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三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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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位,彼死尚且不惧,又岂肯反悔?
且耶律大石既有投诚之实迹,复献降表于二位大人之手。万一反悔,大人自可将此事公诸天下,萧干若得知耶律大石已降我大宋,又岂肯放其活路?如今其家眷皆居析津府内,亦必祸及家人。如此一来,耶律大石又岂敢反悔?此次彼已将自己性命交付在大人手中,何言无质?如此诚意,大人不可不知。”
蔡攸想了想,对啊!自己有俘虏在耶律大石手里,耶律大石也有降表在自己手里。这两件事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既然双方都有钳制对方的手段,这便是信任的基础。然而大把银钱交出去,俘虏却回不来,实在心痛,一时犹在犹豫之中。
王叶便开始补刀道:“大人疑心耶律大石不肯复降,彼亦忧心大人假戏真做,联手萧严算计于彼。下官此次前来之时,耶律大石便已有吩咐。只怕过得数日,下官便得前来叨扰一段时日,眼见着事情无疑方可。”
蔡攸听得此话,既然耶律大石不放心自己,则应当无诈。
又有童贯复燕心切,眼看着西军败坏,无力复燕。如今都不用自己出手,不过配合着演场戏罢了,便有耶律大石主动跳出来帮自己搞定萧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求!反正已经有四十万贯进了两人的口袋,大不了自己再吃点亏,分配比例再让一让。剩下的六十万贯也就无谓扣押了,既然迟早都要交付出去,无谓为了如此小事影响大局。
当下童贯又是同蔡攸一番耳语,蔡攸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公事已毕,王叶便又重新对堂上二位行礼,开口道:“大宋枢密院副承旨王某拜见二位大人。”前面和二人交谈乃是以辽国官员,耶律大石特使得身份。
如今既然差事已了,便换上宋国官员这一重身份重新见礼。
见得王叶行礼,二人倒是也起身示意了一下,当做回礼。如今既然是以自己人的身份相谈,气氛就亲切了很多。
但二人所问,王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自自己投辽以后,一连串算计下来,即便是假的事情也弄得和真的一样,照实回答便可。
如此一来,二人对王叶的信任又是加重了几分。
接下来王叶欲二人约定了前来搬运粮草、银钱的日期,便起身告辞,欲要回辽军之中复命。
这才出得衙门,堪堪转过拐角,便见得数条大汉已经在此等候。见得王叶出来,便围了上来。
有宋一朝都是文贵武贱,有了枢密院承旨这个正儿八经的文官头衔在,王叶在宋国境内可以横着走!又岂会惧怕区区几名武夫?
当下王叶便暴喝道:“大胆!尔等意欲何为?”
为首的汉子便开口道:“我家将军欲请王大人一见。”
你若是来个小厮儿相请,王叶说不定就去了。如今一群大汉围过来,这哪里是相请?绑架还差不多,实在无礼的很。王叶便开口道:“本官有军令在身,谁敢阻路?还不速速让开!”
众大汉迟疑了一下。却听得背后有一浑厚声音响起:“某家让尔等前来相请,并非强请!还不速速退下!”
众大汉闻言赶紧退下,露出了背后一命魁梧的老将来。
老将走前几步,开口道:“某家种师中,欲要请王大人一叙,未知可肯赏脸?”
原来是种师中这货,传说中的小种。还以为你们丢下种照容就不理了呢,见得这货出现,王叶自然心知其为何而来。
老种如今已经被槛送了京师,王叶原本就打算找小种一叙,也算是帮种照容报个平安。
当下二人便相跟着来到旁边酒楼,稍饮得数杯,种师中便开口道:“王大人身在辽营,某家欲有一事相托!”
王叶呵呵笑了笑,便开口道:“可是寻找种家小娘子之事?”
种师中便赔笑道:“王大人端得好聪慧。某家正欲就此事降托!”说完此话,种师中神情开始暗淡下来,继续开口道:“当日大军既溃,有士卒觑见得玉奴领着数人往白沟河上游而逃。奈何西路军处未曾见得玉奴到来,如今也不知玉奴是死是活!虽玉奴同王大人曾有龃龉,某家亦不得不厚颜相求,请大人于辽军中相帮着寻找一二。若是玉奴尚在人间,自当请大人多多照拂,若是已遭不幸,也请大人帮忙打听打听尸首何在。如今大兄既已被槛送京师,某家断不能坐视玉奴葬身他乡,做个孤魂野鬼!”
种师道这人为西军首领,自然得陷害。种师中此人为西军骨干,自然得拉拢。于是王叶便开口道:“种将军休要忧心!此事说来也巧,下官身为文官,当日里未曾上得阵来,但在后方转悠,救治伤员。玉奴正为流矢所伤,正巧让下官撞上,故此便救得下来。下官又恐其为辽人所欺,且下官同大石林牙胞妹魔理沙有故,便将玉奴托付于彼照料。此事有愚侄在,自当细心照看得玉奴。待到玉奴伤愈,愚侄自当亲自送其前来雄州。”
听得此话,种师中自是大喜。自从种照容失踪之后,军中便没了谋主,眼见着大兄被槛送京师,自己四处托人相救,然则因王黼曾暗中发出话来,无一人敢出手。眼下自己束手无策,正要请种照容来出个主意。
复听得王叶开口闭口就是“玉奴”的叫,且自称愚侄,种师中便开口道:“某家不过一武夫而已,无非痴长几岁!王大人如此年少,便已经官场得意,他日前途必不可限量。叔侄之称,某家实在担当不起。”
王叶正要拉拢此人,但下便长身而起,对着种师中一揖到底,开口道:“实不相瞒,这几日来,愚侄已同玉奴两情相悦,故此不得不厚颜尊称种将军一声叔父。”
种师中听得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当初玉奴口口声声称此人为小贼,直欲要杀之而后快!怎得如今便没羞没臊的在一起了?
于是种师中赶紧起身避礼,开口道:“大人休要如此,此事仍需大兄做主。大人既同玉奴相善,可否携某家亲卫前往一探?”
派亲卫前往一探?老种救不出来,便想找种照容献策?实话和你说,依照蔡攸童贯二人的性子,既然要找种师道为替罪羊,又哪里会给其活路?老子不开口,老种必死无疑。
第115章 我等已为人所算计()
却说郭药师领萧严当着武家家主的面奸污了武家二姝,屠尽了武家,又使人将武家家主关押了起来。暗中却吩咐看守之人务必细心照料,留其小命将来自有大用。
此次虽在武家家中搜获得大量银钱,除家宅、店铺等外,各种财物折算起来也有两三万贯之巨。然则查抄的粮食却少的可怜,也就七八十石。
于此郭药师也未曾在意,毕竟武家靠经营当铺起家,又不贩运粮食,故此存粮不多也是正常。
看看天色已晚,且四处城门皆为大军把守。城内乡绅已成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今日冲阵辛苦,众人便也歇了下来。
到得第二日一早,郭药师便从城外调来了千余兵马,按照名单上的人数分兵而去。
用不了多久,城中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哭声震天。
到得午时,各处兵马回报,已将名单上所列家族悉数擒拿,财物悉数收缴。共计擒拿得男女千余人,财物约三十万贯,粮草五千余石。
郭药师见得此状,心下又是大惊,财物之数倒是正常,唯有这粮草实在蹊跷。若光是武家一家粮草甚少倒说得过去,何以此数家,家家皆是如此。
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便将城中乡绅悉数召集得来,命彼等于城内校场外围观。复将此擒拿的千余男女,无论男女老幼悉数押来校场中央。
待到众人聚齐,郭药师只言接到城中乡绅密报,此数家皆有私通宋人之嫌,眼下大军正要南下伐宋,正当斩此国贼以祭旗。
场中众人自是大声喊冤,场外乡绅也有兔死狐悲之意。当初耶律大石欲要降宋,城中众人人人有份,今日杀得场中众人,明日便能以此罪名杀得自己。
郭药师充耳不闻,只言众人通敌之事铁证如山,便从公案上拔出令箭来,掷于地上,喝令道:“斩!”
数十名由军卒临时充当的刽子手得令,便挥起手中大刀排头砍去。将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襁褓之中的婴儿悉数杀死在当场。地上顿时血流成河,复四处流淌,将校场然了个尽透。
见得如此惨状,场外围观的乡绅皆是两股战战。
待到杀光众人,场外乡绅眼见着逃得一命,正要退去。谁料得又是一队大军开来,将众人围在了当场。
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尸首,外面又是虎视眈眈的兵痞,加之以做贼心虚,乡绅们顿时便炸了锅,只当今日便是毙命之时,拼命往四方逃去。
郭药师却站了起来,大声喝道:“诸位休要惊慌。”
场外士卒也相帮着维持秩序。
折腾得半天,这才安稳了下来,郭药师便开口道:“所谓有罚必有赏!此等贼子,竟敢私通宋国,自是该死。然则诸位忠心耿耿,自是当赏。奈何少将军一意为国,两袖清风,唯有将此等贼子之家宅、土地、店铺等物,折价卖于诸位,以为奖赏。诸位有意者皆可入县衙相商。”
乡绅嘛,往往既是地主,又是商人。商人嘛,哪有不逐利的。当下便有几位要钱不要命的乡绅在士卒引导下前往县衙大厅而来。其余乡绅见状,不管情愿不情愿,也只得相更着而来。
众人进得县衙,便见得早已安排妥当在此。
郭药师命众人于大厅之中就坐,又将今日死难之家的家宅等物书于木牌之上。
复命人持此木牌展示,底下众人皆可竞价,价高者得。唯有如今军粮紧缺,竞价之时不受银钱,只收粮草。
依郭药师之意,城中有得如许乡绅在,又有如此多财物发卖,怎么说也能凑齐得十万石粮草。
如今辽军共计万人,然则皆为骑兵,不仅士卒需要粮草,马匹也少不得此物。
按一匹马当四人计,共计五万辽军。军中士卒每人每日需给粮二升,方能维持战力。如此算下来,十万石粮草少说也能维持大军三月之久。
然则待到结果落定,却让郭药师大吃一惊。如许多财物,总数当不下数十万贯。如今发卖下来,竟然只得粮草一万余石。
再加前面抄家所得之五千余石,总共才一万五千石,即便再如何节省,也只足以维持大军半月之久。
若说此次竞买之时众人齐心压价,那自是不可能。郭药师亲眼见得,竞价之时不少人为了此等利益,纷纷恶语相向,就差动拳脚了。
一万五千石便一万五千石吧,过得昨日,军中已然粮尽,总得先对付着。
待到郭药师将此结果禀报于萧严,萧严自是大怒,当下便要反悔,要得粮草之余,尚且命众乡绅用银钱补足差额。
郭药师赶紧死谏回去,只言四军大王名声要紧,岂可出尔反尔?且当做先将此等财物寄放于诸人之处,日后若有急需,自可随时取回,且可讨要不少利息。
前次郭药师已经献上计策,今日先以乡绅密告为由,杀得此等耶律大石拥趸。他日又可为此等死难之人平反,用反坐之法,将诬告之人斩之,抄其家产。至于谁为诬告之人,自然是萧严同郭药师二人说了算。
想到这里,萧严这才稍稍按耐了下来,对着郭药师开口道:“半月之间,只怕难以同耶律大石分出胜负!即是如此,当遣人前往析津府索要粮草。”
少将军生来富贵,又久居军中,未曾怎么同文官打过交道,郭药师乃是从底层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又岂能不知道朝中文官的德行!索要粮草这种事情,若是随便派个人去,文官们自会百般推诿。若是派得大军前去,文官们自是不敢不给,然则又于四军大王的名声有碍。
如今辽国兵权尽归于四军大王之手,若不是四军大王碍于弑君骂名,天赐帝坟头的草估计都一人高了。
唯有此事也不好明说,便让少将军派人去碰碰钉子。
故此郭药师也未曾阻拦,任由萧严派遣亲卫前往析津府索要粮食。
待到前去析津府索要粮草的亲卫出发,郭药师又对着萧严开口道:“新城乃南北通衢,何以城中粮草若此?自是我等已为人所算计,耶律大石身边之谋主,甚为可惧!”
第116章 十重连环计()
事到如今,郭药师也是后悔不迭,当初想着一件马到功成的美差,如今却陷入了泥潭,还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呢?
今日虽说收获远远低于预期,好歹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粮草只能支撑半个月,便得先弄清楚耶律大石的详情,方好定策下手。若是拖延的时日,粮草不济不说,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