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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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长青抬手让他们停下,胸膛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兄弟们,秦督说得对,大明和鞑虏,不是一家一姓之争,不是一地一时之争。
所以,我要让建奴和鞑子知道,血债血还,咱们汉人当中也有狠的,也会杀人!甚至更加凶残!”
“血债血还!”
所有人怒声大吼回应。
“留下一个百人队,照顾受伤的兄弟,到一号地点集合。
把马匹、粮食、金银带走,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走全部杀死,不要一个活物,牛羊也不行。
黄色草原不好看,把它给我变成红色,兄弟门面,我们去下一个部落。”
李想双腿站在马镫上,用力嘶喊。
“诺!”
第三百五十二节 速战速决()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夏秋时节的科尔沁草原碧野千里、风景如画,此时无论是纵马在草原上驰骋,还是欣赏乌云压顶的苍茫,都是一大享受。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雨来了一阵又收回去,抑或继续在云层里酝酿。
仰天望去,云在走,鸟在飞。闭眼聆听,鸟儿在鸣叫羊群在合唱,那已经不是一种声音,而是大自然创作的一首交响乐。
只可惜,一心想着屠戮的人并不关心风景。
从高空俯瞰下去,漠南蒙古和建奴结合部的区域内,二万红色大军忽分忽和,把草原彻底变成屠宰场。
下方原野上马蹄声震动、狼嚎此起彼伏。火焰的光芒猛烈的燃烧,映着一匹匹战马奔驰而过。
刀光划破皮毛缝制的帐篷,里面发出女人、孩子的尖叫,身影从里面跑出来,骑马的人挽弓搭箭,箭矢飞过去,奔跑的人影带着嫣红的鲜血倒下。
在夜不收的指引下,大明将士如草原的狼群,朝鞑子大小部落扑去,凶猛而犀利。
没有城墙的防守,只有一个个蒙古包耸立在广袤的草原上,面对大明将士突然而至的攻击,鞑子并没有太大的抵御能力。
漠南草原没有一个统一的王者,只有大小不一的旗主,恰逢秋高马肥,正是四处牧马的好时机。
再加上大明的军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进入草原,他们和建奴又是一家人。
故而,他们觉得草原非常安全,每个部落都分得极散,追逐最好的牧场。
殷雨昂的夜不收是草原上最忙碌的一群人,既要探明蒙古人部落大小和距离,又要负责截杀侥幸逃出的漏网之鱼,以免消息泄露。
纵使如此,他却甘之如饴。因为,这样的场面让他血脉喷张。
曾几何时,纵横天下的汉家铁骑、明初徐达、蓝玉将军率领的天雄军,想来就是如此刻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对草原民族碾压过去吧!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包括参战的将领和许多将士,他们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一刻钟后,末将负责攻击前门,董守备从后面进攻,殷千户和杨千户带领两千人马负责侧面,半刻钟后视情况转为截杀漏网之鱼,秦督掠阵。
记住,务必不让他们走脱一人。
灭掉他们后,今晚就在此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日辰时三刻直奔五十里开外的建奴马场,”
参将张松荣鹰钩鼻子两侧,有两道刀削一般的法令纹,深深地撇向左右,罩住了他薄薄的嘴唇,杀气腾腾的声音,正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他是马战的高手,秦浩明由他全权部署具体战术,而自己负责战略。
“还是那句老话,速战速决,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财物次之!现在大家分头准备。”
秦浩明言简意赅,略微交代一二。
该说的早说了,现在是战前,没必要絮絮叨叨。
不同于之前消灭的十几个部落,小的几百人,多的也不过两三千人。
丘陵下望不到头的大大小小蒙古包,是科尔沁左翼中旗,俗称达尔罕旗的所在地。旗主巴拉珠尔,有七八千人的规模。
早在一天前,他们就策划全歼达尔罕旗。
所以,现在这里汇聚了一万二千人,为的就是做到万无一失。消灭他们不难,难的是不能走漏风声。
否则,让鞑子醒悟过来聚集草原之兵,屠杀就到此为止,这无疑不是秦浩明想看到的。
平坦而又柔软的天然草原,置身其中,有如亲临大海。原始的泉河,原始的植被,原始的天空,原始的风味。
一度,秦浩明也被她的美丽所吸引。
可想到掌握这片土地的主人,没有融入大明,却投入到建奴的怀抱,他的心里又坚硬几分。
战斗如期打响,张松荣望着身后的草坡,青灰色天空下骑马矗立的秦浩明身影片刻,转头举起腰刀,发出狼一般的狰狞凶恶。
此时已经不需要隐瞒队伍行迹,三路大军犹如出鞘的匕首,现必见血。
马蹄疾驰,翻起泥泞草絮满天飞舞。
山坡下,一位美丽的蒙古少女,惊悚的望着红色的骑兵队伍呈扇形奔驰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她甚至能看见领头将领人瘦高的身子,一张狭长的马脸,凹目鹰鼻,不怒自威。
她立马扭头在草原拼命奔跑着,一跳一闪的身影仿佛一匹奔跃的牝鹿,而那将军策马飞驰,就像一个衔尾极追的猎人。
战马驰骋,片刻间就追上了少女。
“蓬!”
刀起,寒光闪,血光现。
“额吉,是大明军官来……”
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刀锋过处,一颗螓首飞到半空,腔中喷出的热血溅成了一团血雾。
杨孔明挥舞着血刀,从她身边一掠而过。紧接着,无数的战马踏着少女柔软的身体,杀进达尔罕旗。
喊杀的声音在四处嘶吼,交织的洪流踩着马蹄疾驰,挥舞长矛刀刃的蒙古人被分割成了几块小圈。
巨大的火焰下,鲜血倾洒在地上,尸体铺开,赤着的脚、穿着皮筒的脚来回穿插奔走。
骑马的大明将士娴熟的挽弓,嗖的一声,箭矢钉翻一个挥舞兵器的高大身形。
突然遭到袭击,鞑子中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却相当勇猛。
在一个巨大的蒙古帐篷内,一个彪悍的鞑子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窜出来一刀就朝逐渐慢下了的马腿砍去。
血花四溅,马上的将士摔落下来,这地上打了几个滚,鞑子走上前,就待结果他的性命。
咻咻咻……
弓弦紧绷,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那名鞑子回头,一支羽箭噗的从他胸膛贯穿过去,钉在尸体身后的帐帘上,尾羽还在微微震动,带着血滴落在蒙古包上。
混乱中,一个健壮妇人想搂住跑过来的孩童,视野之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放弓换刀纵马从火光里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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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节 修罗地狱()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呯的闷响,孩童被巨大冲势的战马撞飞出去,血喷出口鼻,滚出两圈方才停下来。
希律律——
手中缰绳一拉,战马长嘶,昂然立起,马背上身披着锁子甲的张松荣,一刀劈过冲来的鞑子,连人带头横斩开。
血柱窜上天空,尸骸扑在地上滚动撞进燃烧大火的木屋中,无数的火星、焦木溅起。
噗——
战马前蹄落地,把早已死去孩童的脑袋踩踏犹如破裂的西瓜,流出白白的脑浆。
这一幕,被孩童毫发无损的母亲看在眼里,惨叫一声,顿时昏厥倒地。
张松荣横刀立马,声如雷霆咆哮:“速战速决!”
他后方,厮杀的呐喊陡然大作,数百道身影冲过来,一道道大明将士的身影发出应和的声音,犹如滚动的浪潮,大声嘶吼:“杀啊——”
大火耀眼的光芒里,男人的身体倒下去了、老人也倒下了、然后是孩子……女人留了一些。
帐篷也在大火中倒塌,大明将士仿佛凶狠的饿狼,撕裂了这个毫无防备的部落,吃下了他们。
拂过青草的轻风传来焦臭的味道,天空太阳升了起来,飞鸟受到惊吓一般在盘旋,调头飞走。
轰隆隆——
马蹄飞驰,上百道战马的身影踏过渐黄的草原,正在啃食青草的兔子慌忙的翻身往回跑,钻尽洞里的刹那,马蹄已经从它上方跨了过去。
“准备战斗,不要放过一个。”
李想狰狞的拔出腰刀,仿佛要择人而啮的猛兽,多日的厮杀,已经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
“保护好旗主。”
马头兜兜转转,阿图木已经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想要拦截他们的大明将士的血。
好不容易逃脱出来,见到又有阻挡,他抹过血迹嘶吼。
然而下一秒,他头皮发麻的回身驾刀,呯的一声巨响,一口大刀劈了上来,火花都溅了起来,巨大的力道让早已疲惫不堪的他手腕发麻,差点栽下马背。
恍惚间,对方口中发出“再来!”的暴喝,大刀劈断了马腿,血肉骨渣随着刀锋飞溅,战马凄厉长鸣一声,向前方一扑,轰然坠地。
阿图木也在同时跳下了马背,便感到杀意袭来。几乎是反射性的再次架刀,金鸣再响,手臂被震动的一瞬,一只大脚直直的踹在胸口。
岔气的一瞬,手松了下来,压在他刀锋上的大刀偏转,刀背嘭的一下砸在阿图木的头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模糊他的视线,周围混乱厮杀的人变得影影绰绰,渐渐看不清了。
跌跌撞撞几步后,身体终于向后一仰倒了下去,怀中藏着一袋金银珠宝一下洒渗血的泥土里。
他偏过头望着洒落的一片金黄,手臂无力的扫过,想将它们归拢。
随后,一道魁梧的身影逼近,大脚抬起踩在那条手臂上,李想双手握刀,俯身看着已经弥留的鞑子,呸了一口,“这是汉人的。”
下一秒,猛的劈下。带血的头颅从肩上弹了出去,在低伏的草地上翻滚。
最后一抹视线中看见族人不断的倒下来,也偶有大明将士被杀死,但毕竟少数。而每一个族人都在为活下来,拼命的想杀死对方。
没用的,人家以逸待劳且人多势众,达尔罕旗完了。
最后迷糊瞬间,听见中间白发苍苍的旗主巴拉珠尔在大声哀嚎,为什么?
战斗很快结束,逃出来的一百多人皆倒在地下,将士们正在熟络的进行战场补刀,防止有人装死,唯独留下巴拉珠尔一人。
“汉家百姓岂能让胡儿随意欺凌杀戮,难道不知汉人只衰落一时,不会衰落一世。自酿的苦酒自己喝,现在只是利息罢了。”
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秦浩明在身边通晓蒙语的奴隶翻译下,大声呵斥。
“利息?”
听完奴隶的翻译,巴拉珠尔浑浊的眼泪落下,大明的军队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勇气和实力?
可是不管如何,他们达尔罕旗被灭族却是无疑了。
“把这老家伙处理一下,其他人继续搜索,断不可留下一人。”
前面的喧嚣已然结束,那意味着战斗顺利完成。一个残留的旗主没有审问的意义,留着也是累赘。
秦浩明跃身上马前,对李想抹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所有人立即让战马休息,打扫战场,将箭矢回收……”
传令兵骑马绕在修罗场战场,将命令一条一条颁布下去。
脚下的泥土一脚一个血色的脚印。高大黑色的战马迈着蹄子缓缓走进这里。马蹄停下来,陷入了已经松软的泥土中,挤出暗红色的液体来。
草原边上的水潭飘着几具尸体,随着水波起起伏伏,殷红的颜色荡在岸边的泥沙上,渗透在茅草的根须中。
空气里血腥的气味弥漫,有几名伤重的人支撑不下去了,尸体被大明将士抬走,引得众人一阵伤悲。
只是手里长枪愈发用力朝鞑子尸体捅去,眼里含着泪水大骂,“狗日的鞑子。”
视野之中,战马上的身影已经拉开弓弦,尸体堆中,一个被砍断了手臂并未死去的鞑子女人痛苦的呻吟着。
挣扎着想坐起来,被箭矢噗的钉在她胸口,方才无力的垂下脑袋,死透了。
这是张松荣今年训练的骑兵,可瞧他现在气定神闲的范,有谁相信他是新兵?
还是他们的适应能力强啊!
秦浩明内心感慨着,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缓缓前行,脸上却不动声色。
没有办法,毕竟是和平时代的军人,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修罗地狱。
对他而言,成年壮汉的尸体还好说。可老人白发锆首的头发,小孩的断肢断臂,女子四处翻滚的头颅,甚至还有孕妇……
这就是战争,没有军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