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清河地主gl-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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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两日夏纪娘的演示,张鹤已经清楚了桃花妆的模样,用胭脂将眉骨到脸颊的地方都抹得嫣红,对于一个习惯了夏纪娘淡妆模样的人而言,她实在是欣赏不来。
正准备入座,门口便传来了一把粗犷的声音:“有人在吗?”
夏纪娘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张鹤便已经起身朝外走去并回应了:“有,是何人相问?”
只见夏大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与张鹤打了个照面。张鹤有些惊诧,忙道:“是丈人来了?快请进。”
夏大也不忸怩,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他发现三个多月不曾来此,这儿便变了许多,大门重新修缮了,西南边多了两间屋子,而前庭也雅致了许多。
夏纪娘在张鹤出来后便已辨出那是她爹的声音,也跟了出来。父女俩两个月前才见过一面,故而情绪上并不似前几次那么外露,夏纪娘唤道:“爹,你怎的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过来看看你。”夏大道。
夏纪娘没想到夏大会特意赶来,她孝顺地帮夏大将竹篓放好,又给他倒了一碗泡茶润喉解渴,道:“爹从家中赶来想必也是未曾吃晚食,眼下爹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吃晚食呢,姨母他们也都在。”
夏大有一丝尴尬,他没想到自己来得这么晚,却还是挑在了他们吃晚食的时候。不过他们还未开始动筷,张鹤也热情地邀请,他便安心地坐下来一起吃了。
这个时辰才来到的夏大必然是要留下来过夜的。吃完晚食后,李大娘帮忙洗碗,夏纪娘本来要去给夏大收拾出一间厢房的,但是张鹤让她陪夏大聊会儿天,自己则抱着干净的被褥到厢房去了。
夏大见陈氏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而反观夏纪娘却依旧没有动静,他有些担心她们夫妻俩的感情会有变故,毕竟像张鹤这样体贴关心夏纪娘的郎君可不多见了。只是这是她们的闺房之事,即使他是夏纪娘的爹,他一个大男人也开不了这个口。
“娘可安好?”夏纪娘问道。
“她很好,若不是最近忙着田间的事情,她便跟我一起过来了。”夏大道,他也是收了大半日的稻后,才赶忙过来的,路上都不怎么歇息。
“那阿翁他们可好?”
“他们都好,不过便是月前,你三婶又因黄家的事责备了二娘一通。不过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必担心,安生过日子。”夏大叮咛道。
“黄家的事?黄家还有何事吗?”夏纪娘蹙眉,黄禹都已经与周参军之女定亲了,他们还能找夏家什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张鹤(小声bb):桃花妆像猴子屁股。
☆、释疑()
二十多年前;夏惠的官人在将茶叶生意做大之后;已经不满足于只在抚州经营;便打算将买卖扩大到别处去。
他在去往饶州的路上;经过贵溪的一条村子时,碰见了一桩不平事:在村店要津设卡本只是向过往的商户收商税的拦头将一个举子拦了下来;要他缴纳诸多的过路钱才给他放行。
那举子是要进京赶考的,便是为了安全才走的官道;却没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拦路抢劫。他辩解道:“我是建州的举子;要进京赶考;我并不是商户。”
那拦头虽然只是五等户充任的职役,可他却气焰嚣张;显然是背后的上等户指使的。而那些上等户之所以能这么大胆向路过之人索取钱财;必然是与此地的官吏勾结在一起了,路过之人都是只求平安,自然交了钱赶紧离去。
举子本也打算妥协;缴纳二十多文钱,可那拦头似乎有意与他作对;要他缴纳两百多文钱才给放行。举子甚是愤怒;与之争论;可招惹来了拦头的更多同伙。
眼见举子有危险,夏惠的官人便挺身而出了。
他平日里结交了许多朋友,其中便有不少地痞流氓,他每次出远门做买卖都会雇请这样的人,便是因为他们不怕死;在耍赖泼皮方面颇有一手。拦头是无赖,他用无赖之人对付他们,而且仗着人多,便震慑了那拦头以及他的同伙,将举子救下。
夏惠的官人又带了那举子一路,直到饶州才分别,他又给了举子不少盘缠。那举子自然便是如今的周参军,他当年春闱落第,又奋斗了三年才中了第四甲被赐进士出身。
他这些年一直都不曾忘记黄家的恩情,只是他出身贫寒,等了多年才等来吏部铨试通过,一开始便在下县当县尉,这么些年才爬上了正八品的官位。他初到抚州上任,想起了抚州是黄家的所在之处,便派人打听黄家的消息,很快便让他找到了黄灵直。
当年夏惠的长子黄灵运在抚州帮忙打理生意,而夏惠的官人便带着次子黄灵直一起走商,周参军看见黄灵直便认出了他来,十分激动。正巧得知黄禹还未成亲,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黄禹。
别人不清楚周参军是否知道黄禹与方莺之事,不过夏大看夏惠来夏家时那得意的模样,便猜周参军肯定知道,而且还暗中给了方家压力。
夏惠便是记恨夏家当初没有将夏纪娘或夏素娘嫁给黄禹,还暗讽他们不知好歹,故而打着探亲的名义到夏家,实则是有意嘲讽夏大等人。毕竟张鹤是品官之家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怎比得上周参军?
夏崔氏当即顶撞道:“你该暗喜我们没将女儿嫁给黄禹,否则他哪来的机会娶官户之女?东床再不济也有一个在朝为官的伯父,你们若是不娶周参军之女,怕是沾不到什么光!”
夏惠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即便当初黄禹与夏纪娘订了亲,为了紧紧地抱住周家这棵大树,她也会想方设法退了这门亲事。
不过因为夏崔氏当着众人的面驳了夏惠的话,让她失了颜面,俩家也是不欢而散。只是夏二在边上指责夏崔氏:“禹哥儿如今可是有了个当司法参军的丈人了,你还敢得罪黄家,便不怕有牢狱之灾?!”
夏老翁也沉着脸不说话,夏大为夏崔氏说了两句,便被夏二连带着指责上了;夏三与夏三婶倒没帮着夏二指责夏大夫妇,他们只是有些后悔在夏素娘的婚事上开罪了黄家,连着看曾经闹死不愿嫁给黄禹的夏素娘都不顺眼了。
也因这些事,夏家闹得很不愉快。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是一个正八品司法参军而已,可对于无权无势的他们来说,便已经是招惹不起的了。而有了周参军的庇佑,黄家虽不能在抚州城横行霸道,可在茶叶生意上怕是又能独占鳌头了。
“发生了这种事,怎能说没事呢?”夏纪娘叹气,她倒是想问夏崔氏是否受委屈,可这么一来便是质疑夏大无能让妻子受委屈?她可不能有如此不孝的想法。
“黄家如何与我们也没甚关系了。”夏大挥了挥手,“罢了不说这些事了,我今日来其实也还有另一件事。”
张鹤恰巧走出来,闻言便问道:“丈人还有何事要办的?”
面对着张鹤,夏大倒是不好开这个口了。他顶着俩人的目光在心中想一下措辞,便道:“便是想来告知你们一番,今秋家中收成不错,尤其是东床给的谷种,种出来的稻谷好的田有三石五斗,差一点的田也有三石,秋税的苗米也有着落了。”
夏大当时坚持种晚稻,但是平日里主要靠他与夏崔氏打理,便只种了八亩。每亩都有三石以上的收成,近二十五石稻谷,刚好够缴纳秋税。
夏老翁本打算让夏大留种,以部分大豆代替苗米缴税的,但大豆折变成苗米要多出一两斗的量,何况夏大谨记张鹤之言,不敢留种。
可这次的收成让夏家的人尝到了甜头,他们便打算留种,明年继续种。夏大无奈之下想起张鹤曾应允来年可继续给新的谷种,所以便厚着脸皮来了。
若在系统更新之前,张鹤必然还要小心翼翼地提醒夏大一番,可如今她有了优质常规稻的谷种,便无需担心了。尽管如此,她仍得混入一些传统的谷种,也是为了避免夏家一下子种出五六石的惊人数量出来招致别人的嫉妒。
“这好说,来年开春前,小婿给丈人送几石谷种去。”张鹤道。
夏大并不想蹬鼻子上脸,一石谷种也要三四百文,他怎能一下子要张鹤几石呢?便道:“来年我带人过来向东床买便是,而且只需要两石便足够了,还有几十亩地总得种点别的。”
“无事,便当是小婿孝敬丈人的,而且若收成不错,丈人往后便能留种了。”
“可东床上次不是说——”
张鹤对夏大的话,夏纪娘可是全然不知的,而且夏纪娘不曾对她的事情产生怀疑,她便从未解释谷种的问题。她连忙开口:“上次是不一样的谷种,这次我发现了新的谷种,留种是没问题的。”
夏大将信将疑,但他受了张鹤的恩惠,便不会去深究这些谷种到底是从何而来。谷种之间也是有品种之分,他清楚这点,只要张鹤的谷种能丰收、留种,他便无需多问。
张鹤又询问他明年徭役之事的打算,若在以往,夏家想必又要将夏大推出来。可是夏大这半载以来,也不会再一味地退让和纵容两个弟弟,便打算让夏二或夏三去当春夫。
当春夫有的要去修河坝、修城墙,还有视当时的情况而定下的别的工程,虽然每日能拿两升米的口粮,可也仅够一个人食用。若是生了病,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更别提还有城墙崩塌、掉下江河这样的危险。俩人自然不愿意,一番推诿,最后一致决定从家中出免役钱。
夏大明日还得一早赶路,张鹤便请他先去歇息了。等她与夏纪娘躺上床时,也到了亥时正。
正打算偷一下香,夏纪娘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二郎一直担心石县尉向我们借青苗,便是这个缘故?可二郎连爹都相告了,却不曾告诉我呢!”
张鹤便知道今日与夏大的一番谈话,必然会引起夏纪娘的怀疑,她装傻充愣道:“什么缘故?”
“家中既然已经丰收,那必然是能留出谷种来的,可是爹却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找二郎要谷种,这太蹊跷了。再者二郎说新的谷种,能留种,那是否说明之前二郎给爹的是不能留种的奇怪谷种?”张鹤当初将谷种给夏大时,夏纪娘并不在场,若非刚才夏大的话中提到,她也不清楚这些事情。
张鹤语塞,纠结是否要跟夏纪娘说实话,脑海中理智与情感也在掐架。情感上她并不愿意欺瞒夏纪娘,可她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也非夏纪娘这个时代的人能轻易承受的,她不能确保夏纪娘知道后是否还能将她当成正常人看待。
她的视线游离、目光闪躲,夏纪娘心中便有了答案:“所以二郎一直都不愿借谷种给石县尉,便是因为那谷种不能留种?”
张鹤心略慌:“是。”
“二郎说石县尉留的难题已经解决了,便是与此番‘能留种的谷种’有关?”
“嗯。”
“可,二郎的谷种从何而来?”夏纪娘一语中的,直指张鹤极力想隐藏的秘密。
“一部分是李寻家买的晚禾谷种,另一部分是张家那边的早禾谷种。早在去年,我将两种稻谷混在一起种,无意中发现了新的变化。就好比将乌口稻、黄穋禾与月禾等生长在不同地方的稻谷混杂在一起种,来年要么欠收,要么丰收。若要仔细解释起来,那恐怕得说上几个日夜。”张鹤心中很快便想出了对策来,种田她不会,可若是用生物学来糊弄人,她在行。
夏纪娘经她这么一忽悠,顿时便消除了一大半的疑虑。
以前她只知道有些早禾谷种不能作晚禾种植所用,但是十几年前便出现了一些即能当早禾播种又能当晚禾播种的诸如“黄穋禾”这样的谷种。虽然“黄穋禾”这样的谷种晚禾产量只有早禾的一半,以至于鲜少人选择种晚禾,可并不是说它便不存在。
“原来如此。可二郎你也没必要瞒着石县尉不是?”
“主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我不爱细说这些。”
“那你为何又向我细说了呢?”
“这怎能一样呢?”张鹤顿了小会儿,却没继续往下说了。她本想说些哄人的话,可自己并不能做到对夏纪娘毫无保留,她说出来的便只是谎言,倒不如不说。
夏纪娘也没有再追根究底,道:“可惜我见识不多,否则我就能帮二郎分忧了。”
“我有何忧?在我看来,纪娘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似乎只要有你在,我便什么都无需担忧。”张鹤衷心道。
张鹤生性乐观,也不会自寻烦恼,这点让夏纪娘即羡慕又欢喜,她笑道:“预测晴雨都是先人谚语所教,哪里算得上什么通晓天文地理?夜深了,你快些睡,否则明日便又该起不来了。”
“天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