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闲春剪烟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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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也许赶在他回来前便先离去。两人自此人海无所觅,再不相逢再不心痛。情感的深浅纠错,是否就能一笔勾销?这么想着,泪却落个没完,脑中一幕幕如烟往事,清晰的似令人怀念的电影。她蜷紧了身子,用全力抵抗心中燃起的痛,海啸般的痛,痛,痛……
一片荷香中,夜橪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颀长,然后渐渐的变淡融入深浓的夜,消匿。
“妹妹!”
符芷的娇声终于将她唤回现实,烟洛赶着回道:“什么?”
“问了你两遍了,你也不理!又在神游太虚?”
烟洛尴尬的笑笑,“姐姐问我什么?刚才烟洛走神了……”
“我说……”符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朵雪白缠着红丝的芙蓉花,她也为烟洛鬓于发髻,瞅着烟洛若有所思:“妹妹这般品貌的女子,什么人,留得住你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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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位风波(上)
清晨,天蒙蒙亮,秋寒氤氲了屋角房檐,凡尘的喧嚷还在梦中恍惚。烟洛迎着泛潮的冷意搓搓手,徐步进了院子。小院里果然只有一人,矫蓝的影潇洒利落,在空中舞开朵朵剑花,搅动了一园寒雾。烟洛便止了步,眉眼弯弯,抿着嘴在一边欣赏。
一个回身,小丰发现了来人。这便煞住了势头,收剑,蓝影一闪,轻快的飞越过来在烟洛面前立定:“姐姐,起这么早?”
“嗯,难得的!”烟洛眨眨眼,“不像你,这么勤学苦练的。我虽不懂武功,不过瞧你的身法,越发进益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果真不假。”
小丰被夸得不好意思,垂了头,星星般的眸中闪烁着喜悦:“没有……”
“怎么没有?”烟洛抽出丝巾,轻轻为小丰攒了攒顺着漆亮发间的汗,心疼道:“不过丰儿,你也不要太拼命!每日就你起的最早,白天还悄悄随着我整日,贴身护着,闹到多晚才休息。别当我不知道。”
小丰怔了一下,抬了头,嘴角轻抿:“保护姐姐,是我的责任!”
唉,这个一根筋的孩子。烟洛却生不出取笑的心思,委婉道:“丰儿,你既肯唤我声姐姐,我们便是亲人,我没有绑着弟弟一辈子的道理。无论你以后想做别的什么,姐姐都会全力支持。嗯?”
“我……”小丰迟疑了一刻:“我只想跟着姐姐!”
玉指轻扬起点上小丰的额,“傻弟弟,你日后还要成家立业呢,跟着我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值么?”
这次小丰答的果断:“值!”
没有姐姐,他很有可能早已冻饿死于某个犄角旮旯,像只流浪狗一样无人理会。是姐姐收留了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他读书认字,悉心为他打理生活起居,还嘱托他诸多小事务一点点帮他重树起做人的信心。他老早就暗自立誓,只要姐姐不嫌弃,此生定然不改追随。
这次换烟洛发愣,顿了一下拢了眉,调子里淡淡的不确定:“真的值么?”哪怕在她身边的会遇到危险?哪怕为她当日的出逃付出代价的是小引和小丰?他们,都比她要幼小,却为保护她一死一残。念及此,明眸乍暗。
小丰望望烟洛的脸色,也沉了声:“值得的。姐姐,我,或者小引,都是心肝情愿跟着你去的。当日的惨变,是天意弄人。我没有丝毫怨言,一定要怪,小引的命,也该算到我的头上!”
烟洛急忙反驳:“不是这样!”
小丰干咳了一声,“事实如此!不过,我的愧疚,已经被师傅开解。倒是姐姐你,何必还将这意外的灾祸揽在身上?”话锋出人意料地一转,“而夜橪当初的作为,虽然见死不救,但毕竟那时大家各为其主,情有可原……”
玉容顷刻雪白如冰玉:“丰儿,你知道了?”
“嗯!”小丰点点头:“他对我说了,我就叫他去找“随和”!”
原来,小丰原来用意如此。烟洛恍然悟了,瞪了片刻眼,捏着帕子不由得苦笑:“他若是找不着呢?”
小丰摇摇头,神色中掠过几丝超脱的悯然:“找不找得到,有那么重要?姐姐如果喜欢他,不妨恕他一次。我不希望看到姐姐不快乐,相信小引地下有知,也是一样!”
烟洛一时感慨,有些鼻酸。不知不觉,小丰竟然成熟到可以揣测人意开导安慰了。她也缓缓摇头:“我和他的结,不只这一些,也不只这一点。丰儿,最近一切都太混乱,我也辨不清自己心意如何了。”
小丰想了想,方问道:“那么姐姐,如若赵将军与夜燃同时在你面前遇险,你只有救一人生还的机会,你会先顾哪一个?”
“自然救……赵大哥!”
“真的?”
“真的!”回答没有过多彷徨,自己欠他良多,于情于理,本应如此!语毕却不由自主地发了怔。如果因为这样,夜橪死在她面前,她会如何呢?她……玉颜骤变,心脏被揪住拧捏一般,她不应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不该有,也不会再有……迅速的握了握拳,勉强一笑:“罢了,这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武功机智样样出众,哪轮落到我来救?没有这可能!对了,今天宋盟开张六年庆典,且有一番热闹呢,你不随我去瞧瞧?”
烟洛明显无心再继续这话题,小丰觉察了,默然,不再追问下去。
院子里,黑泥上层层的枯叶浸了雨水,沉淀着老僧入定般的深冷。烟洛被红蓼缠得没办法,稍事打扮,决定带这个被憋疯了的丫头一起去逛逛。
庆典果然办得红火万分,她们在喜气洋洋的大堂间找了个不大起眼的角落坐下。满堂盈沸菜香扑鼻,眼前阵阵川流不息,烟洛撑着脑袋偏头望着,明眸凝漆,纤衣泊烟,红唇涂樱,分明繁华美好,素淡的笑却蕴染着几丝尘世外的空寂。
冷不防,神游太虚被一句稍粗的感慨打断了:“韩将军,你说这么个店子,全国都有还连着,一年可以挣多少啊。老板娘坐在那里打打算盘,岂不是比我们卖一年命还来银子些?”
不阴不阳的声音在不远处,刺耳得紧:“切,她不靠背后有人撑着,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到这个场面?如今纵然风光了得,背后那点钱都不要脸的贴了人了,倒好,他们么,转来转去都是脏卷到一处的。”桀桀两声怪笑,添了不屑的口气。
烟洛倏然抬眸,不远处二人一张桌子,一个武将打扮的骄矜男人坐在位上,嘴角有一颗大痣,不知有意无意,他睃眼过来,几分挑衅,继续斟酒饮尽。他身旁的副将慌张张左顾右盼:“我听说这店是赵……护着的,将军慎言啊!”
“呸!许他们光明正大私通苟且,还怕人说了?”嗤语放低了声线,却仍清晰可闻,终于彻底的激起了烟洛的怒意。
明眸流火,她飞快地起身。那面熟的武将又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似某种刻意的窥视。一顿,烟洛心生诧异——自己虽担了个郡主的虚名,但是一直多在后宫内走动,所以她的本尊身份的确鲜为人知,“宋盟”的事务更是小心避讳着不吹嘘主人的来历。这些年来,满朝官员她识得个不到十之一二,更谈不上参与政事或与任何人结怨。为何对面那人似乎不仅知道她是谁,还根本不怕得罪她似的?他的用词恶毒,故意挑着赵大哥的事非隐晦谩骂,戳人痛处,到底是何居心?
眯眼略加思索,烟洛隐约印象,似见过他在朝上常跟张永德站在一处。而张永德如今虽被姐夫贬了实职,但也算征战多年的大将,听说在朝廷里的威信和党羽仍在。姐夫一去,年幼的宗训自然还镇不住场面。难道除了赵大哥,朝廷里还另有蠢蠢欲动的危险势力?借着挑衅自己,想要试探的,只怕是……
心中一静,倒没那么气了。这些个人,一辈子排队站位汲汲营营。为着权势地位,连她这么个与老百姓差不多的女子都要抓来肆意侮辱一番,结果注定仍是一场空。可笑不可笑了?不过想要利用她试探政敌的心意,未免也太卑鄙了些,没那么容易让他得逞!妙眸一转,招手唤一边的红蓼过来,凑近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红蓼原本气的脸都赤红了,听了话却忍不住“扑哧”笑出来,捂着嘴快步溜到后堂去了。
那边的人果然又偷扫了一眼,似有疑惑,烟洛全作未见,悠闲的饮自己的茶。过了没一会儿,张管事亲自出来了,瞧见烟洛肯定的目光,擦擦汗,冲身后的端着杨木托盘的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二倒手脚轻便,半丝不怯的走到刚才那桌前,笑道:“二位客官,今日小店庆典,二位的桌位正好时辰正好,中了小店特设的奖了。今天你们点的这桌菜小店不仅奉送,还特意派送四道新菜作餐前开胃,希望二位笑纳!”
旁边的副将似乎倒挺欣喜的,没容同桌反对,马上乐滋滋接口问:“那自然好了!什么菜,快端上来!”
“好嘞……”小二灵便的将四盘小菜一字排开,一碟金黄的油炸蛙腿;一碟小白菜与大白菜分开浇汁的素菜;一碟腊味牛肉,堆成四方的形状,就快要压上排好的两排碧绿豌豆;还有一碟,是真正清蒸的酿驴肉。不仅颜色搭配漂亮,而且都香味扑鼻,小二一道一道的上菜,脆生生的吆喝着菜名儿:“六桌的客官,上菜嘞!井底之蛙,指桑骂槐,螳臂挡车,黔驴技穷。小店新品,二位尽管慢用!”所谓做贼心虚,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一气报完,那个副将连连点头称奇,韩通脸色可就“唰”的阴了天,小二殷情的做个“请”的手势,扭个身就笑眯眯的走了。
韩通不由得大怒,一拍筷子,再不顾及瞪将过来,刚巧接住了烟洛毫不掩饰的白眼。在她的店里如此嚣张放肆,欺到主人头上,她没道理要忍。他若想闹,撕破面皮,她好歹是郡主身份,姓韩的此刻可以装作不认得她。但如当面对质,她赌他绝不敢认刚才的污言秽语。哑巴亏么,大家各吃一半而已。何况于,这人如此桀骜蛮横,不给他点提醒教训,日后河山落到赵氏兄弟手中,他也决讨不到好去。她一面出气,一面日行一善,并不觉得很过。
韩通没料到烟洛这般强硬,愣了一下倒不敢真的冲过来。憋得老脸泛青,终于忍不住,气咻咻的摔了酒杯,不顾身旁的副将瞠目结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幸而左右甚是吵闹,这点插曲,并未影响店里的好情致。红蓼佩服的给小姐竖了竖大拇指,烟洛淡淡咬唇没有答言。表面上她虽胜了,但往事回笼,多少戳心,令她无奈又难堪。往日的谨慎,如今全然罢工,应该也归咎于近日的满心浮躁。看来这东京,是越来越难待下去了。
晌午之后,莲苑的赵匡胤便得到了消息。挺朗的眉骤然狠命一蹙,收了佩剑便急匆匆往苏府赶,马儿狂奔了一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一收手,拽住了马缰。望向南面的宅子,垂首低低一叹,信步由缰却往反方向的城外踱去。
丫头,今日你我之间,情感政事错乱纷杂。你为我而受辱,我竟然连前去探你一探,都诸多顾及。虽然你慧黠果断,却也敏感纤细。或者,等到一日,我堵了这天下攸攸诸口,令他们再不敢有丝毫诽议。你能否再一次,接受我?
城外萧萧落木,红叶尽了,深赤一片如心血一般。深幽的桃花眸子扫到落叶,渐渐漾出水般的涟漪,转眼变作了一往无前的决意。如此,也好……
赵匡义那天下午回到府中,因为茶水烫了些,翻手便砸了茶盅,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符晶在一边冷眼瞅着,直到匡义心烦的一把推开了侍候的丫鬟,她才站出来挡道:“无缘无故的,又在哪儿吹了邪风?”
“不用你管!”赵匡义干脆把头扭向一边,就要出门去。
符晶不退反进,赌了匡义的路,二人对峙了片刻,她忽然先笑出来:“烟洛妹妹说我有病,不过,我还真就喜欢你这么别别扭扭的样子!”说完了,自觉失言,忙着描补道:“我的意思是,她……”
“不必说了!”赵匡义眯了眯眼,忍着没变脸色。心如被痛击了一拳,疼得怨毒,嘴上却道:“她说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切实有效的立住了脚跟,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