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魔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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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悠见状马上过来扯着我:“别管这些家伙了!责任我们事后再追究,现在还是先回去看看,我怕那家伙会再找小俊的麻烦!”
我一愣,觉得有道理,就同蓝悠一起离开现场,乘车回去,期间我打电话回家给俊,想要通知他张佑明逃掉的事情,叫他在家里小心一点。可是,电话却一直没能接通。我心急如焚。
当我和蓝悠冲上公寓时,碰见一个慌慌张张,面色苍白的女人,她气喘如牛,一看见我就大声喊:“救命啊!有人杀人啊!快报警啊!”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脑里刹时一片空白。
我推开那女人冲上去。
通往公寓走廊的各户人家里,有许多眼睛纷纷在往外看望,今天是正好是休假,应该有很多人才对,为什么?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甚至是提起电话报一个警?
还没有到公寓,已经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内到门外三米处,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小三子倒在那血泊当中,痛苦得毗牙裂齿,可还一个劲儿地爬,看见我,虚弱地叫:“大哥……快去……俊哥……他……”
蓝悠过来看小三子,对我大声说:“快去看小俊!”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要马上冲进去,一脚一踩进去,就看见倒卧在地上,腹部插着刀子,被血染得遍体通红的俊!
我的心脏就在那一刻停止。
我觉得天眩地转,可还是努力来到他身边。
他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我颤抖着手指伸向他的鼻下……
还有呼吸!
我稍稍振作一下,把他从血泊中抱起来冲出去。
当我抱着俊来到楼下时,呜响着警钟的白色救护车刚好赶到,数个穿白衣的医生从车上跳下来,看见我手里抱着的人,马上吩咐别人把担架抬下来,我不等他们过来就冲过去,跟那些人合力把俊安置在担架上。
“医生……你救他……你一定要救他……”我说,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医生拍拍我的肩,安抚我的情绪“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我激动的对他大叫,他却伸手把我推到一旁去,另一幅担架匆匆抬过来,架里的人已经昏迷过去,是小三子,后面跟着神色紧张的蓝悠。
小三子上了车,我和蓝悠同时要求随车去,医生却叫我们另外搭车去医院,他们这车中有两个病人要进行急救,又看我们情绪过于激动,怕我们呆在车上会碍他们手脚,就拒绝了,我差点就揪着衣领打人,蓝悠制止了我:“不要这样!他们是生是死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上!”
随着救护车警铃远去,我和蓝悠一同乘车赶去医院,小三子在第二急救室,俊在第一急救室,蓝悠让我守着俊的救急室门口,他已经到二楼的第二急救室去看守。
我全身冰冷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条凳上,没多久王哥赶来了,然后就一直坐在我身边陪我,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没再开口,我一双眼睛从始至终紧盯着那个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牌子,分明的感到时间停顿下来。
抢救工作持续了数个小时,灯还没有熄掉,俊的父母就赶来了,他们应该是接到蓝悠的电话而来的,神色甚是紧张。
他们看了我们一眼,俊的父亲开口问:“小悠呢?他上哪里去了?在这里看着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言下之意,我是个不应该在这地方出现的人。这话要换平时我定然与他争论,可我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俊在这扇门后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思管他的问话?
见我们都没有回话,那男人又大声问了几句,见还是没有反应,就跑到外面去,相信是想要找电话打给蓝悠。
没多过久,他折了回来,脸黑得像个阎王,站在手术室前又看了我几眼,那神情像是想要赶我走,但这重要关头,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只是背着双手在手术室前徘徊。
俊的母亲出奇镇静,从到来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一句话。
不久以后,手术室的灯灭了,主诊医生一出现,那男人一马当先抢在前面:“医生,我的儿子怎样?”
我把目光落在那满头大汗的医生身上,盼望着,也害怕着答案。
王哥相当了解我的心情,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抱紧我的肩,给我无言的安慰。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摇头,我感到有一颗炸弹在我脑里投下,刹时,脑中一片空白……
“医生!怎么会这样……你说小俊他……”
男人脸色惨白,女人流下几滴象征性的眼泪,我神情木讷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把目光落在被医护人院推出来的俊,他的脸没有盖上白布,身上还悬着点滴。
“能不能过来,得靠他自己。”医生继续补充,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线,原来,不是完全没救,只是……只是……
“今天晚上是危险期,能捱过去的话,就脱险了,不过我跟你们说,成功的机率只有0。1%,就算让他给过了,能不能醒来又是另一个问题,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噢!天啊!”那男人一声感叹。
我来到加护病房,隔着玻璃看着俊,现在还不允许别人进去打扰,所以我只能这样看着。
不多久以后,蓝悠来到我的身边,告诉我小三子已经脱离危险,再过一些时候就会醒来,然后就陪我一起站着。
俊的父母跟医生去办理手续,暂时没有人打扰我。
晚上十点钟,医生批准进去看望,可俊的父母却阻止我。
“你凭什么进去看我的儿子?”俊的父亲一脸倔强地挡在病房门口,我看着他,只道两个字:“让开!”
“我就是站在这里不走开!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这男人什么地方都跟俊不相似,可这该死的倔脾气却一模一样。
“伯父,你就让他进去看看小俊吧,我想如果能听到他的声音,小俊会比较容易脱离危险!”蓝悠在一旁说服,俊的父亲一听暴跳如雷“什么?我儿子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会比较容易脱险?他是什么人?他什么都不是!我警告你这个流氓,不要再接近我的儿子,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他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我的鼻梁,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我是俊的什么人?我是他的爱人!你又凭什么资格阻止我进去?”
“你这个流氓!”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这个流氓比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要强!”我失去了耐性,伸手把他推到一边,蓝悠上前一把扶着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马上推门进去。
“你给我站着!我不许你再碰我儿子一根头发!”老人家激动得大喊大叫,蓝悠拉着他劝“伯父你要冷静!医生说了不可以大声打扰病人的!”
我把门关好,一切声音被隔绝在外面,为免见到那老头子惹人嫌的嘴脸,我把百叶窗帘拉上,隔绝病房与外界的视线,来到他身旁坐下。
他的脸色好苍白,身上插满输液管,鼻下戴着氧气罩。我把他被下的手拉出来,放在心里轻轻握着。
俊!你无论如何都要醒过来!你还欠我很多,你不能走……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从小到大,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没为一个人如此心痛过,我甚至愿意用一切去交换……虽然,我除了他以外,就再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失去血色的唇异常苍白,似有若过的呼吸在氧气罩下吐着气,软而无力的手静静躺在我手心当中,我似乎能感受到那虚弱的心跳……
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的脸,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医生打开门进来,俊父亲的脸看起来还是很愤怒,可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激动,正确来说,他不敢在这病房里大声喧哗。
当天晚上,我们都守候在附近,我更是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那心脑电波探测机一下一下跳动着,发出滴滴的声音,代替俊的心跳声。
我握着他的手,叫唤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尽快醒来,希望能再次见到他的笑容,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凌晨四时,他的心跳突然缓惯下来……
我察觉到不对路,就按紧急铃把医生叫来,医生一见状,便让我们马上离开病房,跟医生一起来的几个护理人员配合着医生做急救工作,我站在门外,透过玻璃隔,看着他们把急救的工作做了一遍又一遍,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从脚底漫廷至全身,然后……
他们给他盖上白布……
“不——!”我狂叫一声,冲了进去“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医生对这种激动是见惯不怪,对待的态度也十分冷漠:“他已经死了!”
“死了?你他妈的才死!俊不会死的!你弄错了!你一定弄错了!”我对他疯狂大叫,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节哀吧!”
我不理会他,扑到俊的床边,他的氧气罩已经取下,心脑电波探测仪的滴滴声已经变成一串延长符,我颤抖着手指手向他鼻下……感觉不到任何呼吸。
不对!哪儿不对了?这根本不对嘛!电视机里那些快死的人,不总是有机会说些什么的话?可是……他没有说,没有醒来,他什么也没留下对不对?所以他一定会张开眼睛!
我拼命地摇他,我有生以来从未试过如此失态,我自懂事以来也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可现在我忍不住,我实在忍受不住!
我不记得我做了多少破坏公物的事情,也不记得曾许诺不再打人的我用拳头揍倒多少过来劝我的人,那当中也有蓝悠,只记得俊那双紧闭着的眼睛,不论我再如何叫唤,都不肯再睁开一眼。
最后,我感到脑子一阵饨疼,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
16
我做了一个恶梦,梦里,我的俊死了。
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不断透过呼吸传进我鼻中,我抬头,俊就睡在我的面前。
房间的灯光很暗,我看不清他的睡容,却能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抖,就像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使。
我伸手去抚他不再柔软的脸颊,感觉那已经不再存在的温度。
“刘如……别这样……”有人伸手拉我,我没有看,那个人在我耳边叹息。
我手腕上的表滴嗒跳动着,提示着我时间还没有停止,可我感到,我的一生在这里定格。
那个拉着我的人又对我说:“如果你想要哭的话,就哭吧,会比较舒服一点。”
哭?我为什么要哭?
他不是好好在这里的吗?我要哭些什么?
门外有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有陌生的人走进来。
“好了,尸体要送走了。”
然后有一个人过来,拉起白布,盖着他的脸。
“混蛋你不要碰他!”我一拳揍向那个人,他被我打得鼻血横飞,跌在地上,我气得浑身发抖,蓝悠紧紧钳制着我:“你不要再发疯了!你就不能让小俊安静一下子吗?”
听到俊的名字,我安静了一下,转头一看,却已经再也见不着他的容颜。
我没有勇气再去掀起那片白布,我的心在呼号,在狂啸,可我却无法把这些感情表现在脸上,我只能站着,就这样站着,看着他被别人推到外面,看着他躺上白色的棺木,看着棺木的盖子在我面前磕上,隆的一声,猛然把我抽回现实之中。
就这样,永别了啦!
我闭上眼睛,心已经不再痛楚,它已经被掏空了,还哪会有疼痛的感觉?
送走了俊,我站在车子离开那条道上很久,都没有移动,蓝悠的手上还包着绷带,他问我:“小三子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你要不要去看他?”
我木然地点头,然后他伸手来拉着我,带着我走。
医院的灯光白得有点剌眼,我像走在梦境中那样,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打开门,床上面的熟悉人影动了一下,挣扎着欲要爬起来,蓝悠过去扶着他:“小心点,不要把伤口扯开!”
“大哥!”小三子叫我,那声音充满歉疚,我看到他努力着想要从床上下来,蓝悠费力阻止他。
“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好好保护他……对不起!……”小三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如果他能下地的话,相信这话是跪在地上给我说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都到了这种地步,我还能怪他么?
尽管我想要忽视一切,可小三子那个样子实在叫我无法忽视。
“算了,你已经尽力了。”我一摇头,一摆手“大哥不怪你……真的。”
话这样说,我却忍不住心酸,小三子咬着唇痛哭,蓝悠麻木了许久的脸孔露出辈恸的神色,我不忍再看,就转身出去。
傍晚,我叫蓝悠留在医院里陪小三子,我自己则回到公寓里收拾东西。
公寓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可我仍然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那个充满我和俊的回忆的地方。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除了少了俊。
我在公寓里收拾着东西,用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把它们全部装在一起,手提电脑,数码相机,还有他喜欢的唱片,一件一件仔细的收拾起来。
他的钱夹放在一旁,里面有一张我和他一起的合照,那是我迫着他放进去的,我没有打开它再看一眼,便把它跟其他东西一起放进行李袋中,还有床头上那个相片架子,到我收拾得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