地上那种碎石堆儿,全都是磨盘桌面般的石头,乱七八杂在这里堆了一地,在林中留出个操场大小的空地,石头缝隙中居然野草都没有长出来,整个就像是田里面突然多出块水泥地——我们也没多想,从林中一出来,溜子立刻就递了两根长长的木棍子过来,拉着我们躲在了石碓的旁边。
我们刚矮下身子藏好,林中已传来了腐尸沉重的脚步,夹杂着树枝折断的噼啪和沙沙的树叶抖动,不到片刻,这腐尸已经从林中走了出来。
腐尸的俩眼睛泡得早已经突了出来,白生生一片,黑眼仁都不知那里去了,根本是看不见的,它出来之后,只是凭着活人气息的感觉略略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沿着石碓朝丁大爷寻了过去。
丁大爷比个小心的手势给我们,然后拍拍晨曦的肩膀,两人一起朝后退,慢慢从乱石堆的边缘进到了中间,那腐尸也跟着踩上了石块,然后一步步的前进突然,那腐尸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斜斜倒在了石碓上!
“上!”丁大爷一声喝,和晨曦飞快的冲到了近前,两人齐齐扬手,呼一声把两团东西给扔了过去,那些飞舞的乱发就猛然激射,把这两东西瞬间卷住,高高举在了头顶那东西里面的液体顿时流淌出来,淋了腐尸一身。
居然是晨曦带的高效航空汽油的罐子!
跟着,就看丁大叔把个布团点燃,朝着腐尸狠狠砸了过去。
那高效汽油挥发极快,遇火就燃,腐尸身上立刻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头发被火苗一燎顿时化成了飞灰,腐尸身体里也发出了种奇怪的吱吱声——它体内大股大股的头发涌了出来,带着乳白色的体液和火焰纠缠,空气中顿时弥漫了种难闻的腥臭。
但是,火势被体液一裹,立刻立刻变得不那么旺盛了。
火势中,这腐尸笨拙的从石碓上爬了起来,转身朝林中逃去,按照我的想法,这该是种本能,就像鱼儿回游产卵一样就在此刻,溜子喊了一嗓子,拿着棍子就冲了上去。
溜子冲到腐尸正面,也不敢上前,只是拿着棍子就朝它身上的毛发戳去,用棍子顶端留着的树杈一转,立刻把无数头发卷在了上面,奋力拉着,“你们快点!”
他姥姥的,这棍子原来是干这个用的?
我和铁勇兔子似的窜了出去,学着溜子的样,那棍子就朝腐尸身上开始戳,仨棍子把头发都裹起扯着,顿时让腐尸变得举步维艰,动也不能动,由着火势在身上蔓延开来——于此同时,丁大爷抢上来把地上的燃油罐子捡起,站在不远处朝腐尸身上猛泼,让火势保持下去。
树杈上的头发确实不怎么经得住烧,很快我棍子上面的头发燎断一多半,但是这腐尸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出,我只是棍子一转一绕,又立刻裹住了新的毛发,继续把这腐尸扯住。
这腐尸也想伸手抓我们,可惜棍子很长,它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它奋力把头发朝我们激射过来,只不过都在半道就被火给烧断了,毫无用处!
随着火势愈大,这腐尸的动作也越来越小,就在我们棍子上端同样被火引燃,快要燃起来的时候,这腐尸体内的头发停止了涌出,似乎已经告竭。它的身子晃了两晃,噗通倒在了乱石堆中。
顿时火势大作,把这腐尸整个给裹住烧了起来。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话真不错,纵然你个腐尸在水里跟天王老子似的,上岸没水了,火一烧还是得歇菜——我把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