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嫡-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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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点点头,“杂家知道了,若是元将军来了,便立马进来通报!不得有误。”
他甩了甩拂尘,快步进殿。
今日本来该庞太德当值,但是自从那天庞太德从难民营回来,就生病了,竟然一直没有好转。
皇上怕他得了疫病,急急忙忙地就送出宫去。
但是好歹跟了皇上那么多年,皇上还是有些感情,又派了太医去给他看看。
幸运的是,并不是疫病,但是却也一直好不起来。
李公公本来还有些庆幸自己终于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近皇上,没想到才几天呢,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现在宁愿跟庞太德换一换。
哎!李公公叹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
皇帝依旧靠在椅背上,头微微仰着,闭着眼睛。
两边是两个身穿桃色上襦、天青色下裙的女官。
她们分别持着一把大蒲扇轻轻摇摆,荡起丝丝微风。
皇帝听到了脚步声,问道:“小李子,怎么样?到哪儿了?”
李公公连忙回答道:“已经过了宜连门,接近了朝和殿。”
朝和殿是上朝的地方,正和殿则是皇帝的寝宫永华宫的侧殿。
两地相差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快步走也就半刻钟的时间。
皇帝点点头,“恩,你下去吧。元将军来了你就让他进来,不用先行通报。”
下面跪着的一品大员们心里颇为焦躁,汗水不停地流淌。
他们中午还没有吃午饭,便被叫来了,一直跪到现在。
年龄大一些的太傅古鹏正先就受不了了,他双腿大颤,黑色的裤子被汗水浸湿,就连外面的紫袍也被印染。
在古鹏正就要晕过去的时候,皇帝开口道:“既然元将军快到了,诸位卿家就先起来吧。”
这声音仿佛是天籁之音,让诸位大臣心里松了松。
隐在周围太监们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扶,李公公站在靠近门的地方,既能够看到皇帝的表情神态,也可以关注到外面的情况。
他看皇上没有开口说话,便用眼神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各个一品大员长时间养尊处优,难得跪下,更难得跪这么久。
他们这时候都摒弃了往日的恩怨,双双搀扶着起身,双腿颤颤巍巍的,酸麻感让他们几乎再次跌倒在地。
“元将军进殿!”元天一到殿门,小珠子便为他打开了门,同时唱到。
诸位一品大员站在殿中央,回头看到元天背着阳光进来,为他让出一条道。
元天的身上有些凌乱,似乎是风尘仆仆地赶路导致的。
他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头发粘在额头上,发冠早就摇摇欲坠。
“微臣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元天进殿就跪下请罪。
头猛地磕在地上,哐当一声,很响亮,让其余人的呼吸一紧,下意识地看向皇帝。
皇帝紧紧地握了握檀木镂空大椅的把手,心情起伏,这是在威胁他?果然这元天是不得不除!
他眯了眯眼道:“朕如果不恕罪有该当如何?”
元天没有抬起头,声音铿锵有力地回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降罪与臣,臣无话可说!”
他低垂着头,坐在上面的皇帝是看不清他的神色的。
但是却能够从他的语气以及直直的脊梁可以看出他的决心。
皇帝仔细地看着元天,似乎在思考着他说这话的真实性。
他在考虑着若是真的就这么少了元天,会怎么样?
恰好现在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理由。
若是百姓知道他们的大英雄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没有及时地将疫病的源头斩断,他们会如何?
皇帝眯着眼笑了,他抬手让元天起来,“元将军起来吧,朕只是说笑而已,当不得真。”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西边的疫病也爆发了,他需要一个最后的背黑锅的人。
这场旱灾让西边的经济有些萧条,更是会让云国的实力有所减弱。
若是东国乘机出兵,那么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云国还需要一个人来威慑着蠢蠢欲动的邻国。
“皇上召集臣等过来是有何要事相商?”元天抱拳问道。
皇帝点点头,“西边已经传来消息了。”
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包括站在他身后为他摇扇子的两个女官。
众位大臣侧耳细听。
他们一早便被叫来,却没有说任何事情,只说要等元将军过来。
皇帝不想多话,将桌面上的一沓纸递了递,“你们自己看看吧。”
元天站的位置靠前,距离近。
当仁不让地接了过来,认真地翻着一张张纸浏览了一遍。
纸上描述的和元天之前收到的消息有些类似,都是说的西边大旱疫病传开的消息。
元天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递给旁边的太傅古鹏正。
古鹏正也看的很快,用的时间和元天差不多。
接下来,正和殿安安静静的,只有翻阅资料以及呼吸的声音。
在这儿的都是一品大员,看资料的速度都很快,没有半个时辰,就都看完了。
“皇上,已经封锁了西边到云都的必经之路了吗?”太傅冷静地问到。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封锁路径,不能让那些带着疫病的人到了云都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拂袖而去
皇帝冷哼,“朕今天才收到消息!你觉得封锁了吗?”
他面色冷凝,嘴角下弯,眼神像刀子一样看着下面的大臣。
啪!
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倒了地上,纸质的肆意纷飞。
碧玺镇纸摔在地上,滚了两三圈,滚到了古鹏正的脚下。
皇帝站起来,怒目看着他们,“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这些消息为什么现在才到了我的手边!西边有疫病发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报上来!”
他狠狠地一甩袖子,将檀木镂空大椅旁边安置的青花金边花瓶甩到在地,碎成了一片片的。
青花金边花瓶里盛着水,插着桃红色的三角梅。
被皇帝这么一甩,全部都扑了大理石地板的怀抱。
三角梅在地板上安静的躺着,水将它的花瓣淹没,黏答答的。
众人噤若寒蝉,不言不语。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人传来。
若是真知道了这个消息,怎么敢不报上去。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便会成为千古罪人。
“你们说啊?”皇帝喝到,“怎么不说?你们就是这么做事情的?西边人都快死绝了,你们还不知道消息?啊?”
他的怒火已经没法收拾。
六月二十七日是他的诞辰,现在还有二十多天,却爆出了这件事情!
在他的国土上,西边疫病爆发严重,大批的疫病病人逃离,可是他却是现在才收到消息!
“皇上,下面的人有意隐瞒,臣等也没有办法。”司徒岳春诺诺地回答,满头大汗。
“呵!没有办法?”皇帝冷笑,“那是不是下面的人把你家都杀光了,你也没有办法?”
岳春欲言又止,叹气连连。
“皇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消息隐瞒,同时封锁西边的大部分镇子。”古鹏正说到。
他微微皱眉,思索着之前看到的东西。
皇帝发了一通火,有些累了,他坐下来看着他们讨论。
地上的瓷片凌乱地摆着,开着的窗子吹进了一些风,把纸吹得到处飞,有些落在水里,上面的字瞬间就化成了墨团。
廖子生拱手,“皇上,另外还需要国库拨款,将银饷送到西边去,不只是购买药材,还有别的很多东西都是现在急需的。还有各地的粮仓也应该打开来。”
现在疫病横行,如果想要快速制止它的恶化趋势,只能投入大量的银钱、征收各地的药材,集齐全国之力,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西边已经有得了疫病的人逃出来了,意思就是很有可能会传到全国各地,尤其是那几个城市周围的城市。
岳春点点头,说到:“还有各个城池也必须加强防守,在城门处设立关卡,不能让得了疫病的人随意地进入城市。”
各个大臣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
叽叽喳喳的,比之前热闹了许多,正和殿的安静被打破。
皇帝稳坐在檀木镂空大椅上,面上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眼睛却闪过了道道精光。
元天看到了皇帝眼中闪过的精光,悄然低头,耳朵听着所有人讨论着西边疫病的事情,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西边的疫病已经达到了这种严重的程度为什么皇上还在算计?
是不是对于他们来说,人命其实算不得什么?
这些一品大员门也是,身上的紫袍就像是讽刺着他们的官僚主义。他们实际上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
皇帝见不到元天好过,看他垂眸不语,心里有些不爽快。
“元将军为何不说话,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元天拱手,面色严肃,心里却有些悲凉,回到:“启禀皇上,微臣是武将,对于这些不大了解,只觉得太傅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让微臣自己想,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的。”
皇帝挑眉,即使元天这么说,他也不会让他好做的。他道:“既然元将军提不出什么好建议,那么就给你另外的任务吧。朕给你二十天时间将治疗疫病的药制作出来,在朕诞辰之前如果没有解决的话,你就都别再来见朕!另外,你们别的人,在今天日落之前把章程给朕拿出来。”
说完,皇帝狠狠地一甩袖子,大步出门,完全不给下面的人说话的机会。
门被狠狠地一甩,吱呀吱呀地晃动了两下。
一长串太监宫女见皇帝出去,急急忙忙地跟上。
古鹏正紧紧皱眉。
他虽然和元天属于不同阵营,与元天有一些间隙,但是连他都觉得皇上有些过分。
元将军又不是御医,将这件事强加给元将军,纯粹是强人所难。
他是帝师,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教导着他的为人处世以及君臣之道。
皇帝之所以能够坚持到最后坐上皇位,他可以说是功不可没的。
而皇帝是他曾经最满意的一个学生,不是之一。
皇帝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礼贤下士,而且不好高骛远,做事十分踏实。
即使是坐上了皇位以后,他对于政务的处理,对于贤才的渴望,都是可圈可点的。
但是现在……
古鹏正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
一国之君乃是整个国家的首领,相当于佛家所说的人的灵魂。
一个人的灵魂若是混乱,那么他的事业就会毁于一旦。
大学士刁一铭捡起地上的资料,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为何我们都没有接收到消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消息呢?”
太尉廖子生扯着自己的袍子,让****的袍子尽量快点干。
他听见刁一铭的话,冷冷地回答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下面的人有意隐瞒?国宴将近,下面的人估计是怕影响了皇上的心情,就将消息联合着压下去了。直到现在兜不住了,才报了上来。”
殿门大开着,小珠子被李公公留在这儿守着,以便为这些大人们服务。
他想了想,还是去找了一壶茶水给元天等人倒上,又找了一些点心过来,好生伺候着。
廖子生吩咐小珠子关了门,自己将衣服脱下,准备把衣服晾一晾。
元天阻止了他的动作,“各位,我要早些回去研究治疗疫病的药,就先走一步了。”
岳春动动嘴,想要安慰他,但终究叹了一口气,“你尽力便是。”
元天点头,“得岳大人吉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童谣流言
“小姐。”冉竹唤到。
元善嘉现在在龙栖山的一个高坡上面站着,望着云都的方向。
龙栖山听着名字挺大气的,其实只是一个不大的山,爬上山顶只需要用一刻钟的时间。
“消息来了?”元善嘉问道,眼睛微眯。
爹爹都得到消息了,她才得到消息,那这消息的用处难道还会很大?
郝腾飞若是不想做堂主,就直说,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来了。”冉竹递给她一个纸条。
元善嘉捻了捻纸条,只有薄薄的一小张,大概能写三百字。“就这么?难道是打发叫花子的?叫花子知道的都比他多吧。”
她看着山下,远处有马飞奔而来,但是看不清身影。
她道:“你去看看是不是爹爹回来了。若是他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我去请师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