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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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喝前,卢欣荣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坐在主位,筷子一抡,说道:“大伙开动吧。”
众人便是一起动筷子,挟着红烧石斑鱼喝酒,不一会功夫就是杯盘狼藉。
军人,原本就没那么讲究。
吃喝完毕,卢欣荣起身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就是这样,今日新来的诸位自由活动,明早开例会分派具体的职司。”
众人都起身,卢欣荣已经背手进了里屋。
待各人纷纷散去,李想对殷雨昂道:“出去四处转转。”
殷雨昂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等人牵来马匹,便是带着人往外围走。
到军营区时,李想看到原来的同事李守信在路边,叫了一句道:“李指挥,我要带人出去转转,请叫值星官放门吧。”
“等会儿。”李守信叫了一句,接着又吩咐身边的军官准备,过了一小会儿,一队五十余人的队伍骑马赶了过来,都是带着火铳和刺刀的火铳手中队。
李想悄声道:“台湾这边的局面这么紧张?”
李守信神色有些阴沉,看看左右,说道:“情形有些复杂,岛上的土人不停的给咱们找麻烦,时不时的来袭。
加上荷兰人近在肘腋,不容乐观。”
“土人?”李想有些奇怪,问道:“侯爷不是说叫我们不要和荷兰人学,荷兰人待土人十分残暴,我们则怀柔治之,这样还有土人来袭?”
众人都上马往外走,长长的栅栏门在远方打开,一个小队的士兵先骑马出门,散成散兵线戒备,更多的士兵簇拥着他们往外走。
“这事儿,不得不说侯爷有些想当然了。”
李守信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的样子,闷声说了一句十分不恭的评判,接着就不出声了。
气氛有些沉闷,远方似乎有乌云,众人骑马跑了一阵,身上居然感觉微微出汗。
就是气候十分潮湿,北方的人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空气中明显的海风的味道,毕竟这里离海岸只有几里路,地势稍高些就能看到蔚蓝的无边无际的大海。
众人驰过大道,道路明显是定南军修整过的痕迹,原本应该是长满灌木和杂草的荒地。
在奔出数里之后,有两三个小型的村落,村子外围也是有木栅,也有箭楼,上头站着几个拿着火铳的百姓模样的人。
“那是屯堡民兵。”李守信介绍道:“咱们的主力平时驻在寨子里,在屯垦区外围建有十来个墩堡军台。
为了防止渗透,这里的屯堡还是修了防御设施,也在百姓中挑出精壮胆大的男子练习火铳来自保。”
李想和殷雨昂等人很注意的看着路边的屯田。
从营盘到这几个屯堡,连续五六里的路程,开出来的田地大约是万亩左右,种植着一些越冬的作物。
台湾很适合水稻,有一些地块明显在做着种植水稻的准备。
台湾雨水十分充足,田亩里只是做了一些引水和蓄水的措施,并没有象大同那边到处挖井和竖起水车来。
有一些地块做着种植春季甘蔗的准备,这个时候种植的时间刚刚好。
台湾十分适合种甘蔗,这也是秦浩明那边提出的计划,甘蔗不仅要种,而且是未来大规模开垦的重要作物。
李想皱眉道:“全部这些?”
一共不到十里方圆,一万五千多亩地,外围果然有一些驻军的军台,看到李想等人就有骑兵出来哨探,看到是自己人又重新回到军台之中。
远方到处是绿意,到处是未开发的森林和灌木,很少有看到道路,最多是可以看出来灌木有人踩过的痕迹。
此时的台湾几乎完全没有作过开发,哪怕是几百年后,蒋家二代主持贯穿台湾的公路大工程时,山里一样是一片蛮荒。
条件十分困苦,导致修路花费了十年之功,那时可是几百年后了。
在人们停马的时候,还有一个较大的鹿群在灌木林中若隐若现。
“全部这些。”李守信苦笑道:“可能你觉得比较少,可是这些地在我们当初过来时全是灌木林,还不好烧。
因为没有枯叶,只能用刀和锄慢慢来解决。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人手不足,郑家他们一共才迁了五六万人过来,大半的人他们自己留着种甘蔗和捕鹿剥皮,还有打渔去了。
咱们这里想方设计才弄了几千人,加上我们自己也动手,后来军队过来了,开垦速度才加快了,才有了现在的这一万多亩地。”
“是在下失言了。”李想想到刚刚介绍的情形,当下肃容道:“着实不易。”
殷雨昂则露出深思之色来,这些情况是要反馈回去的。
“船,船来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人们都把眼光投向了海上。
海水蔚蓝,和天空的蓝色相映成色,人们几乎看不到别的色彩,只有在天空的几朵白云,还有海面上的横帆上的白色帆影给了大片的蓝色一些不同的风景。
海上的船队是摆成了一字纵队,如长蛇一般乘风破浪而来。
第六百六十节 困难()
站,坐,行,卧,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和谐好看,都是那么漂亮,充满着军人的阳刚之气和秩序之美,一百多人的一个小方阵,给人的感觉就象是千军万马。品 书 网 。 v o d t 。 bsp;o m
不过,毛永诗感觉也就到此为止,和裕升那边还在无休无止的训练着种种队列之法,从站姿到排队,再到走路,一举手一投足都在练,每天从早到晚都是这些东西,然后几天前开始叫新军跑圈,他们那圈是四百步左右,每天从五六圈跑到十几圈,人人都累的喘息不已,在大冷的天汗流浃背,这样的体能消耗加上从早到晚练队列,毛永诗感觉自己就算想学也没有这种力量。
这和裕升能撑起来的训练强度,毛文龙除非把军队规模削减七成,不然连毛文龙也撑不起来,而毛永诗就更别想了。
“还是再看看。”毛永诗想了半天,沉吟道:“总觉得这里头有门道。”
“船,船来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人们都把眼光投向了海上。
海水蔚蓝,和天空的蓝色相映成色,人们几乎看不到别的色彩,只有在天空的几朵白云,还有海面上的横帆上的白色帆影给了大片的蓝色一些不同的风景。
海上的船队是摆成了一字纵队,如长蛇一般乘风破浪而来。
有人欢呼起来,李守信等军官脸上也是露出由衷的笑容。
此前都是一艘船两艘船的过来,这一次一下子来了九艘,加上此前离开又回来的两艘,十一艘大型海船将会停靠在皮岛的港口。
一个东江镇的军官脸上露出些歉意,他对李守信等人致歉道:“栈桥有些窄短,只怕贵部的船队没有办法一次停靠完毕。”
李守信道:“前日见毛承禄将军,他已经提起此事,不妨,我部分批上船就是。”
东江镇的中军军官诺诺连声,他显然也被和裕升的船队规模所惊,脸上露出一些敬畏之色。
李守信脸上不动声色,他在部下眼里向来是庄重矜持,温厚内敛,不便在这个外人面前展示出不同的气质。
待那个东江军官离开后,李守信才在脸上露出笑容来。
卢大富笑道:“船队一来,我看那些东江镇的军官脸上都变色了。”
刘洪道:“我水师舰队真是颇有气势,我看船头都放有红夷大炮,十几艘船就是十几门炮,这样轰击起来,恐怕岸边无人可以站立。”
“不止。”温忠发道:“咱们水师的船都有船首炮和船尾炮,每船有两门大型火炮,另外船舷两侧各有数门小炮,可能是盏口炮,也可以是虎蹲炮或是佛郎机,三到四门不等,每船有两门大炮,三四门小炮,这整支船队加起来有五六十门火炮。”
众人一时都是默然,这里的多半经历过漠北之战,一个军台也就是十几门小型火炮,这样北虏已经是老鼠拉龟无处下嘴了,结果眼前这船队拥有的火炮居然抵得上一个大型军堡?
温忠发又道:“如果船队对岸上不友好,横队过来开炮,东江镇多少兵也白给。”
刘洪道:“有这般犀利的火力,怎么台湾那边还叫夷人作乱?”
温忠发冷然道:“因为红毛夷的主力战舰是眼前这些船的五六倍甚至七八倍大,他们的火炮则是咱们舰船的十倍还多。”
众人都是齐抽一口冷气,李守信也是皱眉不已。
“海岛之外看水师,”李守信想了想,说道:“海岛之上就看我们的了。”
“指挥说的是。”温忠发躬一下身,神色凛然。
船只靠岸之后,一群穿着蓝滚边军袍的军人从踏板上栈桥,然后走上岸来。
李守信和刘洪,聂磊,温忠发等人迎上去。
双方彼此先对视一眼,都感觉到明显的和裕升军官的气息,这些舰船上的人除了原本的水手外,负责保卫和操炮的军人都是从李庄调派过来,人手还并不多,只有二百多人,在台湾已经有水师学堂在训练真正的水师,然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有得力的人手可用,现在的各船水手,只有少数人是和裕升的人,多半是从天津,登莱,福建,还有平户各地买船时雇佣来的,还好各船都有和裕升的军人,可以在保护船只的同时,对船上人员进行监督。
下来的是郑绍来,这也是李庄那边信任的水师舰队的首脑人物,和李守信是相同的级别,两人互相观视一眼之后,彼此敬了个军礼。
“水师远来辛苦。”李守信道:“第一批出发人员,部分已经在等待,随船物品也准备好了。”
郑绍来笑道:“先搬运物品,把地方归置好了,再请人员上船。”
“好。”李守信道:“在下一直在内陆,海上的事几乎什么也不懂,一切由郑指挥作主。”
郑绍来道:“李指挥就住我的舰上,这是舰队的旗舰。我们和裕升现在只有新平堡级的船只,就算我的船最大也并不舒服,李指挥要受苦了。”
李守信淡然道:“我等吃从军这口饭,也不能光想着舒服,一切还是以大人的事情最为要紧。”
他又向郑绍来问道:“听说新平堡号是从台湾过来的,那边情形怎么样了?”
郑绍来看看左右,全部是有一定级别的军官,他点点头,叹气道:“情形十分不好。”
李守信心一沉,问道:“怎么?”
郑绍来道:“现在的局面是西班牙人占着台湾北端,经营日久,荷兰人不曾去攻击他们,不过西班牙人在那里也就是建一个基地,发展的很差,实力很弱。红毛夷在岛上烧杀抢掠,主要针对汉民,然后和岛上的土著所结各社一直有联络,他们要在岛上扎下根来,麻烦就大了,荷兰人的生意也是对日本做,也要鹿皮等物,也有屯田的打算,他们在巴达维亚有强大的实力,在台湾出动了两艘大型战舰,每舰都有四十门以上的大炮,均是我们这里的红夷大炮,最大的可以打出二十余斤的炮弹,若弹中我船则伤害极大,若海上见仗,以我水师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是红毛夷的对手。除了大船外,红夷舰队还有十余艘船,有小些的战舰,多半是商船,不过就算是商船,每船也装有十余门火炮,我们在火力上远远不如。荷兰一船,抵得我水师全部战船的火炮,海上交锋,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李守信沉着脸道:“海上打不过,陆上怎么样?”
“他们的陆军主力现在还在澎湖,不过已经在大员勘测地方,预计要建筑城堡,并且在笨港南边不远处建了一个小型兵站,这是他们往内陆深入的跳板,未来估计也会在那里筑城。”
“还在澎湖?”李守信有些意外的道:“不是说他们的陆军早就进台湾了?”
郑绍来道:“彼辈最想要的还是澎湖,毕竟夺得澎湖,扼住水口,整个台湾等于尽入囊中,此前派兵往台湾只是震摄土人和颜当家,当然也针对我们和裕升,后来又将主力带到澎湖,这些人不会轻易死心的。”
“唉。”李守信叹道:“我大明也是积弱已久了,现在北有东虏,西南有奢安之乱,居然连红毛夷也欺上门来了。”
在大明人心里,大明还是当之无愧的天朝上邦,凌驾于所有已知或未知的天下诸国之上,后人很难理解几百年前中国古人的骄傲和自信,这种自信是在亚洲这两千年来建立的绝对优势所确立的,就算明朝国势不如汉唐,也是有相当数量的属国,在永乐年间郑和船队所至之处,所有的小国都对大明景仰万分,就算有跳梁之辈,也是被大明水师强大的实力转瞬消灭,整个中国历史中就没有对中国形成优势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