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8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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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亭前来劝降的时候,陈新甲也有一丝的犹豫,从长远的情况来说,大明朝廷是无法抗拒的,明眼人都是清楚的,大明朝廷的覆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根本不可能抗拒大晋王朝,且不说富庶的南方悉数被大晋王朝所占领,就算是北方,剩下的也就是北直隶一带了,陕西和山西等地,根本保不住,如此的情况之下,朝廷靠什么来维持。最要命的是,苏天成称帝,天下的读书人,看法不一,并非都是反对的声音,从舆论上面来说,苏天成是得到了支持的,登基之后,也就能够很好的署理朝政。
但陈新甲不会这样做,皇上的恩典,他无法忘却,当初在辽东的时候,遭遇惨败,回到京城,被关押在大牢里面,陈新甲根本没有辩解,损失了好几万的辽东边军,而且还让辽东边军骁勇的将领祖大乐捐躯了,这些事情,他不会忘记。想不到皇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让他出任了内阁次辅,再次掌握了大权,如此的情况之下,他若是背叛朝廷了,就真的是不忠不义之人了。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斩杀柳敬亭,陈新甲倒不是为了家人考虑,既然大明朝廷有可能覆灭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家人都丧命了,也没有多大的了不起,关键是王道直的态度,王道直坚持要放走柳敬亭,认为不能够斩杀柳敬亭,也不能够押解到京城去,其实这个时候,明军根本无法将柳敬亭押解到京城去了。
遗憾的是,陈新甲自己的决心很是坚定,可他不能够控制几十万军士的心思,包括王道直的想法,他都是无法控制的。
天亮之后,贺人龙与刘文秀率领先头部队开始进攻了。
两人率领两万大军,目的是清理外围的明军,计划是用两天的时间。
可惜战局的顺利,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进攻刚刚开始,外围的明军就不要命的往城池的方向逃走,跑的比兔子还要快,所有构筑的工事,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江宁营将士甚至连与对手厮杀的机会都没有。
进攻从辰时开始,不要午时,外围所有的据点都清理干净了。
贺人龙与刘文秀憋着一肚子的气,他们带领江宁营的将士,根本就不是在打战厮杀,而是在行军,大军一路开过去,还没有开始准备冲锋,火炮也来不及发射,人家转身就跑掉了,追赶也是有困难的,到处都是挖出来的沟壕,稍微不小心,连人带马陷进去了,非死即伤,而且一些沟壕里面还插着竹签子,贺人龙只能够命令将士,就地取土,将这些沟壕掩埋起来,一些实在难以掩埋的沟壕,就在上面做出来明显的标记。
午时刚过,贺人龙与刘文秀率领的先锋部队,距离天津城墙只有两里地了。
远处高大威武的城墙,已经能够看得很是清楚,护城河的桥吊起来了,城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守着全副武装的明军。
洪承畴接到禀报之后,有些猝不及防,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就清除掉了外围的据点,皇上的意思,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为了避免大的伤亡,进攻的时候不要着急,尽量爱惜将士的生命,宁可进攻的速度慢一些,但也没有想到,明军居然放弃了抵抗,直接就逃回城池里面去了,可见明军的士气,已经低到了极点了。
洪承畴进入屋内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苏天成首先开口了。
“情况朕已经知道了,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陈新甲一心想着抵抗,估计也没有想到,麾下的明军根本就没有斗志了,如此的情况之下,可以马上攻城了。”
“皇上,臣建议。。。”
“洪大人,可不要说建议的话,你是主帅,直接做出来决定就是了。”
“臣遵旨,臣的想法、不,臣的决定就是按照攻打大凌河城的方式,来攻打天津,既然明军没有丝毫的斗志,所依靠的无非是坚固的城墙,臣以为,炮兵营集中火力,炸毁一部分的城墙,将士们沿着被炸出来的缺口,冲进城池之内,想必明军不会做多么顽强的抵抗。”
苏天成轻轻点头。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朕要提醒你,城内的明军总数超过二十万了,不要有轻敌的思想,大同边军还是有着一定战斗力的,朕还是那句话,能够避免伤亡的情况之下,尽量减少伤亡,其余的部署,你做决定。”
江宁营大军很快行动起来了,炮兵营选定了合适的位置,架设起来火炮,炮口全部都朝着南门的方向,他们的职责是炸平护城河,将城墙炸出来一道的缺口,这个责任也是不轻的,能不能完全达到目的,还是说不准的事情。
将士也动起来了,十几万江宁营将士,分为了三个梯队,第一梯队一共是四万人,以精锐的骑兵为主,在火炮停止轰炸之后,展开进攻,第二梯队是五万人,在第一梯队进入到城池之后,紧跟着冲进去,主要是预防进入到城池的兵力不足,剩余的将士编为第三梯队,属于预备队的作用,除非发生特殊情况,否则第三梯队是没有什么具体作战任务的。
第一梯队的指挥官是孙传庭,艾能奇和李定国协助,这一次孙传庭总算是如愿了,能够带领将士,首先冲进城池里面去,也算是圆梦了,一直呆在大沽口,没有能够厮杀,想起来很是遗憾。
第二梯队的指挥官由洪承畴亲自担任,贺人龙与刘文秀协助。
第三梯队的指挥官由刘铁汉担任。
大军部署很快完成,翌日就要开始进攻了。(未完待续。。)
。。。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天津决战(6)()
天黑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王道直回到了小院,准备歇息了,其实他也不可能好好的歇息,江宁营虎视眈眈,马上就要开始进攻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歇息好。
正在用热水泡脚的时候,军士进来禀报,说是陈新甲大人到了,王道直只好擦干了脚板,出来迎接陈新甲了,其实这用热水泡脚的习惯,王道直还是跟着苏天成学到的,这种泡脚的方式的确很不错,能够解除疲劳,令翌日的精神特别的好。
陈新甲的脸上,一反常态的带着笑容,与白天在城墙上的严肃截然不同。
王道直有些担心了,如此关键的时刻,陈新甲怎么可能笑得出来,难不成是遇见什么好事情了,还是想到了打败江宁营的办法了。
“大人此刻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部署。”
“王大人,你想多了,我今日来,没有任何的事情,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我一直都是紧绷绷的,自己都觉得不适应了,今日的机会很好,我特意安排了酒宴,你我小酌一番如何。”
陈新甲说着话的时候,军士已经将菜肴摆上来了,桌子的中间摆着一个火锅,里面的汤汁已经烧开了。王道直有些愕然,这个时候了,陈新甲居然想到了饮酒取乐,这恐怕是自我安慰了,但王道直也明白,陈新甲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说的。
果然,军士摆好了酒菜之后,全部都退出去了,门也被关上了。
冬天吃火锅,本来是很惬意的事情,可惜氛围不是很好。大兵压境,眼看着天津就要保不住了,心情是不可能好起来的。
陈新甲给王道直倒上满满一杯酒,这样的情况非常少见,一般都是酒酌八分的。
“王大大人,这杯酒。我是专门敬你的。”
王道直连忙举起了酒杯,这样喝酒,按照规矩来说,就是陈新甲有事情要托付了。
“王大人,我有一事相托,还望王大人费心啊。”
“陈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陈新甲摇摇头,慢慢开口了。
“我的家人都在京城,看样子我是无法顾全他们了。我想着请王大人多多照拂,这很是为难王大人,可除开王大人,我已经不会相信其他人了。”
王道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一口气喝下了这杯酒,这就等于是表态了,答应了陈新甲的委托。在这个重承诺的时代,一旦答应下来了。除非是失去了生命,否则就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完成嘱托。
陈新甲一口气喝下了杯中酒,看着王道直的时候,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不过陈新甲很快控制了自身的情绪。
“王大人,其实柳敬亭来到天津的时候,我就仔细考虑过了。是我拖累你了,你不需要解释,这个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没有办法啊。无法辜负皇上,否则就算是到地狱去了,我也不能够原谅自己的,当年辽东兵败,我就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大人不要想得太多了。”
其实王道直确实是想着归顺大晋朝廷、归顺苏天成的,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属于内心的秘密,陈新甲不表态,他也不好办,毕竟陈新甲是主帅,若是翻脸杀掉了陈新甲,他内心也是不安的。
“这不是我想的多啊,今日没有外人,你我尽管畅谈,其实我的内心,也憋了很多的事情,若是不能够得到宣泄,就是到地下去了,也不得安生的,我想到的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是大逆不道的话题,平日里要是说出来了,在京城就不要想着能够活命了。”
王道直看着陈新甲,没有开口说话,既然陈新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肯定是有不少的话需要说出来的。
“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比较皇上与苏天成二人,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果断的清理了魏忠贤,朝廷为之一振,那个时候,你我都是满怀信心的,可惜这种局面,持续的时间太短了,紧接着流寇作乱,后金鞑子也趁机占领更多的地方,皇上显然没有办法应付,加之各地灾祸连连,那段时间,可谓是乱作一团了,这种局面的改变,就是在苏天成进入到朝廷之后,苏天成虽然没有在京城为官,但他在江宁县,做出来不少的事情,一个南京的市舶司,就解决了朝廷多大的问题啊。”
“之后的事情就很明确了,苏天成剿灭了流寇,平定了草原,打的后金鞑子魂飞魄荡,自崇祯九年之后,轻易不敢入关了,而且苏天成走过的地方,老百姓都能够吃饱饭,这就很不简单了。”
“我时常想,依照苏天成这样的能力,成为了皇上,是不是老百姓的福气,每当有了这等的想法,我都认为自己是大逆不道,可事实容不得我不想啊。”
“我曾经到过山东,不止一次,在苏天成的努力之下,山东的富庶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多尔衮曾经在登州和莱州等地劫掠,留下的是一片荒芜之地,短短几年的时间,登州和莱州的富裕,甚至超过了苏州和扬州等地,那是我们这些读书人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啊,皇上没有做到,苏天成做到了。”
“当年皇上派遣我到辽东去,我就很清楚了,皇上那个时候就开始猜忌苏天成了,因为苏天成的权势太大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新甲微微叹气,王道直看着陈新甲,还是没有开口。
“皇上猜忌苏天成,我没有感觉到奇怪,苏天成的权力确实太大了,特别是掌控了江宁营,那个时候我都觉得,皇上应该下定决心,让朝廷直接掌控江宁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辽东的那次惨败,让我万念俱灰,也开始怀疑皇上的决定了。”
陈新甲说到这里,王道直终于开口了。
“大人说出来了肺腑之言,下官也有感慨的,其实稳定我大明根基的,就是苏天成,皇上离不开苏天成,却要防备苏天成,历史上的教训太多了,苏天成不得不产生想法啊,下官在应天府的时候,就有察觉,苏天成让市舶司兴旺起来,却很快被朝廷直接插手了,之后苏天成到每一个地方,都是遭遇到无缘无故的挤压,换做其他人,早就反了。”
“王大人说的是去,你在大同,前些日子没有感受到京城里面的氛围,锦衣卫和东厂,将京城闹得乌烟瘴气,我就不明白了,前面有魏忠贤的教训,皇上亲自铲除了魏忠贤,为什么还是重用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苏天成以前是朝廷的官员,说起来与你我都有交集的,难道将这些与苏天成有交集的官吏全部都拿下了,就能够高枕无忧了吗,其实我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皇上是在亲手毁掉大明的江山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一壶酒几乎喝去了一半,在酒精的促使之下,两人沉默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敞开了话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陈新甲也说出了自身的苦衷,他不能够背叛朝廷,不能够背叛皇上,否则会被天下人辱骂的,这样的罪名他担负不起,若是落下不仁不义的罪名,家人都不要想着能够抬头了,所以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