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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医验随笔-第3部分

小说: 667-医验随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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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木克土,脾胃受伤,当以培土抑木。天生术三钱、山药三钱、扁豆衣三钱、白芍五钱、萸肉钱半、炙乌梅五分、橘白络各一钱、制半夏三钱、茯苓四钱、檀香、炒谷芽三钱、白残花一钱,胃气大醒,每餐能食碗许,但右胁稍觉微痛耳。再从效法扩充,野于术三钱、怀山药三钱、扁豆衣三钱、白芍五钱、橘络一钱、川断三钱、郁金二钱、萸肉钱半、归身钱半、甜杏仁二钱、甘杞子二钱、生谷芽三钱,饮食加增,惟右胁下稍觉作酸,背旁痛处大如掌,此系有留饮也。当以蠲饮兼调脾胃,茯苓五钱、陈皮一钱、橘络一钱、远志二钱、法半夏二钱、扁豆衣三钱、泽泻三钱、桑枝三钱、神曲三钱、秦艽钱半、炒谷芽三钱、荷叶边一转,嗣后诸恙日退,调理而瘳。

西乡大孙巷孙妇年二十余,忽身热四肢作痛,日夜叫号。其叔祖友亮延先生治之,脉数而弦,此痛风也。暴痛属火,火性急故痛甚也。用鲜生地四两、与丹皮、络石藤、秦艽、丝瓜络等,一服而痛止。

南门外某姓肉店主,病尸厥七日,僵卧于床,口噤目瞪神呆。医用香开,又服制雄丹不效,均云疾不可为也。陈君子彦私淑先生有年矣,问法于先生,为拟一方,用牛黄、珠粉、牙皂、雄精、菖蒲等品,一剂神清能言,再剂而愈。自是陈君声誉遍传南地矣。

张雪梅小孙女,上下牙龈碎烂,此名牙疳,阳明之热走入牙床之络,当以大剂治之。磨犀角三分、生石膏一两五钱、生大黄三钱,丹皮三钱、知母三钱、丝瓜络三钱、人中黄一钱、鲜竹叶三十斤、芦根二两、升麻三分、绿豆三钱、鲜生地一两、荷叶一角,另赠以赤霜散加冰片、西黄,搽牙,服药后泄泻二次,腐肉去已见新肉。仍用清解之法,前方加川连、忍冬藤、黑山栀,去鲜地、升麻、竹叶、生军易熟军,外搽缘枣丹加冰片而愈。

乾德里二十号陈姓妇,分娩横生,小儿不能转身,稳婆脔割而下,已经二十余日,忽头痛如劈,日夜呼号,甚至发痉。先生诊之,两脉弦数,舌苔白腻,胸闷不畅,曰:此去血过多,风火上升,适值盛夏,又感暑热,恐其痛厥之变。用石决明、白芍、菊花、钩钩、藿梗、佩兰、蔻仁、佛手、荷叶、菖蒲诸味,一剂而痛大定,惟少有胸闷,再用芳香宣气化湿而愈。

西门外仓浜夏姓妇,久患目疾,黑珠溃烂,不能视物,将有伤明之势。先生开服羚羊、犀角、濂珠、元参、川连、鲜生地、谷精草等,外用真熊胆三分,清水化烊点眼,旬日而愈。

伍麟趾妇,产后病咳嗽,身软无力,医用肃肺去瘀等药,月余不效。先生诊之,脉细苔浊,按少腹膨胀而急。曰:此湿热成臌。用疏通分化之法,略见小效。仍觉腹痛,再用黑丑、沉香、木香、橼香皮、乌药、蔻仁等,四剂腹软而不得便,又用川朴、大黄畅下燥粪,少腹大软。逾数日因暑热内蕴,变为红痢。仍用大黄、黄芩、炙五谷虫、木香、银花炭等,两剂而痢止矣。此病变幻莫测,若专凭脉象,恐不足恃也。惟中书馆笔店杨某之母年八十,气血已亏,神倦目闭,脉数有力,舌质薄白,自觉心脏罅裂,气机下陷而不上升,大便不解,下唇起一小泡,手背作胀,服冰瓜而渴不解。先生曰:此心经有火,肠胃有实热也。用川连五分、生石膏七钱、连翘四钱、生山栀三钱、淡芩钱半、盐半夏二钱、辰滑石五钱、鲜荷叶一角、金银花露二两、鲜佛手钱半、全瓜蒌四锚、光杏仁二钱,此证先生与源同往,见其外状并无热象,亦不烦躁,惟下屑起泡,渴喜饮冷,故毅然而处此方,一剂竟霍然。

盛巷某在上海汽车行为伙,六月初忽起寒热,两日热退,顿时足软不能开步,足肚不红而胀,手指麻木不能直伸,回锡调治。先生用分利湿热之药略效,继用鸡鸣散加减,足肚作胀已减,自能行走,惟少力耳。又来诊治,舌红转为白腻,用温经通络之法,如桂枝、厚朴、桑枝、川断、金毛狗、脊木瓜、薏仁、松节、牛膝等,服后苔化,手指能伸,而大拇指仍然不用。先生曰:此阳明有热也。去桂、朴,加石膏,数剂后大指伸足力充,观此以见先生用药之活泼。

西村里谈正生出外小溺,返家骤然跌仆,两目斜视,神识不清,左手足不能行动,遗溺头痛,面油舌短,脉伏苔腻。先生诊之曰:此类中而兼伏热也。用至宝丹一粒,以竹沥六两调服,至天明神识较清,再用平肝熄风化痰,两目已不斜视,神情更觉清楚,脉有起色,舌苔灰黑而润,惟舌缩如故,再以芳香化湿消痰之剂,大转机,能食稀粥,惟左手足一时不能自如耳。

金小云校书素有烟癖,忽胸闷难过,面如油润,且兼青灰色,两足趾痛极,呼号,胸膺、亦然。先生曰:此湿遏伏热,下走经络也。用宣泄肺气,芳香化湿,两剂而油减,痛渐定,胸闷如故。用玉枢丹、石菖蒲研末服,佐以芳香等药,舌苔大化而转红色。先生曰:此湿化透热于外也。再用清泄之法而愈。

西乡某姓病湿温,神情迷糊,舌苔霉黑,脉伏,面色青滞,先生诊之,知为痰浊遏伏热邪。处方中有肥皂子三钱,值药肄无此物,与以牙皂,捣碎煎服,服后涕泪淋漓而神识遂清,舌苔亦化,病寻愈。此因误而得效,亦云巧矣。

老宝华照相店张竹君劳力之后,有人摄影,正在布置,自觉气机不舒,陡起呃逆,日夜连声不止已数日矣。身体疲软,来乞诊,先生曰:此痰热阻滞,气机不宣。为制刀豆、柿蒂等古法,随取白痧散与嗅,取嚏数十声,药方书毕而呃止矣。

市公所孙君,久与先生相知,盛暑过先生寓所,先生谓曰;曷不备白痧散两瓶以防不测,不独取嚏,且能化痰。旬日后,孙君夫人疾,势极垂危,不省人事,牙关紧闭气息奄奄,已为料理后事。忽忆及先生言,试取白痧散一瓶,撬齿灌之,顿吐痰数碗,稍觉苏省。廷先生诊治,半月吐顽痰无数,调治而愈。

先生之媳钱世嫂怀妊五月,病暑邪,壮热烦躁,扬手掷足,神识昏糊,目定直视,热时身如炭炙,赤身卧地者累日。不热则身冷如冰,面色青灰,人中掀起,舌苔黄掯而腻,腹中作痛,号呼不已。请诸道长诊视,均不敢立方。先生嘱极热时用井底泥贴其胸腹,泥为热沸,先服西瓜与薄荷绞汁数碗,继服川连、佩兰叶、黑山栀、连翘、子芩、郁金、菖蒲、鲜荷叶蒂、薄荷及牛黄清心丸,前后共透红白痦九次,枯皮满榻,西瓜汁共服二十余个,热势稍衰,尚难把握。先生子亦苏世兄私与服枳实槟榔丸三钱,恐病不起,而胎在腹中也。从此妊未足七月而呱呱堕地,产后又变为五色痢,日夜无度,七日不减。先生以为生机绝望矣。与服桃仁承气略见小效,并以鸦片灰泡汤服之,而痢渐稀,调理月余始安。先生之孙因母病在腹不长,十指刚及分科,藐小殊甚,以棉茧纸搓软代溺布,每日按钟点用小竹管吸乳汁滴口中,一月后稍能吮乳,但两目不开,至明年元旦张视,目光奕奕有神,数年中张师母培养周至,故身体颇为茁壮,颖悟过人,三岁能背诵明阳继盛先贤〃男儿欲上凌烟阁,第一功名不爱钱〃之句。

西乡丁巷丁妇,早年孀居,膝下乏嗣,年近不惑,遍体发热,虽严寒之时,袒裼裸裎,喜贴冷处,他医投清凉药不效,已数年矣。先生以为心肝之郁火,方用羚羊角、珠粉研末,及元参、合欢皮、盐水炒远志、郁金等解郁之品,约服二十余剂,而完全不发热矣。

南门许海秋之媳从脐上至心下起一梗,粗如拇指,时时作痛。来诊适值酷暑,先生用附、桂、吴萸、干姜等味,不数剂而梗消。此系寒浊凝结所致,与古书所谓伏梁,寒热微有差别也。

老县前某妇,产前子痫,发痉欲死,两目直视,双手乱舞,舌出二寸,胎下不觉,势甚危殆。先生用童便一味,服三日而定,调理乃痊。

恒善堂祝某之室,畏多男,用药料堕胎,产后大寒战栗,卧床振动,难过异常,寒后发厥,汗出如雨,脉伏日定,危在顷刻。请先生诊治,谓曰:此气血交乱,阴阳错杂,寒之不可,温之不能,用药棘手。拟重用交加散加味,一剂而愈。

先生前在三里桥施诊局,来一江阴人,手提光粉一袋,时时取食,云不食则不安。诸医满座均莫识其证,先生曰:此虫证也,名曰石蛔,非使君等所能杀之。用雄精等而愈。

钱子才之女午十七岁,身躯矮小,一日呕出赤虫(虫类九种之一),俨如精肉,长半寸许,其形如蝉,有目色黑,跳跃桌上。先生曰:此虫生于脾胃之间,由中脘气虚,饮食失宜湿热所生。丹溪有半月向上下之论,古法不外甘以诱之,苦以伏之,酸以软之,攻以逐之。就脉而论,细弱,便溏苔黄,过热非宜,姑标本同治。川连、吴萸、乌梅、川黄柏、白术、黄芪、甘草、芜荑、榧子、生矾、安胃丸,后再健脾胃兼杀虫之药而安。

东河头巷许奇孙之弟,年幼时患腹痛,面色萎黄,后患时疟,按之腹硬。先生初以为有积滞也,用枳实、槟榔、生大黄等,服后便下一物,状似小燕窝,螺纹盘旋,虫藏其中,大者长一二寸,小者寸许,约有数百条,从此痛止。始知是蛔结痛也。再用雷丸、芜荑、雄精、黄连、黄柏等药,数剂而愈。

陈妇寄居寺后门王姓宅后,年六十余,遍体肌肉生虱,不觉痛痒,每日席上不知凡计。先生诊之曰:此系湿热酿成,又年高气弱,正气不能化湿,湿蕴生虱。况脉细苔腻,非易治也。用人参须、薏仁、百部、雷丸、茅术等品,外用苦参、百部、黄柏、稀莶浓煎洗浴,其虱乃减。

某姓妇素有外痔,一日病暑热起伏,先生将伏邪治愈后,而痔发更甚,痛如刀割,卧床不起。视其痔大如茄,色灰黑,势将翻花,昼夜呼号,其家人欲舁入医院剖割而不果。先生开黄柏、龙胆草、淡芩、槐花、升麻苦寒之品,服数剂见效。再加制军、犀角、苦参、火麻仁、郁李仁,又服数剂,外用熊胆、冰片、蚌水、猪胆汁、西黄调敷,肿胀消而痛止。后用补中益气法,十余剂而收缩如常矣。至今数年未发,

东河头巷曹君年已花甲,气体丰腴,据云小便龟头翻花,小溲艰难,或云肾岩,或云徽疮,数年不效。后至医院将玉茎齐根割去,愈后回家,一二日左腿横痃大发,蔓延肿胀,且多脂水,肾囊下突生一梗,长约寸许,粗如小指头尖而微红。延先生诊视,曰:此刀割之后,湿毒未清,攻入海底之上,一时恐难消散。重用黄柏、泽泻,及赤猪苓、龙胆草、生薏仁、丹皮、淡芩、银花、甘草等,讵料二三剂后,其梗全消,横痃亦愈。

西门老县前谢姓妇年二十余,生女后久不育,每交媾阴户流血如注,含羞就诊。先生曰:此非气不固血,系君相之火过动,故肝不藏血也。拟濂珠、黄柏、黄连、白芍、乌梅、玄参、连翘、黑栀等,服之安然无恙。

荣姓妇阴户奇痒不堪,其夫述此求计于先生。先生用雄精、熊胆、明矾、川连等,研末成条,插入阴户,不逾时而痒止。此肝经湿热生虫,故苦燥杀虫之品立见奇效。闻先生之师马徵君亦用此方,已愈多人。

河埒口蒋姓遍发疮毒,体无完肤形神消瘦。先生偕门人邹致和同往,致和幼读医书,并在他处学习内外科五六年。始入房见其形状,惊而却走。先生用枯矾末数两,麻油调敷遍体,两星期而愈。继有黄泥桥薛姓子病遗精,北门王医用固涩补药十余剂,不独精不能固,遍体肿胀发疮,浓水淋漓,两手不能据箸,舌苔光绛。先生曰:此湿火灼阴也。用鲜首乌、黄柏、黄连、黄芩、丹皮等,外治同前法,浓疮即愈,遗精亦止。后见其人气体甚丰腴也。

光绪庚子秋,先生与凌君伯升明经赴沪,寓大东输船局,一日晚鲍君朗州以包车迎先生至棋盘街妓疗诊病,有妓头痛如劈,顷刻无停,呼号万状,甚至晕眩倾仆,诸医用平肝熄风不效。先生诊其脉洪舌绛,曰:此非肝阳,是毒火上炎也。下部阴处必碎烂无疑。始则隐讳,继以实情相告。因嘱其女佣以骨簪卷棉花拭去其腐,用西黄、熊胆、珠粉、猪胆汁调糊,少加冰片,灌入眼方,用犀角、鲜生地、银花、龙胆草、黄柏、生粉草、仙遗粮大剂,一帖而头眩止,再帖而头痛若失矣。又有一妓云肛门作痛,自觉发碎。诊之见肛门两边白腐如大拇指。先生曰:此泻毒未尽,留毒于肛旁,是名蝴蝶梅也。用大黄、犀角、川黄连、黄柏等服之,外糁银青散,数日而愈。

北栅口许某之孙年十四,面色黄瘦,小溲时带白腻,时常鼻塞似伤风状。他医诊之,服发散药。先生细审其鼻孔内,左有息肉甚大,右孔较小。先生曰:此见正元素亏,气虚湿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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