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九计 作者:秀陌儿(凤鸣轩2012-3-24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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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猜测着这句话的深层次含义。
何锦点点头,抬腿正要走开,祝九忽然又道:“明日晚间何姑娘想在偏殿后的院子里与少奶奶喝些酒、叙叙家常,奴婢斗胆,想请少爷捎个话可好?”
何锦背对着祝九,剑眉微微一挑,微眯着长眸,坚毅的唇角轻轻上扬了一下,低声道:“恩,话我会带到,可你却是要欠我个带话的人情。”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蛋壳青色的傍晚天空下,一袭淡雅鹅白色长裙随秋风曳曳飘逸,祝九微微转头,精致的五官镶在一张小脸上,眼角斜睨着那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一抹冷笑浮上了脸颊。
转而又向何秀兰所住的客院走去。
客院位于崎荀庄园西侧,大约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天色也渐由青橙转为深蓝暮黑,所经之院落依次掌了灯,绰绰浅金色光影映得秋花与草共一色、竹木枝梢披霞衣。
行至客院门前,只见院内此时恰巧并无下人,灯火阑珊,虫鸣渐远渐近,夜风徐徐拂花斜枝。
其中一间屋内,隐隐传来长笛声入耳。
单薄悲凉,凄凄切切,空菀忽又急下,百转后再千回。
与虫鸣一起时高时低、时清楚时飘渺,竟是那般的摄人心魂。
祝九轻轻走向那两扇紧闭的木菱格大门,直到笛声渐渐隐了去,方才举手轻轻叩门,极低声的问道:
“何姑娘,可是您在房中?”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的何秀兰面容苍白,除了一双黑眸依旧冰冷之外,整个人似乎竟瘦了一圈。
“奴婢给何姑娘请安。”
“进吧。”何秀兰让开身子,转头复又进了房屋。
祝九进屋行了几步、停住,道:“少奶奶请奴婢给何姑娘捎个话。”
秀兰做回桌旁,轻抚着桌上一支竹啸,冷声道:“什么事?”
“少奶奶请何姑娘明夜于侧殿后院中,摆酒叙叙家常。”
何秀兰似完全不在意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王侍持为人如何?听说你随奉他左右?”
祝九微微低头,良久,道:“奴婢不敢妄评主子。”
“你去告诉他,强折的花不会好开的。”
说罢,转头回了内室。
85。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八十四卷 重拾旧好
这些天,每每夜晚,祝九愈来愈频繁的被春**欲折磨得辗转反侧,去井边浇水已经越来越不好用。有时急了,便用头狠狠撞着墙壁,偶尔几次燥烈得严重,甚至神志都不甚清楚,差点失了心性。
人都是有情**欲的,可这样的反应却不大正常。祝九心下渐渐感到什么不对,想到王川在自己身上施下的银针以及让她喝下的汤药,自从那之后,自己这种欲求就愈来愈强,可王川却又对她疏冷了。
明明心理渴求的,却要由最痛恨之人来满足,怎能不觉得讽刺悲哀?
明日就是王川与何秀兰的大婚之日了,入夜,祝九交代了乾儿坤儿接替,说是少奶奶叫自己去商议大婚事细,转身却将早已备好的酒菜、独自端至偏殿后的小院子凉亭内。眼看着秋风瑟瑟、月影稀疏,桌上的红烛和廊边悬着的灯笼都渐渐黯淡了光影,却依然未见何秀兰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失算了?
刚刚沮丧,便见何秀兰独自一人、依旧一袭与下人无异的清淡素雅衣裙,翩翩踱步而来。见到祝九,淡淡点头,自行坐下斟了一杯酒,一仰头尽数饮下。
祝九躬身请了安,便退至一旁站着。二人彼此沉默了半晌,忽见院外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举步而至。
是他?
何秀兰心中一紧,搭在桌上的小手下意识握紧,脑中一片空白,但还是起身,轻声道了安。
“奴婢给少爷请安。”祝九亦如常淡淡道。
何锦点头示意她们起来,转而望向何秀兰,只见灯影之下,一张小脸更映得如玉般冷凝。行至桌旁端坐,祝九忙斟上一杯酒,递上一副筷子。
“秀兰来崎荀少说也有一个月,表兄一直忙于事务、未曾探访,今夜恰逢你兄嫂忙于你的婚事,请表兄来与你叙叙家常。”
何秀兰“哦”了一声,微低下头去。
“你在崎荀住得可还习惯?”何锦一边问着,一边为她夹了几样小菜。
何秀兰淡淡点头,忽然仰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定定望着他。
何锦也坦然的回望过去,边看她,边笑道:“为何这般看着表兄?”
“没什么……”何秀兰淡淡摇头,转脸瞥向了他处。
“犹记得还是十多年前,那会你仍是个不谐世事的小丫头,当年我爹带着我与安儿一同去你家拜访,恰逢佳节,婶婶给了我一碗汤圆吃,我只顾着繁文缛节,等礼数周全了,再看碗中,汤圆早就被你偷着吃光了。”
说罢,淡淡笑了起来。
祝九静静望着他,恍然之间觉得平时一向一脸英气、鲁莽暴躁的何锦、此刻竟像是换了个人般,眼眸中流转着淡淡的温柔,嘴唇下巴全都柔和的舒展着,嗓音低沉,竟是那般的让人沉迷。
何秀兰霎地粉晕了双颊,扬了扬嘴角,道:“那时候还小,不懂那么多,表兄莫怪。”
“还记得元宵节那夜,你,我,安儿,三个孩子同处一室,学着大人般玩拜堂成亲的把戏,可还记得谁当的新娘子?”
一席话让原本已展出笑意的何秀兰、复又面色清冷下来,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呵呵,许是太久远、你又小,忘了也是正常。那时你缠着我吵闹,说一定要你来做新娘子,安儿见你一直闹,便扯了块红布盖在你头上,说她当个媒人、哄我与你拜堂……”
说罢,何锦端起酒杯、自行喝了一口酒。
何秀兰睫毛颤颤的抖着,微咬着下唇,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烛影的映衬下、如流星般折射着光芒,快速的划过了脸颊。
“时候不早了,秀兰要早些回去歇息……”说罢,她起身,依旧微低着头,转身就走。
“秀兰!……”何锦上前两步,轻轻挽住她的胳膊,沉声道,“怎地哭了?”
说罢,抬手,极其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叹道:“你果然是不想嫁的?”
何秀兰终于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断断续续道:“那日……你为何要……要……”
何锦转头看了看一直伫立于一旁的祝九,祝九忙会意,躬身道:“奴婢还要回去侍奉,先行告退了!”
说罢,快速向院外走去。
走过拱门,却渐渐停了脚步,隐在外面不远处墙根下的灌木中、蹲伏下来。
院内。
“是刚刚那个奴才,信口说你与王侍持早已心意相通、暗下相许,故而那日我才……”
“是她?”何秀兰微微一震,忙抬头,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这帮子奴才也是为主子办事,或许是王侍持授意她如此。我也是大意,怎地就轻信了她?”
“他为何要如此?”
“……近些年,爹老得愈来愈快,帮中好多事情已经渐渐力不从心。我二人之争亦是如火似荼,他这样做,也不足为奇。”
说罢,复又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沉声道:“只是,苦了你……”
何秀兰听罢,泪水凝在了脸上,良久,忽然踮起脚尖、在何锦的唇边印下极其温柔的一吻,而后凄然道:“可否叫你一声‘相公’?”
何锦蹙眉,眼中闪出一丝悲哀,重重点头道:“兰儿……”
秀兰牵起何锦的手,转身直奔凉亭后的数十株桃树林内,待周围尽是桃树,方才停下,望着满眼飘零落叶,悲戚道:
“桃花早已谢了,虽是十五,可月也不复那夜的圆。然而此心依旧,不如陪我重玩小时候的那个把戏?”
何锦点头,将她的小手轻轻攥紧,转身面向夜空中悬在斑驳树影之上的薄月,沉声道:
“一拜天地——”
二人同时对月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同时转身,对着身后的空荡桃林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入得洞房……”何秀兰低低开口,一双大眼眨了眨,走近何锦,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一抹决绝浮现眼底,道,“便请相公宽衣就寝吧?”
何锦忙按住她的双手,道:“不可胡闹,明日既是你大婚之日……”
“不要说!”何安忙打断他、踮起脚尖用自己的舌尖堵住了他的嘴,深深吸吮后,泪水复又落下,冷然道,“今夜是你我拜堂,你便是我的相公。明日之事再由明日去说……”
说罢,双手颤抖着继续为他宽衣解带。
何锦紧锁眉头,望着眼前身形娇小、满脸泪痕、清纯冷凝如山中雪莲般的何秀兰,心中一抖,猛然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柔软的唇霸道的吻上她细长脖颈,一路舌尖缭绕、顺下而行,宽大手掌摩挲着她细小的腰肢与柔软胸前,并将她慢慢压倒在枯软草地上,渐渐褪去了她的衣衫……
乌云浮过高空,再次遮住了月影。祝九站在空无一人的小院门前,望着远处桃林内隐隐传来的低低呻吟,笑意再次浮现在了脸颊之上。
86。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八十五卷 拜堂
“祝九,你去看看东殿的喜字灯笼可是挂好了?”
“是!”
“祝九,后厨的羹汤可都备足了料?”
“回少奶奶,已尽数备好。”
“秀兰的婚披可已送去?祝九,你去看看?”
“回少奶奶,奴婢一早已去看过,已经送去了。”
“……”
元笑笑一直上下张罗,恰逢细雨蒙蒙,一众下人们多淋着雨在庄园内奔来跑去的忙活。祝九早将需做之事写在纸上、并详细列出哪个院做哪些,哪些东西是由谁来奉上。一番准备省了元笑笑不少心思,虽仍有诸多事务,却显得井然了许多。
日过三竿后,祝九又赶回瑛岫院去侍奉王川。
入得院内,乾儿坤儿等人皆面带喜色、忙碌的跑前跑后,见到祝九,则个个都瞥出一抹嘲讽。
祝九并不理会,像模像样的进了屋,见王川正端坐在侧书房桌后、持笔神情淡雅的练着书法。
“奴婢给王侍持请安。”
祝九躬身道。
王川继续凝神运笔,待一张宣纸写好,放才搁笔转头望向祝九,问:
“昨夜少奶奶与何秀兰谈得可好?”
祝九心中一惊,表面却仍作淡定道:
“昨夜少奶奶忙于王侍持婚征之事,故而未到。”
“那便是失约了?”
说着,起身几步行至祝九身前,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面向自己,阴冷的笑了笑。
祝九只觉下巴快要被捏碎了,皱着眉不吭声。
王川腕下用力、冷不丁一下子将祝九推倒在地,而后自己翻身压了上去。
书房外,下人们依旧各自忙进忙出,眼角斜斜撇着屋内的动静,表面却都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
祝九只觉脸颊滚烫、心下无端生出那种熟悉的燥烈,既想抗拒,又隐隐竟有一丝期待,纠结得无以复加!
三两下扯去她的衣裙、王川粗鲁的长驱直入,祝九双腿战栗着,“啊!”的一声,只觉长久空虚的身体一下子被填充得满满的,一下子到达了云巅!
伴随着王川猛烈地挺进,一波接着一波的异样快感席卷而至,祝九渐渐叫得大声起来、嘴唇干涩,意识逐渐模糊,除了最原始的兽欲,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忽然,小腹之下传来一阵痉挛、一阵最为猛烈地快感袭来,她全身一颤、达到了巅峰,十指紧紧嵌入王川结实的脊背肌肉中,仰着头闭紧双眼,瞬间,思绪一片空白、头脑晕沉,只觉胸前一阵剧痛,“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感觉到身体中的充实逐渐退去,抬头,见王川三两下整好了衣襟,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出房去。
祝九单手撑地、在冰冷的青灰色砖地上,只觉头昏目眩、又是几口鲜血吐出,难受得快要死过去,头埋在胳膊里,好久方才舒缓过来。
当干涸已久的土地得到了润泽,这样的接受也是无法避免,倒是坦然了;可这身体的异样反常,又是怎么回事?
黄昏时分,雨已渐渐停了,崎荀上下如常般悬上了红灯笼,只是今日的红灯笼上全都书着大大的金色双喜字。
何大旺与何大丞早先半个多时辰便到了瑛岫院,此时王川正在东屋内室换衣,故而未能亲迎;二人坐在正房厅内,祝九奉了茶水、正欲退下,却听何大旺沉声叫住她,道:
“这些时日,你所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