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男电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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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霍芳说:“算了,都什么时候了,孩子早就睡了,别再折腾感冒了。”
巴立卓一想也是,就想收拾收拾休息。电话响了,霍芳说:“巴哥,你要教
育教育二美了,他赌瘾又犯了,现在成天连夜地打麻将,而且输多赢少。我找他
根本就不回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巴立卓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儿,可是人家霍芳替自己照顾孩子,他也就不好回
绝。王二美的手机关了,巴立卓改为汉显传呼,嘱咐寻呼小姐连传三遍。王二美
终于回话了,问:“巴哥,你找我有急事儿?”
话筒里传来了清晰的麻将声,哗哗哗的突然又停下来。巴立卓命令:“别玩
了,赶紧回家!”
王二美不敢公然顶撞领导,含含糊糊地说打完这圈就走。巴立卓忽然改变主
意了,“你嫂子出差了,你来我家陪陪我。”
隔了很长时间,王二美才来。他进门就找吃的,看来是饿得不行了,还得劳
驾巴立卓烧水煮方便面。
巴立卓最近才听说,王二美买了架钢琴。真可笑,斗大的字写不了一筐的家
伙居然附庸弄雅。王二美和霍芳的孩子,已经读初中了,功课那样紧,哪还有闲
工夫学习新手艺?王二美出手阔绰,值得怀疑。巴立卓开始旁敲侧击:“你以前
不是象棋高手吗?”
“象棋太费脑子了,没劲。”
“那怎么不去练钢琴?音乐是门高雅的艺术。”
王二美闷头吃方便面,头也不抬,“那玩意儿,纯粹是摆设。”
看王二美蔫头蔫脑的样字,估计是输了。巴立卓就问:“你今天又输了吧?”
“本利平。没输也没赢。”王二美心里嘟囔了一句:怎么都寻思我输呢,我
赢的时候咋不说呢?
巴立卓当然能看出他的表情,说就是一天赢一万也别玩了,听说因为这个问
题你和霍芳老是吵架?现在你选个时间吧,什么时候戒掉麻将?明天还是明年?
王二美显得不太情愿,嘀咕:“今天不是周末吗?现在休大礼拜天了,不玩
玩干啥去?”
“一年当中有三分之一的休息日,你准备都用来耍钱?”
王二美避其锋芒,“是不是霍芳那娘们儿告状了?”
巴立卓正色道:“消遣娱乐也该有个度,适可而止吧。如果你实在不想戒的
话,我提醒你只和本局职工玩玩,不许到外面去。”
王二美点头以示同意,其实他顶不乐意和本单位的人打麻将了,一方面嫌不
保密,另一方面嫌码小,五块八块的干磨手指头不够刺激,即使赢了也没成就感。
巴立卓了解王二美,知道他肚子里有几条蛔蛔虫。便直击要害,听说你最近
花钱大手大脚,不光是打牌赢的吧?熟人托你办电话,上千元的初装费交在你手
里,有这事吧?你拿了人家的钱吃喝玩乐,然后拆东墙补西墙?
王二美有些慌乱,低声:“有的地方没线没号的,电话装不上……”
“这不是理由,花用户的钱真缺德!何况他们还都是你的熟人,占亲戚朋友
的便宜于心何忍?”
“我又不是不还,等线路到达了,就帮他装上电话。”
巴立卓不好再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改了个话题。“今年的农话任务特别
重,工程要忙不过来了,所以我想把你抽调出来,也好叫你赚点儿钱。”
王二美的眼珠转了转,“干工程可以,我要挑头当队长。”
巴立卓笑,“想不到二美兄弟不仅麻将上瘾,官瘾也很大啊。”
王二美忿忿不平:“不为别的,就瞅霍芳那得意劲儿,我都得当个队长,好
杀杀这娘们儿的威风!”
巴立卓打了个哈欠,“你就在我这里住吧,别回去和老婆口角了。”
王二美连连摆手,“那可不行,你家收拾得这么干净,我不敢住。”
巴立卓一想也是,自从母亲被气走之后,家里好几年没外人留宿了。孔萧竹
很爱干净,要是知道有别人呆过,肯定会把全家的被褥都拆洗了。巴立卓就不再
勉强,目送王二美高大的身躯晃出门外。
第二天早上,巴立卓去霍芳那里接儿子。巴立卓发现巴奢的眼角处结者血痂,
但他没吭声,直到下了楼以后,才问儿子是怎么回事?
巴奢说:“叫陈可给打的,他把我摔倒了。”
“多玄啊,离眼睛这么近。”巴立卓摸摸巴奢的头,自嘲道:“我可不想有
个独眼龙的儿子。”
巴奢傲然道:“我把他打哭了,可我没哭。”巴奢虽然挂彩了,但对同学哭
鼻子这一事实很满意。
父子俩慢慢地走着,晨阳把他们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巴立卓侧脸问:“那
个叫什么可的为啥打你啊?”
巴奢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我踹了他两脚。”
巴立卓皱了皱眉头,“你都四年级的小学生了,怎么还这么暴力?”
巴奢昂然作答:“他欺负姗姗,所以我才踢他。”
巴立卓忍俊不禁,“姗姗是女生吧,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当然和我有关系了,他欺负我的人我就要管!”巴奢很有拔刀相
助英雄救美的气概。
巴立卓挤了挤眼睛,故意问:“你的人?你的什么人?”
巴奢毫不隐瞒:“我喜欢的人呗。”
巴立卓哈哈大笑:“你屁大的毛孩子,就有喜欢的人了?还有对手了?”
巴奢挥了挥小拳头,“陈可让我不爽,我就要和他决战!”
巴立卓联想到,连儿子这般小小的年纪也有了天敌。
邮男电女(27)
第六章任凭你在千种形式里隐身可是最亲爱的,我立即认识你!
——歌德《任凭你在千种形式里隐身》如果从一棵树的角度来看,人生只是
命运的玩偶,无论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都是命运的玩偶。说的直白些,那
是命运在拿我们取乐呢。混沌中的人们始终听不懂我的叹息,没办法,谁让我是
一棵树呢?
透过时空层层的帷幕,我听见了孔萧竹的痛哭声,她说女人一生的幸福系乎
一念之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林紫叶说,想听那些没听过的歌,想流那些没
流过的泪,想爱不能不爱的人,她甘愿守候在巴立卓的生命里。
26、国信女干将春天是欣欣向荣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芳香,容易让
人联想到与繁殖有关的事情。有消息说邮电部所属的寻呼业务要整体剥离,成立
独立的国有控股公司。按照省局的方案,松河地区将剥离正式员工十六人,尽量
年轻化以便轻装上阵。一时间,许多科长都打起了小算盘,史群家门庭若市。巴
立卓这边却门可罗雀,这种反常的现象是由于孔萧竹就是热门人选之一,再蠢的
人也不会与虎谋皮。虽然巴立卓夫妇长期冷战,但巴立卓还是主动和女人交换了
意见,双方一致认为夫妻同处一个单位,负面的影响远大于正面的因素。巴立卓
遂唆使孔萧竹找史局长亲谈一次,尽管你是我老婆,但我无法越俎代庖替你表态,
况且史老大历来在意下属的远近亲疏,你直接去找效果会更好。
孔萧竹认为男人逃避责任,“巴副局长真精明啊。一个男人只顾自己花天酒
地,上不思报效国家,下无心保护妇孺,太他妈的可耻了!”
巴立卓没想到女人会说出这么一大堆,气得手脚发抖:“孔萧竹,你不是精
神病吧?我好心好意的……”
孔萧竹白了他一眼,宣称:“鬼才知道你的好心好意!”
孔萧竹真的去找了局长,与众多跑官求职者的低姿态不同,她理直气壮大有
舍我其谁的意味。史群沉吟良久才问,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巴立卓的想法?孔
萧竹说与巴立卓无关,是我自己真实的想法。史群没有正面表态,只是说我找巴
立卓再谈谈。球又踢回来了,巴立卓不得不直接面对了。史群开诚布公道:“找
我的人很多,给你说说也无妨,绍劲光、霍达、詹萍还有梁菁菁……”
巴立卓低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听从局长的意见。史群摆摆手:“还没考
虑成熟,你有意见尽管说就是了。”
巴立卓诚恳道白,夫妻做同事很难,许多事情复杂而棘手。史群笑了,“你
和孔萧竹不只是同志,你还是她的上级。”
“正是如此,我才难受,女人在家霸道惯了,到了单位就肯听我的?”
史群点头,“你们考虑好了?”
“算是深思熟虑吧,政策不允许,否则我都想去寻呼,离她越远越好。”
史群轻轻叹息:“其实我最真实的想法是想用绍劲光,一把年纪了,多年的
老科长,这次多少是个机会。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大家都清楚。”
巴立卓赶紧送高帽儿:“这些年来,您对我们很关心很爱护的。”
史群有些动情了:“人无偏心,狗不吃屎,我拿你们两口子当眼珠子对待的。
我老了,考虑问题反而容易犹豫的。”
“您一直是我的老领导,更是孔萧竹的主心骨。”巴立卓很会说话。
史群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只担心你们一件事儿,就是不要再吵了。你们是松
河局的佼佼者,不好好过日子,叫人看了心寒。个人的私事组织上不便深问,可
我想奉劝你一句,男人要宽宏大度,别和女人计较,是不是?史群还说:“调开
孔萧竹也好,亲戚远了香近了臭,也许夫妻也这样,距离才产生美。这样做,就
等于支持了你小巴的工作。
巴立卓起身,“我代表小孔,谢谢你给了她机会。”
史群摆摆手,用颇为无奈的眼神盯着对方。“这事儿先说到这儿,回头还要
看省国信寻呼的意思。”
巴立卓刚回办公室,一身香气的梁菁菁就尾随而来。不用她开口,巴立卓就
知道她的心事。果然,梁菁菁略有几分羞涩地说:“你家孔台要剥离出去?”
巴立卓假装糊涂:“是啊,她就干这个的,不去也得去。”
梁菁菁说:“那还不如我去呢,我管理话务有经验。”
巴立卓心想还有机务和营业呢,但脸上挂着微笑:“这事还没定呢,要听省
里的意见。”
梁菁菁不以为然,“省里还不得看你和史局长的态度?”
“大姐啊,你太高看巴立卓了。”
梁菁菁穿得很漂亮,时髦自不必说,还很别致。她极其甜蜜地说:“谁让咱
们搭档过呢。”
巴立卓无话可说,看着她乏善可陈的脸,机械地笑了又笑。
这天巴立卓依旧回得很晚。一进家门,就见孔萧竹陪着王二美夫妇说话。巴
立卓微微一愣,随即便热情洋溢地笑了起来。从茶几上的瓜子皮来看,客人登门
已很长时间了。王二美直来直去:“巴哥啊,叫我跟嫂子走吧,我也想去寻呼。”
霍芳也说:“二美身体不好,风吹日晒的在外面跑,请巴局长关心关心。”
巴立卓暗笑,他身体不好,膀大腰圆的快赶上牛了。“二美可是生产骨干啊,
他要是走了,史局长还不得揪我的脑袋?”
孔萧竹害怕王二美惹是生非,她在语言和行动上和巴立卓保持了难得的一致。
“看看,你巴哥也这么说吧?二美是业务骨干,绝对是挑大梁的高手。”
巴立卓心想,人的欲望就像是疯狂的引擎,只要油箱里有油随时飞转不已。
他打了个酒嗝,“你去寻呼是扬短避长,去那地方干啥?话务啊营业啊,全是女
同志,也没啥前途的。”
霍芳一想也是,当场埋怨王二美:“我说你不信,两位领导说了你该听吧?
好好当你的猪头小队长得了。”
隔了两天,省国信寻呼筹备组副组长给巴立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说:“你
们两口子真沉得住气儿啊,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巴立卓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有老兄关照,小巴心里特有底儿。”
副组长是原来的刘处,和巴立卓一起出过国的,人熟了说话不见外:“一句
话,你家小孔来还是不来?”
巴立卓明白有人把工作做到省里头了,索性说:“刘处,我和小孔生是你的
人,死是你的鬼。你走哪我们跟哪儿,要是不接收小孔的话,我就带老婆去你家
蹭饭。”
刘组长听懂了,“好了好了,不听你废话了。”
巴立卓连称感谢,正想挂断电话,就听刘处说:“你和那个林妹妹还来往吗?”
巴立卓一阵苦笑,“哎呀刘处,我的刘总经理。我们只是同学,偶尔打个电
话的那种关系。”
刘组长哈哈一笑,“你可别瞎乱叫,我最多能混个副总经理。我可告诉你啊,
千万不要玩过火了,林妹妹也好宝姐姐也好,都是你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巴立卓满脸尴尬,嘴上回应:“说的是,红颜祸国呢。”
搁下电话,他知道孔萧竹的事情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