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唐钱-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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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还是不想放弃,一辈子都这般过来了,怎能说变就变。钱欢伸出手拍了拍李靖的肩膀,转身拉着钱矜与李象向前厅走去。
李靖再次不甘喊道。
“侯爷。”
一声侯爷让李靖放弃了他所有的骄傲,为了虬髯客他甘心将放低身份称呼一个晚辈为侯爷,这一声呐喊中蕴含的太多太多的情愫,一声侯爷入耳让钱欢如何都迈不出那一步,心中异常不是滋味。
钱欢欺负了李靖很多年,但内心对这个老爷子十分的尊敬,只要是他提出的条件,钱欢也未曾拒绝过。
与李老爷子打过,闹过,骂过,但李靖从未哀求过。
在场众人都发现了钱欢那一颤的身子,而此时,程处默,牛见虎,李承乾,尉迟宝林,秦怀玉,毒花儿等钱欢的兄弟部出现在府门钱,在他们心中,所有事情都比不上钱家的一件小事。
而他们也清楚的听到了李靖的那一声侯爷,感触最深的莫过于李承乾。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安东那一年,冰雪之天,他们几人被禁军将士按在风雪中的木墩之上,等待斩去头颅。而钱欢为了救他们,被李二一次又一次的踹出营帐,他们也是犯了谋反之罪,本就有伤的钱欢第一次被踹出营帐的时候,趴在地上无法起身,对着众人咧嘴嬉笑。
无声的告诉李承乾等人。
“放心,我会救你们。”
第二次被踹出营帐时,他的嘴角已流出了鲜血,但他还是爬回了营帐当中,那一日钱欢不知被从营帐中踹出了多少次。
而今日的李靖与钱欢当初有什么区别,如果可以,他甘心被钱欢一次次踹出钱府。
钱欢想起来当年的一幕一幕,他有些心软。
同样是兄弟之情,他怎能不理解李靖的苦心与此事的心情,李恪见此,大步走向钱欢,强行推着他进入前厅,如果此时钱欢答应了李靖,日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李靖心疼虬髯客,可虬髯客是否会心疼李靖?
钱欢被推入前厅后,李承乾也收回了心思,大步走过李靖。
“卫国公,太子党不会对虬髯客出手,这是钱欢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今日便送他离开吧。另外,告诉你的妻妾,她的命是钱家救回来的,黄野,送客。”
李承乾走过李靖进入前厅,随后一人接着一人走过李靖,每每走过一人,李靖的心便会凉上一分,看着一脸错愕的虬髯客与红拂女,他们还不知李承乾那一句送走是什么意思,看着太子党众人的背影,李靖无声叹气,拉着身旁二人离开钱家。
而此时暗卫也疾驰赶回钱府,黄野对老黑轻声交代几句,老黑点头。暗卫将士‘护送’李靖离开慧庄。
此时慧庄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李靖见此脸色异常痛苦与不舍,转身看向暗卫老黑,遥指马车。老黑默然点头。
李靖再次叹气,此时他连送他那二弟上船的机会都没有了,钱家担心他会私自放走虬髯客,这一次‘护送’由暗卫来执行,而此时虬髯客与红拂女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虬髯客纵身跃上马车,对着李靖与红拂女大喊。
“你们夫妇速速上车,今日我来为你们赶车,如同当年一般。”
红拂女笑的异常灿烂,抬腿就要上车,可却被李靖拦住,这一幕让两人再次不解,可不等他们开口,李靖已经率先开口。
“二弟,我们夫妇恐怕无法与你同行,你。。。今日便要离开长安。”
话落,虬髯客表情顿时凝固,而李靖则低下头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不敢抬头去看虬髯客。红拂女伸手抓住李靖的手臂,瞪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为何?这是为何?你说话啊,二哥方才回到长安一日,身体伤势严重,你怎能让他离开长安?”
李靖低头不语,暗卫老黑见此对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退后,给三人留出一片空间,在暗卫离开后,李靖上前一步捂住虬髯客的双手,大声哭诉。
“二弟,是我李靖对不起你,是我李靖无能,不能护你安危。仲坚什么都别问,跑,现在快跑。”
在忠诚与兄弟情义之间,李靖最终还是糊涂了一番,拔出匕首切断马车的绳索,推着虬髯客驱马逃离,骑在战马上看着距离自己的兄弟越来越远,此时虬髯客才反应过来,李靖为了他违背了皇命,老黑见此大怒,准备追击的时候却被李靖拦下。
老黑不善言辞,怒视李靖,手中长矛已经刺向李靖的胸口,暗卫眼中没有勋贵国公,只有命令。李靖夫妇同时进攻老黑,他们知道,只要老黑不出手,暗卫的人根本无法抓到张仲坚。
一边与老黑交手,李靖一边大喊。
“张仲坚,当年你许我李靖家财万贯,学习兵法,才有今日的出息,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你去倭国受苦,让你成为一个引起战争的工具,你是我李靖的兄弟,我李靖为了你舍弃这得来的一切又有何妨?你速速离去,所有罪名由我李靖一人来扛。”
“夫君,我们三人同为结拜兄妹,怎能由你一人来扛。”
李靖夫妇在老黑一次次杀招不下不断后退,不断呐喊。而在两人被老黑一人击退数步之时,他们感觉有人从背后接住了他们,李靖鼻子一酸,不想回头,但那道十分温柔的声音还是在身后传来。
“大哥,小妹,没有你们,张仲坚早就死在了岭南,去哪里又能如何。”
其实虬髯客一直未走,在李靖与老黑交手的时候他便已经下马,任由战马奔走,而他则一步一步走向李靖夫妇。
以前虬髯客不知,不知李靖为他做了什么,他只记得当年这个兄弟去岭南救了他一命,可来到长安之后,听着侄子们诉苦,他才得知,这么多年,李靖夫妇一直在被钱欢欺负,取走了兵法,告老之后不得还乡,要去学院教书授课。
听似十分简单,但这其中的屈辱只有虬髯客一人能体会,兵法是武将一生的心血,李靖为了救他,将六军镜送给了钱欢,而钱欢则一次又一次的拿着虬髯客这三个字不断在威胁李靖,如果今日他虬髯客在贪生怕死的离开,他又有什么颜面自称是李卫公的结拜兄弟。
所以,他不走。不论他会被去送哪里,哪怕是断头台,刀山火海,他都不走。
当初只不过是给了李靖一些家产,但换来这四十几年的担心与情谊,虬髯客认为,这一切都值得,他欠李靖的,李靖不欠他张仲坚。
走上前自缚双足,笑着等待被人送上马车,临走时,虬髯客在马车中探出头,对着李靖与红拂女灿烂一笑。
“今日一别,恐怕今生不会再见,保重。”
第九百九十七章 钱欢,我们和离吧()
李二回到钱家后传唤了李靖。
书房内,李二坐在藤椅之上,十指交叉,仿佛前世的社团大佬一般,目视李靖轻声道。
“当年百官弹劾你李靖,朕不信他们,朕信你。可今日你却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朕已经失去了一个侯君集,你还想让朕在失去一个李卫公?”
李二的声音很轻,但却让挺直腰身的李靖突然下跪,跪拜在李二面前久未起身,今日是他做错了,他违背了当今陛下的旨意,李二也是发出一声叹息。
“告老吧,朕在学院旁为你们准备了府邸,去学院陪朕吧。”
李靖连连叩首,谢主隆恩。
书房中的君臣之间十分祥和,李二说什么,李靖听什么。而另一处,钱家前厅中爆发了一场争吵,一场钱家从未出现过多争吵。
钱欢与裴念之间发生了争执,两人吵的不可开交,这也是他们成亲这么多年第一次爆发的争吵,积累了多年的鸡毛蒜皮之事在今日翻出旧账,吵的不可开交,钱欢指着裴念大声呵斥。
“赚钱,赚钱,赚钱,你都快钻钱眼里去了?这么喜欢钱你怎么不抱着钱睡?”
裴念抱怀靠在门框处,冷笑的看着钱欢,回到家中时她还没来得及向来人道谢,便被钱欢冷嘲热讽了一般,这让她那脾气怎么忍,也可以说裴念忍了钱欢三十几年。
“我知道赚钱?你现在开始怪我?是,你钱欢打造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商盟,但是你钱欢告诉我裴念,建立商盟之后你管理过几日?这几十年你把整个商盟丢给我一个人去管理,而你只知道挥霍,去打仗,去赈灾,去施舍,东家长西家短的管闲事,我不赚钱你挥霍什么?你以为这钱是长了腿自己跑到钱家来了的?今日我便给你算算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钱。”
“你别和我算这玩意,我懒得听,我娶了的是一个媳妇,不是一个赚钱的机器,家里孩子的都多大了?有一个成亲的?你这娘亲做的好?”
“呵?我这娘亲做的不好?你这父亲做的便合格了?矜儿出生时你在身边,可你陪伴了几年?大云小海出生时你又在哪里?带着妍儿去了荒漠受罪,回来时孩子看着洗澡的牛奶流口水,钱欢,你告诉你这个爹做的称职?哪个孩子得到你这当爹的庇护了?钱矜之所以蛮横不是因为你这个做天策上将的爹,而是皇太祖留给她我权利,小海受伤,出手的大运,他们被抓进大理寺,你这爹又在哪里?你不是娶了我裴念一个女人,你娶了四个妻妾。”
今日裴念不想在让着钱欢了,她是一个女人,她做不到男人那般大公无私,她也不想这么做,这么多年来如果她不忙碌着整理商盟生意,钱欢在用钱的时候她拿什么给?
前厅中坐着很多人,长孙与杨妃也是再此,只不过今日她们站在了裴念的一边。
钱欢被裴念的话质问的哑口无言,抓过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怨气,这一摔东西,裴念气得脸都青了,咬牙瞪着钱欢,再次道。
“有点脾气,受了点委屈就回家里耍楞,我裴念找谁惹谁了?一日忙完生意的事情,回来还要伺候你,伺候你穿衣洗漱,为你准备每日该做的事情,你钱欢可以不听从陛下的命令,你可以为所欲为,季静不管家中事,独孤怜人不管家中事,八尾优希满脑子都是暗卫,她们可以如此,我裴念呢?我是钱家的主母,管理不好钱家没有人怪你钱欢,没有怪她们三个,而是全部将矛头指向我裴念,不是一个贤内助,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你想过我感受?”
说着说着裴念的泪眼不断的往下掉,钱多多与花儿连忙上前安慰,却被裴念挥手推开。此时李二也听闻了前厅的争吵,在楼梯的拐角处听着裴念歇斯底里的质问。
钱欢见裴念哭了,顿时心中烦乱,气愤全部消失,轻声喊了一句。
“念念。”
而此时裴念正是大怒的时候,这么多年积累的委屈,她怎能因为钱欢的一句话而消气,哽咽着擦干眼泪,再次道。
“你钱欢用钱,用箭矢,我裴念连夜骑马绕着整个慧庄召集百姓为你准备箭矢,你消失三年,我裴念扛着整个世界的压力,为你照料好这个家,担心有人对钱云钱海不利,我宣称钱家有两个傻儿子,可你呢?躲在西域三年,写信给了钱矜,却不告知与我。你去岭南找虬髯客复仇,不忍心拒绝卫国公,导致在岭南我与卫国公夫人交手数次,你让世人如何想我裴念?骄纵,依仗你慧武候的名声胡闹,可我做为了谁?不是为了你钱欢?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裴念都没有拒绝过,咱们是夫妻,有事情是相互商议,商户尊敬,你呢?你只顾着你自己,顾着你的兄弟,你的国家,钱欢,我们和离吧。”
和离?两字出,钱欢慌了,他是真的慌了,他万万没想到裴念会有这个想法。
长孙听后连忙起身,走上前将裴念搂在怀中,此时的裴念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爱钱欢,但是如果这样,她宁愿自己结束这段婚姻,哪怕自己以后会后悔,几个兄弟也是起身来到钱欢身旁,劝解钱欢不要冲动,李恪拦在钱欢身前,轻声道。
“阿欢,你与裴念之间不是父母指婚,而是自由相亲相爱才走到一起,现在大唐都以你们夫妻为憧憬,你可莫要冲动。”
“小恪说的没错,如今我也在想改变大唐指婚这一规矩,你别冲动。”
李恪与李承乾不断的劝解钱欢,此时李二也走下楼梯,笑呵呵的看着钱欢与裴念,这严重的场合,李二还能笑的出来,这让长孙有些怨气,转过头嗔怪的瞪了一眼李二,后者收起笑声,拉过椅子坐下。
前厅中所有人都在安慰钱欢与裴念,钱欢看着裴念大哭,十分心疼,咧嘴强笑。
“不离婚。”
“钱欢,我什么都不要,倾国倾城还给你,诰命夫人还给陛下,钱云留给你,我裴念净身出户,一文钱都不带走,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