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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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其它四艘福船在海上你追我赶,巨大的主帆和两面副帆不时地调整着角度,使得福船在任何方位上都能吃足风力。
四艘福船乘风破浪,疾逾奔马,用风驰电挚来形容亦不为过。
他们两两配合,一前一后,似乎在上演一场追逐游戏,不时改变航道,时而向前,时而大弧度的转弯抢占有利位置。
四条船上,一主两副三张帆不停的变幻方向,使得船只能能更好的借助风力。
每一次大角度的绕行,四条船便会改变前后的位置,五百料的大福船,竟然被他们操纵得如同小渔船一般灵巧无比。
沈寿崇站在福船的舰桥之上,不时下达着命令,而身边的旗号手则挥舞着旗帜,将命令传给给福船上所有的水兵将领。
与陆军相比,水军无疑是技术性更强的军种。在陆上纵横驰骋的将领,到了海上,只怕也是任人宰割,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
直到现在,张云才明白当初兄长为何叫沈寿崇作为自己的副手的用意。
可笑他还自以为是,尚用令不出二门敷衍,殊不知海军和陆军,根本就是不同的军种。便是他自己,也是需要别人训练的对象。
“壮哉,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
吴锋看见桅杆上,传令兵挥动着不同颜色的旗帜,其它四条船渐渐停止活动,转而围绕着他们所在的福船慢慢行驶。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言语,却配合得如此默契,不禁喃喃自语。
“无它,唯手熟耳!
操纵船舰,是一个技术活,既然是技术活,那就没有别的什么窍门,只能在平时多加练习。
练得不需要用脑子去想,上面一声令下,将士们便能条件反射般的完成相应的动作。”
后面脚步声响起,沈寿崇完成船只指挥,端着两个海碗,递给他们,“喝了吧,暖胃的中药,效果极好。”
不提还好,这一说,二人才觉得嘴里发苦,胃难受的紧,道了一声谢,接过中药一饮而尽。
下方,几个水兵抬着数个大桶走上了甲板,手里的铁勺子咣当咣当敲着桶沿,大声吆喝道:
“陆战队的兄弟们,都起来,喝几口草药补补身子啦!”
先前的偷笑不屑早已消失不见,此刻语气中充满了敬佩,这些将士用自己的行动赢得水兵们的尊重,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大风暴之中如此表现。
将士们相携相扶着爬了起来,走到桶边。
水兵笑吟吟的拿着碗,给每人舀一碗草药。
看着下面一幕,张云笑道:“将士们要成为朋友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用自己的行为赢得对方的尊重就可以。
吴士子,交代一下,统计三千陆战队中有多少人会晕船,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吴锋应了一声,哆嗦着顺着楼梯往下跑,心里暗自哀叹,完了,完了,包括自己,又要被这疯子往死里操练。
“张守备,其实在船上,操纵船只的水手,他们才是战舰上的灵魂。
至于说船上战斗的将士,只要通水性就好了,这样练习起来也容易许多。
毕竟,他们不需要像那些舵工、帆工一般去学习复杂的技术,他们要做的只是厮杀而已。
因为有些将士能够在在船上作战多久,关键还要看他们个人体质,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
张云练兵手段之严格,沈寿崇知之甚深,他婉转的提醒。
张云沉默片刻,方才徐徐说道:“尽量多训练吧!
沈同知,今日本将方才知道,海上生涯,危机重重,只有最无畏最勇敢的人才能在海上讨生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比他们更勇敢更狠,训练好将士,方能在这这一望无垠的海洋,乘风破浪纵横驰聘。
兄长曾经说过,大海比陆地宽广,势要建立一支无敌水军,让大明的战旗随着战舰插遍这世上所有的角落。
让有太阳照到的地方,就会有我们大明的日月旗飘扬。”
“有太阳照到的地方,就会有我们大明的日月旗飘扬。”
沈寿崇眼里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大明水师不受朝廷重视久矣,想不到唯有秦督情有独钟。
更加想不到在秦督心中,大明水军竟然重要至此,这是大明每个水军将士的福音。
“末将愿意竭尽所能,严格要求,帮助张守备练出一支虎狼之师,以报秦督之恩。”
这一刻,沈寿崇终于明白,张云原来为什么不想让他插手海军陆战队训练,敢情是担心他练不好啊!
“感谢沈将军相助,那就让我们携手共同打造一支无敌水军,横扫天下!”
目眺无限宽广的海面,张云难以自抑心中的澎湃,手扶着船上的栏杆,深有感触说道。
陆地虽小空间大,可以任意跑动。海洋虽大空间有限,必须抱团才能胜利。毕竟,他们要对付的不仅有敌人,还有大自然的威力。
一场临时的风暴训练,让他明白许多。
大海是广阔的,大自然的威力是无穷的,可是众志成城报成团,再大的困难也可以克服。
PS:感谢书友家里窝囊家外雄、汪跃进打赏,铭感二位盛情,故土难离敬上!
第三百三十三节 赴任()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的枝叶中,透过窗格洒进秦府的上房之内,秦浩明缓缓睁开眼,却没有着急起来。
温软的床铺,明亮的阳光,窗外团花锦簇,争红斗艳,不知名的鸟儿在啾啾的叫着,极其悦耳。
空气隐隐传来一阵花香,更有一种乡土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窗台前俏立着一道身穿紧身纱袍的丽影,背向木雕花床上的秦浩明。
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没有太多的修饰,稍显凌乱的随意垂落到背股处。
清风微拂,发梢就沿着那纤细的腰肢,挺翘的隆股间微微荡漾,配合着阳光闪烁出迷离的光影。
什么叫秀色可餐?什么叫家人如画?
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一幅充满艺术气息的美人画卷,就此展现在秦浩明眼前。
柳如是一动不动的站立在窗前,那迷人娇躯与绝代芳华,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罂粟花般的妖异魅力,让人一眼看去就舍不得离开。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秦浩明叹了口气摇摇头,堕落了,已经推迟两天了,今天必须赶赴福州。
“秦郎醒了,妾身服侍您洗漱。”
听到叹息的声音,柳如是转过头嫣然一笑,亲自动手去打水并吩咐柔儿准备开饭。
“秦郎,真的如此狠心,不去见见赵小姐啊?总算……总算……不要动了……跟您讲正经……”
柳如是一边帮秦浩明梳头,一边还为闺蜜叶绍梅再次求情。只是前半段还讲得挺利索,后半段应该是遭到咸猪手骚扰。
“相见不如不见!单是你一人为夫都已经对付不了,今后还有婉儿,想榨干为夫守活寡吗?
知不知道几天没锻炼了,现在还腰膝酸软,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了路?”
这男女间一旦突破了那道关系,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的亲热,以及各种随意调侃。
“呸呸呸……原形毕露,就知道口花花,没个正经,赶紧吃饭去。”
柳如是脸颊绯红,轻捶秦浩明肩膀,转身率先朝厨房走去。
心里却在长叹,看来叶小姐和秦郎真的有缘无分,抑或让秦郎伤得太深,上次连好马不吃回头草都讲出来。
回来这几天的日子里,除了在军营呆了一整天,就只去了一趟临浦书院,和蕺山先生畅谈一上午,其他人一概不见。
其余时间,不是在书房写写画画,就是缠着自己,说是难得的休沐时间,不容他人打扰。想到这里,俏脸又莫名其妙的红起来。
洁白如玉、饭粒分明、散发着清香的临浦当地小米粥,从最负盛名的九里斋买来的小笼包,味鲜汁浓酥嫩爽口的地道烤鹅,清香素雅味淳的冬笋丝……
量虽不多也不贵重,但胜在种类齐全有乡土味道,皆是当地脍炙人口美食,也是秦浩明多留两天的理由之一。
今日福伯和柔儿却是早早吃完,把时间留给即将离别的小两口。
“娘子,临浦书院竣工后,尽量让大家多学格物、兵科、化学、算学。
其他地方学子可能不方便勉强,但秦家村学子必须硬性规定学习。唔,无非威逼利诱,或者学习优异者有补助。”
“选一些身家清白的当地人家女孩,聘为丫鬟,价格给高点,不差那两个钱。这世道,不容易。”
“十月份大婚,物品可能要你亲自去挑。不要舍不得钱,太过寒碜,丢的可是你家男人面子。”
“戚家小姐从宣大过来,估计现在已经到了义务,具体的不是很清楚,最近没有收到斥候汇报。”
……
临行之际,秦浩明絮絮叨叨交代许多事情,柳如是小口吃着稀饭,频频点头,心中既感动又充满临别前淡淡的惆怅。
“为夫吃饱了,准备启程。不要送了,上次你一送都没走成,怎么又流泪,不是十月份就回来大婚吗?”
秦浩明站起来压住柳如是肩膀,轻轻吻了玉人梨花带雨的俏脸,转身拿起准备好的行囊,硬着心肠步履匆匆离去。
临浦相距福州全程四百余里,闽地多山,道路蜿蜒曲折,许多地段纵横交错,在山林间,在峡谷中,在大川里时隐时现。
这样的地形无疑不适合策马扬鞭高速奔跑,毕竟不是紧急公务,无需冒险。
秦浩明和三百亲卫从临浦辰时出发,一直到日暮时分,足足跑了六七个时辰,方才跑完三百余里,堪堪抵达闽清县城。
这若是在北方,一马平川,扬鞭一天足矣。
闽清距离福州尚有百里,之所以选择夜宿这里,那是因为从狐岭开始,官道始终在山间盘旋。
从江岭向下看,只见层层梯田,曲折的线条,山谷盆地中的小河,四周围绕着青山,构成了一幅极美的农村风光画卷。
秦浩明他们站在山头俯视山下层层梯田,梯田如链似带,从山脚一直盘绕到山顶,高低错落,壮丽雄齐。
水面和蓝天交相辉映,如诗如画般在画图里点缀着一小撮粉墙黛瓦,分外可亲。
此等美景,立刻让秦浩明当即决定选择这里作为落脚处。
秦浩明的意外到来,让闽清县衙鸡飞狗跳,县令吴明忠手忙脚乱。
他是有接到福州府衙关于两省总督秦浩明近几天在赴任途中,请当地官府密切留意,并报知行程动态。
可哪里知道如此好运偏偏让自己碰到?
于他而言,任何一次接见上司,都是自己的机会。
闽清是下县,人口不足三万户,平常省级官员赴任基本在较大的延平府逗留,从未有在闽清留宿记录。
一方面让师爷派人连夜火速赶往福州府衙,同时安排食宿酒席,一方面自己小跑着赶往县衙前厅,迎接秦督到来。
应该说见面还是友好融洽的,秦浩明虽然知道大明官场黑暗,但他不愿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再说,他现在也不是带着整治福建官场吏治的目标而来。
要动手,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开始,那无疑是打草惊蛇,也无故丢了自己的身份。
第三百三十四节 全套班子()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当夜,福州一府三司衙门主官皆得到秦浩明夜宿闽清消息,心里顿时琢磨开来,今后应如何与这位新晋总督相处?
毫不讳言,这是一位带有传奇色彩且强势至极的上司。
时至今时今日,秦浩明早已非当初籍籍无名之辈。恰恰相反,现在的他不仅在街头小巷、茶楼酒肆平民、士子、富商中热议。
更是官场各派人物研究,甚至制定用何种对策相处的对象。
观其自从如彗星般鹊起后所为,铲除晋商、斗倒高起潜、薛国观、陈演、张四知等人,手段老练活络,既有年轻人的激情,又有官场老油子的稳健。
尤其是借力打力,或者说借用天子之力,更是让人津津乐道且毛骨悚然。
若是真的有一天,自己跟他对上,又应该如此处理?
这是盘旋在少数人脑海中的一个问题。
“通知左、右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司主官参加明日迎接,另外当地士绅邀请部分,人数不宜太多。”
福州巡抚衙门内灯火通明,巡抚张肯堂穿着常服,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然的对幕僚常辉吩咐。
他字冀猷,东莞麻涌人。
大明天启元年乡试中举,翌年中进士,被授为福建省长汀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