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大地-第8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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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年纪大了，我看淡了很多事情，我的雄心壮志熄灭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位置，一个女子，一个美丽的小村。那与世无争的快乐，可是在也回不去了。都被我残忍的毁灭了。
如今我很开心，甚至很自豪。因为我曾经深爱的女子，被我伤害的女子，我还记得她的样子，她的微笑，更重要的是她为我留下了一条血脉，将我和她的关系紧紧串联在一起，我自责，懊恼了大半生，终于我找到了弥补的方式，就是我眼前这个和我奋力厮杀的年轻人。
我看着他的样子，看着他无比仇视的眼神，甚至和我同归于尽都无所谓的气势，我的心突然泛起一阵苦涩，我造的孽，我罪有应得，这是她在天之灵对我的报复，最最残忍的报复，要么我毁掉我唯一的血脉，要么让我唯一的血脉毁掉我。
父子相残，我的人生处在巅峰，也迎来了一个最大的悲剧。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可以告别无趣的人生了，这就是我奇门天尊的故事，为什么人老了才会真正的大彻大悟，释然一切，看淡所有，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沉迷在伯伯野心中忘记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让我幡然醒悟。
我的名字叫灰羽，我很幸运，我出生在一个美丽的小村子，那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里的人过着淳朴的生活，每天都有欢声笑语，而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独自抚养我长大，教我读书，教我很多道理，将最好的都给我，我很幸运，能有这样一位母亲。
我不像同龄人一样有一位父亲在身边，我很渴望父爱，我很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每当说道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嘴角都会泛起幸福的笑意，就好像能嫁给我父亲是她人生最最幸福的一件事。
从我母亲口中得知，我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志在四方，更有惊人的天赋和意志，这样的男子是注定要在外面轰轰累累闯出一番丰功伟绩的。当他功成名就，称霸一方之时，就会派人风风光光来接我们母子，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过上幸福，快乐，美满的生活，母亲都有打算在给我生几个弟弟妹妹。
每当我想象那副画面的时候都乐不可支，期望父亲快点来，快点派人接我们母子。于是有一天，我父亲的人真的来的，但不是我期望的那样，他们是一群残忍，漠视生命的杀手，肆意屠杀生命，放火焚烧了我的村子。
那一晚，我和母亲很幸运，因为我的贪玩，到野外抓萤火虫，没有待在村子里，才躲过一劫，但是那晚从火海中透出来的凄厉哀嚎，却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幼小的心灵，我至今记得那晚母亲悲痛欲绝，泪水滚落的样子，也在那一晚，我父亲在我心中高大、伟岸、完美的形象也崩塌了。
之后我和母亲辗转天界各地，漂泊度日，母亲本来就没有在外面闯荡过，还带着一个幼小的我，世间的艰难和险恶完全一次一次无情的打击这她，可是一向桥生惯养的她为了我，拼命坚强了起来，为了谋生，她什么都做。
我看着母亲美丽的容颜一天天焦脆，一双玉手变得粗糙，白发愈来愈多，她的身体在逐渐垮下去。
我很懂事，力所能及的都做，能减轻母亲多少负担就减轻多少，那时我虽然很幼小，但我切身体会什么是心疼。
在我十二岁那年，一辆马车从天空飞驰而过，上百天马拉动，神阶高手开路，半超然护航，威风凛凛的在巡视天下，而身为凡夫俗子的我们和其他人一样自由跪下来膜拜的份，接着开始仰望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感受他的威势，让我们这等凡夫俗子知道，什么是天差地别，什么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当我母亲看清楚那马车上威势十足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她万分的惊恐，继而晕了过去，也就是那一天，我才知道马车上的是新晋十二天之一奇门天尊，也是毁了我的村子，毁了我母亲生活的人。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母亲因为操劳过度，终于离开了我，相依为命的日子结束，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我，为此我痛苦了整整半年，我觉得我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意义。直到有一天我在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本书叫做奇门心法，从此我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我要让那个男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为此我开始拼命修炼，风雨不改，不分白昼和黑夜，我变得愈来愈强，终于打出了一点名气。但我知道远远不够，踏入修炼殿堂的我清楚知道超然存在是什么级别，我和那个男子差太多太多。我要杀他，就必须攻其不备。
正面不行，就暗中行事，我以实力得到了所有人承认，加入了奇门天尊的麾下，为他效力，为他打天下感觉很糟糕，但是这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方法。
后来，我正式成为他的猛将，获得他的信赖，我也找到了不止一次机会从背后下手，但是他这种级别实在太强，就算偷袭得手也无法一击致命，如果杀不了他，那么之前我做的都白费了，所以我一定要忍下去。
在仇人身边的日子很难熬，我恨他，却拼命要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为他卖命。好几次我看着那个人，好几次我差点没有忍住动手，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怎么修炼都无法成为超然存在，我根本就杀不了他，可我就是希望他能死在我的手里。
如今，我无需再忍，我加入了渊主麾下，正式和奇门天尊决裂，向他宣战，我希望借助渊主的力量来实现复仇，也是我一次机不可失的豪赌，赌赢了，我可是手刃仇人，以偿多年的夙愿。就算不成功，把命给抵上去而已，总比一直伺候这个仇人要强。
杀、杀、杀、今天我灰羽就豁出一切和我最最痛恨的人拼一把，我要为我母亲，为数百无辜村名讨回一个公道，我要他血债血偿，他要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赌约（）
强横的碰撞，高下立判的力量对决，这一仗早就分出了胜负，灰羽惨被轰倒在地，鲜血狂喷，身上更是有触目惊心的三个掌印，也不知道他现在受了多重的伤，只看到他不屈的眼神，强撑着身躯摇摇欲坠站起来。
而能轻易将半超然打成重伤的就只有十二天这种级别，奇门天尊轻轻落地，肃然的看着依然不肯倒下的灰羽，然后沉重叹了一口气，说道：“灰羽啊，你应该看到了，这一次渊主插翅难飞，他都自身难保了，你何苦还要为他而战，投降吧？”
“投降？开什么玩笑，我早就立志誓死追随渊主，你休想三言两语就能改变我。”灰羽满脸愤然，从奇门天尊充满了敌视，说道：“尤其是要我向你投降，就算死，就算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你也休想看到我像你投降的那一天。”
闻言，奇门天尊的心就像被什么深深的刺痛了一下，但是表明上装作若无其事，只是默默哀叹，他知道灰羽痛恨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但没想到痛恨到这种地步，看来是很难改变他的了。但问题是现在这是战场，如果灰羽致意要誓死追随渊主，等同是和无上存在过不过，到时候自己也救不了他。
“我再好言相劝你一次，投降吧，就这样战死，不是你母亲想要看到的。”奇门天尊语重心长的话，对灰羽而言却是莫大的刺激，他目眦欲裂，他愤怒，再度踏起前进的步伐。他狂叫：“你，没有资格说我母亲。”
冷眼看着灰羽就像垂死挣扎的野兽一样扑过来，奇门天尊纹丝不动，单单一掌就是狂风吹万里，将已经虚弱不堪的灰羽给吹得人仰马翻。再一次狼狈的在地上连滚好几下，以此告诉他事实是多么残酷，你连连近身的资格都没有，很谈什么复仇。
“强，差距真得好大，但是我决心还在。我要将你打倒，为我母亲，为那一夜惨死的所有人讨回公道。”灰羽奋力站起，聚集力量准备站起来殊死一搏，但是他惊愕的看到奇门天尊一下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以无比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说道：“公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你还谈什么公道。”语毕，又是一掌将灰羽煽飞。
“对，谁强谁来主宰一切，掌握生杀大权。这才是天界的游戏规则，我不是天真，我早就看透了一切。”灰羽重重落在地上。痛彻心扉，身上的每根骨头都裂开了，但是极度的不甘心和恨意，推动他的意志，再一次死撑，站起来了。
“是的天界规则。确实如此，谁想要往上爬。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你双手沾满血腥。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妻儿，屠杀无辜村庄的罪孽。”灰羽怒吼，大声质问，而得到回应则是奇门天尊的沉默以对。
气氛好像在这一刻被凝结，奇门天尊负手而立，仰天叹息，默不作声，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而灰羽那痛恨的眼神丝毫未改，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奇门天尊，但能够为渊主牵制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灰羽你说得对，无论我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无法掩盖我丧尽天良的行径，我的罪孽是无法挽回的。”奇门天尊苦涩一笑，对着灰羽说道：“我不求你的原谅，但只求你一个弥补的机会，我想救你灰羽，我不想看着你跟着渊主走向灭亡，所以投降吧。”
“多谢你的好心，但很抱歉，我不需要。”灰羽露出极度的不屑，说道：“别再枉费心机了，你犯下的罪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你能将母亲还给我吗？你能将村子重建，让所有人都死而复生吗？”
听着灰羽的咆哮，奇门天尊唉声叹气，苦涩的摇了摇头头，说道：“不能，但你是我唯一能弥补的方式，所以……”奇门天尊还没说完，就被灰羽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只需要你血债血偿。”
数千年的仇恨，压抑在心中，不可能说原谅就原谅，灰羽再度冲着奇门天尊挥舞起了拳头，他要杀，那怕只能伤到对方一点也好啊。
“冥顽不灵，什么也听不进去啊，血气方刚，很像当年的我，很容易走上极端。”奇门天尊这样评价灰羽，脸上露出了自豪，看得灰羽心里很厌恶，吼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面对灰羽的拳头，奇门天尊居然不闪不避，硬受这一击，他可是超然存在，有的是本钱，区区一个受伤的半超然，使出最后残余力量的一击，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从容面对，淡淡说道：“你体内留着的血，我们是父子，着关系就算是你想断绝也断绝不了的，想否定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去你的父子，那一夜，如果不是我和母亲运气好，只怕也死在你的残忍之下。”灰羽愤怒不减，继续猛攻，拳拳到肉，可是无论他怎么进攻，他的重创的身躯使出来的力量根本就是在给奇门天尊挠痒。
“对，你说得对，年青时候的我只想着出人头地，不会被任何感情所牵绊，为此我利用过很多人，包括你母亲，但时隔多年，当我踏上巅峰回首往事的时候，才发现曾经我深爱过一个女子，她带给我快乐，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当我选择将这段感情封存起来，我的前进道路上不允许感情所拖累，但是我爱她，我爱你母亲啊，灰羽。”奇门天尊突然情绪激动莫名，力量微微爆发，将攻势如潮的灰羽给震飞了出去，手臂都给震麻了。
“当我重启封存已久的情感之后，才知道我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女子，从此我每天都追悔莫及，活着自责和痛苦中，如果我知道封存情感和任性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奇门天尊无法控制愈来愈激动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吼叫起来，声震四野，力量爆发，崩碎大地，可怕的威势还在不断扩张。
“如果你真的爱，你怎么会选择将情感和任性封存，你还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演什么戏。”灰羽完全不相信奇门天尊，大声质问，换来的是重重一掌，惨被轰进一个大坑中，这一击来的特别重，更有愤怒：“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有杀我的念头，但是你绝不可以否定我对你母亲的感情，因为连我都不能否定。”
“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生，遇到多少女子，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我封存情感，只有你母亲，只有你母亲。”奇门天尊再来一张将灰羽给打飞出去，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将他重创，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力气顶嘴，只是心中的不甘心，让他驱动着手指，想要再一次创造奇迹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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