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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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火炮没有能够炸开城墙,这也是祖大寿不熟悉的地方,义州属于老城池了,城墙经过不断的修缮,虽说不高,但很是坚固,一时半会是轰不垮的,加之炮火的力度,和苏天成当年进攻大凌河城之时,完全不一样,不过炮火的作用还是显著的,义州城墙上面,经历了炮火的洗礼之后,原来插着的战旗,早就不见了踪迹。
步卒的进攻开始了。
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局的陈新甲,脸上带着笑容,这一幕与进攻黑山城池的时候,是非常相似的,城墙上面,看不见多少的后金鞑子,他以为,攻下义州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或许几个时辰就拿下来了。
可这一次,他的预判出现了错误。
火炮进攻结束,步卒开始攻城的时候,城墙上面出现了大量的后金鞑子,开始了顽强的抵抗,第一拨进攻的边军,到达城墙下面的时候,遭遇了无数轮的箭雨,伤亡颇大,以至于后面冲锋的边军,情绪都受到一些影响了。
双方开始了残酷的绞杀,一边不断的进攻,一边拼命的防守,燧发枪和弓箭,这个时候发挥出来巨大的作用,进攻的过程中,双方的伤亡开始大量出现了。
一个时辰之后,第二轮的进攻开始了。
依旧是火炮的攻击之后,第二方队开始冲锋。
城墙上面,再次出现大量的后金鞑子,吸取了教训的边军,手里举着盾牌,这样总能够避免被弓箭射中要害部位,但后金鞑子的箭雨非常的刁钻,不断有边军手脚中箭,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当然了,边军的燧发枪也是厉害的,随着枪声的响起,不断有城墙上面的后金鞑子倒下。
从这个时候开始,边军的进攻异常凌烈了,不顾伤亡,拼命的朝着城墙冲过去。
城墙上面的后金鞑子,显然无法应付了,对抗的力度减弱了。
一直观察着这一幕的陈新甲,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反而安宁一些了,若是在进攻义州的过程中,也没有遭遇到什么抵抗,他倒真的要心生疑窦了,难道说这真的是后金鞑子设计出来的计谋,可看见义州攻击的惨烈,他相信,后金鞑子引起了高度重视了。
进攻还在进行的时候,斥候突然来报了。
“大帅,义州城池后面的大凌河,出现了异常情况。”
“出现了什么情况,快说。”
“出现了不少的木船,有大量的人员在这个方向聚集。”
陈新甲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转身对着身边的唐海泰开口了。
“唐海泰,你马上找到祖大寿,告诉他,就说本帅要求的,加强攻城,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义州城,后金鞑子要逃跑了。”
鼓声开始密集起来了,数不清的边军,开始从三个方向,朝着义州城墙涌过来。
陈新甲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因为义州靠着大凌河城,无法包围,后金鞑子发现情况不对,从后面撤走,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一举措,也体现出来了,义州不是军事重镇,后金鞑子没有用重兵来守护,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就算是自己来安排,在丢失了黑山城池之后,也不会在义州放置重兵的,义州可守可不守。
或许是为了掩护撤退,城墙上面的后金鞑子,抵抗也开始强劲起来,这一次的厮杀,显得更加的残酷,双方都是势在必得,边军几次有人上了城墙,但很快被打退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陈新甲嘴角咬的都出现血丝了,斥候不断来禀报,已经有好几艘的木船,运送了不少人过了大凌河,折回来继续接人了,可这边迟迟不能够拿下义州城,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后金鞑子,乘坐木船逃走了。
进攻持续到了亥时,转机终于出现了。
在付出了大量伤亡之后,边军将士终于从南面方向取得突破了,部分的边军攻上了城墙,与后金鞑子展开了厮杀,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边军上了城墙,激烈的厮杀开始转移到城墙上面,东西两个方向的边军,也开始功上城墙,城墙上面的边军越来越多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南门被冲上城墙的边军,冒死打开。
大量的边军涌入义州,到了这个时候,义州算是被真正的攻破了。
残酷的厮杀还在继续,攻入义州的边军,在城内开始清剿后金鞑子。
但这样的厮杀,很快就改变了味道,变成了对百姓的杀戮。
义州城内来不及撤走的百姓和商贾,统统被当做了后金鞑子,或者是支持后金鞑子的奸细,遭遇到了残酷的屠杀,城内的女人遭遇侮辱和奸污,接着被无情的杀害,无数的商铺遭遇到洗劫,金银财宝进入到边军的腰包里面,一些边军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亥时,陈新甲进入到义州城,这里基本成为一座死城了,除开戒备森严的边军,看不见其他活着的人,到处都是血腥,地上满是尸首,特别是一些女人的尸体,衣不蔽体,下身甚至还在流着鲜血。
陈新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他没有说什么。
辽东长期遭受后金鞑子的侵袭,后金鞑子在辽东百姓身上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那些遭殃的百姓,很多就是边军军士的家人,这种仇恨的情绪,短时间是难以化解的,陈新甲认为,这种仇恨的情绪,需要有地方化解出来,征战的过程中,出现一些暴行,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军过处,生灵涂炭,征战本来就是残酷的。(未完待续。。)
。。。
第八百三十七章 激烈的争论(1)()
攻下义州,本是值得更加庆贺的胜利,但一场关乎下一步行动的争论,不可避免的爆发了,引发这一次争论的,是副总兵祖大乐。
祖大乐的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要不是因为祖大寿的劝阻,早就将心中的不满倾泻出来了,可尽管有祖大寿的劝阻,祖大乐还是在商议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以至于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导火索,是钱谦益挑起来的。
跟随陈新甲进入到义州城,看见满目疮痍,身为大儒的钱谦益,抑制不住怒火了,他认为厮杀应该是在军人之间展开,如此的对待老百姓,实在是罪过,可在陈新甲的面前,钱谦益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陈新甲是指挥作战的主帅,义州城内发生的一切,与陈新甲有着直接的关系,越是军士的行为,也是主帅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天夜里,祖大寿、祖大弼、祖大乐等主要军官,来到了中军营,中军营设立在义州原来的官衙里面。
中军营外面,戒备森严,边军正在清理战场,时不时还能够听见男人和女人的惨叫声,以及小孩子凄惨的哭声,这一切都意味着,义州刚刚遭遇了一场残酷的战火洗礼。
陈新甲的脸色平静,钱谦益的脸上带着怒气,唐海泰一脸的无所谓。
祖大寿等人刚刚坐下,陈新甲就开口了。
“今日攻打义州,将士们辛苦了,本帅想不到,将士们士气如虹啊,都说后金鞑子骁勇,不可战胜。本帅看也就是如此嘛,不过大量的后金鞑子,乘作木船逃走了,这是本次攻打义州的缺陷所在,日后的征伐,大军必须要做出来更加详尽的考虑。最大限度的斩杀后金鞑子,义州的位置特殊,这也不能够完全怪将士,背靠大凌河,难以实施全面的包围,以至于后金鞑子抓住了这个机会。。。”
在评论这场战斗的过程中,陈新甲避而不谈义州城内的烧杀奸淫劫掠的行为,他也不可能说到这件事情,要真的说了。就是对自身的批判了。
陈新甲说完之后,钱谦益很快开口了。
“大帅指挥有功,判断准确,大军顺利拿下了义州城,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不过我有着不同的看法,大帅不愿意明说,那我就说了。”
钱谦益说话的语气不对。陈新甲知道钱谦益想说什么,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钱谦益的神色不对。陈新甲早就想着单独与其交流一下,但这样的事情,很不好说,内心里面,陈新甲也是反对屠城做法的,但崇祯四年之时。陈新甲曾经到过辽东,亲眼目睹过后金鞑子的暴行,能够体会边军的仇恨,加之他认为,边军征战。难免产生戾气,以暴制暴和以牙还牙,是很普遍的情况,没有多大的了不起,自古以来的征战厮杀,这类的事情,存出不穷,根本就没有杜绝过的。
“祖总兵,你是指挥大军直接作战的,本官就不明白了,这征战厮杀,乃是大军和边军之间的较量,怎么会牵涉到百姓的身上,大军破城之后,本应该维持城内的秩序,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义州重新回归我大明,老百姓是欢呼雀跃的事情,这些百姓理应是我大明的子民,但看到军士的暴行,本官都忍不住了,本官曾经问过军士,为何要大开杀戒,军士的回答,说这些人都是后金鞑子,都是奸细,退一万步,男人就不说了,或许在我大军攻城之时,协助后金鞑子,可女人和小孩有何罪孽,难道他们也是后金鞑子,也是奸细。。。”
钱谦益的情绪很是激烈,说的义愤填膺,说到后面,已经不是质询,而是控诉了。
钱谦益说到的是实情,加之边军之中,因为争夺财物,险些产生了内讧,好在祖大寿等人及时发现,迅速制止了,所以钱谦益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祖大寿低下头,没有开口。
性格直爽、脾气火爆的祖大乐却忍不住了,钱谦益说完之后,他看见祖大寿和祖大弼都是低头不语,忍不住开口了。
“大帅,钱大人,要说军士在攻下义州城池之后,屠戮百姓,这等事情,可能是存在的,不过这也不能够完全怪下面的军士吧,属下负责指挥战斗,带领军士攻城拔寨,按照要求行事,若是钱大人事先就下达了命令,攻下义州城池之后,秋毫无犯,想来军士也是不敢乱来的,军士杀红了眼,进入义州城之后,难以分辨鞑子和百姓,属下想到的也是安全,谁知道义州城内,是不是有后金鞑子的奸细,如此的情况下,出现了目前的结局,钱大人若是想着追究责任,还是想想事先是不是作出了要求。。。”
既然开口了,祖大乐可就不会顾忌到那么多了,噼里啪啦一通话,说的钱谦益脸色发白,隐隐出现了青色,陈新甲也是脸色微微发红。
祖大乐还没有说完,祖大寿就开口了。
“祖大乐,你胡说什么,大帅早就有要求,只是下面的军士,一时间没有能够控制,所以出现了此类的情况,若是按照军法,那是必须要处置的,大帅考虑到军士征战辛苦,故而没有提及此事,你就不要乱说了。”
祖大乐的脾气虽然暴躁,但很是服气祖大寿,听见祖大寿这样说了,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见这样的情形,陈新甲再次开口了。
“钱大人说的情况,也是实情,义州城内的杀戮,确实有些过了,不过这个责任,不在下面的军士,是本帅的责任,向皇上禀明事宜的时候,一切责任本帅来承担,今日之事,本帅不追究了,但接下来的征伐,本帅要明确说了,不准伤及无辜。。。”
陈新甲主动承担了责任,钱谦益和祖大乐都无话可说了,这样的事情,可轻可重,皇上和朝廷都是清楚的,大军征伐,难免出现一些杀戮的情形,就算是在剿灭流寇的时期,大明各地的卫所,都存在杀良冒功的情况,随意的屠戮百姓,朝廷也没有如何的追究,何况这一次是征伐后金鞑子,更不可能追究了,大军攻下了义州城,皇上嘉奖都来不及,哪里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面追究。
陈新甲这样说,实际上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了。
气鼓鼓的钱谦益,听见陈新甲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大帅一人承担责任,还是不行的,我也有责任,只不过我记得,在大凌河城,大帅作出部署之时,专门强调了,大军必须要严明纪律,不可随意骚扰百姓,不可危害地方,有了这等的强调,其实就是作出了要求,这等的事情,在奏折里面,也是需要强调的。”
祖大乐想着再次开口,被祖大寿拉住了手臂,看见祖大寿眼神很是凌冽,祖大乐终于规矩了,不再开口了。
降服了祖大乐,祖大寿也是再次开口了。
“大帅和钱大人都作出了要求,今日出现的这等事,主要责任在于属下,属下甘愿承担,他日征战结束,属下一定写出奏折,专门请罪,大帅和钱大人都曾经做出来了要求,只是属下没有能够很好的约束军士,故而令义州城内的部分百姓遭殃了,属下到中军营来之前,已经做出了要求不准屠戮百姓了。”
陈新甲看了看钱谦益,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的厉色,自己完全