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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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自己若是敌人,恐怕要夺下这五座山寨,军卒不流干血是不可能,只是想到花如此力量,不过是为了守一条通道。
顿觉可惜,便有几分犹豫说道:“下这么大的功夫,却只为守护几条通道,是不是有些浪费?”
秦浩明瞧着部分将官吸着气点头,便笑道:“瓦房店外无援兵,不能骚扰、偷袭敌军,守得再结实,也是死城一座。
更可况,瓦房店城池小,容纳不了我们五六万人的大军,必须分散出去。
而鞑虏调兵,若不穿行这些群山,便当绕远而行,岂不浪费脚力和食粮?你们接着说,城外和金州城防如何布设?”
秦浩明的定南军当然没有五六人马,只不过现在打仗,基本是一个战兵配两个辎兵,或者也叫辅兵。
民夫则可多可少,没有定数。
因为除了从大明征调一部分百姓,其他的是济州岛的朝鲜劳工和旅顺金州的辽东汉人,甚至还有一部分俘虏的蒙古鞑子。
这是时代的特性,因为交通不方便,粮食和军械物资需要大量的辎兵和民夫运送。
在时下的军队中,一个战兵和辅兵的比例往往是四比一或者五比一。
就像秦浩明的军中,说有五六万人,其实战斗人员就是一万余人,其他都是辎兵和民夫,战斗力不强。
所以,才有从宣大征调张松荣和殷雨昂训练的骑兵参战,甚至还请吴三桂和祖宽过来。
就是秦浩明考虑到兵力不足之故。
所以,后世经常听到古代大军打仗,往往动不动就是百万大军,那是包括辎重兵和民夫,或者夸大其实,震慑对手。
其实真正的战士不足四分之一,否则,单是粮饷就没办法解决。
秦浩明话音刚落,张云立马接着说道:“按照参谋部的商议,当广挖沟渠,广设小型军寨抵抗,拖延敌人攻城的时间和难度。
可是按我的作战思想,乃是杀伤而不是拖延。因此可削减外围工程,计划直接在近程打击范围挖五道深沟。
东门外设立七道,上宽下窄,没有半日的功夫别想填平。而且上面跨度可以大些,梯子短了够不着,长了架不起来,即便搭上了也是受不住力。
沟渠里都是尖木桩,每道沟渠后面都是密密高高的箭栏和箭楼,既可防御敌人弓箭,将士们也可安心射击。
城墙上布设了木轨车道,炮车可任意移动进行打击。和山寨一样,也是失守一道、烧毁一道、退守一道,直至入城防守。”
张云看看四周,继续说道:“城头满是拒马和棉被架子,可以防止敌人登城厮杀,可以防护敌人箭雨。
城墙上每五十步就有几架登城的梯子和转盘,可以随时增援和供给军械。
城墙上下城梯的两端,都修建了可转动炮口的炮楼,万一城墙失守,一是堵死了两边下城的通道,二是可用大炮连续攻击歼灭,帮助我军夺回失地。”
阎应元补充说道:“几座城门全部堵死,城内也是一层层的防御工事,就是城墙失守,也可一道道退守,直至南城做最后的防御。
北城环形七道,南城环形五道。除了大炮和火箭车,还准备打制上千架配重式抛石车,制作大量的石块、万人敌、开花弹,到时候一齐配合使用。”
张云最后喘着粗气说道:“至于南城,乃是咱们最后决战之地,更是到处都是防御工事,陷坑和火药的数量比北城多了两倍。
可以说,只要士卒死战,鞑虏的军队从城外开始,就要在地上远程、进程、短程的综合打击下,一层层推进。
死伤累累拿下一道防御,就要重新面对又一道,从东门外到南城,在逼着咱们逃跑撤离前,任何一个方向都是十八道防御工事。
还要算上北城和南城两处城墙。如此,大炮、抛石机为远程,火箭车、火箭、弓弩、火铳、小型抛石机为近程。
长矛大刀和手雷为短程,再加上咱们是守方,可以在城墙、塔楼、房顶从容布置火力点。
当得上秦督所说的全方位、覆盖式、不间断的打击能力,鞑虏怕是要流干了血,才能夺下瓦房店。”
文官等人都是闻之而惊、听之则寒。
王夫之等人嗟叹战场无小事,一切皆是未雨绸缪。
第五百六十四个节 此生无憾()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秦浩明笑道:“你们需要多久完成防御体系?”
张云等人早有估算,便答道:“若是城内兵卒尽为所用,当需要五天左右。”
秦浩明回头看着众将,问道:“若是防御建成,你们需要多久操练熟悉?”
张云和阎应元几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张云答道:“回秦督,三天!”
秦浩明仰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就是半个月总够了,本督就给你们半个月,务必完成。
辎兵营由戚纲同负责,军队调配由张云负责,生死大事,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努力。
按照条例,都下去和士卒领头的谈话,再分别灌输到每一个士卒心中,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众人领命,分别去忙,瓦房店开始慢慢变成了一个修罗之所。
黎明时分,秦浩明在一阵嘈杂的声响中被吵醒了……
他昨晚入睡时已经接近三更,时间很晚,看到封丘已经垒到接近和城墙持平之后,秦浩明才放心入睡。
在他入睡之前,一个大队的火铳手奉命在土丘下集结准备,一个中队的战兵手持大型插盾准备掩护。
土丘二百步长,一次正好可以上一个百户的火铳手。
预留好通道的话,一个百户的火铳手可以打的城头上的人根本站不住脚,更不要提还击了。
这个百户的战兵只是预为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战兵可以先行登城,在城头掩护火铳手源源不断的上城。
等把南城这一段城墙全部控制下来,可以进一步控制城门,等城门再打开,瓦房店就算是到手了。
没有人会相信蒙古人还能打巷战,靠着城墙他们都守不住,更不要提在城市里逐步逐步的抵抗了。
“出啥事了?”秦浩明出中军大帐时,听到了一阵欢呼。他还没有从懵懂状态下彻底清醒过来,感觉有些昏头涨脑的不太舒服。
“恭喜秦督!”
侍从室官员已经在帐外候着,这时向来稳重的浩子先跳起来,抱着手满脸堆笑的对张瀚道:“瓦房店拿下来了!”
“啥?”秦浩明一脸呆滞的道:“本督睡下的时候,不是刚堆到城墙下头,还差半步才和城头齐平,这就拿下来了?”
“是拿下来了。”侍卫长浩子在一旁一脸兴奋的道:“张将军主持大军入城,现在应当已经把城头和城墙都控制下来了。”
“你们两连话也说不清楚。”黄宗羲一本正经的道:“恭喜大人,成就可以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伟业……
瓦房店是投降的,刚刚天亮时城门突然打开了,蒙古台吉穿白袍,背插荆条,捧包封土,出城投降了。”
秦浩明此时终于清醒过来,并且十分明确的意识到,自己一直想干,并且十分渴望成功的这件事情,终于干成了!
一个塘马策骑飞奔而至,天空尚且晦暗不明,东方的太阳并未升起,只有一抹霞光透出天际。
辽东半岛上夏天的清晨仍然是十分凉爽,清风吹拂着人们的衣袍,令人感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大人,张将军禀报,瓦房店拿下了。”塘马的脸上带着欣喜之色说道。
“哈哈……”秦浩明笑了两声,说道:“走,一起瞧热闹去。”
黄宗羲看了秦浩明一眼,突然道:“秦督,学生建议您今天穿的正式些……毕竟用您的话说,这是一个十分重要和难得的历史时刻。”
秦浩明戴着和士兵一样的大帽,圆笠帽的形状,只是夏季是凉帽,冬季则是带毛的暖帽,头顶结着红缨,身上是蓝色色的军袍,脚上和军官一样的长筒皮靴。
这一身其实很有气质,裁剪得体,很是凸显男性及军人的魅力。
“本督又没有专门的军服。”秦浩明想了一下,说道:“灰衣箭袍,策马入瓦房店,岂不也是一桩妙事?”
“由秦督自觉。”黄宗羲看了秦浩明一眼,忍不住又说道:
“秦督,在这般的大事面前,一般的人都无法保持从容冷静,你的年龄和你的城府,实在有些过于不般配。”
秦浩明微笑起来。
当秦浩明骑着自己的青色骏马出现在军营中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枪骑兵、铳骑兵、塘马,哨骑,各种各样的骑兵拿着不同的兵器,在营地外来回的策马奔驰着。
他们面向军营方向,向秦浩明发出持久不息的欢呼声。
在军营中,穿着重甲的跳荡战兵、长枪手、铳手、还有辎兵、工兵、民夫……所有人都在向秦浩明欢呼着。
整个军营乱成一团,这在定南军的军营里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留守军营的多半是昨天参加做战任务的人,民夫和军人都奉命留守,他们不能出兵营来,只能用呼喊来宣泄自己的兴奋情绪和热情。
人们欢呼,高叫,象喝醉了酒一样的兴奋。
有一些辎兵忍不住拿出饭盒敲起来,接着果然引发了全营的爆动。
人们敲着铁罐子,放声唱起军歌,当秦浩明经过时就是欢呼,不知道哪一股人带的头,接着全营所有人都高呼起万岁来。
这一股声浪带动了留守的鼓手,不管是大鼓还是当军鼓用的腰鼓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敲响了起来。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万岁声与鼓点相互配合,渐渐形成了节奏明快又统一的声浪。
很多军人自发的把军帽抛向了天空,然后接下来再抛,天空中是无数顶飞翔的蓝色圆形的军帽,象是过年时发射出来的礼花。
秦浩明的情绪也被点燃了,他和阎应元一直在向欢呼的人群还礼。
“大丈夫真是当如是。”
当出了军营,欢呼的声浪被抛在身后的时候,阎应元忍不住向秦浩明道:“并不是富贵、权势。
而是这种上下一心的情境还有这种被兄弟情怀感动的心绪,秦督,我是沾了您的光,能在这样的场合里走上一遭,真是死而无憾了。”
“不是,您没有沾我的光,你是最优秀的。”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秦浩明非常正式对阎应元说道。
第五百六十五节 鳌拜怎么逃的()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阎应元闻言心里一愣,同时一股暖流从心底遍布全身。
何为士为知己者死?
大抵是指如此。
他自问文不如王夫之、顾炎武等人,武不及天雄军厮杀多年的大多数军汉,至于说比交情,更是无法和张云、余佑汉等人相较。
可自从在德州府偶然相逢,秦督便不余遗力对他栽培和重用。
时至今日,更是稳坐总督府侍从室二司司长兼参谋部长一职,职位比许多老人都高。
这份信重用和信任,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不仅如此,更加神奇的是,秦浩明帮他从江阴找来的陈明遇和冯厚敦两位助手,和自己配合得无比默契。
三人仿佛多年的好友,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事作风,竟然基本相同。
这无疑让如鱼得水,手里的事务和效率提高不说,重要的还是心情愉悦,没有一般府衙的勾心斗角,实属难得。
“元亨感谢秦督厚爱。目前定南军初成,上下一心,真是可喜可贺。”一念及此,阎应元俯身沉声说道。
秦浩明这一次没有立马出声,而是思索了一阵子,眼看城门和土丘在望的时候,他才转头严肃的道:
“元亨,其实创业之初,一个团体大抵都有这样的过程和经历,上下一心,荣辱与共。
大家都能够与属下同甘共苦,属下亦能将国事当成自己的家事一般去经营。
待时间日久,就开始争权夺利,部下只想为了自己的家族求利,上下开始猜忌,不和的种子就此埋下。
待承平日久,帝国老大,就是眼下大明的情形了。”
他这么说并非对阎应元有什么想法,而是希望他能重视监察监督这一块事务。
毕竟,不管是陈明遇和程度,内情司都是在他的领导下。
作为历史上不逊于任何名将的他,可惜因为建奴的缘故,没有得到应有的公正和名声。
这是所有汉人的耻辱,是所有炎黄子孙的悲哀。
自己的祖先为后人流干鲜血,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香火,这是有问题的。
如今,秦浩明既然穿越到大明,自然要改变这种状况。
阎应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