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妃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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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你就是想留在宫中陪着她。”许容华大喊,“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也要替她正名洗清白,姐姐呢,姐姐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可对得起她。”
“主子,再不走来不及了!”一旁的宫女焦急提醒,许容华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打晕了带走!”
站在苏谦泽身后的宫女抄手就往他脖子上打去,被苏谦泽一挡,还没来第二记,里面看管的侍卫冲着她们这边大喊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一看被发现了,许容华拼死一搏想拉苏谦泽,被他一掌推了开去跌倒在地,苏谦泽呵斥道,“还不快走!”
两个宫女赶紧把许容华扶起来,劝道,“主子,走吧。”
许容华恨恨的瞪着他,看着那几个追过来的侍卫,转身跑出了宫门口。
前来救火的人很多,许容华挤进了人群中就找不到了,苏谦泽就站在那,等着那两个侍卫上前带他回去,几乎是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里湿热的感觉,火光,喊声,凑成一片。。。
青玄宫走水,定王爷想趁乱逃走被抓回,青玄宫偏殿烧毁。
这样的消息第二天在临安城传了开来,参加秋宴的人这么多,都目睹了玄青宫上空卷起的火光,这还是宫中的头一遭,众人忙着救火,并没有发现宫外等了良久失望离去的马车。
热热闹闹的秋宴变成了这样,皇上怒,皇后更怒,她为了准备这次秋宴,花了多少心思下去。
一场大火烧毁青玄宫,也把秋宴毁了不说,宫中出了这样的事,她责无旁贷。
皇后即刻派人去查,青玄宫中就住了定王爷一个,到了晚上连烛火都不点,如何会走水。
其实纵火和自然着火,在青玄宫很容易分辨的出来,主殿中就住了定王爷,两座偏殿都是空的,怎么可能就偏殿起火,明显是有人故意引起霍乱想趁机救走定王爷,秋宴是个好机会,人都聚集在了花园里,这边守卫相对松懈。
加上几个侍卫的供词,几本可以确定了有人因为想救定王爷故意纵火,可定王爷已经被关了六年了,当初那些党羽也都清理干净,究竟是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进宫来救人。
从青玄宫的侍卫查到了守宫门的人,再查到宫外,终于查出就在青玄宫走水的晚上,定王府中有人进出府过,到后半夜时,还有马车悄悄回了定王府的后门。
若说是定王妃为了想让定王爷出来从而找人进宫来,这理由也说得通,可如何都显得牵强,求太皇太后求皇上都可以,何必用这种办法。
正当皇上派人前去请定王妃回来审问的时候,定王妃在定王府自尽了。
侍卫带回刑部的只有定王妃的尸身一具,还有疑似她遗言的几封信,一封是写给定王爷的,还有一封,竟然是留给贤妃。
刑部尚书看那信上的署名也不敢擅自打开看,直接呈送到了皇上这里。。。
承乾宫内,苏谦阳森着脸看着手中的信,字迹对过没有错,是定王妃本人写的,可她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恳求贤妃看在定王对她的情分上,在宫中今后能多照顾照顾定王,定王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定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贤妃。
苏谦阳反反复复看着这一行字,情分,定王对贤妃到底有什么情分。
苏谦阳的脑海里即刻闪过了当初马场的第一次相遇,还有定王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频繁出入蒋府,在离开临安城去封地前他们下棋时候说过的话,三弟说他早就输了,一开始就输了。
他当初以为说的是下棋,如今看来,他说的难道是输了蒋家大小姐。
压着心底那一慢慢团聚而成的异样,苏谦阳放下了手中的信,把定王妃写给定王的信拿了起来。
看完之后,承乾宫内陷入了长长的沉寂。
108。皇上的怀疑()
陈奉恭站在那小心抬头看案前的皇上,那一圈的氛围压抑的很,皇上拿着那信已经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动都没有动,这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尽管不知道信中是什么内容,但听刑部尚书刚才来的时候说的,这是定王妃留给定王爷和贤妃的信,他这心里头就隐隐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直到这殿外的天都暗下来了,陈奉终于见皇上有了动作,皇上把信都放回信封里,搁在了一本书下,继而起身,对他说道,“摆驾昭阳宫。”
陈奉走在前面到了殿外,这天气,怎么看都像是要下雨了的样子。
一路去往昭阳宫,皇上都没有说过话,到了昭阳宫门口,果真天开始落下了雨点子。
在昭阳宫小径旁的路灯照射下,这雨点打落青石板,晕开的点点痕迹,瞧着有些清冷。
陈奉守在了门口那,对于皇上这时候过来昭阳宫,这心里头总突突的跳,下意识的朝着屋子里撇了一眼,贤妃娘娘似乎是没有任何察觉,笑着和皇上说着什么,而皇上,瞧仔细些,总觉得有些压抑。
屋子内蒋茹茵和皇上多说了几句也感觉到了,倒了茶,皇上拿在手中喝了一口不喝了,等着它凉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吃东西,拿起一块,又放下,不似平时那么干脆。
蒋茹茵给他换了一杯热茶,柔声问,“皇上是不是为青玄宫着火的事烦心呢。”
这一问,苏谦阳倒是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下去,继而看着她,“定王妃自尽了。”
蒋茹茵被他这忽然一句话说的有些微怔,放下了杯子,“臣妾听说了。”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也有些惊讶,这刑部最后的定论没有出来,也没说一定是定王妃派人进来做的这件事,如今人一自尽,就让人觉得她是畏罪自杀,若是今后查不到有力证据,她这罪名可就坐实了。
“定王妃死的时候,还留了遗书。”苏谦阳继而淡淡说道,“里面还提到了你。”
蒋茹茵抬眼,定王妃的遗书里怎么会提到她。
看到了她眼底的疑惑,苏谦阳一手点着那桌子,“她写着,让你多照顾一下定王爷。”
蒋茹茵神情更是错愕,“照顾定王爷?”
“是啊,恳请爱妃看在定王对你的情分上,今后多加照顾一些定王。”苏谦阳似笑非笑,“朕却不知,三弟对你有什么情分。”
蒋茹茵的心无端沉了一沉,定王妃留下这么一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都死了,还怎么问,蒋茹茵面容坦荡,直视着他,“臣妾不知定王妃所说的情分是什么。”蒋家是定王爷的外祖家,这是否算是情分。
苏谦阳微低头看着杯子中清澈的茶,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朕还在想,定王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如果能把定王妃给救醒了,蒋茹茵倒想第一个问问她,这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人死了还不安生,心中最后那半点同情心也没了,蒋茹茵语气冷了些,“臣妾不知道定王妃为何这么说,不过当初定王妃求臣妾救定王的时候,她也这么说过一番话,让臣妾看在定王的情分上,救他出去。”
“你和定王相识可比朕要早。”半响,苏谦阳冒出这么一句话。
蒋茹茵的脸色顿时有些沉,“臣妾不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试探她还是想证明定王对她确实有什么情分存在。
现在的皇上如此,过去的定王妃如此,定王爷也曾经逼迫她问过类似的问题,她不觉得愧对了谁,为什么每个人都显得她是做了多大的错事。
她生气了。
苏谦阳眼底一闪,敛去那一抹阴霾,“朕在想,是否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刻意要让他看到这两封信,尤其是写给贤妃的信,心中内容暧昧,怎么看都是在写定王爷和贤妃之间有扯不清的情愫。
蒋茹茵没做声,她说不出当下应该表态的话,她是对皇上一片衷心绝无二心的,那更像是在解释自己和定王爷的关系。
皇上到了最后才说出刻意为之的论断,之前的那些,是对她的试探么。
他既不信她,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质问她不相信他。
屋子里的情绪显的更沉闷,说完那句话,苏谦阳也沉默了,两个人就像都是各自憋着一口气,话都只说了一半,没说完全,剩下的又不想讲出来。
蒋茹茵是越想越气,定王爷逼她,要她抛弃圣旨跟他走,定王妃逼她,要她看在定王爷对她的情分上救这个叛国的定王爷,如今皇上逼她,怀疑加试探着要从她这里问出她和定王之间的事,有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些。
越想,蒋茹茵怒火中烧,到最后,她抬头直接瞪着苏谦阳,“皇上既然已经有猜测有人故意为之,为何还要问臣妾这么多,皇上既然不相信臣妾,大可以直言,问问臣妾,定王和臣妾到底有过什么关系!”
说完,蒋茹茵起身直接走进了内屋里,还不算完,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守在外面的陈奉和冯盎两个人对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担忧,皇上和贤妃吵起来了,确切的说,还没吵起来,贤妃就气的独自进了内屋中,还把门给关起来了!
这后宫之中,陈奉还没看到过谁这样当着皇上的面直接甩脸色的,转眼一想,又觉得合理,皇上不也是只留过贤妃在承乾宫么,可这样不给皇上面子,真的可以么。
冯盎心中除了担心之外,就只有满满的对自家娘娘的崇拜了,这么些年能盛宠不衰,还能让皇上这么对待的,除了自己家娘娘外,还有谁呢,狗腿子的心乍现,冯盎觉得,要是皇上这个时候没有站起来甩袖离开昭阳宫,娘娘就赢了。
屋子里沉寂的可怕。
苏谦阳看着那紧闭的门,脑海中是刚才她怒不可遏的神色,她在生气,生气到直接甩身就走,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生气到忘了在他面前把该有的端庄贤淑做的完美。
苏谦阳站了起来。
屋外的陈奉不由的挺直了背,冯盎也是低头用余光看着,屋子里亮堂堂的那皇上的背影清晰。
苏谦阳面朝着门口,陈奉这都准备要迎驾回承乾宫了,冯盎有些失望。
但就缓慢的走了一步半,苏谦阳转过身,直接面朝着内屋子的门那走去,走到门口,停住了。
过了一会,苏谦阳朝着门口那看了一眼,陈奉压着那惊讶,机灵的把外面的门关上了,咳,皇上这会想说的话,应该不会想被人听见。。。
内屋中,蒋茹茵气着进去,坐在床边一会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刚才这么气着进来了,她把皇上给扔在外面不管不顾,太失礼了。
侧耳听外面的动静,鸦雀无声的,蒋茹茵握紧着拳头,心底里又有些破罐破摔的念头,都已经进来了,要降罪就降罪吧,难道现在还出去跪下来认错不成。
她骄傲着做不出这样的伏低,更何况,她就觉得皇上这么试探她,是在侮辱她,别的她能忍,这如何能忍。
心里这么想着,蒋茹茵还注意着门口那,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蒋茹茵以为皇上肯定是被她给气走了,门忽然开了。
亮光照进暗着的内屋,蒋茹茵一抬头,他站在门口那,背光着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蒋茹茵站了起来,没动。
没过一会,苏谦阳直接朝着她走过来。
蒋茹茵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但身后就是床了,也退不到哪里去,苏谦阳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哼了声,“你不是很有理么。”
还真是激不得,一激蒋茹茵这气又上来了,本来还想着他都进来了,应该服个软让这事先过去,他这话一刺,蒋茹茵直接回道,“臣妾怎么没有理了,皇上您心里对臣妾有怀疑的,何必这么绕着弯子来试探臣妾。”
“朕如何不能试探了,信中内容如此,你若坦荡,就不必在意。”苏谦阳这会的神情还淡然着。
“臣妾坦荡,不代表臣妾不在意皇上的试探,皇上既不信臣妾,今晚就不必前来说这么多,直接定了臣妾的罪就是了,皇上既然来了这么说,臣妾自然要驳上一驳,事关臣妾清誉,臣妾如何能不在意!”
有了刚才那起身丢下他自己进屋子的一幕,说这些话,蒋茹茵就没怕什么了。
苏谦阳听她说的振振有词,反问道,“你觉得朕不相信你。”
蒋茹茵一滞,“是,皇上您这么问,就是不相信臣妾,否则,您该直接说定王妃这信的事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不是问臣妾,到底和定王爷有什么情分。”
“朕若是不相信你,朕就不会来昭阳宫了。”苏谦阳看着她,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意,相信定王妃,他当然是更相信自己的妃子,若是信了心中的内容,他最初这一切的理解,会被颠覆成什么样子。
苏谦阳绝不允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