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三国-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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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郭药师便开口道:“刘帅休要惊慌!辽人大军虽众,却多为新卒,末将破之亦易如反掌。兵法有云,诸侯自战其地,名曰散地。士卒近家,进无必死之心,退有归投之处。故此散地不可用新卒,一旦失利必举军皆散,正此时之谓也。且看末将一招破敌!”
刘延庆贪图攻城之功,虽未郭药师打脸,倒也忍耐了下来,但开口道:“既如此,且请将军一试。”
郭药师乃爆喝道:“甄五臣何在?”
甄五臣领着数十人马为内应,一番拼死厮杀终于偷得城门。待到大军入城后,便退了下来休憩。如今见得郭帅令至,甄五臣便冲上城来,抱拳喝道:“末将在此,待郭帅令下。”
郭药师便开口道:“你等偷开城门,自是头功。唯有如今双方相持不下,若不得破得此城,偷开城门之功亦为镜花水月。且休辞疲劳,当再建新功,朝廷必不吝封赏。”
甄五臣抖了一下浑身的血水,继续开口道:“愿为郭帅效死。”
郭药师抬头看了看远处犹自在集结兵马的辽人,笑了笑,便低头朝甄五臣开口道:“亦不用你前去拼杀,只领得百余精锐,于城内杀戮百姓,四处放火,引起骚乱即可。”
杀人放火实乃自己最爱!郭药师这话正对了甄五臣心思。当下甄五臣略一抱拳,招呼得百来余人,便匆匆下得城去。
城门两侧街道皆为断头路,无法过得大军,却拦不住这零星人马。
当下众人要么翻墙,要么跳楼,纷纷绕将入去。
见得郭药师下此命令,刘延庆倒是并未反对。旁边却又一名宋人将领站出来开口道:“禀刘帅!大军出发之时,宣帅曾反复叮嘱,此战不得妄自杀戮平民。只郭将军所为,恐有违宣帅令旨。”
说起烧杀抢掠来,刘延庆比郭药师更擅长。要知道军中亦有潜规则,但凡士卒抢掠所得,其中五成便得上缴。昔年间便是因为此事,这才被种师道打了八十军棍,开革了出来。
方才进得城来,刘延庆已有此意,奈何宣帅军令,自己不敢违背。
如今既然为了破敌,不得不出此下策,且此事又有郭药师为出头鸟,刘延庆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肯阻止?便开口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为了破敌,杀戮些许百姓又算得甚事?”
宋人将领便开口道:“末将唯恐此例一开,不可复禁!”
刘延庆却只当做未曾听见,只回头向城内看去。
却说萧后眼见着南门辽兵拼死不退,只以巷战将宋人堵于城门口,心下自是大喜。看来自己将老兵打散下去,充为什长、伙长之类,实为一招妙策。只此一招,便将万余新兵悉数化为劲卒。
又见得四方兵马稍稍聚,身后已经囤积得六七千人马。却也不急着发动,只想着再拖得一拖,待到宋人前军已疲,自当大举压上,只要击溃得宋人前军,自能打成倒卷珠帘之势。
只可笑当初幼娘同重德皆小瞧了自己,竟然苦劝自己同陛下拉下脸面去求得王叶出手。不用此人,便退不了宋人么?
第197章 散地兵散()
又过得一炷香功夫,眼见着宋人前队已疲,再如何发力也不得寸进,萧后心知时机已到,便欲要下令攻击。
然则就在此时,阵后猛然传来阵阵惊呼之声,萧后但转头看去,只见得南城深处四下里烽火齐起,隐隐约约又传来阵阵老弱妇孺的惨叫声。
麾下士卒见状自是大惊。
自己之所以舍妻子,别父母,跟随萧后前来抗敌者,正为保全家园之故。如今尚未交战,而家园遭毁,妻子被屠,自己留此又有何益?
人情谁不敬父母,谁不怜妻子?见得此状,萧后身后的数千士卒皆无战意,发一声喊,便齐齐散去,各自回家救援妻子,走保家园。
俗话说一夫胆怯,百夫裹足,见着周围战友纷纷溃逃,即便原本并无逃意的士卒也开始更风逃走。
见得大军欲溃,尚且不待萧后下令,老兵们便自发地挥刀阻止。
然则数千人齐齐溃散,这几百老兵又顶得甚事?未曾阻止住众人溃逃之余,老兵们尚且被其挟裹走了不少。
前方不少士卒正在同宋人苦斗,一转身见得背后大军已溃,顿时便是肝胆巨寒,如此谁还有心抵抗?便亦纷纷抛下手中刀兵四散而逃。
郭药师于城上见得此状,心下大喜,便命士卒加紧擂鼓,催促士卒拼死向前。
常胜军士卒见得辽人已退,复士气大振,便潮水般涌将过去。宋人士卒也一拥而上,却只四散劫掠,全然不以破敌为意。你们常胜军士卒能烧杀抢掠,我们就不能么?
萧后此时犹在梦中,只方才还是自己占尽优势,前有士卒阻得宋人,后有数千生力军蓄势待发。而宋人前军已疲,中军后军拥挤在城门附近动弹不得。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大军借助马势冲将过去,自可轻易击溃宋人前军,再驱动败兵冲击宋人之阵,一旦形成倒转珠帘之势,则此战必无悬念。
谁料得这才瞬息功夫,情形便已经逆转。
宋人只于城内到处杀杀人,放放火,自己身后原本整整齐齐的六千大军,便举军溃散,只剩下数百老兵孤零零的矗立。就连那些正在同宋人接敌的士卒也逃散一空。
眼见着宋人大军涌来,即便萧后身后的百战老兵也胆寒不已,不由自主的便转身逃去。
萧后却犹在马上发呆,魔理沙见状心急万分,一把扯住萧后,大声喝道:“娘娘,大势去矣!可速速逃回北城,据桥而守。”
被魔理沙这一扒拉,萧后也反应了过来,见得宋人蜂拥而至,直吓的肝胆欲裂,拨转马头便往后逃去。
此时已有少量常胜军士卒持刀围了上来,见得对手乃两名绝色少女,又听得娘娘二字,心知其中一名当为萧后无疑。一则欺女子体弱,二则欲要活擒萧后以献,便不肯以弓箭杀伤,只以人海围将上来。
眼见着二人已为宋人所围,魔理沙暴喝一声:“娘娘跟紧幼娘!”挥动手中巨斧,便往石桥冲杀而去。萧后心知若为宋人所俘虏,必定生不如死,赶紧收摄心神,舞动双刀拍马跟上。
魔理沙力大,将百八十斤的巨斧舞动得风扇一样,周围常胜军士卒挨着者死,擦着者伤,根本近不得身前,只纷纷避退。
魔理沙一口气冲到石桥旁,将巨斧舞动了这么久,双臂也是酸痛无比,正要歇一口气,招呼得萧后过得桥去。然则转头一看,背后已失了萧后的影踪,复举目看去,但见得数十丈外,上百常胜军士卒正紧紧得围着萧后厮杀。
此时萧后盔甲已损,发髻已乱,只于马上东倒西歪,勉力支持,端得是狼狈不已。
魔理沙见状大惊,拨转马头复冲将过去,杀散得这一波常胜军士卒,扯过萧后马缰便死命往石桥逃来。
石桥另外一头的辽人老卒见得魔理沙英武若此,亦纷纷叫起好来,其中也有数名胆大的,便赶紧组织起士卒过桥接应。
常胜军士卒原意欲要活擒萧后,如今见得对方已经踏上石桥,眼看着便要逃出生天,便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纷纷弯弓搭箭射来。
魔理沙听得背后弓弦响起,心知羽箭将至,便一把将萧后压在马背上,同时伏低身子,死命催动马匹往石桥另外一头逃去。
过桥接应的辽军老卒也纷纷举起盾牌,护着二人而逃。
二人这才冲到石桥中央,便闻得叮叮当当之声,背后一阵阵大力传来,几乎将二人推下马去。再回顾前后士卒,以为敌方射翻得数人。
众人也顾不上救治伤员,只拼命继续逃去。
对岸辽卒见得对方放箭,早早便已经竖起了盾牌为遮掩,只留下一道空隙,以供众人出入。
二人好不容易逃入盾牌之后,这才算捡回一条命来。但相互看去,只见得双方背上都挂满了羽箭,正犹豫豪猪一般。好在二人身上盔甲皆为上品,未未对方弓箭射透,这才逃得一命。
追常胜军士卒正要趁机夺桥,奈何对岸辽卒也纷纷发箭相阻。只一阵齐射,便已让常胜军于桥前留下数十具尸体。
常胜军士卒见状稍退,少顷之后又举着盾牌前来,只以弓箭互射同辽人对射。虽有盾牌遮挡,双方犹自不时有人中箭死去。
好在宋人士卒大多在正忙于抢劫,常胜军三千士卒也分散各处,桥头只得二千余人。
虽则如此,二千常胜军同数百辽人对射,常胜军人多,辽卒人少,两军对射之时自是辽人吃亏。
眼见着辽人便要支持不住,萧后乃于阵后跪拜众人曰:“帝后失德,累万民如此,本当欣然受死,不敢连累诸位壮士。奈何宋人残暴,破城之后必定屠城,伏请诸位为亲人计、为家园计,尽力杀敌。”
桥头辽卒皆为大头兵,又几时受过皇后如此大礼?受此一激,士气复振。且老兵身为权贵家奴,妻子全在北城。眼见着宋人正在洗劫南城,一旦宋人攻下石桥,北城亦难逃此厄运,又岂敢轻易放弃?
当下便有人高呼道:“某等受娘娘如此大礼,自当以死报之。娘娘先走,某等不死,必保此桥不失。”
萧后犹要留下以鼓舞士气,旁边魔理沙却一把抄起萧后,策马便往皇宫而逃。
虽然如今辽卒士气已盛,奈何只得数百人马,顶不住宋人许久。若要保得析津府不失,必得另觅良策,只不知王郎何在?
第198章 析津府未下,二将便已争功()
见得辽人已溃,大军势如破竹,刘延庆便同郭药师移至阵前观看。
眼瞅着辽人只得数百人为守,常胜军正有二千余人猛攻。刘延庆心知大局已定,便朝郭药师开口道:“幸喜诸军用命,此城已唾手可得。常胜军果为虎贲。此地便交由忠贤掌控,本官另有要事,正欲要先行一步。”
另有要事?即便刘延庆不说,郭药师也心知肚明,无非继续抢功罢了!
如今析津府旦夕可下,天赐帝等人又岂肯坐等被擒,只怕此时已经在筹划出逃。
唯有析津府四座城门之中,东门、西门、南门皆在玉莲河以南,均以为自己所占据。却独独还剩下北边一门。
刘延庆此去,必定是亲领兵马前去围堵北门,擒拿天赐帝一干人等。
生擒敌酋之功犹在攻城之上。今日被刘延庆半强迫的签了表章,攻取析津府的功劳已被刘延庆吞下太半。如今刘延庆又要撇开自己前去擒拿天赐帝。以此人性情,擒拿敌酋之功必不肯于自己分润。
只今日之战,出力之事全由常胜军一力承担。宋人西军兵马不过是敲敲边鼓,接着就是满城劫掠,可谓一丝力气也未曾出得。到得最后,功劳反倒却成了刘延庆的。如此,郭药师又岂肯答应?
当下便戳破道:“禀大帅,析津府旦夕可下,天赐帝必由北门溃逃。末将请令率得数百士卒前去擒拿。”
刘延庆嘿然一笑:“贵部久战已疲,且一鼓作气攻下析津府,然后留此休憩。本官麾下皆为生力军,正当前去擒拿得敌酋天赐帝。”
郭药师强按住心中怒火,开口问道:“敢问刘帅,只今日这功劳又当如何分润?”
刘延庆开口道:“析津府之功,你我曾各出三千人马,如此自当平分。”接着便转头同一旁副手的高世宣闲谈,避而不谈擒拿天赐帝之功。
此战各出三千人,虽说刘延庆为主,郭药师副之,实则地位应当相差无几。郭药师一来新降,二来也想与同僚好好相处,这才再三退让。
然则刘延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得寸进尺。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加之郭药师已经觑破了宋人虚实,心知缺了自己宋人必定攻不下析津府,遂愤然开口道:“即是如此,莫如将末将攻占析津府之功也悉数相让。”
刘延庆却是实打实的滚刀肉,到此时犹自未悟,转头道:“忠贤若有此意,本官定当成全。”
郭药师更是恼怒,开口喝道:“如今辽人已溃,析津府旦夕可下,便请贵部接手攻打。末将这便领兵告退。”
析津府犹自未下,而二位主帅已开始龃龉,见得郭药师要负气撒手,高世宣赶紧开口道劝和道:“二位暂请息怒。既是各得出三千人马前来,所有功劳不妨皆五五分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郭药师也不在低声下气,便开口道:“只抢掠所得又当如何?”
钱财已经到了刘延庆口袋里面,又如何肯再掏出来?闻言刘延庆便抬头看天。
功劳明摆在哪里,谁也无法私藏,自然可以平分。然则抢掠所得到底几何,谁也说不清楚,若是再行平分,反倒更容易引起龃龉。
稍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